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照顾了你十年。”“一套房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留给我?”柳如烟的声音在发抖,
她看着病床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母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疼得快要无法呼吸。十年。整整十年。她放弃了学业,断送了前程,拒绝了所有追求者,
像个影子一样守在母亲的病床前。可最后,她换来了什么?1“根据张兰女士的意愿,
其名下位于市中心的三居室房产,以及全部银行存款,共计一百七十三万元,
全部由其子柳文博先生继承。”律师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天气预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柳如烟的心里。她愣在原地,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张兰。病床上的张兰偏着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旁边,弟弟柳文博和弟媳王莉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姐,
你听到了吧?”王莉尖着嗓子,刻意提高了音量,“妈说了,所有东西都是文博的,
跟你可没关系。”柳文博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王莉的手,“行了,少说两句,
姐还在这儿呢。”嘴上说着劝慰的话,可他那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得意。
柳如烟的视线,死死地钉在母亲的脸上。“妈,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千斤的重量。张兰终于舍得转过头看她,眼神浑浊而冷漠,“如烟,你一个女孩子,
早晚要嫁人的。要房子要钱有什么用?这些东西,当然要留给你弟弟。
”“他是我们柳家的根啊。”柳家的根?柳如烟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涌了上来。这十年,
她衣不解带地伺候在床前,端屎倒尿,擦身喂饭,熬夜陪护,没有一句怨言。
而这个所谓的“柳家之根”柳文博呢?他一个月能来看母亲一次,都算是孝顺了。每次来,
坐不上十分钟,就借口工作忙匆匆离开。留下的,永远是一堆需要她清洗的果皮和垃圾。
“妈,我照顾了你十年。”柳如烟一字一句地重复,像是在提醒她,也像是在质问。
“那又怎么样?”张兰的语气变得不耐烦,“我是你妈,你照顾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难道还要我付你工资不成?”“再说了,你吃我的住我的,这十年我亏待你了吗?”吃她的?
住她的?柳如烟气得浑身发抖。为了给母亲治病,她不仅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甚至还卖掉了父亲留给她唯一的首饰。这十年,她身上穿的衣服,
都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处理品。她有多久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了?三年?还是五年?
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姐,你可别这么说,妈会伤心的。”王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
“妈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一个女孩子,拿着这么多钱不安全。放在我们这儿,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还能帮衬你一下。”帮衬?柳如烟冷笑。
她比谁都清楚这对夫妻的德性。钱到了他们手里,别说帮衬,
不落井下石都算是他们发善心了。“我不需要。”柳如烟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只想要回我应得的。”“你应得的?”王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
“柳如烟,你脑子没病吧?妈的财产,凭什么是你应得的?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懂不懂?”“我还没嫁人!”“那也快了!你总不能一辈子赖在家里吧?”王莉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这房产证上写的是妈的名字,存款也是妈的,她想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
”柳如烟的目光再次投向张兰,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妈,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张兰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但一想到儿子许诺的好处,心肠又硬了起来。“行了,如烟,
别闹了。你弟弟和弟媳说得对,你就别争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让人笑话?柳如烟的心,
彻底沉入了谷底。原来在母亲心里,她的十年付出,她的委屈和不甘,都只是一个“笑话”。
“好。”柳如烟忽然平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既然你们都这么决定了,我无话可说。”她转身,不再看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
“从今天起,我跟这个家,再无任何关系。”“妈,你好自为之。”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身后,传来王莉幸灾乐祸的声音。“哎哟,还耍上脾气了。
走了好,走了省得我们看着心烦!”柳文博也假惺惺地喊了一句:“姐,你去哪儿啊?
外面天冷,你别乱跑啊!”没有人追出来。也没有人关心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能去哪里。
柳如烟走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只觉得浑身发冷。十年的青春和心血,喂了一群白眼狼。
她像一个被榨干了所有价值后,随意丢弃的垃圾。可笑,又可悲。
就在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大门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本不想接,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您好。”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沉稳而有礼的男声。“请问,是柳如烟女士吗?”“我是。”“您好,柳女士。
我是德信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关于您父亲柳建国先生留给您的遗产,
有些事情需要和您当面谈一下。”父亲的……遗产?柳如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2父亲?
