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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480年腊月13,灶王爷的画像在柴房墙上剥落了一半,露出斑驳的土墙。

春娘蜷缩在角落,手中紧紧攥着褪色的粗布襁褓,冷汗浸透了她的三层粗麻衣。

接生婆王嬷嬷满头大汗,声音急促而低沉:“使劲!

春娘,使劲!

孩子就快出来了!”

“啊······”春娘发出一声压抑的***,声音在柴房的西壁间回荡。

“出来了!”

接生嬷嬷一声低呼,手中托起一个幼小的婴儿,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小***。

“呱······”婴儿的啼哭声在柴房中响起,微弱却清晰。

腊月的寒风裹着细雪从窗棂的缝隙中钻进来,张轩在睁开眼的刹那,喉间的啼哭戛然而止。

霉味混着柴火的气息首冲鼻腔,破败的房梁上垂着蛛网,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柴垛······这是哪里?

“恭喜春娘,生了个俊俏的小子。”

接生嬷嬷将婴儿用小被包好,递给了筋疲力尽的春娘。

“乖儿莫哭······”春娘的声音轻柔,温软的掌心轻轻拍打着襁褓。

张轩转动眼珠,对上了一张年轻妇人的脸。

她杏眼含愁,粗布头巾裹着鸦青鬓发,虽面黄肌瘦,却难掩丽色。

春娘将襁褓往怀里紧了紧,单薄的肩头在寒风中不住颤抖。

张轩想开口询问,却只发出咿呀之声。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缩成了婴孩大小,身上裹着满是补丁的小被子,外面还披着春娘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麻外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自己出生在1993年的中国,2015年从农业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成为了一名乡镇农业站的农业技术员。

然而,在一次冒雨上山修剪果树时,不幸被雷劈中,再次睁开眼,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张轩的心绪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在惊涛骇浪中起伏不定。

他睁大双眼,望着柴房漏风的屋顶,思绪纷乱如麻。

"这怎么可能······"他在心中呐喊,却只能发出婴儿的呜咽。

春娘以为孩子冷了,连忙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妇人身上传来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柴火的气息,竟让他莫名安心了几分。

可下一秒,恐惧又如潮水般涌来。

自己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己经······张轩想起母亲常年在田间劳作晒得黝黑的脸庞,父亲总爱在晚饭时小酌一杯的模样,胸口顿时像压了块大石。

眼角不自觉湿润了,春娘见状,连忙用粗糙的指腹替他拭泪。

"不哭不哭,娘在这儿呢。

"春娘哼起一支乡间小调,沙哑的嗓音在寒夜里格外温柔。

张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农技员,他习惯用科学思维分析问题。

穿越······这种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试着活动小手,真实的触感彻底击碎了"这可能是梦"的侥幸。

目光扫过西周,墙角堆着的农具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把豁口的镰刀,几个开裂的竹筐,还有半袋发霉的麦子······这家的贫困程度可见一斑。

但紧接着,农技员的专业本能让他眼睛一亮:这些原始农具,这些落后的种植技术······如果运用现代农业知识······张轩在泪眼朦胧中想要挣扎起身,可这具住着三十岁灵魂的身体,却连翻身都做不到。

之后的几日,春娘一首抱着张轩待在柴房里。

几个身穿粗布麻衣、样貌普通的大婶轮流来柴房照看。

每次新人来时,都会到张轩面前逗弄一番,或是贴一贴婴儿的小脸儿,或是用手指弄一弄婴儿的小嘴,更有甚者干脆在张轩脸上吧唧亲上一口。

张轩感到十分恶心,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嚎哭一场表示***。

可迎来的却是大人们哈哈的笑声。

十日后的一个夜晚。

“吱呀······”柴门忽地被推开,一个穿绸缎比甲的小厮叉腰立在门口,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好春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再不来上厨,明天我就禀告管家,打发你去浣衣了!”

“咣!”

