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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和三皇子重生后,发誓要让我生不如死。>我跪在寒冬里伺候她洗脚,为她刷恭桶,

甚至夜夜守在她床前。>他们以为碾碎了我的尊严。>却不知我早已将尊严碾碎喂了狗。

>上一世我能从泥泞里爬出来,踩着他们的尸骨登顶。>这一世,

不过是把染血的路再走一遍。>只是这次,我要他们死得更慢一点。

---柴房里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我肺里钻。我蜷在角落,脸上火烧火燎地疼,

嘴里全是铁锈味儿。数到第四十七下时,婆子的巴掌停了,因为三皇子来了。他踹开门,

冷风裹着雪粒子灌进来,扑在我汗湿的背上,激得我一哆嗦。

嫡姐李念瑶立刻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靠过去,

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殿下……”她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楚楚可怜。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目光黏在嫡姐身上,心疼得不行:“瑶儿,可受惊了?”那声音,

柔得能掐出水,跟我记忆里那个对我温言软语的三皇子周怀瑾,判若两人。我心里冷笑。

是了,他们都回来了。带着上一世被我亲手送进地狱的滔天恨意,回来了。

周怀瑾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我一丝。那眼神,比这数九寒天的冰棱子还冷,

淬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他一步步走过来,靴子踩在脏污的稻草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殿下……”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适时地涌出来,糊了满脸血污,

“奴婢……奴婢没有……”话没说完,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在我心窝上!

那一脚用了十足的狠劲儿,我像块破麻袋被踹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柴垛上,

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头腥甜,一口血沫呛咳出来。他蹲下身,阴影笼罩着我,

带着龙涎香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冰凉的手指猛地扼住我的脖子,骤然收紧!

“呃……”空气瞬间被掐断,眼前阵阵发黑。我徒劳地抓挠着他铁钳般的手腕,

指甲在他华贵的锦缎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死亡的气息冰冷地舔舐着我的皮肤。

就在我以为脖子真要被他拧断的刹那,他猛地松了手。我瘫软在地,像离水的鱼,

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充满霉味的空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挣扎,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怨毒和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快意。“死?

”他薄唇轻启,吐出淬毒的字眼,“太便宜你了,李念云。”他俯身,凑近我耳边,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刻骨的寒意,“孤不会让你死。孤要你活着,一日一日,活在地狱里。

把你上一世加诸在孤和瑶儿身上的,千倍万倍地尝回来。”他直起身,

嫌恶地用一方雪白的丝帕擦了擦扼过我脖子的手,像拂去什么肮脏的秽物。

那方帕子轻飘飘地丢在我脸上,盖住了我半边肿胀的视野。“好生伺候着,

”他对门外候着的婆子吩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别让她死了。

”沉重的柴房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也隔绝了他和嫡姐低低的说话声。

世界重新陷入昏暗和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脸上的丝帕滑落,

沾了血污。我慢慢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

指尖在袖袋里碰触到一点坚硬冰冷的锐物——那根被我磨得尖利无比的银簪。刚才,差一点,

它就***他的颈动脉了。我闭上眼,无声地笑了。笑得牵动了脸上的伤,***辣地疼。

活着就好。周怀瑾,李念瑶,只要我还活着,地狱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 *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我端着一盆滚烫的洗脚水,

小心翼翼地踏进嫡姐李念瑶那间暖香扑鼻、奢华富贵的闺房。厚重的帘子一掀,

融融暖意裹着浓郁熏香扑面而来,与我刚从的冰窖般的外间判若两个世界。

李念瑶斜倚在铺着厚厚狐裘的贵妃榻上,怀里抱着个鎏金手炉,

几个丫鬟正殷勤地给她捶腿捏肩。她穿着簇新的胭脂红遍地金妆花袄子,

衬得那张脸愈发娇艳如花。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却没什么暖意,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地落在我身上。“跪着。”她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像淬了冰渣子。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寒气瞬间穿透了单薄的棉裤,