柳建国?这个名字,已经很久远了。在柳如烟的记忆里,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老实巴交,没什么大本事,在一家工厂里当工人,最后因为一场意外早早地去世了。
母亲张兰总是说,她嫁给柳建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说他死得好,死得利索,
省得拖累她们母子。还说他死的时候,除了一***债,什么都没留下。遗产?
他能有什么遗产?柳如烟觉得这一定是个骗局。现在的骗子,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她冷冷地说完,就想挂断电话。“柳女士,请等一下!
”电话那头的王律师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急忙说道,“我知道您可能不相信。但是,
您父亲柳建国先生,确实在生前立下了一份遗嘱,并且指定我作为遗嘱执行人。
”“遗嘱的内容,与一笔巨额资产有关。我必须当面和您确认。”巨额资产?这四个字,
让柳如烟挂电话的动作顿住了。她的脑子很乱。一方面,理智告诉她这是天方夜谭。
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她去看看。万一是真的呢?她现在一无所有,
还有什么可以被骗的?“你在哪里?”柳如烟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就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如果您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过去找您。
”王律师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不用了,我过去。”挂了电话,柳如烟穿过马路,
走进了那家咖啡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立刻站了起来,朝她挥了挥手。“柳女士,这边。
”柳如烟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王律师?”“是我。”王律师递过来一张名片,
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柳女士,这是您父亲的亲笔遗嘱复印件,
以及相关的资产证明文件。”柳如烟没有去接。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王律师,
充满了审视和怀疑。“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他怎么可能会有巨额遗产?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柳女士,关于您父亲的真实身份,我想,
您母亲可能对您有所隐瞒。”“你父亲柳建国,并非普通的工人。他真正的身份,
是京海市传奇商人,‘鼎盛集团’的创始人。”鼎盛集团?柳如烟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名字,她如雷贯耳。那是京海市的商业巨头,涉及房地产、酒店、金融等多个领域,
资产数以百亿计。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这不可能!”柳如烟脱口而出,
“鼎盛集团的创始人,不是姓周吗?”“那是您父亲的化名。”王律师解释道,“当年,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您父亲不得不隐姓埋名,对外以‘周鼎盛’的身份示人。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而您,是他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王律师将文件袋推到柳如烟面前。“这里面,有您父亲的亲笔信,
还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所有文件。您可以看一下。”柳如烟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有一封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是她记忆中父亲的笔迹。
“如烟吾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不在人世。请原谅父亲的自私,这么多年,
让你和你的母亲受了委屈。我有我的苦衷,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将我名下鼎盛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全部留给你。王律师会协助你办理好一切手续。
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保护好自己。父,柳建国。”信很短,
但信息量巨大。柳如烟的大脑嗡嗡作响。她又拿起了另外几份文件。
股权转让协议、资产证明、身份公证……每一份文件上,都盖着鲜红的公章,白纸黑字,
清晰无比。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她的父亲,
那个被母亲唾骂了一辈子的窝囊废男人,竟然是富可敌国的商业大亨?而她,一夜之间,
从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可怜虫,变成了百亿集团的继承人?这比小说还要离奇。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因为遗嘱的生效条件。
”王律师回答道,“根据您父亲的遗嘱,这份继承协议,
必须在您母亲张兰女士做出明确的财产分割,并且将您排除在继承范围之外时,
才能正式启动。”柳如烟愣住了。她瞬间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父亲他……是早就料到了今天吗?他早就知道母亲会如何对待自己,所以用这种方式,
