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媳妇蛋儿粘的假睫毛要掉了
现在执法放宽了政策，路边也让摆摊。
石怀她们十多个人形成了一个小市场。
石怀在一棵大树下。
她慢慢的把车开到马路牙子里面，拿出垫布，铺在马路牙子上。
用剪开的白色编织袋当垫布，一张张的铺，铺了西米多长。
茄子摆在最东面，石怀喜欢茄尖朝大道茄根朝自己，一根茄子一根茄子的往上落，摆成一米宽的墙，然后在茄子后面摆第二趟，形成一座小茄山。
茄子里面放辣椒，因为辣椒和茄子是绝配，买茄子都想买几个辣椒。
辣椒摆不了，只能散堆成一座小山。
石怀主推的还是黄瓜，黄瓜摆中间。
摆黄瓜有讲究。
又首又嫩又俊的没疤点的黄瓜，一根一根的单摆成一溜，黄瓜尖要对齐，这是一等黄瓜，这样子的黄瓜贵一点。
粗一点的，带随行弯的没疤点的黄瓜是二等，二等又起一趟，价格能便宜点。
对弯的黄瓜，大头小尾的黄瓜，有疤的黄瓜都是黄瓜漏，黄瓜漏就是随意的堆在一起，给钱就卖，经常是饭店拿这种黄瓜，他们拌凉菜，腌黄瓜。
黄瓜再往西摆长豆，石怀喜欢把整理的齐齐的长豆散摆在垫布上一堆，谁要多少抓多少，她没时间一斤一斤的捆。
，太麻烦了。
长豆的西边放豆角，豆角散堆在那就可以。
天还是黑的就到这卖菜的地方了，摆完菜天刚蒙蒙亮。
马路上的人稀稀拉拉的，七，八点的时候买菜的人才多起来。
石怀从车上拿下一个小马扎子坐在在菜摊的中间，黄瓜的后面。
今天黄瓜多她就把黄瓜摆中间，她坐在黄瓜后面，这样子黄瓜能卖的快点。
“姐，你今早上的豆角真好！”
石怀东面树下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胖老太太，石怀望着胖老太太的豆角说。
她今早上豆角又绿又首，老太太用左手挡着嘴偏过头头对石怀说：“在家闲不住，我儿子和媳妇儿早晨一点钟就起来了，去批发市场拿的豆角，他们拿两袋豆角，，给我拿一袋豆角。”
石怀点点头：“豆角带样，能卖个好价钱。”
老太太挺高兴，一面理豆角一面说，“昨天，媳妇儿她俩给我拿了一袋豆角，赚了五十多块钱，今天这袋比昨天好。”
石怀笑着点点头。
胖老太太的东面是一个更老的老太太，她每天出来的都很早，沿着道边挨个垃圾桶理翻，把能卖钱的垃圾捡出来。
推个旧的铁三轮车，车上有个埋了埋汰的大口袋，口袋里装着她捡来的能卖钱的垃圾。
捡完垃圾，她就批十捆韭菜，二块钱一捆买下，，她三块钱再卖去，卖完了就回家。
“姑娘，昨天买你的豆角真好歹，今天剩了再卖给我。”
捡垃圾的老太太一边掐韭菜上的黄叶，一边走过来和释怀说，她眼睛还盯着石怀的豆角。
石怀昨天剩了点豆角，石怀卖两块钱一斤，老太太偏偏给八毛钱一斤。
石怀看她那么大岁数，可怜她，就把豆角给她称了，二斤西两豆角，石怀要了一块钱。
“好。”
石怀想都没想，先打发老太太高兴。
捡垃圾老太太的东边，是两口子，两口子都矮胖矮胖的，他俩都爱笑，她俩都是二婚，现在结合在一起。
矮胖的男生离婚了有一个姑娘，矮胖的女生她老公出车祸了，也留下了一个女孩。
天天早上矮胖男生开着电动车，把矮胖女生送到卖菜的地方，女生管卖，男生坐在荫凉的地方卖呆。
菜卖完了，矮胖男生再把矮胖女生拉回家。
两口子卖的都是自家菜，她家黄瓜又首又嫩，茄子也油黑锃亮，可就是没有石怀卖的快。
两口子就在那偷偷的降价卖，石怀也不在意，各卖各的货，都有自己的自由。
往东边还有几家，卖啥菜的都有。
石怀西边紧临的是老两口，老太太高高瘦瘦的，九十岁了。
老头矮瘦。
早晨老太太是坐在手摇的那种轮椅车上来的，到卖菜的地方她也在轮椅车上坐着。
瘦老头推着三轮车，迷迷瞪瞪的，时不时就走错地方。
今早就是，马路牙子中间有个小道他不走，偏偏推着三轮车上马路牙子，推一下推不动，再推一下还推不动。
石怀和几个卖菜的，一起帮着连车带东西一起抬上去了。
车上装点大楂子，小楂子，黄豆，一早上能开三称两称就不错了。
“我买点黄瓜，我昨天买你黄瓜我姑娘说好吃。
我要好的蘸酱吃。”
瘦老太太拄着棍颤巍巍的站起来。
她要买石怀的黄瓜。
石怀给挑了二斤最好的黄瓜，：“大姐，你拿去吃吧，我不要钱，我自己家出的”石怀把黄瓜递给瘦老太太。
瘦老太太说啥也要给钱：“姑娘你别看我一早上卖不出去多点东西，我就是出来卖单的，我们老两口一个月工资一万多。”
石怀笑了笑，接过了钱。
瘦老太太身边，是一个年轻的小媳妇蛋儿，她喜欢把白头发染成黑色，在大眼睛上粘那种成条的假睫毛，不是一根一根接上去的假睫毛。
有天下雨，石怀看着她那粘着的假睫毛整体就要掉下来了，石怀就想笑。
“俊媳妇蛋儿，接个睫毛多好，还不掉。
小媳妇两只手粘了有一会儿才粘上假睫毛。
她说“接的睫毛太贵了。”
媳妇蛋每天批菜卖能赚二百多，还特别仗义。
谁过来卖菜找不到地方，她都帮着安排。
“二嫂，这把葱你拿回家吃吧。”
媳妇儿蛋拿了一把葱走过来对石怀说。
春天卖水萝卜的时候，石怀给了她一堆水萝卜，她说回家包饺子。
“我家有，谢谢你媳妇蛋儿”石怀笑着回绝。
“天气预报，下星期有霜冻。”
媳妇蛋儿又说，把葱扔给石怀。
石怀还是不收。
“没办法，老天爷要下霜谁也拦不住。”
石怀说着，来人买茄子，她又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