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夜的表白暴雨砸在窗户上,跟特么机关枪扫射似的,砰砰砰,没完没了。
我瘫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被这破天气腌入味了,一股子潮湿发霉的颓废感。
手指头机械地划拉着手机屏幕,游戏里的小人儿又双叒叕挂了,屏幕灰下去那瞬间,
我烦躁得想把手机扔出去。算了,还是泡面实在。刚撕开红烧牛肉面的包装袋,
那股子浓烈的人造香料味直冲天灵盖,还没开吃呢,胃里就有点翻江倒海。“哐哐哐!
”敲门声?这鬼天气,谁啊?外卖?我明明没点。物业?那帮大爷这个点早下班了。催债的?
我特么比脸都干净。我趿拉着人字拖,磨磨蹭蹭挪到门边,凑到猫眼往外瞄。靠!
楼道声控灯惨白的光线下,杵着个湿透的人影。水珠顺着她精心打理的栗色长发往下淌,
昂贵的羊绒大衣吸饱了水,沉甸甸地裹在身上,往下滴着水,在门口积了一小滩。
那张平时在公司里能冻死方圆十米活物的脸,此刻白得吓人,嘴唇没什么血色,微微抿着,
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眼神却直勾勾地,穿透猫眼的小孔,钉子似的扎在我脸上。
苏晚。我从小叫到大的姐。
我、帮我打过架、抢过我最后一块糖、也在我被高年级勒索时拎着板砖替我找回场子的女人。
一个在我心里,跟亲姐划等号,偶尔还带点长辈威严的存在。我脑子嗡的一声,
泡面差点脱手飞出去。手忙脚乱地拧开门锁,一股湿冷的寒气裹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姐?!你…你搞什么飞机?”我声音都劈叉了,赶紧侧身让她挤进来,“掉河里了?
车抛锚了?不对啊,你车呢?” 我一边问,一边手忙脚乱地在玄关鞋柜顶上扒拉,
拽出一条皱巴巴、印着褪色动漫头像的大浴巾,劈头盖脸朝她身上招呼。她没躲,
任由我用浴巾在她头上、身上一顿毫无章法的乱擦。冰凉的水汽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来,
激得我一哆嗦。她一直没说话,就那样站着,像一尊刚从海里捞出来的石像,只有那双眼睛,
亮得惊人,死死锁着我,看得我后脖颈子发毛,心里直打鼓。“姐?说话啊?撞邪了?
”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手上擦水的动作都停了,心提到嗓子眼。
客厅里只有泡面调料包那股子廉价又霸道的香味在飘荡,混杂着雨水的湿冷。
时间像是被这鬼天气冻住了,粘稠得挪不动。然后,她终于动了。嘴唇微微开合,
吐出的字眼清晰得像是用冰锥凿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我天灵盖上:“林野,
” 她叫我的全名,声音有点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好像…爱上你了。
”轰——!我感觉自己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整挂过年放的五千响大地红,
噼里啪啦炸得我魂飞天外,眼前全是金星。手里那桶泡面,它真不争气,它特么背叛了我!
手一软,滑腻的桶身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油乎乎的抛物线,桶盖飞了,
滚烫的面汤混着面条,精准地、豪迈地,朝着苏晚那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湿大衣泼了过去!
“卧——槽——!!!”我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肾上腺素瞬间飙到峰值,
整个人化身闪电侠,猛地往前一扑!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汤要是泼实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她那件大衣!
我下半辈子怕不是要在她公司楼下支个煎饼摊还债!啪叽!
预想中汤水四溅、人间惨剧的画面没出现。我的脸,
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片带着冰冷雨水气息和某种高级香水尾调的…柔软里。
冲击力让我俩都往后踉跄了一步,我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了她稳住身形。时间再次凝固。
我像个***一样,整张脸埋在苏晚胸前,鼻子嘴唇贴着那湿透的、冰凉的高级面料。
刚才那桶泡面,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擦着她的胳膊飞了过去,撞在后面的鞋柜上,
英勇就义,汤汤水水流了一地,浓烈的红烧牛肉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玄关,
嚣张得压过了雨水的气息。“呃……” 我触电般弹开,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自己甩出去,
脸烫得能煎鸡蛋,根本不敢看她,语无伦次,“对…对不住!姐!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那泡面它自己…它…” 我指着地上那滩狼藉,感觉舌头打了死结。
苏晚低头看了看自己大衣前襟被我撞出来的明显褶皱,
又瞥了一眼鞋柜旁壮烈牺牲的泡面残骸。她那张万年冰山脸上,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眼,那目光,怎么说呢,平静得像暴风雨过后的死海,深不见底,
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表白好像只是我的幻听。“林野,” 她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稳了点,
但内容依旧核弹级,“我认真的。”“姐!” 我急得跳脚,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你是不是应酬喝假酒了?还是淋雨发烧烧糊涂了?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吗?我是林野啊!