给了她一条退路,一份保障。一股暖流,夹杂着无尽的酸楚,涌上心头。原来,
她不是没人爱的小孩。原来,父亲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她。“王律师,
我需要做什么?”柳如烟很快冷静下来,眼神变得坚定。她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
“您只需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从法律意义上,您就正式成为鼎盛集团的最大股东。
”王律师说道,“不过,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什么意思?”“鼎盛集团目前的情况,
有些复杂。自从您父亲意外去世后,公司就交由他最信任的副手,
也就是现在的代理董事长周海东管理。”“周海东这些年,一直在试图稀释您父亲的股权,
培养自己的势力。如果您贸然出现,恐怕会引起他的警惕和反击。”柳如烟明白了。
这是一场豪门争夺战。而她,是一个毫无经验,空降的“女王”。前有饿狼,后有追兵。
她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加艰难。“那我该怎么办?”“您父亲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王律师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钥匙,“他给您留下了第一个考验,
也是您站稳脚跟的第一步。”“这是‘暮色’酒吧的钥匙。是您父亲当年起家的地方,
也是鼎盛集团名下,唯一一家没有被周海东势力渗透的产业。”“您的任务,是在一个月内,
让这家濒临倒闭的酒吧,重新盈利。”“只要您能做到,董事会里那些拥护您父亲的老人,
才会真正认可您,支持您。”暮色酒吧?柳如烟接过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座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但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从今天起,她要亲手为自己,
点亮一片天。“好,我接受。”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王律师看着她眼中燃起的火焰,
欣慰地点了点头。这眼神,和当年的柳建国,一模一样。
3.暮色酒吧坐落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一个偏僻角落里。柳如烟按照王律师给的地址,
七拐八绕,才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巷子深处,找到了那块几乎被灰尘完全覆盖的招牌。
“暮色”。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却透露出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酒精和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酒吧里光线昏暗,空无一人。
吧台、桌椅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墙角的蜘蛛网,比她十年积攒的委屈还要多。
这哪里是酒吧,分明就是个废弃的仓库。一个月,让这里盈利?这考验,简直是地狱难度。
柳如烟正打量着四周,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吧台后面响起。“谁?”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警惕。柳如烟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才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正从吧台下的躺椅上慢慢坐起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眼神浑浊,满脸皱纹,
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了。“您是?”柳如烟试探着问。“我该问你是谁才对。
”老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这里不营业,出去。”“我是柳建国先生的女儿,柳如烟。
”柳如烟拿出了那把钥匙。看到钥匙,老人的眼神瞬间变了。那浑浊的眼眸里,
迸发出一丝精光。他猛地站直了身体,动作利落得完全不像一个七旬老人。“大小姐?
”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您是?”“我叫福伯,是……是老板的老部下。
”福伯激动地搓着手,“老板说,谁拿着这把钥匙来,谁就是这里的新主人。我等了十年,
终于把您等来了!”说着,福伯的眼眶就红了。柳如烟心里也是一阵感慨。父亲去世十年,
还有人如此忠心地为他守着这个地方。“福伯,您别激动。”柳如烟扶住他,“以后,
还要请您多多指教。”“不敢当,不敢当!”福伯连连摆手,“大小姐,您有什么吩셔,
尽管吩咐!”“福伯,您先跟我说说,这酒吧现在是什么情况?”一提到这个,
福伯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唉,一言难尽啊。”他叹了口气,
开始向柳如烟讲述这十年来的变故。原来,暮色酒吧曾经是京海市最火爆的酒吧,
是无数名流雅士的聚集地。柳建国就是在这里,结识了最初的创业伙伴,
一步步建立了他的商业帝国。但自从柳建国“去世”后,周海东掌权,
就开始刻意打压所有和柳建国关系密切的产业和人员。暮色酒吧首当其冲。
他先是断了酒吧的供货渠道,又派人来闹事,吓走了所有客人。福伯苦苦支撑,但独木难支。
久而久之,酒吧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周海东那个白眼狼!”福伯气得捶胸顿足,
“老板待他不薄,他却忘恩负义!他就是想把老板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全部抹掉!
