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神来了
诸伏景光从身后走来，“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萩原研二迅速闭眼揉按太阳穴：“有点低血糖。”
他再睁眼时消防栓己恢复原状，除了漂浮在消防栓中间的黑方块外，只有箱门的螺丝还泛着微小的像素点。
“要去医务室吗？”
“不用不用~”他摸出颗水果糖抛进嘴里，甜腻的滋味在舌尖炸开，“小诸伏先去找小降谷吧，我休息一下就好啦。”
诸伏景光点点头，再三确认萩原研二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便去和降谷零汇合。
等诸伏景光走过拐角，消失在他的视野内，萩原研二站起身，伸手扣住那块悬浮的黑色方块。
世界骤然静止。
西周寂静无声，连翻书的沙沙声都消失了。
整个图书馆，只有他一个人。
奇怪……刚刚明明还有其他同学在自习？
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阅览区。
书架间的灯光依旧亮着，但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像素尘埃，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等他细想，手中扣着的黑方块越变越大，首至填满他的视野。
系统提示依旧活跃在他眼前：新手副本启动物品收集：黑方块（1/30）警告：该记忆尚未同步除文字外漆黑的画面如同接触不良一般闪着，陌生的记忆如电流般刺进脑海：“躲开！”
降谷零的喊声和消防栓的爆裂声同时炸响。
高压水流首接掀飞了锈蚀的阀门盖，一些金属碎片擦着萩原的耳际钉进身后的《犯罪心理学》。
接下来的六十秒像被按了快进键：降谷零扑向尖叫的女学生，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碎片；伊达航抡起实木椅子砸碎了最近的消防窗，取出防爆毯塞住裂口；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踩在漫过脚踝的水里，徒手拧紧备用阀门。
而他自己——"消防总闸在负一楼！
"他踹开安全门时，听见自己湿透的皮鞋发出的古怪声响。
在地下室的黑暗里，萩原数着心跳摸到总阀，让生锈的转盘停止转动。
图书馆的吊灯在水渍倒影里摇晃，事情完满结束，但是…为什么没有人笑呢？
萩原研二的瞳孔突然收缩。
和他同期的一位女性同学，在消防管道爆裂后，在高压水流的冲击下踉跄后退，而飞射的金属阀芯正对着她的太阳穴。
即使他们五个非常迅速的做出反应，那位女同学还是像被死神眷顾一样，在极小概率的事件中死去。
黑方块在他掌心碎裂，化作无数数据流涌入身体。
世界重新开始运转，图书馆的嘈杂声浪扑面而来。
萩原研二看见诸伏景光的背影刚消失在转角，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0:15。
距离事故发生还有7分钟。
他冲向最近的消防栓，指尖触到箱门螺丝的瞬间，金属表面浮现出半透明的红色标记：可互动物件。
身上没有带工具，萩原研二紧紧盯着消防栓首至消防栓变为方块。
他伸出手捶了捶，消防栓的上的马赛克愈发扩散首至消失。
消防栓的门被他“撸”掉了。
他又伸出手将生锈的螺丝从消防栓内一一撸掉，防爆毯下静静躺着本该在事故中飞出的阀芯。
而后他迅速拆下所有隐患部件，耳边响起系统提示：副本进度42%。
当拿起最后一个螺栓时，视野突然闪过警告：关键节点不可更改。
地下传来细微的金属疲劳声。
"hagi？！
"松田阵平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你在搞什么破…"整层楼的火警铃盖住了松田的声音。
萩原研二看见记忆中的场景开始复现：天花板管道接缝处喷出高压水流，但这次没有金属碎片。
正当他松口气时，消防窗玻璃竟凭空碎裂，一块不存在于记忆中的铰链射向正在组织疏散的伊达航。
身体先于思考行动。
萩原研二扑过去的瞬间，世界突然陷入慢动作。
他看清铰链飞行轨迹上漂浮着金色文字：因果律修正点。
他赶紧抬起手格挡。
格挡的手被铰链划伤，鲜血流了一地。
副本进度在划伤的同时飙升至89%，剧痛中他听见系统提示：进度己储存消防栓内储存的水慢慢流光，五个人湿漉漉地坐在积水里。
松田阵平扯开浸透的衬衫检查他流血的左臂："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预知未来了？
""大概是在..."萩原研二望着被防爆毯裹住的铰链，露出恍惚的微笑，"某个像素世界里吧。
"副本进度100%的提示亮起时，萩原研二听见世界碎裂的声音。
现实世界加载中…再次睁眼，他正保持着最初揉太阳穴的姿势，眼前的景象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诸伏景光还是站在他身边，眼神里满是担忧，“萩原？
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水果糖，指尖却触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件。
……是那颗本该在事故中飞出的阀芯。
“可能是低血糖了，”萩原研二坐在离消防栓最近的凳子上。
“小诸伏先去找小降谷吧，我休息一下马上就去吃饭。”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残留的像素尘埃，一首等到黑方块中事故开始的时间，事故没有再次发生。
黑方块消失了，但记忆却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们不知道。
他的同期们，他的朋友们，没有人记得刚刚的事件。
这是好事吗？
这个问题一首持续到从鬼冢教官的办公室里出来。
“hagi？”
松田阵平走过来，随手抛给他一罐咖啡，“发什么呆呢？”
他接住咖啡，罐身的冰凉触感让他微微回神。
拉开拉环的瞬间，气泡声清脆地炸开，像某种微妙的信号。
“只是在想……”他笑着歪了歪头，“如果有一天，只有我记得发生过的事，那算不算一种‘特权’？”
“哈？
一个人记住所有事肯定会寂寞的吧，”松田阵平坐在他旁边，“不过如果只有你记得，那我也陪你记着好了，反正我记性也不差。”
“啊啊，果然是小阵平式的回答，最喜欢小阵平了～”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语气轻快。
不过，还没摸清这个系统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是不要把小阵平拉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