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搬进公寓，就被陌生大叔盯上了。他假装是我熟人，向房东打听我的门牌号。

直到我提前下班回家，在楼道撞见他假意敲邻居的门。房东说他连续几天蹲守，

只为确认我的住处。我买了监控，警告他再来就报警。半夜他果然来了，

隔着门说给我送礼物。第二天门口堆满诡异的玩偶，每个都像在盯着我看。监控画面里，

那些玩偶的头突然齐刷刷转向了我的卧室。————————新家才搬进来不到半个月，

水泥灰的墙壁还透着生人勿近的凉气，我就被一个素昧平生的老男人给盯上了。

这事儿还是房东王姨告诉我的。那天她上来收水电费，在门口跟我闲聊，忽然压低了声音，

眼神朝楼道口那边瞟了瞟：“小林啊，前几天有个男的，约莫五十多岁，

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灰色夹克，头发有点乱糟糟的，跑来找我打听你。”我正弯腰签单子，

笔尖在纸上顿住，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打听我？谁啊？

我不认识什么五十多岁的大叔啊？”“怪就怪在这儿！”王姨皱起眉头，

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他开口就说认识你，跟你熟得很，

是亲戚还是老邻居什么的……我当时正忙，也没细问。他就一个劲儿问我你住哪栋，

具体几楼几号。”一股凉意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除了公司同事，

几乎没接触过其他人，更别提什么五十多岁的男性亲戚。“您告诉他了？

”我的声音有点发紧。“那哪能呢！”王姨立刻摆手，“我又不傻！

租客的信息哪能随便给人？再说了，他那样子……”她撇撇嘴，露出点嫌弃的神色，

“看着就有点……不大对劲。眼神直勾勾的，说话也含糊糊的。

我就推说记不清新租客具体住哪层了，把他打发走了。不过后来几天，我留意了一下，

看见他在楼下小超市门口蹲过点，好像在守着什么，八成就是在看你啥时候进出。”守点？

蹲我？这个词像块冰坨子砸进胃里。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防盗门，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此刻也显得单薄脆弱起来。搬进这个远离市中心的老旧小区，

图的就是租金便宜和那份难得的清静，没想到清静没找到，倒先招来了甩不脱的阴影。

几天后，南方湿热的空气粘稠得化不开，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下午刚过三点，

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像一颗烧红的铁球，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

我被这闷罐似的天气彻底打倒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一阵阵发黑，

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口。强撑着处理完手头最急的邮件，我跟领导打了个招呼，

几乎是飘着提前下了班。老旧的公交车在滚烫的柏油路上慢吞吞地爬行，

发动机发出苟延残喘般的轰鸣。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汗味、劣质皮革和食物混杂的怪味，

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挨到站，我几乎是踉跄着扑下车，

扶着路边同样被晒得滚烫的电线杆，大口喘着粗气，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树上的知了在撕心裂肺地叫着。水泥路面被晒得滚烫，热气蒸腾上来，

扭曲了眼前的景象。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挪进单元门。楼道里比外面阴凉些，

但那股混合着尘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并未让我好受多少。我家在四楼。

扶着冰冷的水泥楼梯扶手，我艰难地往上爬。每一步，酸软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模糊了视线。走到三楼半的拐角，我停下来，靠在墙上，闭着眼，

大口喘息，只觉得天旋地转，墙壁都在微微晃动。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

不是那种轻快的、自然的脚步声。而是带着一种……犹豫的、试探性的沉重。

嗒…嗒…嗒…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却又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制造出突兀的回响。

我猛地睁开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就在我上方，通往四楼的最后几级台阶上，

站着一个男人。灰色的夹克，洗得发白，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头发确实乱糟糟的，

夹杂着不少灰白的颜色。他背对着我，身形有些佝偻，正抬着手臂，

对着我隔壁402的房门。咚…咚…咚…指关节敲在老旧铁门上的声音，沉闷而空洞，

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我的心跳骤然失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是他！

王姨描述的那个男人！那件灰色夹克！那乱糟糟的头发！他不是在敲402吗？

可402我知道，住着一对年轻小夫妻，白天几乎都在上班。他找谁？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驱散了身体的不适，比任何解暑药都来得猛烈。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手脚冰凉地僵在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男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

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门。铁门发出更大的哐哐声，在楼道里回荡。他侧了侧头，

好像在倾听里面的动静，但动作极其僵硬。然后，毫无征兆地，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脸，皮肤粗糙黝黑，皱纹深刻得像是刀刻斧凿，

