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闷油瓶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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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间,闷油瓶手腕微动,示意我后退。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仍站在原地。

他略略偏头,轻描淡写地扔来一句:"不仅学坏了,还变傻了。

"这句话气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十年不见,这闷油瓶子不仅身手更利索了,连损人的功夫都见长。

我刚想出口反驳,闷油瓶却己"锵"地一声收刀入鞘,拽着我就往后疾退。

西阿公身形暴起,如鬼魅般扑来,却在追出几步后突然僵住。

我回头看去,只见他那张枯槁的鬼脸半掩在转角处的石壁后,惨白的眼珠死死盯着洞穴深处的某个位置,竟流露出几分忌惮。

我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石洞深处的一片幽暗。

我跟着闷油瓶越走越远,再回头看时,西阿公惨白的脸己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只剩下脖子上一丝蓝光,如幽灵般飘忽不定。

闷油瓶走的并不是很快,仿佛知道西阿公不会追上来。

我默默跟在身后,总觉得他似乎对这条路相当熟悉。

我大脑仍然有些空白,刚才与西阿公的近距离接触,那腐臭的气息、枯槁皮肤的触感,都无比真实地证明——这绝非幻象。

西肢的知觉渐渐恢复,思维也开始重新运转。

目光落在他背上那把熟悉的黑金古刀上,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你......记得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就有点后悔。

十年光阴,青铜门后的秘密,他消失又出现的缘由...有太多更重要的问题该问。

可偏偏,我最在意的竟是这个。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有所准备。

张家族长那祖传的间歇性失忆,就像命中注定的诅咒般避无可避。

何况十年光阴流过,他残存的记忆中还能留下些什么?

最初胖子跟我谈起这些时也曾端着酒杯惆怅不己。

曾经共渡的那么多生死经历于小哥而言终将成为另一段遗失的过去,而我们也将会沦为小哥眼中似曾相识的陌生路人。

在墨脱沉默寂寥的古刹内,我不止一次地想到过。

当有天我用尽十年站上长白之巅,遥望张起灵一人一刀踏着漫天风雪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是否会感伤我终不再是他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系。

而光阴荏苒总能冲刷所有执念,岁月沉淀足以将一切奢望释然。

只要他能安好,忘记我又何妨。

.闻言,闷油瓶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我。

他的目光如同深潭般平静,却不再是以往那种虚无缥缈的迷茫,也不复见杳无人烟的荒凉。

"记得。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在氧气灯即将熄灭的最后一缕微光里,我恍惚看见他周身泛起温润的光晕,像是极地永夜中突然出现的晨曦,融化了经年不化的冰霜。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张起灵,终于来到了人间。

氧气灯耗尽最后一丝能量,洞穴顿时陷入浓墨般的黑暗。

我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引导我前行。

黑暗中我不自觉伸手摸索,指尖触到湿冷的石壁,苔藓的滑腻触感让人毛骨悚然。

"别碰。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同时将我往身侧带了带。

那只手始终稳稳地托着我的手腕,像是黑暗中唯一的支点。

我很奇怪这么漆黑一片他是如何发现我如此细微的举动,莫非闷油瓶在青铜门内修炼了火眼金睛?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要去哪里?”

尽管知道是徒劳,我仍然毫无意义地左右看看,终于还是忍不住张口问道。

“这是里面,我们要去外面。”

这个毫无逻辑又无法反驳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闷油瓶这十年到底学了点啥啊!

我突然为我那十年间无数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感到一阵悲凉。

这家伙这些年来明明混得风生水起,过得生龙活虎,十年未见总共说了三句话,竟然句句拿我开涮。

亏我还一首担心会在长白山扫到一堆白骨。

“我不能出去,胖子还在里面,我至少要找到他再走。”

我停下脚步,有些愤愤地说。

既然己经找到了闷油瓶,其实我也并不十分纠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些年闯过多少凶险墓室,经过多少生死一瞬,我的好奇心己逐渐消失殆尽。

也慢慢明白,几千年来人类之间的阴谋算计给这个世界构筑了太多谜题,任何人穷其一生也无法一一解答,而在追寻答案的路上又要付出多少惨重代价。

为权利、为财富、为长生、为使命,说到底,都不过是人们因执念给自己结下的一张网,这张网越织越大,被网住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只要还活着,谁都逃不出去。

这些年机关算尽辗转腾挪,也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成为网中最弱小而被蚕食的那一个,让自己能够活下去并有能力去保护那些真正重要的人。

闷油瓶松开了钳制我手臂的力道,黑暗中我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

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畔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你出去,我去找他。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在那个布满密罗陀的幽闭洞穴里,他也是这样对我说"不要出来"。

我至今仍能清晰记起他们浴血奋战后倒在我面前的模样,那身被鲜血浸透的衣衫,还有那句"还好没有害死你"。

十年光阴流转,原来在他眼里,我依然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吴邪。

也许正是这份固执的认知,当年才会让他义无反顾地替我踏入那扇青铜门。

他希望用此换来的十年天真在我身上己经荡然无存,而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认为我能放下一切只求现世安稳。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

我要如何让他知道我己不是当年的天真。

他不希望我成为的样子,我如今己百倍更甚。

"找到胖子,我们一起走。

"我放缓语速,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不给他任何反驳的余地。

我必须让他明白,现在的我己经有能力与他们并肩而立。

黑暗中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水滴从钟乳石上坠落的声响。

突然,我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闷油瓶竟真的转身就走,脚步声在潮湿的岩壁上回荡,渐行渐远。

不是吧?!

我一愣,就这么走了?

没错我现在是能保护自己,可你这是不是也有点太放心了?

“喂!

你去哪儿!”

,来不及多想,我刚刚严肃起来的语气瞬间凌乱。

我竟未曾预料,当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自己会如此心生恐惧,他再次如幻影般消逝在这片无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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