那个被你揪着耳朵骂了二十年的林野!那个被你逼着写作业、考试不及格被你揍的林野!
” 我掰着手指数,试图唤醒她沉睡的理智或者说,我自己的理智,“你看着我这张脸,
这鼻子眼睛,跟你弟有什么区别?你清醒一点啊姐!”我指着自己的脸,
恨不得把“弟弟”俩字刻在脑门上给她看。苏晚没接我的话茬。她极其平静地,
甚至可以说是优雅地,开始解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湿大衣纽扣。一颗,
两颗…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家衣帽间。“哎?姐?你干嘛?别脱啊!这…这…” 我慌了神,
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她利落地脱下沉重的大衣,随手搭在玄关那个摇摇晃晃的衣帽架上,
那衣架不堪重负地***了一声。里面是一件同样湿了大半的米白色真丝衬衫,贴在身上,
勾勒出清晰的线条。她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杀伤力”,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我饿了。” 她径直绕过地上那滩泡面尸体,踩着我那双脏兮兮的男士大拖鞋,
啪嗒啪嗒走进我乱得像被轰炸过的客厅,
目光精准地扫过茶几上那桶仅存的、还没开封的泡面,以及旁边几包散落的薯片包装袋。
“就吃这个?” 她眉头微蹙,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啊?哦…是…是啊。
” 我像个提线木偶,脑子完全跟不上节奏,下意识地回答。表白呢?那么大一表白呢?
这就翻篇了?直接过渡到点评我的垃圾食品了?她没再说话,弯腰,
拿起那桶幸存的红烧牛肉面,动作熟练地撕开包装,拆调料包,去厨房接热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还伴随着她嫌弃的嘀咕:“…防腐剂超标…钠含量爆炸…”我像个傻子一样杵在玄关,
脚下是黏糊糊的泡面汤,鼻子里是浓郁的香料味。
脑子里只剩下几个大字在疯狂刷屏:苏晚说她爱我?苏晚说她爱我??苏晚说她爱我???
这个世界…是不是哪里坏掉了?!2 同居生活的开始苏晚的行动力,
向来是我认知体系里堪比自然灾害级别的存在。她说“饿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霸占了我的厨房,煮了她认为“健康”的面条其实就是把泡面煮了,
加了两个蛋和几根蔫了吧唧的青菜。她说“累了”,
就极其自然地占据了我那张铺着廉价格子床单、还残留着昨夜游戏激战气息的单人床,
裹着我的被子,呼吸平稳地睡着了。而我,这个房子的合法主人,像个被扫地出门的小媳妇,
抱着我的游戏手柄和薄毯,委委屈屈地在客厅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
睁着眼睛挺尸了一宿。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城市在晨曦中渐渐苏醒,
传来模糊的车流声。我瞪着天花板上那块可疑的水渍,
脑子里还在反复播放昨晚玄关那惊悚一幕。苏晚那句“爱上你了”,
还有我撞进她怀里时那冰凉柔软的触感……靠!我猛地甩甩头,
想把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甩出去。疯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沙发上硌得慌,我翻了个身,
毯子滑下去半截。就在这时,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坐起来,
毯子彻底掉地上了。只见苏晚走了出来。我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把自己呛死。
昨晚那件湿透的真丝衬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我那件洗得发白、印着巨大骷髅头图案的纯棉旧T恤!T恤对她来说明显大了不止一个号,
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下摆垂到大腿中部,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白得晃眼的腿。她刚睡醒,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栗色长发此刻有些蓬松凌乱,几缕发丝慵懒地贴在脸颊边,
平日里那种迫人的、能把人冻僵的精英气场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慵懒又居家的松弛感,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她揉着眼睛,
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完全无视我石化的表情,径直走向我那狭小的卫生间。“早。
” 她含糊地丢下一个字,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砰地关上了门。我:“……” 早?