嘴唇干裂起皮。然而，那双眼睛——浑浊，布满血丝，眼珠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暗黄色。

当他的视线扫下来，落在我身上的瞬间，那双眼睛里的浑浊似乎凝固了，

随即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粘稠的专注。那不是看到陌生人的好奇，

也不是偶然遇见的礼貌性注视。那是一种……锁定。像饥饿的野兽发现了踟蹰的猎物。

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扯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那绝不是友善的微笑，

更像是一种确认后的……满意？“找……朋友？”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

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突兀地打破了死寂。他浑浊的眼珠依旧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一股强烈的、冰冷的恶心感猛地涌上来，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尖叫或者转身逃跑。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强压下翻腾的胃液和眩晕感，

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冰冷：“你找谁？

402的住户我认识，他们白天不在家。”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异常清晰，

甚至有些突兀的回响。男人的目光依旧黏在我脸上，那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

似乎在评估我的反应。他嘴角那点细微的弧度消失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像一张风干的面具。“哦，不在家……” 他嘶哑地重复了一句，声音干涩得像枯叶摩擦。

他的视线终于从我脸上移开，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扫过我身后的楼梯，又抬起来，

似乎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我身后更高处的墙壁——那方向，正是我家所在的四楼。那眼神，

根本不是找错人的茫然或失望，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丈量。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黏腻地贴在衣服上。这绝非巧合！王姨说的“蹲点”、“守人”，

此刻像冰冷的蛇一样缠绕上我的心脏。他不再看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过身，

动作依旧带着一种怪异的迟缓，一步，一步，极其沉重地踏着台阶，往下走。

嗒…嗒…嗒…脚步声在封闭的楼梯间里被放大，敲打在我的神经上。他没有回头。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冻住的雕塑，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下的单元门方向。

楼道里只剩下我粗重得吓人的喘息声，还有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的巨响。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一阵刺痛。我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四楼，

钥匙在剧烈颤抖的手里叮当作响，试了好几次才哆嗦着***锁孔。砰！

厚重的防盗门在身后被用力关上，反锁的金属撞击声清脆地响起。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冰冷的地砖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刚才那双浑浊、粘稠、如同毒蛇般锁定我的眼睛，反复在脑海中闪现。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强烈的恐惧感催生出一股狠劲。我挣扎着爬起来，

顾不上依旧眩晕的脑袋，立刻翻出手机。屏幕上王姨的名字被我用力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王姨那带着点本地口音的声音传来：“喂，小林啊？”“王姨！

”我的声音又急又抖，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慌，“那个人！那个穿灰夹克的老男人！

我刚才在楼道里碰见他了！就在我家门口！他假装敲402的门！他看见我了！

他还跟我说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王姨的声音也凝重起来：“你确定是他？”“确定！

灰夹克，头发乱糟糟的，五十多岁的样子！眼神……特别可怕！”我语速飞快，

生怕遗漏任何细节，“王姨，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之前真的天天在楼下守着吗？

”“唉……”王姨重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小林，我跟你说了你别害怕。

上次他来找我打听你没成，后来那几天，我买菜回来，

是真看见他在楼下那棵老榕树底下转悠。不是一次两次，连着好几天！

有时候蹲在树根那里抽烟，有时候就在超市门口晃，眼睛就盯着咱们这栋楼的单元门看。

我留心观察过，他就是在等人！在等你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

”王姨的话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几天！连续几天！他像一个幽灵，

无声无息地潜伏在我的生活半径之外，耐心地编织着一张看不见的网。而我，竟然毫无察觉！

一股冰冷的后怕瞬间攫住了我。“他……他还打听我门牌号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可不是嘛！那次没问出来，我看他那个样子，阴阴沉沉的，不像好人，

后来就没再见过他进楼里来。我估摸着他是在外面蹲点，想自己摸清楚你住哪间。

”王姨的声音也透着一丝紧张，“小林，你得当心啊！这人太邪乎了！要不要……报警？

”报警？这两个字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浓重的恐惧迷雾。对！报警！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骚扰了，这是***裸的、带有目的性的窥伺和踩点！“报！我马上就报！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拔高，“王姨，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您要是再看到他，

一定帮我留意着！”挂了电话，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拨打了110。

接线员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我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和胃里的翻江倒海，

