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十五年前暴毙于宫中,死因成谜。
而苏挽歌的生母柳姨娘,正是长公主的陪嫁医女,当年也随之香消玉殒。
“来人,封锁西院。”
苏明修忽然转身,“王大人,烦请你亲自为三姑娘诊脉,务必要查清楚毒素来源。”
待众人退去,苏挽歌摸向颈间的玉佩,符文突然发出微光,脑海中浮现出零碎的画面:金銮殿上,凤栖佩在皇后掌心发烫,年轻的帝王握着她的手说“阿挽,待天下太平,我们去江南看潮”……“姑娘,盐水管用了。”
青黛端着药碗进来,眼睛通红,“方才我听见厨房的刘妈妈说,今日给您送的参茶,是从大厨房领的新茶饼……”苏挽歌接过药碗,滚烫的生姜薄荷水入口,激得舌尖发麻。
她忽然想起,原主的嫡姐苏挽月,明日便要随太后祈福,而太后近年来心悸之症频发,太医院久治不愈。
“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她勾唇一笑,指尖摩挲着凤栖佩的纹路,“明日随长姐入宫,我要给太后请个平安脉。”
慈宁宫暖阁,檀香缭绕。
苏挽月跪在蒲团上,鬓间的东珠步摇折射着烛光:“外祖母,这是挽月亲手抄的《金刚经》,愿您……”“让开。”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挽歌扶着青黛的手踉跄闯入,腕间凤栖佩在见到太后的瞬间,竟发出几乎肉眼可见的微光。
太后抬眼,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忽然怔住——这张脸,像极了当年的阿挽。
“民女苏挽歌,见过太后娘娘。”
苏挽歌跪地时,袖中滑落半幅绢画,正是长公主当年最爱的《杏林春燕图》,“民女斗胆,想为太后娘娘诊脉。”
殿中哗然。
苏明修正要呵斥,却见太后抬手:“准了。”
金丝悬脉,玉枕承腕。
苏挽歌指尖搭在丝线上,闭目中,现代所学的西医知识与原主记忆中的楚地医典竟诡异地融合。
太后的脉象沉细而涩,左寸关有结代,分明是胸痹之症,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毒性,与她体内的牵机散竟同源。
“太后娘娘这病,是因当年中过慢性毒药‘雪蚕蛊’。”
她忽然睁眼,望向殿角的博山炉,“此蛊藏于香料之中,遇热则化,入体三年后,便会侵蚀心脉。”
太后身旁的老嬷嬷猛然变色:“放肆!
太后娘娘的膳食香料,都是经过三重查验的……”“嬷嬷不妨去查查,这三年来,负责调制香粉的,是不是‘素心斋’的周娘子?”
苏挽歌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民女昨日在府中发病时,曾闻到类似的香味,后来在长姐的妆匣里,发现了半盒掺了雪蚕蛊的胭脂。”
殿内死寂。
苏挽月的脸瞬间雪白,手中的经卷“啪”地落在地上:“妹妹胡说!
我怎会……”“长姐莫急。”
苏挽歌忽然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一丝血迹,“民女与太后娘娘同中此蛊,若长姐无辜,便该立刻彻查,以免更多人遭此毒手。”
太后盯着她腕间的凤栖佩,忽然伸手:“孩子,你可知道,这玉佩上的符文,是大楚开国皇后才能看懂的‘凤语’?”
苏挽歌心中剧震,记忆中闪过皇后临终前的场景:“阿彻,若我死了,就把凤栖佩留给我们的女儿,待她成年,自会明白一切……”“民女不知。”
她低头,将玉佩按在掌心,“只是近日总梦见一位娘娘,说要护苍生平安。”
太后忽然笑了,眼角泛起泪光:“好,哀家准你随侍太医院,彻查雪蚕蛊一事。
至于你——”她望向苏挽月,“即日起禁足闺房,没有哀家旨意,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