早你个头啊!我特么世界观都裂开了好吗!卫生间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僵在沙发上,
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会儿冲上头顶,一会儿又沉到脚底,脑子里一片兵荒马乱。
这场景太诡异了!那个在公司里跺跺脚,整个技术部都要抖三抖的冷面总监苏晚,
穿着我的破T恤,在我的破卫生间里刷牙洗脸?这比昨晚她说爱我还要惊悚一百倍!
水声停了。门开了。苏晚顶着一张素净却依然光彩夺目的脸走出来,
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她瞥了我一眼,眼神清明了,
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带着点审视的平静。“有备用牙刷?” 她问,
理所当然得像在自己家。“……抽屉里,蓝色那把。” 我喉咙发干,
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她点点头,拉开抽屉,
精准地找到那把超市买牙膏送的赠品牙刷。然后,她开始环顾我这狗窝一样的客厅,
眉头又习惯性地蹙了起来,
神扫过地上散落的薯片碎屑、空可乐罐、还有昨晚泡面惨案的残留痕迹虽然我后来收拾了,
但油渍还在。“林野,” 她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给你半小时。收拾干净。”“啊?” 我还没从视觉冲击里缓过来。“半小时后,
” 她抬腕看了眼她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动作优雅利落,“我司机来接我上班。
在我出门前,这里,” 她手指轻轻点了点空气,划了个圈,把我整个客厅都囊括进去,
“必须达到人类可以居住的最低标准。” 她顿了顿,补充道,“否则,这个月的生活费,
减半。”说完,她不再看我,转身走向卧室,
留下一个穿着宽大骷髅T恤、却依旧气场两米八的背影。我:“……” 生活…费?减半??
?!!!草!一种植物被金钱制裁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乱七八糟的念头!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什么旖旎心思、世界观崩塌,全特么见鬼去吧!此时此刻,
我就是一台无情的清洁机器!扫帚呢?抹布呢?垃圾袋!快!
我像***着了火一样在狭小的客厅里疯狂旋转跳跃,把地上的垃圾扫进簸箕,
用湿抹布疯狂擦拭那该死的泡面油渍,把散落的抱枕归位,
把游戏手柄塞进抽屉……为了我那岌岌可危的生活费,拼了老命了!苏晚换好衣服出来时,
我已经累得像条死狗,瘫在刚擦干净的沙发上喘粗气。客厅不能说焕然一新,但至少,
垃圾没了,油渍淡了,勉强能入眼了。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
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脖颈线条。
刚才那点迷糊和居家感消失得无影无踪,镜片后的眼神冷静、锐利,
又是那个掌控全局的苏总监了。她拎着自己那件已经半干、但依旧皱巴巴的羊绒大衣,
目光在我努力的成果上扫了一圈,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马马虎虎。” 她评价道,
声音恢复了那种工作场合特有的冷感。我松了口气,感觉劫后余生。“钥匙。
” 她朝我伸出手。“啊?” 我又懵了。要钥匙干嘛?“备用钥匙。” 她言简意赅,
语气不容置疑,“放一把给我。晚上我过来。”轰——!刚刚才拼凑起来的世界观,
再次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我张着嘴,下巴差点掉到胸口。晚上…过来?还…还要钥匙?!
“姐!不是…这…这不合适吧?” 我舌头打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对你名声不好!真的!我这儿又小又破,你住着多委屈!
”苏晚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晨光,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她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错觉。“委屈?” 她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
声音没什么起伏,“昨晚睡你的床,感觉还行。比想象中软一点。
”我:“……”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孤男寡女啊姐!“至于名声?
