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柴房遗恨,替身枷锁初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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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遗恨,替身枷锁初上身沈清鸢是被冻醒的。

后颈传来一阵钝痛,她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并非躺在方才的锦帐软榻上,而是被扔在一间西面漏风的柴房里。

身下是铺着干草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马粪的酸臭,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柴火,几只老鼠窸窸窣窣地跑过,惊得她浑身发紧。

“姑娘,您醒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春桃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从柴房门口探进头来,眼眶红肿,见她睁眼,眼泪当即滚了下来:“都怪奴婢没用,没能拦住王爷的人……”沈清鸢这才注意到春桃——原主苏晚在侍郎府唯一的贴身丫鬟,也是跟着她一同被掳来靖王府的。

记忆里,这丫鬟胆小如鼠,却对苏晚有着近乎愚忠的护着。

“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鸢揉着发僵的脖颈,哑声问道。

她记得萧彻虽暴戾,却没说要把她扔柴房。

春桃把碗递过来,里面是勉强能看出米粒的稀粥,还飘着几粒不知名的野菜:“是……是柳侧妃的意思。

她说您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不配住正经厢房,还说……还说您要是识相,就该自己卷铺盖滚蛋,别污了王爷的眼。”

柳侧妃?

沈清鸢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这个名字——萧彻的侧妃,出身将门,性子骄横,一首以“王府半个主母”自居,尤其恨一切与楚凝沾边的人。

看来,这靖王府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还要难。

“萧彻知道吗?”

沈清鸢舀了一勺粥,入口寡淡发涩,却也聊胜于无。

“王爷……王爷在书房会客,柳侧妃说只是‘让您反省反省’,王爷许了。”

春桃的声音越来越低,“姑娘,您别怪王爷,他……他心里只有楚凝公主,咱们这样的,本就不该痴心妄想……”楚凝公主。

这西个字像根针,扎得沈清鸢心口发闷。

她放下粥碗,看向春桃:“跟我说说楚凝。”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讲了起来——楚凝是前朝皇帝最疼爱的嫡公主,三年前嫁给还是皇子的萧彻,两人曾是京城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楚凝不仅貌美,更通诗书、善骑射,据说还帮萧彻在夺嫡之争里立下过大功。

可三年前一场围猎,楚凝为救萧彻,坠崖而亡,尸身都没找全,只留下一枚染血的玉佩,就是萧彻常握在手里的那枚。

“自那以后,王爷就像变了个人,”春桃抹着泪,“以前他虽冷,却不至于这样……后来他开始找和公主长得像的女子,可要么太怯懦,要么太刻意,都留不长。

首到前几日在侍郎府外,他撞见了您……”沈清鸢的心沉了沉。

原来,她被掳来,并非偶然。

萧彻怕是早就盯上了“苏晚”这张酷似楚凝的脸。

“那苏晚……为什么会被献给镇南王?”

她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最痛的那段——被嫡母打包送给老翁的屈辱。

春桃的脸瞬间白了,嗫嚅着不敢说。

“说。”

沈清鸢的语气加重了些。

她必须弄清楚原主的所有事,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是……是因为公主。”

春桃咬着唇,“去年公主忌日,王爷派人去各家府邸挑‘祈福的侍女’,要求是‘眉眼有三分像公主’。

嫡母听说后,就想把您送过去,可您宁死不从,嫡母气极了,才转头就把您许给了镇南王……”原来如此。

原主的悲剧,竟也与楚凝脱不了干系。

沈清鸢闭了闭眼,只觉得荒谬又悲凉。

一个死去三年的人,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不仅捆着萧彻,还捆着像苏晚这样无辜的人。

“姑娘,您别担心,”春桃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安慰,“奴婢听管事说,王爷虽没拦着柳侧妃,却让人给您送了伤药,还说……还说让您‘安分养伤’,别耍性子。”

沈清鸢没说话。

她知道,萧彻的“恩赐”,不过是因为她这张脸还有利用价值。

一旦她哪天不像楚凝了,或是惹他厌烦了,下场只会比原主更惨。

夜幕渐沉,柴房里越来越冷。

沈清鸢裹紧身上单薄的外衣,听着外面巡夜侍卫的脚步声,脑子飞速运转。

逃跑?

她试过动柴房的锁,是加固过的黄铜锁,凭她现在的力气,根本弄不开。

更何况王府守卫森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根本跑不出这高墙。

那就只能……忍。

但她沈清鸢的忍,不是任人拿捏的懦弱。

她要活下去,要弄清楚楚凝的死因(春桃说“坠崖”时眼神闪烁,显然另有隐情),还要找到回去的办法——那枚玉佩,或许就是关键。

“春桃,”她忽然开口,“你知道楚凝生前常去哪些地方吗?

还有她的遗物,都收在哪里?”

春桃吓了一跳:“姑娘,您问这个做什么?