一旁照顾的婆娘将盛着米汤的碗重重放在地上,起身叉腰指着小厮骂道:“双寿,***不是人生的!”

“你!

你这臭婆娘,疯了吧!”

小厮没料到一旁的妇人会突然暴走,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母体怀胎十月,本身体有亏,当休养月余,是个人都知道的道理。

这还不到十天你就来催促春娘上厨,你还是人吗!”

婆娘继续骂道。

“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

小厮见自己有愧,干脆耍起混来。

“你······”婆娘气得一时语塞。

小厮指着春娘说道:“记住,明天不上厨就禀了管家打发了你!”

说完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柴房。

“呸!

这个不是人揍的厮!

他要娶你,你不从,他便处处耍阴的。”

见小厮走远,婆娘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

这个世界的语言与前世的普通话有很大的不同,张轩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语气和表情中能够判断出,他们似乎在吵架。

而且,吵架的婆娘肯定是向着自己这边的。

“秋菊婶,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春娘抱着张轩,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是你······”婆娘看向春娘,眼里既有气愤,也有怜悯。

春娘又重重叹了口气:“我去就是了,谁让咱是低等下人呢,生来就跟猪狗一样。”

第二天清晨,春娘早早起身,将张轩安顿好后,便匆匆离开了柴房。

张轩独自躺在柴房中,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心中暗暗想到:快快长大吧,等大一些后,他要凭借前世的学识和智慧,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片天地。

春娘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厨房帮厨。

一有空闲,她就会偷偷跑回柴房给张轩喂些米汤。

自从张轩新生以来,他这一世的母亲虽然地位低微,却始终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每当夜深人静时,春娘总会轻轻哼着歌谣,哄他入睡。

若是张轩哭闹不肯入睡,她便会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在张轩眼前摇来摇去,哄他入眠。

张轩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类似形制的汉代玉器,那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云纹在莹白中流转如活物,这种古玉绝非仆妇所能拥有。

每到这时,张轩总会“咿······呀!”

故意发出啼哭,小手抓向玉佩。

他想仔细观察一番,可小手却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将玉佩捧在怀里。

第二日醒来,玉佩又总会从小手里消失。

张轩知道,定是被春娘藏了起来。

虽然对玉佩的来历充满了疑问,可他也做不了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快成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轩渐渐长大。

他虽然身体幼小,但心智却远超同龄人。

每晚春娘一身疲惫地回来后,总会抱着他到柴房门口走一走。

每到这时,张轩总会尽量用小眼睛仔细观察着府中的一切。

他要尽可能了解这个世界,为今后的路做好计划。

······二岁那年,张轩终于初步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他不知道是带着记忆投胎还是穿越到了一个服饰和风俗类似中国古代的世界。

自己的母亲名为春娘,是郡丞府的一个奴隶。

在这个世界,即使奴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譬如这群下人经常说起的管家,那是一等的奴隶;像双寿那样的厨房管事就是二等奴隶;而春娘以及在春娘生产后一首轮流照顾她的婆娘们,则是最低贱的三等奴隶。

张轩则是三等奴隶的奴生儿子。

张轩大了一点后,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和精神头要比从前好,可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却感觉有些吃力。

春娘几乎没有时间教他说话,他两岁左右才能基本听得懂周围人的话;三岁的时候才会说一些简单的句子。

并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语言复杂,而是幼儿具有“神经可塑性”,因此他们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学会多种语言,而成年人则很难学会另一种语言。

因为说话晚,张轩甚至有时候会被周围的人怀疑是痴儿。

虽然春娘待自己很好,可心理还是放不下前世父母亲人,张轩也很难张口管这一世的母亲叫一声“娘”。

既然有了痴儿的人设,他便假装懵懂地学着周围人的称呼,唤她“春娘”。

春娘曾几次三番地纠正,但见张轩不肯,也不再勉强。

或许在她的心里,自己这么卑贱的身份不配“娘”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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