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有点怪。
纪野擦了把刚健完身的汗，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走到窗边。
玻璃上蒙着一层水汽，他抬手抹开一块，往外看。
天是那种发腻的暗红色，像傍晚被揉皱的晚霞，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雨点砸在窗上，不是透明的，带着点浑浊的铁锈色，密密麻麻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搞什么？”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更没说会是这种鬼颜色。
他住的这栋老式居民楼隔音不算好，楼下隐约传来邻居们的议论声，夹杂着几声孩子被这诡异天色吓哭的尖叫。
纪野皱了皱眉，转身去客厅倒了杯水。
客厅角落堆着不少东西，纸箱摞得半人高，里面是压缩饼干、罐头、瓶装水，还有几箱常用药品和消毒用品。
这不是他杞人忧天，前几年经历过一次持续半年的供应链危机，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加上家里老人以前总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他就养成了囤货的习惯，健身房的储物柜里都塞着应急食品。
正想着要不要再去检查下门窗，门铃响了。
纪野透过猫眼看了看，是隔壁的林禾。
他打开门，一股微凉的湿气涌了进来，带着点说不清的腥气。
“纪野，你看外面这雨……”林禾站在门口，秀气的脸上满是困惑，白皙的额前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他比纪野矮小一些，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像是刚在阳台观察完什么。
林禾是学植物学的，据说是个小有名气的研究员，平时话不多，但人挺温和。
两人做了两年邻居，关系不算近，却也能在楼道碰见时聊上几句。
纪野知道他阳台和屋里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植物。
“看见了，”纪野侧身让他进来，“怪得很。
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倒没有，”林禾走进来，视线扫过客厅角落的纸箱，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你倒是准备得挺充分。”
“习惯了。”
纪野没多解释，递给他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这雨看着不对劲，别出去了。”
林禾接过水，指尖微凉，他点点头，又看向窗外：“颜色太奇怪了，而且……你闻没闻到点味道？”
纪野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除了潮湿，确实隐隐飘着一股类似金属被腐蚀的腥甜气，很淡，但很刺鼻。
“像是铁锈混着血？”
他不太确定地说。
林禾的脸色白了点：“我刚在阳台看，楼下花坛里的月季，叶子好像在卷边，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发紧，“有片叶子上沾了雨水，那一块首接变黑了。”
纪野心里咯噔一下。
植物对环境变化最敏感，这雨有问题。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巨响和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乱成一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纪野走到门边，轻轻拨开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空无一人，但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有争吵，有哭喊，还有一种……像是野兽被激怒的低吼？
“锁门。”
纪野沉声说，转身就去把防盗门的两道锁都扣死，又拉过旁边的鞋柜顶在门后，“你今天别走了，在我这儿待着。”
林禾没反对，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还算镇定：“我爸妈那边……现在联系不上吧？”
纪野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屏幕上信号格正在疯狂跳动，最后彻底变成了无服务的状态，“这鬼天气，估计基站也受影响了。
先顾好自己，等情况稳点再说。”
林禾咬了咬唇，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小本子攥得紧了些。
那本子上记着他观察植物的笔记，现在看来，那些记录似乎突然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雨点越来越密，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敲打着。
天色越来越暗，那暗红色仿佛浸透了空气，连屋里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纪野走到窗边，再次抹开玻璃上的水汽。
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楼下的马路上，有人淋了雨，正跌跌撞撞地跑，动作僵硬得不像正常人，脸上身上都是那铁锈色的雨水，嘴角似乎还挂着血丝。
有个人扑倒了另一个没来得及躲雨的路人，低下头，像是在……撕咬？
“操。”
纪野低骂了一声，猛地后退一步，心脏跳得飞快。
林禾也看到了，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是……怎么回事？”
纪野没回答，他快速走到那些纸箱旁，开始拆箱子。
罐头、水、应急灯、备用电池、还有他以前买的一把多功能工兵铲和几根棒球棍。
“拿着。”
他递了一根棒球棍给林禾，自己拿起工兵铲，试了试手感，“不管外面是什么，别出去，别碰那雨水。”
林禾接过棒球棍，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嗯。”
窗外的红光更浓了，那诡异的雨声仿佛成了世界唯一的背景音，包裹着这栋摇摇欲坠的居民楼，也包裹着楼里两个茫然却又不得不绷紧神经的年轻人。
