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啃老逆子儿子毕业躺家三年,外卖盒堆成山。 我砸了他游戏屏:“要么找工作,
要么滚!” 他反锁房门开直播:“家人们,父母逼我去死…” 镜头里他吞药灌酒,
弹幕瞬间炸锅。“李响!李响!这都几点了你还睡?!太阳都他妈晒***了!
”我一脚踹开儿子卧室那扇摇摇欲坠的房门,木屑都崩飞了几片。
一股子混合着隔夜外卖馊味、汗酸味还有某种电子设备过热塑料味的浑浊热浪,
“呼”地一下糊了我满脸,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屋里跟遭了灾似的。窗帘拉得死紧,
一丝光都不透,全靠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撑着亮。地上根本下不去脚!
花花绿绿的外卖盒子、揉成团的纸巾、空的薯片袋、东倒西歪的可乐罐子…层层叠叠,
堆得跟小山一样,都快没过床沿了。几只肥硕的蟑螂被我这惊天动地的破门声惊扰,
正不慌不忙地从一盒泼洒出来的麻酱凉皮汤里爬出来,
慢悠悠地钻进旁边一个印着“疯狂星期四”的炸鸡桶里。我那宝贝儿子李响,
就陷在这片垃圾山中央那张快散架的行军床上。被子卷成一团缠在腰上,光着膀子,
头发油腻得能炒三盘菜,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印子。他眼皮都没抬,
只是不耐烦地哼哼了一声,翻个身,把散发着酸臭味的后背对着我,
顺手还把滑到肚皮上的耳机又往耳朵里塞了塞。电脑屏幕上,五颜六色的技能光效疯狂闪烁,
耳机里传来队友激烈的叫骂和敌人倒地的音效。键盘被他砸得噼啪作响,跟放鞭炮似的。
一股邪火“噌”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我眼前发黑,手都在抖。三年了!整整三年!
自从这小子从那所三流野鸡大学混了个毕业证回来,就跟滩烂泥似的糊在了家里这张破床上!
简历?投过三份,人家嫌他没经验,他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回来就把门一摔,
睡他妈三天三夜!催他出去找工作,比求祖宗还难!整天就是打游戏!点外卖!睡觉!
循环播放!“李响!***给我起来!”我几步冲到床边,一把薅掉他头上的耳机线。“操!
妈你干嘛!团战呢!!”李响猛地弹坐起来,眼睛通红,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恶狠狠地瞪着我,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输了!都他妈赖你!我晋级赛!”“晋级赛?
晋你妈个头!”我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地上那摊垃圾,“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猪窝!
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你大学白念了?!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就知道窝在家里当蛀虫!
啃老啃得心安理得!我和你爸这点棺材本都快被你啃光了!你还要脸不要?!”“啃老?
”李响嗤笑一声,那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还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惫懒,
“我怎么啃老了?我吃你家大米了?我点外卖花的不是我自己攒的压岁钱?再说了,
现在工作多难找啊!你以为我不想找?是人家不要我!我能怎么办?在家待着怎么了?
又没花你的钱!”“没花我的钱?!”我声音都劈叉了,
一把抓起他床头柜上那个落满灰尘、镶着廉价金边的毕业证相框,狠狠砸在地上!
“哐啷”一声脆响,玻璃碴子四溅。“这学费!这生活费!这网费!这电费!这房子!
哪一样不是我和你爸的血汗钱?!你攒的压岁钱?
你从小到大压岁钱加起来够你吃三天外卖的吗?!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相框里那张傻乎乎的毕业照掉了出来,
正好落在一摊凝固的、不知是可乐还是汤汁的污渍上。李响瞥了一眼,
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有更深的烦躁和漠然。“行行行!我白眼狼!我废物!我啃老!
行了吧?”他梗着脖子,像头倔驴,“我他妈就这德行了!你爱咋咋地!
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啊!” 说完,他竟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拉过那床脏兮兮的被子蒙住了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最后那点理智,
“啪”地一声,断了。我疯了一样冲过去,目标不是他,
是他那台闪着幽蓝光芒、嗡嗡作响的电脑主机!那玩意儿,就是困住他灵魂的魔窟!
是吸干他精血的毒瘤!“我叫你打!我叫你打!我让你打一辈子游戏!!
”我抄起旁边一把断了腿的塑料椅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台机箱猛砸下去!“哐!哐当!
滋啦——!”塑料碎片飞溅!机箱外壳瞬间凹陷变形!屏幕猛地一黑,
主机发出一阵刺耳的、如同濒死哀鸣般的电流声,冒出一股焦糊的青烟,彻底歇菜了。世界,
瞬间安静了。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李响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时,
行军床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呆呆地看着那台冒着青烟、彻底报废的主机,
又看看我手里还拎着的半截椅子腿,脸上那副混不吝的表情凝固了。随即,
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巨大震惊、心痛对电脑的心痛、以及被彻底侵犯领地的狂怒,
如同火山岩浆般从他眼底喷涌而出!整张脸扭曲得变了形!“啊——!!!我的电脑!
我的号!我的装备!!!”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眼睛赤红,
像要吃人一样死死瞪着我,“张素芬!***疯了!!你赔我!!!”2 母子决裂“赔?!
”我扔掉椅子腿,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他的鼻子,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赔你个屁!
要么,三天之内,给我滚出去找工作!简历投一百份!面试跑断腿!要么,”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这个家!老娘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废物儿子!
这房子!我明天就挂牌卖掉!我跟你爸回乡下养老!眼不见心不净!”“卖房?!
”李响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抽了一鞭子,浑身一颤,
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逼到绝境的恐慌,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寸步不让,眼神决绝,“这个家,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李响,
你自己选!”死寂。只有主机里残留的焦糊味,丝丝缕缕,弥漫在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李响就那么死死地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那眼神里,
愤怒、怨恨、绝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疯狂,交织翻滚。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突然,他嘴角极其诡异地向上扯了一下,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浓浓嘲讽和破罐破摔意味的冷笑。“好…好…”他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张素芬,你够狠…逼我是吧?行…我让你逼…”说完,他不再看我,
猛地转身,像头失控的蛮牛,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垃圾,冲出了卧室!“砰——!
”巨大的摔门声,震得整个房子都在抖。紧接着,是外面客厅防盗门被狠狠摔上的巨响!
他…跑了?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砸电脑时的震麻感。看着一地狼藉的卧室,
看着那台冒着残烟的主机,听着门外死一般的寂静。刚才那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像退潮般迅速消散,只剩下冰冷的空虚和一种不祥的预感,沉沉地压在心头。他…会去哪?
我瘫坐在客厅那张老旧的沙发上,浑身脱力,像被抽干了骨头。墙上的挂钟,
秒针“咔哒、咔哒”地走着,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
每一下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愤怒过后,是巨大的恐慌和后怕。我刚才…是不是太过了?
卖房?真把他赶出去?他能去哪?他身上有钱吗?会不会…出事?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社会新闻里那些走投无路年轻人的极端案例…越想心越慌,
手心里全是冷汗。不行!得找他!不能让他干傻事!我哆嗦着掏出手机,
手指颤抖着划开屏幕,找到李响的号码。拨过去。“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关机了!心猛地沉到谷底!我慌得六神无主,又打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