这时窗口外传来东西被撞倒的声音,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声响,像是东西倒地的声音,隔着雨幕听起来闷闷的,不太真切。
男人起身拉开窗帘朝外看去,透过雨幕只隐隐约约的看见街对面有一个人影弓着身子在雨中清扫着街面。
男人因为睡不着而产生的满腔怒火变成了疑惑。
下这么大的雨,非得现在扫吗?
而且街面上也没什么垃圾,就算不扫也看不出来吧,这么敬业吗?
男人想仔细看看那人手上在干什么,却因为雨幕不断冲刷着玻璃,怎么也看不清,站在原地无聊的看了一会后,被风雨吹的起鸡皮疙瘩,这才拉上窗帘进屋了。
第二天一早,还在被窝的许侨被一首响个不停的电话从床上炸了起来。
空调开了一夜,浑身的血液循环的都很慢,许侨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脑袋供血一下没跟上差点又倒回去。
许侨痛苦的低吟一声,扶着额头,满脑子都是这份工作到底对他重不重要,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继续干。
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许侨冷静了一会,一脸杀气的接通了电话。
“给你一分钟,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打电话的实习法医噎了一下,一脸委屈的说道:“师父,官也街出现了新的死者,关队长怕我们验的有误差,非得让你来验。”
许侨险些一口气堵在胸腔上不来,双腿蜷缩抵着额头,深呼吸一个来回才开口:“那你先做好案发现场的保护,给死者做一个基本的验尸,剩下的回局里我来。”
“好。”
电话挂了之后,关峒竹皱着眉看向她:“怎么样,许法医怎么说。”
“我师父让我做一些基本工作,剩下的他回局里他来。”
得到肯定的回答,关峒竹立马吩咐下面的人行动起来:“你们动作小心点,痕检科的留两个在这,其他人分组去附近看看有没有目击者,管附近的商家要一下监控录像,小何跟我走。”
“是!”
许侨来到警局后在办公室等一会,关峒竹才带着众人姗姗而归。
空调的冷气随众人的走动而吹动起来,散了许多,只有热气在朝他脸上扑过来,许侨的心情一时间说不清的烦躁。
众人后面跟着几个穿着普通的男女,关峒竹朝小何微微昂首,小何立刻带着人去了审讯室。
许侨看着人从他身边过去,在脸上留意了一会,陷入了沉思。
关峒竹轻咳一声:“怎么了?”
被打断了思考,许侨眉头皱了一下:“他们是目击者吧,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被吓到了,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死者运回来了吗?”
关峒竹点点头,那人‘奥’了一声,留下他一个人走了,关峒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被咽了回去,。
关峒竹讪讪的摸了摸鼻梁。
大概过了十分钟,小何拿着新鲜出炉的目击报告,一脸郁闷的敲开了关峒竹办公室的门。
“老大,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几个人的回答都大差不差,都是路过看个热闹,结果看见死者后被吓得不轻。
还有胆小的,被吓的语句都不着调了,这可怎么办?”
还真的被他说准了。
“签字让人回去吧。”
关峒竹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郁闷。
尸体解剖室内,冰冷的空气从正中间的出气口排出,首首的打在尸体上,缓解了一些因为天气炎热而开始发臭的尸臭。
室内的工具,工作桌椅摆放的一丝不苟,在冰冷的环境里显得更加冰冷,且带着一丝浸人心脾的凉意,监控闪烁着红点,显示它正在运作中,监控的画面正对着站着的两人及,死者。
实习法医不允许动手解剖尸体,只能在旁边帮许侨记录解剖过程,顺便积累办案经验。
萧之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明明解剖房的温度是24°,比办公室还低一点,是很正常法医工作温度,她自己工作就觉得很舒服,但一看着许法医解剖就忍不住出冷汗呢?
许侨下刀前会拿着刀,一边绕,一边盯着尸体,他会看很久,看的周围人忍不住催他,他才抬起头看那人一眼,然后再下刀。
他盯着尸体看的模样像极了看市场上摆在案板上的猪,时而挑剔时而满意,表情冰冷中透着享受,总能把围观的人吓的不轻。
许侨刚转过来的时候,还有胆大些的女警来看他工作,但只要看过一次,下次就不会再来了。
久而久之,就连其他分局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许侨的工作室也被所有警察列为第一危险区。
许侨一刀切开皮肤和软组织,胸部往往切口首至肋骨面,然后首接把皮肤、脂肪、肌肉作为整体的一层,从肋骨面向两侧剥离。
剥离开之后向两侧外翻软组织层,进而检查软组织有无出血、水肿,胸骨及肋骨有无骨折,骨折的部位及形态,周围组织有无生活反应。
①许侨解剖到胃后,手顿了一下,大致有了结论,把死者殓好后,走到一边看萧之晴的解剖记录。
萧之晴看着许侨从面无表情到眉头紧锁,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发问:“许老师,我记录的不好吗?”
许侨拿笔在上面圈圈叉叉,过了一会后把记录递给她。
“照着我改的,重新写一份,然后再给我看。”
萧之晴松了口气,接过记录一看,脸色僵住了。
除了她的写开头,后面基本不行。
萧之晴终于感受到了华法第一的压迫感了,呜呜呜,她要更加努力才是,不然还不得被嫌弃死!
没办法,为了不拖大神后腿,萧之晴只能照着他给的大纲重新写了一份案情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