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京城月与学堂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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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0月的风,先吹暖了北京的天安门广场,再拂过南京文虎学堂的香樟道。

朱星攥着天安门城楼的明信片,铅笔在背面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红线——那是升旗时国旗展开的弧度,旁边压着李棠刚塞过来的糖纸,印着故宫角楼的金顶。

七天京城行的余温还没散,教室里的期中考试排名表就己贴在黑板旁,红笔写的“朱星 第一”与“李棠 第二”紧挨着,像极了两人总并排放着的铅笔盒。

一、天安门的晨光与护城河的风10月1日的天安门广场,朱星是被爷爷的老怀表叫醒的。

凌晨三点的北京还浸在凉雾里,她裹着爸爸朱勇的旧军大衣,小手被李棠妈妈张岚攥在掌心,跟着人流往广场挪。

李棠在旁边颠颠地跑,书包侧袋里的相机“咔嗒”响——那是他爸爸教育局局长李建国借的,要拍升旗的瞬间。

“别挤着星星。”

李建国把李棠拉到身边,自己挡在两个孩子外侧。

朱星抬头时,正看见天边泛起鱼肚白,广场上的人潮像沉默的海,却没人说话,只有风卷着红旗角的簌簌声。

忽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李棠猛地拽她的袖子:“看!

是仪仗队!”

护旗手的军靴踏在石板上,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朱星数着步数,数到第三十六步时,国歌响了。

她跟着哼调子,声音被广场上的合唱吞了去,却看见爷爷朱老栓站在后排,背挺得像杆枪,右手不自觉地往额前抬——那是老军人的习惯,朱星见过爷爷看长征照片时这样做过。

“星星,举高点。”

爸爸把她抱起来,让她能看见国旗杆顶。

红旗升起来的那一刻,晨光正好漫过城楼的琉璃瓦,朱星忽然觉得眼眶发烫,伸手拽李棠的衣角:“你看那光,像不像科学课讲的‘折射’?”

李棠举着相机按快门,没顾上回话,取景框里却把她仰头的样子也框了进去。

后来的几天,他们沿着护城河走。

朱星在故宫的汉白玉栏杆上数雕刻的龙,李棠就蹲在旁边记:“第三根柱子有九条,跟我家象棋的‘帅’旁边的龙一样。”

张岚给两人买了冰糖葫芦,朱星咬一口,糖渣掉在背包上——那背包上别着爷爷给的红五星徽章,糖渣沾在红星的角上,像落了点霞光。

最热闹是在军事博物馆。

朱星盯着玻璃柜里的旧步枪挪不开脚,爸爸说:“你爷爷当年用的比这还旧,过草地时就靠它防身。”

李棠凑过来看说明牌,忽然拽她:“你看那望远镜!

跟校长办公室的一样!”

秦文虎校长的办公室里,确实有个旧望远镜,说是收来的老物件,两人课间总偷偷摸。

离京前一晚,李建国带孩子们去后海。

朱星坐在湖边的石阶上,把天安门的明信片递给李棠:“我要把这个贴在课本上。”

李棠正用树枝在地上画棋盘,闻言抬头:“我把拍的升旗照片洗出来,给你一张。”

风拂过水面,把两人的花吹得轻轻的,像怕惊了水里的月亮。

二、考场的笔尖与榜单的红印回南京的火车上,朱星就开始翻课本。

李棠凑过去看,见她在“品德与生活”的课本上画了小旗子,旁边写着“国旗的长和宽”——那是升旗时听仪仗队叔叔说的,3比2。

“你还记呢?”

李棠拿出笔记本,上面抄着故宫的历史年代,“我妈说期中考试可能考‘家乡与祖国’。”

文虎学堂的期中考试定在10月中旬,一年级的考场就设在本班教室。

王老师贴座位时,特意把朱星和李棠的桌子拉开了些,笑着说:“同桌也得讲规矩。”

朱星把铅笔盒摆得整整齐齐,橡皮还是那块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旧铁皮,李棠则把奥特曼铅笔盒往桌角推了推,露出底下垫的故宫门票——那是他用来压卷子的。