”“不仅如此,”福伯压低了声音,“他还一直觊觎这块地。说这里风水不好,
要把它推平了,盖个停车场。”“停车场?”柳如烟皱眉。这地段虽然偏僻,
但周围都是高端住宅区和写字楼,寸土寸金。推平了盖停车场?周海东的脑子被门夹了?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他最近来过吗?”柳如烟问。“天天来。”福伯撇撇嘴,
“跟个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估计今天也快来了。”福伯话音刚落,
酒吧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房梁上的灰都掉了下来。
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几个小混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男人一进来,就捏着鼻子嚷嚷:“***,这什么味儿啊?福老头,你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福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黄毛,你嘴巴放干净点!”被称作黄毛的男人,
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也是周海东手下的走狗。“哟,还敢跟老子横?
”黄毛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嚣张地走到吧台前,一脚踩在椅子上。“老东西,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破地方,你到底卖不卖?”“不卖!”福伯梗着脖子,
“这是老板留下的地方,谁也别想动!”“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毛脸色一沉,挥了挥手,
“给我砸!”他身后的小混混们立刻拿起棍棒,就要动手。“住手!”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黄毛等人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柳如烟。看到柳如烟的瞬间,黄毛的眼睛都直了。
眼前的女孩,虽然穿着朴素,但容貌清丽,气质出尘,尤其那双眼睛,清澈又倔强,
像一汪深潭,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哟,老东西,金屋藏娇啊?”黄毛吹了声口哨,
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小妹妹,跟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不如跟了哥哥,
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柳如烟的眼神冷了下来。“我是这里的新老板。”她冷冷地开口,
“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出去。”“老板?”黄毛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你?
小妹妹,别开玩笑了。这破地方,狗都不要,你当老板?”“滚。”柳如烟言简意赅。
“给脸不要脸!”黄毛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狠,“小妞,我不管你是谁,
今天这地方,老子砸定了!”“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陪哥哥们喝两杯。不然,
别怪哥哥们不懂得怜香惜玉!”说着,他就伸出油腻的手,想去抓柳如烟的胳膊。
福伯脸色大变,抄起一个酒瓶就想冲上去。但柳如烟比他更快。
就在黄毛的手即将碰到她的瞬间,柳如烟手腕一翻,不知何时,她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她猛地按下开关。“滋啦——”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蓝色的电弧在昏暗的酒吧里一闪而过。是电击棒。王律师在给她钥匙的时候,顺便塞给她的。
他说,对付流氓,有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黄毛的手还没碰到柳如烟,
就感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指尖传来,瞬间传遍全身。他浑身一僵,头发根根倒竖,
嘴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那几个小混混都看傻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下手竟然这么狠。
柳如烟握着电击棒,冰冷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人。“还有谁想试试?”4剩下的小混混们,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他们只是收钱办事的小喽啰,可不想为了这点钱,
把自己也搭进去。“滚!”柳如烟一声冷喝。那几个人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架起还在抽搐的黄毛,屁滚尿流地跑了。酒吧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福伯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如烟,半天没说出话来。他以为,这位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没想到,竟然如此……彪悍。“大小姐,您……您没事吧?
”福伯回过神来,关切地问。“我没事。”柳如烟收起电击棒,脸色有些发白。
她也是第一次用这东西,心里其实也紧张得要命。但她知道,她不能露怯。从今天起,
她必须学会坚强,学会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福伯,他们是什么人?
”“是周海东养的一条狗!”福伯愤愤地说,“叫黄毛,专门帮周海东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来,这个周海东,是铁了心要这块地了。”柳如烟若有所思。“大小姐,
您千万要小心。”福伯担忧地说,“这个周海东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黄毛今天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柳如烟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福伯,我们先把这里打扫一下吧。”当务之急,
是让酒吧尽快恢复营业。“好!”福伯立刻来了精神。两人说干就干。从黄昏到深夜,
他们几乎把酒吧的每个角落都清理了一遍。当最后一丝灰尘被扫去,
暮色酒吧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复古的装修,考究的吧台,
质感十足的皮质沙发……虽然陈旧,但处处都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和岁月的沉淀。可以想象,
它曾经是何等的辉煌。“大小姐,您看,这是老板当年亲手设计的。
”福伯指着吧台后面一整面墙的酒柜,自豪地说,“这里收藏的,
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好酒。每一瓶,都有一个故事。”柳如烟看着那些落满灰尘的酒瓶,
仿佛看到了父亲当年的意气风发。“福伯,酒水单还在吗?”“在,在!
