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及笄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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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的三月,细雨如酥,润泽着这座繁华古都的每一寸土地。

安府西园内,十六盏琉璃宫灯高悬,将回廊照得如同白昼。

安慧身着母亲亲手缝制的石榴红罗裙,裙摆金线绣着展翅青鸾,在烛火下流光溢彩。

她望着镜中自己缀满珍珠的牡丹髻,眼中满是少女的憧憬与期待。

安慧性格温婉却内藏坚韧,这从她面对即将到来的及笄礼时的从容可见一斑。

她深知这是她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因此尽管内心有些许紧张,仍努力保持镇定。

暮春的雨丝缠着安府西园的海棠香,将朱漆回廊染成深浅不一的绛色。

安慧提着月白襦裙疾步穿过垂花门,腰间鱼形玉佩撞在青玉禁步上,发出碎冰似的清响。

“姑娘快些,前厅贺客都等着观礼呢。”

乳娘沈青鸾捧着鎏金托盘进来,盘中血玉连环叮当作响。

沈青鸾是安慧的乳母,对安慧有着母亲般的关怀,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关切。

“夫人说这是安氏嫡女传承之物,待会儿要当众给您戴上。”

安慧转身按住乳娘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青姨,父亲当真赶不回来?”

沈青鸾轻叹一声:“御史台昨夜急报黄河溃堤,老爷带着工部的人……”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透过雕窗望去,叔父安世昌正揪着账房先生的衣领低吼:“库房那三箱官银必须今夜运去醉仙楼!”

安世昌身材微胖,脸上总是带着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但此时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狠厉。

安慧蹙眉欲追问,却被母亲王氏含笑打断:“慧儿快来,你袁家表兄特意从白鹿山带了《璇玑图》作贺礼。”

王氏是安慧的母亲,她有着典型的大家闺秀风范,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优雅与端庄。

正堂里,世家公子们灼热的目光中,唯有大理寺少卿袁文昭注意到安世昌袖口沾着的朱砂印泥——那是枢密院密函专用的封蜡。

袁文昭是安慧的表兄,他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睿智。

安慧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又试图说服自己或许是多虑了。

她想起父亲往日的教诲,要她在任何场合都保持从容与优雅,于是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股不安压下,整理好衣裙,准备前往前厅参加及笄礼。

此时鼓乐声戛然而止,三百黑甲禁军撞开朱漆大门,枢密院副使赵元昊手持金龙密令踏碎满地芍药:“御史安明德勾结漕帮私贩官盐,即刻查抄家产!”

安慧惊愕地望着突然闯入的禁军,手中的血玉连环险些滑落。

“不可能!

父亲昨日还在郑州治水……”她的嘴巴被母亲死死捂住。

混乱中她看见叔父跪在赵元昊脚边谄笑:“下官早察觉兄长异常,这是账册……”话音未落,沈青鸾突然尖叫着扑向安世昌:“畜生!

你竟在夫人安胎药里下红花!”

“按住那疯妇!”

赵元昊的佩刀横在安慧颈间,母亲突然挣脱束缚撞向刀锋:“慧儿快逃!

去琅琊书阁找……”温热血珠溅上安慧手中的血玉连环,她眼睁睁看着母亲倒入袁文昭怀中,而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兄却垂首退入阴影。

安慧心中如遭雷击,母亲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她却仿佛失去了知觉,麻木地站在原地。

耳边是禁军的叫嚷声、家丁的求饶声,还有叔父那虚伪的笑声。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或许早有预谋,而自己却如困在笼中的小鸟,眼睁睁看着家园破碎。

暴雨倾盆而至,安慧赤足奔过汴河石桥,怀中紧攥的玉连环突然发烫。

追兵火把逼近时,玄衣男子从画舫跃下,腰间青铜面具闪过冷光:“抓住我的手!”

他掌心虎口处的月牙疤痕,竟与玉连环纹路严丝合扣。

项鹏,天机阁少主,身形颀长,眼神锐利,他带着神秘的气息出现在安慧的生命中。

安慧在惊慌中抓住项鹏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被项鹏带着飞速掠过河面,身后是逐渐远去的安府,一缕缕黑烟从安府西周冒上天空,那里曾经是她的依靠,如今却沦为一片废墟。

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但又隐隐对项鹏的身份和意图感到好奇。

慢慢的感觉困意,好似做了一场不清不楚的梦境。

项鹏窜梭在枫树林之间,将昏迷的安慧带至天机阁暗桩,扯下她染血的耳坠:“程记银楼的标记?

三年前黄河渡口,是不是你给过逃兵半块炊饼?”

安慧恍惚忆起那个雪夜,蜷缩在自家后门的少年浑身是伤,她偷偷塞给他的油纸包里,正裹着程记特制的梅花印糕。

安慧在模糊中醒来,看到项鹏那张带着青铜面具的脸,心中既有恐惧又有疑惑。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少年,虽然当时只是出于善良相助,却没想到会在今日与他重逢,而且在如此境地之下。

“当初的炊饼,今日的救命之恩,两清了。”

安慧推开他递来的姜汤,“我要去敲登闻鼓!”

项鹏冷笑按住她肩头:“赵元昊早买通十二名御史台言官,此刻皇城司的鸮鸟正在城门口等着啄食你这只小雀。”

他突然贴近她耳畔,“令尊当真在郑州?

我的人昨夜见到安御史的官轿进了醉仙楼地窖。”

安慧心中一惊,她开始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她想起父亲的为人,觉得这其中定有误会,但又不知该如何证明父亲的清白。

她看着项鹏,这个神秘男子似乎知道更多内情,于是她决定暂时相信他,与他一起调查真相。

更漏声里,韩西娘匆匆闯入:“阁主,红袖坊截获密信!”

展开的桑皮纸上赫然是安慧笔迹:“女儿己取得《天机录》,盼父依计行事。”

安慧浑身颤抖——这分明是她半年前写给父亲的家书,怎会变成通敌罪证?

安慧看着那封信,心中满是疑惑与恐惧。

她深知自己从未有过通敌之心,这封信定是被人伪造,用以陷害父亲。

她开始思考,究竟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要置安家于死地,又为何要这么做。

汴河波涛拍打船舷,项鹏将匕首塞进安慧掌心:“三条路:跟我学怎么活,回安府等死,或者……”话音未落,对岸突然传来凄厉鸦鸣。

火光冲天处,大相国寺钟声轰然炸响——那是国丧的信号。

“圣……圣上驾崩了?”

安慧踉跄扶住船篷。

项鹏望着她染血的裙裾在风中翻卷,忽而轻笑:“错了,是新帝要登基。”

他指尖抚过她颈间伤痕,“你说赵元昊敢不敢让先帝遗诏现世?”

安慧心中惊涛骇浪,国丧的消息让她意识到局势更加复杂。

她不知道新帝登基会对父亲的案子产生何种影响,但首觉告诉她,这或许是转机,也或许是更大的危机。

安慧还未来得及开口,河面突然掀起巨浪。

十二艘蒙冲战船破雾而来,楼敬之的箭矢穿透船舱:“逆贼项鹏!

交出《百官行述》饶你全尸!”

混乱中项鹏将安慧推入暗舱,青铜面具覆上她面容:“记住,你现在是天机阁韩西娘。”

冰冷河水漫入唇齿时,安慧最后看到的,是项鹏割断缆绳时翻飞的袖口——那里绣着与母亲遗物上一模一样的青鸾。

安慧在河水中挣扎,心中既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也有对项鹏的复杂情感。

她明白,从这一刻起,她将彻底告别过去的生活,踏上一条充满荆棘与未知的道路。

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了父亲的清白,也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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