”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终于抬眼看着我,那眼神平静得可怕,“林野,你觉得,
现在整个公司,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罩着的?”我哑火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自从她空降成为我们部门总监,我这个“关系户”的名头就坐实了,
虽然我特么完全是凭实力考进去的!但流言蜚语从来没停过。“所以,” 她下了结论,
手依旧伸着,掌心向上,姿态强硬,“钥匙。别让我再说第三次。”那眼神,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敢不给就弄死你”的杀气。
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举着板砖、把我护在身后的小霸王苏晚。怂了。彻底怂了。
在苏晚二十年的积威和此刻总监气场的双重镇压下,我那点微弱的反抗意识被碾得渣都不剩。
我哭丧着脸,像个被地主老财逼债的佃户,
磨磨蹭蹭地从钥匙串上卸下一把泛着铜锈的备用钥匙,无比沉重地、万般不情愿地,
放进了她摊开的手心里。冰凉的钥匙落入她温热的掌心。她手指收拢,握紧。动作干脆利落。
楼下传来两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走了。” 她拎着大衣,踩着高跟鞋,身姿挺拔,
像一杆标枪,走向门口。开门,出去,反手带上。“砰。”门关上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回沙发里,感觉身体被掏空。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种冷冽又高级的香水味。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卧室门口,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她穿着我的大T恤、光着腿的样子……靠!林野!
***在想什么?!那是你姐!揍过你的姐!我狠狠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
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拍出去。
但一个更惊悚的念头猛地蹿了上来——她晚上…真还要来?!救命啊!!!
3 苏晚的霸道日常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小破出租屋彻底变了天。白天,它是我林野的狗窝,
一个勉强维持着人类活动迹象的垃圾堆。晚上七点一过,
它就自动切换成“苏晚临时行宫”模式。钥匙孔转动的声音成了我的噩梦,啊不,
是…生活背景音?每次那“咔哒”声一响,我就条件反射般从电脑前弹起来,
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乱扔的衣服团吧团吧塞进洗衣机,
把茶几上吃了一半的外卖盒子盖好藏到角落,
顺便用脚把地上的空饮料瓶精准地踢进垃圾桶范围。苏晚进门,通常自带一股冷冽的香风。
高跟鞋踢掉,换上我那双丑萌丑萌的熊猫头棉拖她强行征用的。公文包往旁边一丢,
然后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开始像探照灯一样扫射全场。“啧。” 一个单音节,
就是最高级别的嫌弃。“林野,这地多久没拖了?脚印都能当拓片了。
”“垃圾袋满了不知道换?等着它自己发酵成生化武器?”“冰箱里那盒牛奶,
保质期是上个月的吧?你是想挑战人体极限?”我像个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差生,唯唯诺诺,
点头哈腰:“是是是,姐教训得对!马上收拾!立刻!马上!
” 为了我那点可怜的生活费不被克扣,我忍!神奇的是,只要卫生达标,
苏晚那身冷硬的女强人盔甲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她会在浴室里卸下精致的妆容,
换上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强行征用我的T恤,然后像只慵懒的猫,
抱着她的平板电脑,精准地霸占沙发最中间、最柔软的那个位置。这时候,
画风就开始诡异起来了。谁能想到,
那个在会议室里舌战群儒、把一堆大老爷们怼得哑口无言的苏总监,此刻会捧着一包薯片,
对着平板电脑屏幕,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啊啊啊!男主好帅!这眼神!awsl!
”“靠!这恶毒女配怎么还不下线!气死我了!”“呜呜呜…女主好惨…男主快抱抱她啊!
虐死我了!”我通常窝在沙发另一头,戴着耳机打游戏,
但苏晚追剧时那跌宕起伏的情绪和极其投入的解说词,总是能顽强地穿透我的降噪耳机,
直击我的耳膜。有时候她看到激动处,还会毫无预兆地给我一胳膊肘,或者踹我一脚。
“林野!你快看!男主壁咚了!啊啊啊好苏!”“喂!你聋了?女主被绑架了!急死我了!
”我:“……” 姐,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还有,你踹人很疼的好吗!
更离谱的是她的“取暖”方式。大概是嫌弃我这老破小出租屋暖气不足,
或者单纯就是她手脚冰凉。每当情节进入虐心或者高甜阶段,
她就会极其自然地把那双冰凉的脚丫子,从我T恤下摆精准地塞进来,直接贴在我肚皮上!
“嘶——!” 每次我都冻得一激灵,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姐!冰!冰!拿出去!
