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染日记本闺蜜头七那天,我收到她寄来的带血日记本。
最后一页是打印体的威胁:“冒充我去见沈聿,否则你爸妈会死。”我戴上她的假发和裙子,
成了豪门准新娘的替身。沈聿用银叉轻敲杯沿:“林晚,你今天的香水很特别。
”我背脊发凉,他早知道林晚只用栀子香,而我厌恶花香。日记本不断浮现新指令,
我逐渐接近选妃游戏的黑暗核心。直到慈善晚宴,沈聿扯开衬衫露出警徽:“林晚没死,
我们是卧底。”灯光骤灭,真凶的拐杖敲响三下:“游戏结束,孩子们。”爆炸火光中,
沈聿嘶吼着扑倒我。尘埃落定后,他握紧我的手站在林晚墓前。
“这次我们一起光明正大地活。”---林晚下葬后的第七天,
空气里还残留着廉价线香呛人的味道。快递盒就放在我门口,像个不请自来的幽灵,
没有寄件人。盒子里躺着一本硬壳日记本。封面是干涸的、暗褐色的血迹。我认得这个本子,
林晚十八岁生日时我送的。指尖触到那层黏腻,胃里一阵翻搅。我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冷静翻开。前面是她熟悉的娟秀字迹,记录着琐碎日常和隐秘心事。
直到最后一页。打印体的字,冰冷地嵌在纸页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尖,
狠狠扎进我的视网膜:冒充我去见沈聿。今晚八点,云顶旋转餐厅。穿衣柜里那条红裙子,
戴上假发。照做,否则你爸妈明天就会上社会新闻头条。别报警,别试探,你知道后果。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寒。指尖下的纸页冰冷刺骨。
衣柜深处,果然挂着一条我没见过的、火焰般刺目的红裙。旁边搁着一顶柔顺的长卷假发,
是林晚的发色和发型。一张打印的卡片塞在假发里:**“密码:0914。
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0914。我麻木地输入数字,抽屉应声弹开。
里面躺着一部崭新的、没有任何通讯记录的手机,一张没有照片的云顶餐厅VIP卡,
还有一张薄薄的纸条:沈聿不喜欢迟到。从现在起,你是林晚。
2 香水疑云---云顶餐厅的空气冷得像冰窖,昂贵水晶灯的光落在脸上,却毫无温度。
身上这条红裙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像一层不合时宜的铠甲,又像随时会收紧的绞索。
假发箍在头上,沉甸甸地压着神经。我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走向靠窗那个位置。
沈聿已经在那里了。他坐在那里,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冷玉塑像。
裁剪完美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手指骨节分明,正随意搭在铺着雪白桌布的桌沿。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来,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那视线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然后缓缓滑过我身上那抹刺眼的红,最后停留在我的眼睛深处。
“林晚。”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听不出情绪,“你来了。”“嗯。”我喉咙发紧,
尽量模仿林晚那种带着点慵懒的语调。坐下时,裙摆刮到了桌脚,发出一声细微的摩擦声。
侍者无声地送上开胃菜。沈聿拿起银亮的餐叉,没有碰食物,修长的手指捏着叉柄,
金属的尖端,极其轻微、却极有韵律地,一下,又一下,轻轻敲击在盛着清水的玻璃杯壁上。
叮…叮…叮…细微的脆响在过分安静的两人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像倒计时的秒针,
精准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上。每一次轻叩,
都让我藏在桌下的指尖控制不住地蜷缩一下。“你今天的香水,”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很特别。”我浑身一僵。“是吗?”我勉强牵动嘴角,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换了个心情,试试新味道。”沈聿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
那弧度很浅,转瞬即逝,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他放下餐叉,金属磕碰瓷盘发出一声脆响。
“我记得你只用栀子香,”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我,像鹰隼锁定了无处可逃的猎物,
“你说过,别的花香,闻了会头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发出沉闷的轰鸣。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四肢末端,又在瞬间被抽空,留下刺骨的冰凉。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我像个被扒光了所有伪装的拙劣演员,赤裸裸地站在聚光灯下,
无处遁形。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就在这时,
包里那部冰冷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沉闷的嗡鸣在死寂的空气里炸开,
惊得我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沈聿的目光,像无形的探针,精准地落在我微微颤抖的手包上。
3 诡异陈列馆---餐厅洗手间冰冷的灯光打在脸上,惨白一片。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锁好门,我几乎是扑到洗手台前,
从手包里掏出那部沉默的黑色手机。屏幕亮着,只有一条新信息,没有号码,
只有冰冷的文字指令:明天下午三点,城西‘旧时光’咖啡馆,最里面靠窗位置。取东西。
密码:WINE。WINE?酒?我盯着那四个字母,混乱的思绪像被投入石子的死水,
短暂地泛起一丝涟漪。来不及细想,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张图片。照片有些模糊,
光线很暗,像是偷拍的。画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布置得如同某种诡异的陈列馆。
墙壁上整齐地挂着数不清的相框,里面全是年轻女孩的照片,各种风格,各种姿态。
她们的共同点只有一个——惊人的美丽。照片下方,是一排排透明的玻璃展柜,
柜子里陈列的并非珠宝,而是……鞋子。
高跟鞋、芭蕾舞鞋、运动鞋……每一双都被小心地摆放着,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最靠近镜头的一个展柜里,孤零零地放着一双小巧的白色芭蕾舞鞋。一只完好无损,
另一只……鞋尖部分被烧得焦黑变形,残留着可怖的灼痕。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是什么地方?这些女孩是谁?那双烧焦的芭蕾舞鞋……和林晚有什么关系?信息末尾,
依旧是那个冷酷的打印体:看清你的位置。胃里一阵翻搅,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
这根本不是订婚,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猎杀场。而我,正一步步踏入中心,
成为下一个被“陈列”的猎物?林晚……她究竟卷入了什么?