考数学时,朱星卡在了“20以内的连加”。

她抬头想找灵感,看见窗外的香樟树,忽然想起在北京数护旗手的步数,手指在草稿纸上点:“15+3+2,跟仪仗队走的15步加3步调整,再加2步立定一样。”

算完题,她偷偷看李棠,见他正皱着眉写错题,橡皮屑堆得像小雪山,忍不住抿嘴笑。

考品德课时,最后一题是“写一件让你觉得骄傲的事”。

朱星写“看升旗时,国旗比太阳先升起来”,笔尖顿了顿,又补了句“爷爷说,这是因为前辈们把黑暗挡住了”。

李棠写的是“帮星星拍了升旗的照片,她没拍糊”,写完觉得不对,又改成“知道了故宫的角楼有81个屋脊,跟象棋棋盘的格子一样有意思”。

考完试的第三天,排名表贴在了黑板旁。

朱星正帮王老师发作业本,李棠拽着她往黑板跑,手指点在最上面:“你看!

第一!”

红笔写的“朱星 98分”下面,就是“李棠 97分”,中间只隔了半行。

周围的同学涌过来,有人喊“朱星好厉害”,有人拉李棠:“你象棋赢她,考试被超啦!”

李棠挠挠头,没反驳,却看见朱星把排名表上“第二”的位置用手指摸了摸,像怕红笔掉色。

他忽然想起在北京时,朱星把冰糖葫芦的核吐在纸巾里,还特意找垃圾桶扔——她总这样,连别人没在意的地方都护着。

三、班长的红袖章与副班长的笔记本王老师选班长那天,教室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鸟叫。

“朱星当班长,负责收发作业和管纪律,”王老师话音刚落,朱星就站起来,背挺得笔首,像天安门的护旗手,“李棠当副班长,帮着管课间活手,尤其是象棋角。”

李棠“噌”地站起来,比朱星还快,却忘了要说啥,憋了半天冒出句:“我保证不让大家下象棋时吵到上课。”

全班都笑了,朱星也笑,从书包里掏出个红袖章——那是妈妈林梅用红布缝的,边角还锁了线。

她把红袖章递给李棠时,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想起在北京护城河旁,他帮她捡掉的明信片。

当班长的第一天就出了岔子。

第三节课前,后排的男生抢橡皮吵起来,朱星过去劝,男生却犟:“你管不着!”

她没慌,从铅笔盒里拿出爷爷给的薄荷膏,放在两人桌上:“我爷爷说,吵架时闻闻这个,就不气了。”

那薄荷膏的盖子磕掉了块漆,是爷爷过草地时揣在怀里的,男生们盯着看,慢慢把橡皮还了回去。

李棠在旁边看得首点头,赶紧把这事记在笔记本上——他学朱星的样子,备了个小本子记班级的事,第一页写着“10月20日:星星用薄荷膏劝架,比喊管用”。

下午管象棋角时,他学着朱星的办法,给抢棋子的女生分了李妈妈带的糖果,果然没人吵了。

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周五,秦文虎校长来班级视察。

他看见朱星在讲台前给同学讲错题,讲的是“连加”,用的是“护旗手步数”的例子;又看见李棠在教室后排摆象棋,给低年级的小朋友讲“马走日”,用的是“故宫栏杆上的龙爪”打比方,忍不住笑着对王老师说:“这俩孩子,把京城的见识都用在班上了。”

放学时,朱星和李棠并排走在香樟道上。

朱星的红袖章别在书包上,李棠的笔记本揣在怀里,里面夹着那张天安门的明信片——朱星给他的,背面的红线旁多了个小太阳,是李棠用彩笔画的。

“下周科学课要带北京的树叶标本。”

朱星忽然说,“我带香山的枫叶,你带故宫的银杏叶。”

李棠点头:“我爸说再去趟照相馆,把升旗的照片洗出来,贴在教室的‘班级故事’栏里。”

风卷着香樟叶落在两人脚边,朱星弯腰捡了片,夹进李棠的笔记本里。

李棠也捡了片,塞进她的铅笔盒——那里还躺着块橘子糖,是北京买的,糖纸没舍得扔。

远处的操场上,秦校长正升着校旗,红旗飘起来的样子,竟和天安门广场上的晨光里,有几分一样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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