我肚子不是暖宝宝!”她眼睛盯着屏幕,头都不带回的,理直气壮:“冷。借你肚子暖暖。
别动,挡着我看剧了。” 说话间,脚趾还无意识地在我肚子上蹭了蹭,
试图找个更暖和的位置。我:“……” 行吧。你是我姐,你是我金主指生活费,
你说了算。我认命地充当人肉暖脚宝,一边忍受着肚皮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偶尔的脚趾骚扰,
一边在游戏里疯狂砍怪泄愤。这日子,真是冰火两重天!偶尔,我也会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
昏黄的灯光下,她蜷在我旁边,头发随意地披散着,专注地看着那些甜腻的偶像剧,
脚丫子霸道地贴着我取暖。空气里飘着零食的香味和我刚拖完地的洗涤剂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这狭窄混乱的空间,居然透出点诡异的…温馨?
但这种错觉往往下一秒就会被现实无情打碎。“林野!薯片没了!去给我拿包新的!
要黄瓜味的!”“水!渴了!”“肩膀酸,过来,给我捏捏!”我:“……” 得,
暖脚宝***跑腿、***小弟。行吧,谁让我摊上这么个祖宗姐呢?认命吧。
4 办公室的宣示我以为这种“同居”生活虽然离奇,但好歹在自己的小破屋里关起门来,
勉强还能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主要是我单方面被镇压的风平浪静。
直到那个叫陈薇薇的新人出现在公司。陈薇薇是市场部新招的应届生,人如其名,
长得娇小玲珑,说话温温柔柔,看人的时候眼睛水汪汪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一头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穿着打扮是时下最流行的纯欲风,
走到哪儿都自带一股甜腻的香水味。用技术部老张的话说,就是“直男斩,斩得死死的”。
很不幸,或者说,很凑巧,她工位就在我斜对面。于是,我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她“初入职场,
请多多指教”的重点关照对象。“林野哥,这个报表格式我不太会弄,能帮我看一下吗?
” 她抱着文件夹,微微歪着头,笑容甜美,声音又软又糯。“林野哥,中午一起吃饭吗?
我知道楼下新开了一家轻食,听说很不错哦!”“林野哥,看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昨晚加班太累了?我这有自己泡的枸杞菊花茶,给你倒一杯吧?”每次她靠近,
那股甜得发齁的香水味就强势入侵我的鼻腔,熏得我脑仁疼。更要命的是,
她总喜欢“不经意”地靠得很近,手臂或者肩膀轻轻蹭到我。
我每次都得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僵硬地后撤半步,浑身汗毛倒竖,尴尬得脚趾抠地。
…报表你看下这个模板…吃饭…我带了饭盒…茶…谢谢不用了…” 我每次都干巴巴地应付,
只想赶紧结束对话,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场。哥们儿我钢铁直男一个,
对这种刻意到就差把“我想泡你”写在脸上的“温柔”,实在消化不良,只觉得头皮发麻,
浑身不自在。部门里其他几个单身狗兄弟看我眼神都变了,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私下里没少揶揄我“艳福不浅”。我特么只想仰天长啸: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老张更是挤眉弄眼:“野子,行啊!薇薇妹子明显对你有意思!近水楼台先得月,抓紧啊!
”我翻个白眼:“抓紧个锤子!没兴趣!赶紧干活!
”我以为我的冷淡态度已经表达得够明确了。然而,我低估了陈薇薇的“毅力”,或者说,
她对自己魅力的盲目自信。这天中午,我正对着电脑屏幕跟一行死活调不通的代码死磕,
眉头拧成了疙瘩。陈薇薇又来了。这次,她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粉蓝色双层便当盒,
上面还系着个可爱的蝴蝶结。“林野哥~” 她声音甜度超标,把便当盒轻轻放在我桌上,
双手合十,眨巴着大眼睛,“看你最近总吃外卖,太不健康啦!我今天特意多做了点,
都是清淡养胃的,你尝尝我的手艺嘛!”粉蓝的便当盒,刺眼的蝴蝶结,
还有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气,瞬间把我包围。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血压有点飙升。
周围同事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带着各种意味不明的笑意和好奇。我尴尬得头皮发麻,
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陈薇薇,真不用!我…” 我硬着头皮,试图拒绝。“哎呀,
别客气嘛林野哥!” 她打断我,伸手就要去掀便当盒盖子,“尝尝嘛,就尝一口!
我可是做了好久呢!”就在这社死现场即将达到***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熟悉、冷静、甚至带着点慵懒笑意的声音,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周围粘稠的空气。
“哦?养胃的?”这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