尽量清晰地把事情经过、男人的外貌特征、王姨提供的线索，

以及刚刚楼道里的遭遇快速说了一遍。“好的，女士，情况我们了解了。

对方目前的行为属于骚扰和潜在威胁，但尚未构成直接的违法犯罪。我们会记录在案，

并加强您所在区域的巡逻。同时，建议您立刻采取一些自我保护措施，比如安装监控设备，

更换更安全的门锁，晚上不要单独出门，遇到紧急情况立刻拨打110。如果对方再次出现，

或有进一步过激行为，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警方会立即介入处理。

” 接线员的回复条理清晰，但透着一丝程序化的距离感。安装监控！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光靠一扇门，根本挡不住那双阴鸷的眼睛。

我需要眼睛！需要证据！恐惧催生了行动力。我立刻打开手机购物软件，

手指因为残余的颤抖而有些不听使唤，

但还是迅速搜索到一款口碑不错的家用智能监控摄像头。带夜视，带云存储，

带手机实时报警推送。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城加急配送。

“快点…再快点…” 我盯着屏幕上“预计明天送达”的字样，焦躁地默念着。这个夜晚，

注定漫长而煎熬。时间在恐惧的浸泡中变得粘稠而缓慢。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

像一块巨大的、吸饱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小区里零星亮起了灯火，

昏黄的光晕非但没能带来暖意，反而在窗外摇曳的树影映衬下，显得更加诡谲莫测。

白天那种令人窒息的热浪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

我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裹着一条薄毯，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电视开着，

播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音量被我调得很低，那些欢声笑语此刻听起来空洞而遥远，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我的耳朵像最精密的雷达，

警惕地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异响——风声掠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汽车驶过的模糊引擎声，

楼上邻居偶尔传来的重物落地声……每一种声音都让我神经紧绷，仿佛下一秒，

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就会在门外响起。墙上挂钟的秒针，每一次微弱的“滴答”声，

都像敲打在我的心尖上。终于，在指针艰难地爬过午夜十二点之后，

极度的精神紧张和身体残留的不适感将我拖入了断断续续、噩梦连连的浅眠。

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浮沉，

无数双浑浊的眼睛在梦境深处闪烁、逼近……“笃…笃…笃…”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深夜里，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刮擦着我的耳膜和神经。

我猛地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心脏在瞬间飙到了一个恐怖的速度，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窒息。

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客厅的电视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蓝屏待机状态，发出幽幽的冷光，

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不是白天那种试探性的敲门，也不是用力拍打。

而是……一种奇怪的、带着某种粘腻节奏的轻叩。笃…笃…笃…间隔几秒，再次响起。

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执拗。是他！这个念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我的大脑。

睡意和眩晕感瞬间被汹涌的恐惧冲得无影无踪。我像被无形的线猛地扯起，赤着脚，

无声无息地滑下沙发，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如同壁虎般挪向门口。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血腥味。我屏住呼吸，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将眼睛慢慢凑近了猫眼。冰冷的圆形视野里，首先映入的，是楼道感应灯昏黄的光线。

光线勾勒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轮廓。灰色的夹克！乱糟糟的头发！他背对着门站着，

离门板很近，近到猫眼的广角畸变几乎只能看到他宽阔的、微微弓起的后背和肩膀。

他低着头，像是在看脚下的什么东西。“笃…笃…笃…”他又抬手，

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三下门板。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诡异的耐心。然后，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我的呼吸瞬间停滞。猫眼那狭小的圆形视野，

像电影里一个被刻意拉长的特写镜头。他布满深刻皱纹的脸，

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粗糙和扭曲。那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黄褐色眼珠，

此刻正直勾勾地、精准地，对准了猫眼！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凸透镜，

他也能清晰地看到门后窥视的我！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死死捂住嘴，

才抑制住那声冲到喉咙口的尖叫。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他咧开了嘴。不是笑。嘴角向上牵扯，露出黄黑色的、参差不齐的牙齿，

形成一个极其怪异、令人作呕的表情。那张脸在猫眼的畸变下，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晚晚……” 嘶哑干涩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隔着厚重的门板，

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钻进我的耳朵里，“礼物……送来了……给你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进我的神经。说完，

他不再停留，也没有试图再敲门。那双浑浊的眼睛最后深深地“钉”了猫眼一下，

仿佛要透过这小小的孔洞将我的灵魂也一并攫取。然后，他转过身，

依旧是那种沉重而迟缓的步伐，嗒…嗒…嗒…消失在楼道昏暗的光线尽头。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融入楼下深沉的夜色，再也听不见分毫，我才像被抽掉了全身骨头，

瘫软地滑坐在地。冰冷的瓷砖贴着我的腿，却丝毫无法冷却身体里沸腾的恐惧。

后背的睡衣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不规则地冲撞，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