”福伯从吧台下一个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牛皮册子。柳如烟翻开一看,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上面的酒,最便宜的,也要四位数起步。
最贵的一款名为“时光”的鸡尾酒,竟然标价六位数。“这……能卖得出去吗?
”柳如烟有些怀疑。“当然能!”福伯一脸笃定,“大小姐您有所不知,
‘时光’可是老板的独门秘方,整个京海市,独此一份。当年,多少人为了喝上一口,
一掷千金,还得排队预约呢。”“可惜,老板走后,这方子就失传了。
”福伯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柳如烟的目光,落在了酒水单的最后一页。那里,
用隽秀的字迹,写着“时光”的配方。是父亲的笔迹。原来,父亲把配方,也留给了她。
柳如烟的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涌过。她合上酒水单,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福伯,
我们明天就重新开业。”“明天?”福伯愣住了,“可是,我们什么都还没准备。
没有服务员,没有宣传,最关键的是,没有客人啊!”“服务员,暂时我们两个就够了。
”柳如烟说道,“至于客人……会有的。”她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第二天一早,
柳如烟用自己身上仅剩的一点钱,去打印了一批传单。传单的设计很简单,黑色的底,
金色的字。“十年之后,‘时光’重现。今晚八点,暮色酒吧,恭候君至。
”没有花里胡哨的宣传语,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柳如烟没有去人流密集的大街上发传单,而是直接去了京海市最高端的金融中心。这里,
是整个城市财富和权力的聚集地。出入的,非富即贵。她要找的,就是这些人。她的行为,
很快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喂,干什么的?这里不准发传单!”柳如烟没有理会,
而是径直走到了一栋写字楼的门口。她认识这栋楼。鼎盛集团的总部。
她就是要发给周海东看。她就是要告诉他,她柳如烟,回来了。
就在她准备将传单递给一个看起来像是高管的男人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英俊却冷漠的脸。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气质矜贵,眼神深邃,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看了一眼柳如烟手中的传单,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暮色?”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柳如烟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她不认识这个男人。
但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有事?”柳如烟警惕地问。男人没有回答她,
而是转头对身边的助理说了一句什么。助理立刻下车,走到柳如烟面前,
彬彬有礼地递上一张烫金的名片。“柳小姐,我们老板想请您喝杯咖啡。
”柳如烟看了一眼名片。“盛天集团,总裁,秦漠。”盛天集团?
那不是鼎盛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吗?他找自己做什么?柳如烟还没来得及开口,
她的手机就响了。是王莉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王莉气急败坏的尖叫。“柳如烟!
你这个***!你死到哪里去了?!”“妈出事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5“妈出事了?
”柳如烟的心猛地一沉。虽然她已经对那个家彻底失望,但听到母亲出事,
还是本能地感到紧张。“她怎么了?”“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
”王莉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是最会照顾人吗?你一走,妈就犯病了!
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情况很危险!”“我告诉你,柳如烟,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饶不了你!”说完,王莉就恶狠狠地挂了电话。柳如烟握着手机,手心一片冰凉。抢救?
怎么会这么突然?昨天她离开的时候,母亲虽然躺在病床上,但精神头好得很,
骂起人来中气十足。难道……是她的离开,***到了母亲?一丝愧疚,悄然爬上心头。
不管母亲如何对她,终究是生她养她的人。“柳小姐,你还好吗?