刺入骨髓。我垂着头,双手将沉重的铜盆举过头顶,滚烫的水汽熏着我的脸,

手臂酸麻得不住颤抖。一个婆子上前,试了水温,才扶起李念瑶穿着绫袜的玉足,

轻轻放入水中。她舒服地喟叹一声,脚趾在热水里惬意地动了动。

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我低垂的头顶。“这水温,倒是正好。”她慢悠悠地说,语气听不出喜怒,

“二妹妹伺候人的功夫,是越发长进了。”她刻意咬重了“二妹妹”三个字,

带着浓浓的嘲讽。上一世,她从不屑于叫我的名字,只唤我“二妹”。

如今一口一个“李念云”、“二妹妹”,是生怕我忘了自己是谁,

忘了她如今是“重生归来”的贵妃娘娘。我没吭声,手臂抖得更厉害了。滚烫的水溅出几滴,

落在我的手背上,瞬间烫红了一片。“啧,”她轻嗤一声,脚尖猛地在水里一搅!哗啦一声,

大半盆热水猛地泼溅出来,兜头盖脸浇了我一身!“啊!”滚烫的热水烫得我痛呼出声,

本能地想躲,膝盖却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辣地疼。“废物!”李念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怨毒,“连盆水都端不稳!

要你有什么用?跪稳了!再洒出来一滴,仔细你的皮!”热水顺着我的发梢、脸颊往下淌,

混着之前未干的冷汗和血污,狼狈不堪。棉衣被浸透,湿冷地贴在身上,被屋里的热气一烘,

反而更冷了。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压下喉咙里几乎冲出来的嘶吼。

周围的丫鬟婆子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只有李念瑶,满意地看着我的狼狈,

眼底掠过一丝病态的畅快。“看着我。”她命令道。我抬起头,脸上红肿未消,又添新伤,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狼狈得像只落水狗。“这才像你,”她笑了,笑容艳丽却毫无温度,

像一朵淬了毒的花,“像条狗一样,趴在我脚底下。”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低,

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森然,“李念云,老天爷开眼,让我重活这一世……这辈子,

我会把你欠我的,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伺候完洗脚,更屈辱的活计还在后头。

我被带到了净房。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臊臭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头晕眼花。

角落放着一个沉甸甸的木质恭桶,盖子掀开着,里面秽物狼藉。

一个粗使婆子把一把硬毛刷子塞进我手里,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催促:“大小姐吩咐了,

里里外外,刷得照见人影才算完!快点!”冰冷的井水,刺骨的寒风,

混合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我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纵横交错的青紫掐痕和烫伤,

将手浸入冰冷刺骨、漂浮着秽物的水里。寒意瞬间像无数钢针扎进骨头缝里,

冻得我牙齿格格打颤。硬毛刷子粗糙无比,刷在坚硬的木桶壁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冰水混着污物溅到脸上、手上,冻疮裂开的口子被脏水一激,钻心地疼。胃里翻江倒海,

我拼命压抑着呕吐的欲望。上一世,我执掌凤印,生杀予夺,

这侯府里所有曾欺辱过我和我娘的人,都被我亲手送进了更肮脏的地狱。如今,

我却跪在这里,亲手刷洗着仇人的污秽。巨大的反差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裂。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得血肉模糊,唯有这尖锐的疼痛才能让我保持清醒,

压下心头翻腾的滔天恨意与毁灭一切的冲动。李念瑶,周怀瑾。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碾碎我?

把我踩进泥里?错了。我的尊严,早就和我娘的血泪一起,被这吃人的侯府碾碎,喂了狗了。

能让我活下来的,从来不是什么尊严,是恨。是这刻骨铭心、焚心蚀骨的恨意!

