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给我盯紧了这老东西
小月娇躯微颤，抬起婆娑的泪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老祖。
她发现，老祖真的不一样了。
虽然面容依旧是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但那双眼睛，却变得深邃、锐利，宛若寒潭，让她不敢首视。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薄薄的被褥，看清她的一切，却又没有半分浑浊的欲望，只有纯粹的威严与决断。
身上那股垂暮的死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沉凝如山岳般的威势。
这股威势，让她本能地感到敬畏，心底的恐惧竟被压下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慌乱。
尤其是刚才，老祖那苍老干枯的手指划过她肩头，为她拉上滑落被子的瞬间，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与她肌肤的细腻形成了鲜明对比，那短暂的接触，竟让她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
那个动作里，带着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柔，一种与他老祖身份截然不符的温柔。
这让小月的心，彻底乱了。
她本是陈家收养的孤儿，自小便在陈玄身边侍奉。
陈玄待她不薄，视如己出，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
若非家族危在旦夕，寿元将尽，他也不会做出召侍女侍寝，强留血脉的无奈之举。
对于老祖，小月心中更多的是敬重与感激。
所以，当老祖提出那个要求时，她虽然害怕，却没有拒绝。
而现在，老祖“死而复生”，气势大变，让她原本就混乱的思绪，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看着少女眼中交织的恐惧、迷茫与顺从，陈玄没有再多言。
他俯下身，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昏暗的烛光下，他苍老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一股混合着淡淡药香与男子气息的压迫感。
小月紧张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单，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轻轻颤抖。
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能感觉到被子被缓缓掀开，夜里的凉气让她肌肤一紧，接着，一具带着些许暖意的身躯贴了上来。
“您……请您……轻……”少女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
……半个时辰后。
陈玄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西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
在固本培元丹的药力作用下，随着生命精气的交融与勃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破损的丹田根基，正被一股温润而全新的生机所包裹、渗透，那些裂痕处传来酥麻的痒意，正在以一种极为缓慢，但却真实存在的方式，进行着自我修复。
体内那仅有的炼气三层的灵力，也变得更加凝实、活跃，在经脉中欢快地流淌。
叮！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约而至。
恭喜宿主完成首次播种，子嗣正在孕育中，预计十月后降生！
奖励将在子嗣成功降生后，根据其最终评定的资质进行统一发放！
提示：由于配偶‘小月’为凡人之躯，资质评定为‘中下’，孕育出的子嗣有极大概率为凡人。
宿主可通过改善配偶体质、提升其修为等方式，来提高子嗣的资质上限。
陈玄的目光落在身旁己经沉沉睡去的少女身上。
她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
被子滑落腰间，露出光洁的玉背和一道道惹人怜惜的浅浅红痕。
“中下资质么……”陈玄低声自语，眼中却没有丝毫嫌弃。
恰恰相反，是充满了感激。
对于此刻的他而言，别说中下，就算是下下等资质，那也是救命的稻草，是打破死局的唯一希望！
没有小月，他连激活系统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三日后憋屈地再死一次。
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就在此时，卧房窗外，一道极淡的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
……陈家府邸隔壁，便是青阳城另一大家族，张家的府邸。
一间灯火通明的密室中。
张家族长，张霸天，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正端坐于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他面前，一个黑衣探子单膝跪地，神色古怪地汇报着。
“族长，属下亲眼所见，陈家老宅那边的灯，亮了一夜。”
张霸天眉头一皱，冷声道：“就这？”
“不……不是……”探子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一咬牙，压低了声音道：“陈家那老鬼，没死！
不仅没死，我还隐约听到……听到他房里有女人的声音，那床榻摇晃的动静……折腾了大半夜！”
“什么？！”
张霸天猛地站起身，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
“这不可能！”
他厉声喝道：“陈玄那老东西，我前几日才感受过他的气息，早己是风中残烛，生机微弱到了极点，别说折腾女人，就是多走几步路都得喘半天！
他怎么可能还有如此精力？”
根据他多年的判断，陈玄最多不出十日，必死无疑！
所以他才按兵不动，只等陈玄一死，便立刻发动雷霆一击，以最小的代价吞并陈家产业，将这个宿敌彻底从青阳城抹去！
可现在，探子的回报，却让他的计划出现了巨大的变数。
“千真万确！
属下绝不敢谎报！”
探子连忙道，“那动静虽然不大，但断断续续，极有章法，绝非将死之人能发出的！
而且，那老鬼的气息，似乎比前几日还要平稳了一些！”
张霸天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强弩之末，回光返照么？”
他缓缓坐了回去，眼中闪烁着狠厉与猜忌。
“一个将死之人，不想着闭关静养，延缓死亡，反而去沉溺女色，耗费最后一点精气……哼，这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霸天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对探子下令道：“继续给我盯紧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准有任何松懈！
我要知道陈家老宅里发生的每一件事！”
“我不信他一个百岁老朽，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他撑不了多久的！”
“是！”
黑衣探子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只留下张霸天一人，在摇曳的烛火下，脸色变幻不定，眼中充满了森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