”秦漠的助理见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句。柳如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劳斯莱斯,
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名片。她现在心急如焚,根本没心情去跟一个陌生男人喝咖啡。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她把名片塞回给助理,转身就要走。“上车,
我送你。”车里,秦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容置喙。柳如烟愣了一下。“去第一人民医院,
对吗?”秦漠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柳如烟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派人调查了自己?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别误会。
”秦漠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淡淡地解释道,“我只是恰好,也有些事要去那里处理。
”柳如烟犹豫了片刻。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打车非常困难。如果坐他的车,确实能快一点。
救人如救火,她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谢谢。”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很大,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秦漠就坐在她旁边,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
但柳如烟能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气氛有些压抑。
柳如烟索性转过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麻。劳斯莱斯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就到了第一人民医院。“谢谢你。”柳如烟匆匆道了谢,就想下车。“等一下。
”秦漠突然开口。他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看着她。“这个你拿着。
”他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打给我。
”柳如烟有些错愕。她和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秦漠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就当是……我对‘暮色’新主人的,一点投资。
”说完,他便不再看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柳如烟握着那张冰冷的卡片,心里充满了疑惑。
但她来不及多想,推开车门就冲进了医院。急救室门口,柳文博和王莉正焦急地等在那里。
看到柳如烟,王莉立刻像一只被点燃了的炮仗,冲了过来。“你还知道回来啊!
你这个白眼狼!扫把星!”她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在柳如烟的脸上。柳如烟眼神一冷,
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妈怎么样了?”“你还知道关心妈?”王莉挣扎着,尖声叫道,
“都是你!要不是你昨天气她,她会犯病吗?医生说了,再晚来一步,就没救了!
”柳文博也走了过来,一脸的愁容。“姐,你别跟王莉一般见识。妈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还在里面抢救呢。”柳如烟看着他,冷冷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柳文博眼神闪躲,“你走了之后,妈就一直不舒服,
说心口疼。我们以为是老毛病,就没在意。谁知道今天早上,就……就突然晕过去了。
”柳如烟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摘下口罩,神情凝重。“谁是病人的家属?”“我们是!”柳文博和王莉赶紧围了上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医生叹了口气,“病人突发急性心肌梗死,
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什么意思?”王莉的声音都变了。
“病人的心脏功能受到了严重损伤,需要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否则,
随时都可能再次复发,到时候,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心脏搭桥手术?柳文博和王莉的脸色,
瞬间变得惨白。“那……那手术费要多少钱?”柳文博颤抖着声音问。
“手术费、住院费、后期康复费用加起来,至少需要五十万。”五十万!这个数字,
像一颗炸弹,在柳文博和王莉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他们所有的积蓄,加上张兰给他们的钱,
满打满算,也才一百七十多万。这还是他们准备用来买学区房,给儿子上最好小学的钱。
一下子拿出五十万给张兰做手术?王莉第一个不干了。“什么?五十万?抢钱啊!
”她尖叫起来,“不就是个心脏手术吗?怎么会这么贵!
”“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进口材料和药物。”医生皱了皱眉,“如果你们觉得贵,
也可以选择国产的,费用能便宜一些,大概三十万左右。但是,
手术风险和术后并发症的概率,会高很多。”三十万,王莉也舍不得。她眼珠子一转,
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柳如烟。对啊!柳如烟!这个冤大头,不用白不用!
她立刻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扑到柳如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如烟啊,
你可要救救妈啊!我们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妈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柳文博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是啊,姐,
我们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对。但现在妈都这样了,你就帮帮我们吧!”“只要你能救妈,
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孝顺你!”两人一唱一和,演得情真意切。柳如烟冷冷地看着他们。昨天,
他们还为了钱,把自己赶出家门。今天,他们又为了钱,在这里跟自己演戏。真是可笑。
“我没钱。”柳如烟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怎么可能!”王莉立刻跳了起来,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爸当年肯定给你留了私房钱!你快拿出来!”“我说了,我没有。
”“柳如烟!”王莉急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妈才甘心?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柳如烟看着她,突然笑了。“我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们的心,是黑的。”她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里面,
传出了她和王律师的对话。“……根据您父亲的遗嘱,这份继承协议,
必须在您母亲张兰女士做出明确的财产分割,并且将您排除在继承范围之外时,
才能正式启动。”柳文博和王莉的脸色,瞬间大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文博惊恐地看着她。柳如烟关掉录音,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意思就是,
妈之所以会突然犯病,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一旦把财产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