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路求生
诺兰眼神一厉，没有闪避，只是简单地抬起右臂，五指张开，正面硬撼！
轰！！！
如同陨石撞击大地！
混凝土块在接触诺兰手掌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
巨大的动能被硬生生遏止、抵消、然后反向爆发！
坚硬的沥青和钢筋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炸裂成无数致命的碎片，将深坑边缘的柏油路面像地毯一样掀起、撕碎！
烟尘与碎石组成的蘑菇云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诺兰的身影！
马克没有去看结果。
在掷出“武器”的瞬间，他就借着反作用力，用唯一还能发力的右臂和双腿，像受伤的野兽般猛地向后翻滚！
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断裂的骨头和撕裂的内脏，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但维特鲁姆的血脉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更强烈的求生欲，强行压榨着身体的潜能。
逃！
必须逃！
他撞开一堆扭曲的汽车残骸，扑进一条相对完好的小巷。
身后，烟尘中传来诺兰冰冷刺骨的声音，穿透了爆炸的余波。
“无谓的挣扎，马克！
你逃不出这座城市！”
马克充耳不闻，肺部像破风箱一样嘶鸣，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融合的记忆碎片在脑中疯狂闪回“训练”时的路线图！
城市的薄弱点！
下水道入口的位置！
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
砰！
一抹看不清的巨物光影擦着马克的头皮飞射过，将他前方的一堵砖墙瞬间砸出一个大洞！
诺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透烟尘，悬浮在小巷上空，眼神如同捕猎的鹰隼。
“停下！
快停下！”
然而回答诺兰的，是马克砸穿旁边一家商店橱窗的巨响！
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他滚进货架倒塌的杂货店深处，抓起货架上沉重的金属罐头、工具箱，看也不看就朝着身后诺兰的方向疯狂投掷！
嗖！
嗖！
嗖！
嗖！
这些杂物在马克残存的力量加持下，速度堪比炮弹！
它们撕裂空气，形成一片致命的金属风暴！
诺兰眉头微皱，这种程度的攻击连他的皮肤都无法擦破，但足以遮蔽视线，延缓他的追击速度。
诺兰随意挥动手臂，如同驱赶烦人的蚊蝇，精准地将飞来的杂物凌空打爆！
趁此间隙，马克己经撞开了杂货店的后门，冲进了另一条更狭窄，堆满垃圾的后巷！
恶臭扑面而来，但他毫不在意。
因为前方五十米，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圆形井盖！
那是通往城市庞大地下管网系统的入口！
“你无路可逃！”
诺兰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带着一丝被戏耍的愠怒。
他不再悬浮，双脚猛地蹬踏空气！
轰！
音爆再起！
诺兰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影，无视狭窄巷道的阻碍，首线冲刺！
挡路的垃圾箱、废弃家具、甚至一面低矮的砖墙，在他面前如同豆腐般被撞得粉碎！
碎屑和尘土在他身后拉出一道狂暴的轨迹！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马克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撕裂空气的恐怖风压！
他离井盖还有十米！
五米！
来不及了！
维特鲁姆的血脉在绝境中发出尖啸！
马克猛地转身，不再逃跑，而是将全身残存的力量，连同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父亲的滔天恨意，全部灌注到还能勉强支撑的右腿上！
他无视身体即将崩溃的哀鸣，迎着那道撕裂一切的白色身影，用尽生命的力量，狠狠地一记低扫，踢向地面！
咚！！
不是踢诺兰，是踢地面！
而且是灌注了马克此刻所能调动的所有力量！
坚硬的水泥地面如同被高爆炸药命中！
以马克的右脚为中心，一个首径数米的蛛网状深坑瞬间形成！
无数巨大的水泥块和下方的泥土被恐怖的力量掀飞、炸起！
形成一道高达数米、混杂着碎石和钢筋的死亡之墙，劈头盖脸地砸向高速冲来的诺兰！
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马克的身体在反作用力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抛飞，右腿传来清晰恐怖的骨裂声，但他借着这股力量，身体精准地撞在了那个锈蚀的井盖上！
井盖被撞得变形、碎裂！
马克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的下水道口！
几乎同时，诺兰撞上了那道碎石泥土构成的屏障！
轰隆隆隆！
如同山崩地裂！
诺兰的身影被瞬间淹没！
狂暴的冲击力将整条后巷彻底摧毁！
两侧的建筑墙壁大面积坍塌，烟尘和碎石冲天而起，遮蔽了天空！
砰。
马克重重摔在下方冰冷、恶臭的污水里，激起的污秽泥水呛了他满口。
右腿彻底失去知觉，左臂扭曲，胸前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混着污水流淌。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迅速模糊，维特鲁姆的自愈能力在疯狂运转，但修复的速度似乎赶不上身体崩溃的速度。
剧痛、疲惫、冰冷…如同潮水般要将他彻底吞噬。
但他不能昏过去！
诺兰随时可能追下来！
他用还能动的左手，死死抠进旁边湿滑黏腻的水泥管壁，拖着残破的身体，像一条垂死的蠕虫，艰难地朝着下水道更深、更复杂的黑暗深处挪动。
每一次拖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污水冲刷着伤口，带来钻心的刺痛和感染的风险。
鲜血从嘴角溢出，混入污水。
活下去！
为了妈妈！
为了那些被父亲杀死的人！
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