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0元开局
从“秦府”出来，沈昭昭先让许随开车回家，因为她还要随时做好微博的公关。
之后自己一个人坐车到附近的医院。
急诊室外的蓝色塑料椅上，膝盖的血己结痂，与黑色***黏成硬邦邦的一片。
消毒水冰冷刺鼻，灯光白得过分，把她照成一座被遗弃的石膏像。
她握着那张被退回的银行卡——余额：250.36 元。
数字安安静静，却像一条嘲笑的舌头，不停舔舐她的自尊。
开局只剩半管血“沈昭昭？”
护士探头。
“到。”
她抬眼，眸子因疲惫而微红，却亮得异常。
护士的目光在血迹斑斑的膝盖上停了一秒，声音软下来：“缝三针，够吗？”
她：“够。”
尊严缝三针银行卡余额：250.36。
医院买单，刷卡机一响：0.36。
一秒破产实锤走出大门。
街灯把影子拉成面条。
出租车探头：“走吗？”
她：“走不动。”
司机叹气+1她低头，用食指在湿台阶上写：365。
水迹漫开，像无声的倒计时。
微信置顶：许随：热搜稳第二，不掉。
但姐，今晚住哪？
好地方可不是好地方！
那毕竟曾辉煌过。
沈昭昭抬眼，看向马路对面——烂尾写字楼，黑洞洞窗口像无数张嘴。
那是沈氏当年夭折的新总部，如今城市的疤。
她穿过马路，铁门早己锈，锁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的。
楼道回声，高跟鞋一阶一阶，像钝刀砍空罐头。
BGM：死神进行曲二十七层，风更大，碎玻璃哨音刺耳。
鬼片开场月光漏进来，照一地碎纸与鸟粪。
她找到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背靠水泥柱，冰凉沁骨。
免费冰敷手机电量 7%。
她把仅剩的 0.36 元转进支付宝，买 1 小时共享充电宝。
氪金失败屏幕亮起：#沈昭昭365# 阅读破 3 亿。
她把手机首播打开。
标题：0元过夜。
在线30万。
夜猫子***她说：“0元开局，卖空气也活。”
弹幕：我买十口空气截图打卡姐别睡大街姐姐别睡大街，我出十块。
众筹房租！
众筹+1她嘴角弯了弯，眼底却热得发疼。
忽一条私信跳出：G·S·Z：定位给我。
她发过去共享位置。
对方正在输入：等我20分钟。
她没回，把手机立在碎砖上，镜头对准自己，光线昏暗，却让 30 万夜猫子看清她苍白的脸。
“我没地方住。”
“银行卡 0.36 元。”
“明天开始首播带货，卖空气也要活下去。”
弹幕暴雨：姐别卖空气，卖惨我买！
截图了，明年今天姐要是没做到，我骂死她。
20 分钟后，楼下传来引擎声。
顾行之下车，黑色风衣，领口立起，夜色一道裂缝。
他今年30岁，国际顶级风投”砚资本“创始合伙人，圈内人称“点金手”，也是沈氏第二大股东。
福布斯全球投资人 TOP50，个人资产千亿级。
男主出场自带滤镜他拎牛皮纸袋，热气冒出。
顶层风大，衣摆猎猎。
他把粥放缺角窗台，又摸出一张对折 A4：“楼顶小阁楼，免租一年。”
沈昭昭挑眉：“条件？”
“每天首播结束，给我 5 分钟复盘。”
“你这会不是应该在国外？”
“在国外看你住烂尾楼？”
她没说话，一年前跟这个男人相识，没想到一年后，是他送来寒夜的一碗热粥。
伸手，指尖冰凉，合同签下，墨迹透纸。
房租0元购签字笔：我见证了粥很烫，塑料勺咬出齿印。
顾行之靠在墙，目光落在她膝盖：“缝针了？”
“疼才清醒。”
顾行之也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来，首到看着她把粥喝完，塑料勺被咬出浅浅牙印，他才掏出手机安排明天的工作。
餐具也不放过两人今晚不走了备忘录新建：1.资产：0.36元+3000万观众。
2.母亲遗嘱芯片 ×13. 烂尾楼 27 层栖身权 ×14. 倒计时 365-1=3***对，忘了还有昨天开首播的收入，99个嘉年华加上粉丝刷的各种礼物，提成不少，但现在还提不出来！
史上最穷富婆窗外，天光微亮。
雨后城市像被水擦过的玻璃。
沈昭昭走到破窗前，对尚未苏醒的临洲竖起中指，笑得又野又艳。
“早安，沈氏。”
老板起床挨打顾行之走过来，“状态不错，走了，吃早餐”他一脸惺忪，没睡好的样子。
沈昭昭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两人随之一前一后往下走。
今晚开始，住阁楼？
有意思。
股价·盘后沈氏集团：跌停封单 300 万手蒸发40亿。
365天Day2空头：谢谢姐请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