4 银鸟之谜---旧时光咖啡馆弥漫着咖啡豆烘焙过度的焦苦味。下午三点,
阳光斜斜地穿过蒙尘的玻璃窗,在木桌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空无一人。
桌面上,除了一杯早已冷却、无人动过的黑咖啡,只有一个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
袋子很薄,边缘磨损得厉害。我快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
拿起文件袋迅速塞进大衣内侧口袋。指尖触到里面薄薄的几张纸,像触碰到一块冰。
回到车上,锁好车门,我才在密闭的空间里打开文件袋。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泛黄的旧报纸剪报,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还有一张打印的纸条。
剪报的日期是三年前。标题触目惊心:《慈善晚宴突发意外,后台起火一死一伤!》。
正文很短,语焉不详。
只提到本市著名慈善家苏蕴华女士举办的慈善晚宴后台发生小规模火灾,
一名参与演出的年轻芭蕾舞演员不幸遇难,另一名工作人员吸入浓烟送医。
报道配图是火灾后凌乱的后台,角落里,
一只被烧毁的白色芭蕾舞鞋赫然入目——和昨晚手机照片里那只焦黑的鞋子,一模一样。
监控截图则更加诡异。画面是某个酒店走廊的俯视角度,时间戳是三年前火灾发生的当晚。
画面中央,一个穿着考究、气质雍容的老妇人正缓缓走过。
她拄着一根镶嵌着银色鸟首的乌木拐杖,侧脸线条冷硬。尽管像素不高,
我依然能认出——那是苏蕴华,本城最富盛名、也最德高望重的慈善家。
她身后的拐杖银质鸟首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锐利的光。
纸条上依旧是打印体:芭蕾舞鞋的主人叫林晓。林晚的妹妹。苏蕴华需要‘完美’的藏品。
沈聿是她最锋利的刀。林晓?林晚的妹妹?我从未听她提起过!
她只说过有个妹妹很早就不在了……难道……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窒息。
那双焦黑的芭蕾舞鞋,那场三年前“意外”的火灾,苏蕴华深夜出现在现场的身影,
还有沈聿……所有散落的碎片在这一刻被一股巨大的、黑暗的力量猛地吸向中心!
林晚的“死”,我的被迫冒充,
那场诡异的选妃游戏……一切都指向那个站在慈善光环之下的老妇人!
而沈聿……他是苏蕴华的刀?那个用银叉敲击杯沿,不动声色审视我的男人?
寒意瞬间爬满了四肢百骸。手机再次震动。新的指令,
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气息:明晚七点,苏宅慈善晚宴。戴上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你是压轴的‘藏品’。密码:SILVERBIRD。银鸟SILVERBIRD?
我的目光猛地钉在监控截图上,苏蕴华拐杖顶端那枚在幽暗走廊里闪着寒光的银质鸟首!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像毒蛇的眼睛。5 爆炸真相---苏宅灯火辉煌,
像一座浮在夜色中的水晶宫殿。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璀璨却冰冷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精心粉饰的腐朽气息。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本城的名流们脸上挂着得体而空洞的笑容,像一群戴着华丽面具的木偶。
我穿着林晚“准备”的晚礼服——一条苍白如纸、缀满细碎水晶的吊带长裙,
在侍者的引领下穿过人群。裙子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紧贴着皮肤,水晶硌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