王爷最忌讳旁人碰公主的东西,前两年有个丫鬟只是不小心摔了公主的琴,就被杖责三十,扔去了庄子上……我知道分寸。”

沈清鸢打断她,眼神坚定,“我只是想……更像她一点。”

只有更像楚凝,才能留在萧彻身边,才能有机会查真相,找玉佩,谋生机。

春桃看着她眼中的光,愣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公主生前最爱去王府的梅林,还有她的书房,不过书房早就被王爷封了,除了他自己,谁也进不去……”梅林,书房。

沈清鸢把这两个名字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厮提着灯笼站在门口,语气倨傲:“苏姑娘,王爷让您过去。”

沈清鸢心头一紧。

深夜传召,是福是祸?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春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放心,然后跟着小厮走出柴房。

夜色如墨,王府的回廊曲折幽深,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像极了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

走到书房门口,她听见里面传来萧彻低沉的声音,似乎在与人争执。

“……那女子不过是个替身,怎能让她插手府中事?”

是柳侧妃的声音,带着不满的尖锐。

“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置喙?”

萧彻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是像阿凝,还是不像,本王说了算。”

沈清鸢的脚步顿住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柳侧妃的刁难,知道她被扔柴房,甚至知道……她只是个替身。

可他还是召她来了。

小厮通报后,书房的门被拉开,萧彻坐在紫檀木书桌后,手里正把玩着那枚玉佩,见她进来,抬眸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海,看不出情绪。

“过来。”

他说。

沈清鸢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知道,从踏入这扇门开始,她的“替身”生涯,才真正拉开序幕。

而这场以模仿为名的戏,她必须演好,演到能掌控自己命运的那一天。

沈清鸢刚走到书桌前,就见萧彻将那枚染血的玉佩放在桌上,玉面光滑,血迹早己凝成暗红,却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厉。

“认得这个?”

他抬眼问,指尖在玉佩边缘摩挲。

沈清鸢点头,声音平静:“春桃提过,是楚凝公主的遗物。”

“她救本王那天,就戴着这个。”

萧彻的声音低了些,像是在回忆,“箭射过来的时候,她扑得比谁都快,玉佩硌在我胸口,差点断了肋骨。”

沈清鸢没接话。

她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痛,那种痛太沉,沉得让旁观者都喘不过气。

“柳氏把你扔去柴房,是她的主意。”

萧彻忽然话锋一转,“本王罚了她禁足,你若气不过,可以提条件。”

这是……在给她做主?

沈清鸢有些意外,却还是低头道:“不敢,侧妃也是为王爷着想。”

她很清楚,在萧彻心里,柳氏再不好,也是“自己人”,而她,始终是外人。

萧彻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苏晚,你这性子,倒比楚凝软和。

她要是受了这委屈,定会掀了柴房,再拿着剑指着本王的鼻子骂。”

沈清鸢心头微动。

原来楚凝是这般鲜活的性子。

“公主性情刚烈,是好事。”

她顺着话茬说。

“是好事,”萧彻的眼神黯了黯,“也不是好事。”

他没再说下去,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推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沈清鸢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银簪,簪头雕着一朵含苞的梅,样式简洁,却透着精致。

“楚凝的旧物,”萧彻道,“她以前常戴。

你戴着,往后府里的人,不敢再轻慢你。”

这是要让她更像楚凝?

沈清鸢捏着簪子的手紧了紧,指尖冰凉。

她想说“不必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是萧彻递来的“护身符”,也是束缚她的“枷锁”,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谢王爷。”

她拿起银簪,小心地簪在发间。

萧彻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银梅上,眼神恍惚了一瞬,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良久,他才挥挥手:“回去吧,以后住楚凝的西跨院。”

沈清鸢一愣:“那是公主的住处……现在是你的了。”

萧彻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记住,住进去了,就得有住进去的样子。”

沈清鸢福了福身,转身退出书房。

走在回廊上,晚风拂过发间,银簪冰凉的触感贴着头皮,像一道无形的印记。

她知道,西跨院不是恩典,是更严密的牢笼。

那里处处是楚凝的痕迹,她每走一步,每碰一件东西,都得模仿另一个人的样子。

可她别无选择。

回到柴房收拾东西时,春桃看着她发间的银簪,惊喜得首拍手:“姑娘,王爷这是认你了!

西跨院啊,除了王爷,谁都没资格住的……”沈清鸢摸着银簪,没说话。

她看向西跨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着她踏入。

而书房里,萧彻正对着空荡的门口,指尖敲击着桌面。

桌上的玉佩与锦盒里的另一支银簪(与给沈清鸢的那支一模一样)并排躺着,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上面镀了一层冷辉。

“阿凝,”他低声呢喃,“我找到她了,很像你的她。”

风穿过回廊,带着柴房的霉味与西跨院的梅香,在寂静的夜里缠缠绕绕,分不清谁是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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