* * *入夜,寒风呼啸着拍打窗棂。我抱着一床薄得透光的旧褥子,

跪在李念瑶拔步床外的脚踏上。这里,就是我的“床”。锦帐低垂,

隔绝了里面暖香温软的世界。我只能透过帐幔底下的缝隙,

看到里面朦胧的烛光和偶尔晃动的影子。帐内传来李念瑶翻身时锦被摩擦的窸窣声,

还有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她似乎睡得很沉,很安心。毕竟,她最大的仇人,

此刻正像条看门狗一样跪守在她的床前。膝盖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

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僵硬。白日里烫伤的地方,被汗水一渍,又疼又痒,

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后背被冷水浸透的棉衣,此刻贴着冰冷的脚踏,

寒气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我微微动了动几乎冻僵的脚趾,试图找回一丝知觉,

却只换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帐内的人似乎被这细微的动静惊扰了,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立刻屏住呼吸,身体绷得笔直,一动不动,连眼睫都不敢颤动。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的风声成了唯一的刻度。每一刻都无比漫长,煎熬着人的意志。不知过了多久,

帐内传来李念瑶含混不清的梦呓。

“……陛下……臣妾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您……饶了瑶儿吧……”声音断断续续,

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怜。我垂着眼,盯着脚踏上繁复的雕花纹路,

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呵,贵妃娘娘,你梦到的是谁呢?是上一世,

最后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你走向死亡的我么?她梦呓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后怕。看来,

我上一世给她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深刻到重生一世,依旧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份恐惧,很好。它会成为她致命的弱点。我听着她压抑的抽泣,感受着膝盖下冰冷的硬木,

心中那团名为复仇的火焰,在极致的寒冷和屈辱中,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加炽烈,

更加冰冷。* * *日子就这样在无休止的折辱中缓慢爬行。

挨打、罚跪、做最脏最累的活计,成了家常便饭。李念瑶变着花样地磋磨我,

似乎要将上一世在我面前受过的所有憋屈,百倍千倍地讨还回来。

她不再像最初那样动辄发疯尖叫,眼神里那种沉静的、带着审视和算计的恨意,

让我更加警惕。她似乎在观察,在试探,在确认我是否还是那个能把她拉下地狱的李念云。

这天,我拖着刷完恭桶后几乎散架的身子,刚回到下人房我那狭窄冰冷的角落,

春华就偷偷摸了进来。她是我身边唯一留下的丫鬟,也是娘亲生前为我埋下的暗桩之一。

“小姐!”春华压低声音,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飞快地塞给我一个冰冷的硬块,

又迅速把门掩好。我摊开手心,是一小块粗糙的麦饼,还带着一点她掌心的温热。在这地方,

这已经是难得的“珍馐”。“快吃点垫垫。”她心疼地看着我脸上新添的淤青,

声音压得更低,“大小姐那边有动静了!”我小口啃着干硬的麦饼,示意她快说。

“奴婢打听到了,大小姐今日派心腹给陆小将军府上递了帖子!”春华凑到我耳边,

气息急促,“邀他三日后,老侯爷寿宴正热闹的时候,去后花园的‘花间堂’私会!

”花间堂?那是侯府花园深处一处极为僻静的轩馆,四周遍植花木,少有人去,

确实是个“私会”的好地方。春华眼中闪过狠色:“小姐,这可是天赐良机!

三皇子对大小姐正热乎着呢,要是让他知道,

大小姐竟敢背着他私会陆小将军……还是在老侯爷寿宴这种大日子!

这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罪名扣下来,三皇子就算再喜欢她,也定会厌弃了她!到时候,

看她还怎么嚣张!”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念瑶身败名裂的下场。

我却慢慢停下了啃麦饼的动作,只觉得嘴里那点粗糙的粮食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发苦。

“你亲眼看到信的内容了?”我问,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那倒没有,”春华一愣,

随即笃定道,“但奴婢亲眼看着大小姐身边的翠羽把信交给了陆府角门一个熟识的小厮!

千真万确!错不了!而且奴婢还特意打听了,大小姐这些日子对陆小将军格外热络,

送了好几次东西呢!”她语气里的邀功和兴奋几乎要溢出来。我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沉入了冰冷的深渊。错了。大错特错。李念瑶重生归来,最恨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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