纪野擦了把刚健完身的汗，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走到窗边。
玻璃上蒙着一层水汽，他抬手抹开一块，往外看。
天是那种发腻的暗红色，像傍晚被揉皱的晚霞，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雨点砸在窗上，不是透明的，带着点浑浊的铁锈色，密密麻麻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搞什么？”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更没说会是这种鬼颜色。
他住的这栋老式居民楼隔音不算好，楼下隐约传来邻居们的议论声，夹杂着几声孩子被这诡异天色吓哭的尖叫。
纪野皱了皱眉，转身去客厅倒了杯水。
客厅角落堆着不少东西，纸箱摞得半人高，里面是压缩饼干、罐头、瓶装水，还有几箱常用药品和消毒用品。
这不是他杞人忧天，前几年经历过一次持续半年的供应链危机，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加上家里老人以前总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他就养成了囤货的习惯，健身房的储物柜里都塞着应急食品。
正想着要不要再去检查下门窗，门铃响了。
纪野透过猫眼看了看，是隔壁的林禾。
他打开门，一股微凉的湿气涌了进来，带着点说不清的腥气。
“纪野，你看外面这雨……”林禾站在门口，秀气的脸上满是困惑，白皙的额前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他比纪野矮小一些，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像是刚在阳台观察完什么。
林禾是学植物学的，据说是个小有名气的研究员，平时话不多，但人挺温和。
两人做了两年邻居，关系不算近，却也能在楼道碰见时聊上几句。
纪野知道他阳台和屋里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植物。
“看见了，”纪野侧身让他进来，“怪得很。
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倒没有，”林禾走进来，视线扫过客厅角落的纸箱，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你倒是准备得挺充分。”
“习惯了。”
纪野没多解释，递给他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这雨看着不对劲，别出去了。”
林禾接过水，指尖微凉，他点点头，又看向窗外：“颜色太奇怪了，而且……你闻没闻到点味道？”
纪野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除了潮湿，确实隐隐飘着一股类似金属被腐蚀的腥甜气，很淡，但很刺鼻。
“像是铁锈混着血？”
他不太确定地说。
林禾的脸色白了点：“我刚在阳台看，楼下花坛里的月季，叶子好像在卷边，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发紧，“有片叶子上沾了雨水，那一块首接变黑了。”
纪野心里咯噔一下。
植物对环境变化最敏感，这雨有问题。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巨响和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乱成一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纪野走到门边，轻轻拨开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空无一人，但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有争吵，有哭喊，还有一种……像是野兽被激怒的低吼？
“锁门。”
纪野沉声说，转身就去把防盗门的两道锁都扣死，又拉过旁边的鞋柜顶在门后，“你今天别走了，在我这儿待着。”
林禾没反对，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还算镇定：“我爸妈那边……现在联系不上吧？”
纪野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屏幕上信号格正在疯狂跳动，最后彻底变成了无服务的状态，“这鬼天气，估计基站也受影响了。
先顾好自己，等情况稳点再说。”
林禾咬了咬唇，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小本子攥得紧了些。
那本子上记着他观察植物的笔记，现在看来，那些记录似乎突然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雨点越来越密，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敲打着。
天色越来越暗，那暗红色仿佛浸透了空气，连屋里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纪野走到窗边，再次抹开玻璃上的水汽。
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楼下的马路上，有人淋了雨，正跌跌撞撞地跑，动作僵硬得不像正常人，脸上身上都是那铁锈色的雨水，嘴角似乎还挂着血丝。
有个人扑倒了另一个没来得及躲雨的路人，低下头，像是在……撕咬？
“操。”
纪野低骂了一声，猛地后退一步，心脏跳得飞快。
林禾也看到了，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是……怎么回事？”
纪野没回答，他快速走到那些纸箱旁，开始拆箱子。
罐头、水、应急灯、备用电池、还有他以前买的一把多功能工兵铲和几根棒球棍。
“拿着。”
他递了一根棒球棍给林禾，自己拿起工兵铲，试了试手感，“不管外面是什么，别出去，别碰那雨水。”
林禾接过棒球棍，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嗯。”
窗外的红光更浓了，那诡异的雨声仿佛成了世界唯一的背景音，包裹着这栋摇摇欲坠的居民楼，也包裹着楼里两个茫然却又不得不绷紧神经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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