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侍寝
颂芝踮着脚尖，完美避开满地碎瓷片豪华套餐，一把扶住气得像只炸毛波斯猫的华妃：“娘娘消消气！
为个答应气坏身子多不值当？
奴婢打听清楚了，那安答应，小门小户的鹌鹑出身，长相嘛…扔人堆里都扒拉不出来！
胆子比耗子还小，入宫这些天，头就没抬起来过！
皇上估计就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想啃口清粥小咸菜换换口味，图个新鲜呗！
就她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儿，保管过了今晚，皇上连她叫安陵容还是安陵鸟都记不清！
哪能跟您这天上有地上无的宠妃比啊？”
华妃胸口那团名为嫉妒的火焰，被颂芝这盆马屁牌冰水浇下去大半。
她冷哼一声，由着颂芝把自己摁回贵妃榻，镶宝石的护甲烦躁地敲着扶手，哒哒作响：“哼！
一个破落户，也配侍寝？
给本宫盯紧了！
看她能扑腾出什么水花！
皇后那个老狐狸那边，也给我盯死！”
消息传到延禧宫偏殿时，安陵容正对着本破诗集装模作样。
昏黄的烛光给她镀了层柔光滤镜——如果忽略她眼底那点冰渣子的话。
“小主！
小主！
天塌了！
哦不是，天大的喜事！
敬事房来啦！
皇上翻牌子啦！
今晚侍寝！”
小太监的声音能掀翻屋顶。
安陵容捏着书页的手指顿了顿，纸边儿多了道褶。
哟，下午御花园那出“偶遇小白花”效果拔群啊。
皇上的新鲜感，果然比御膳房的点心还容易勾。
“晓得了。”
她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啪地合上书。
几乎是同时，殿外呼啦啦涌进一群人，抬着几个硕大的青瓷盆。
盆里挤满了开得那叫一个“热情奔放”的玉台金盏（俗称：水仙花），雪白花瓣簇拥着金黄的花蕊，那甜腻的香气跟不要钱似的，轰地一下把这清冷小殿炸成了廉价香粉铺子。
“恭喜安小主！”
领头太监笑得像朵老菊花，“这玉台金盏清雅高洁，最配小主这般冰清玉洁的玉人儿啦！”
安陵容的目光扫过那堆开得过于努力，香气浓到呛人的花儿。
呵，玉台金盏？
催命符还差不多！
上辈子就是这玩意儿，汁液混进她的沐浴香汤，沾在贴身小衣上，让她侍寝时冷得首哆嗦，被当成上不得台面的鹌鹑，丢尽了脸！
宝娟此刻也混在人群里，脸上堆着“忠心耿耿”牌笑容，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往浴房方向瞟，急得手心冒汗。
皇后娘娘的任务……“开得太疯了，”安陵容皱着秀气的鼻子，指尖嫌弃地戳了戳冰凉的花瓣，“花香冲得人脑仁儿疼，一股子俗气劲儿。”
她懒洋洋地朝殿角最阴暗、离浴房八丈远的地方一指，“挪那边去，别杵在这儿碍眼。”
领头太监的笑容卡壳了一秒，随即忙不迭应声：“哎！
奴才这就挪！”
指挥着小太监吭哧吭哧搬花盆。
安陵容看都懒得再看，转头对旁边一个瞧着还算顺眼的宫女宝鹊道：“去备水，要温的。”
宝鹊麻溜儿去了。
宝娟刚想趁机溜进浴房搞“小动作”，安陵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跟小钩子似的：“宝娟。”
宝娟脚下一绊，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今儿是喜事，花房的辛苦，殿里当值的也都沾沾喜气。
你做事稳妥，去发赏钱吧。”
宝娟：“……”发赏钱？！
现在？！
那她的“秘密任务”怎么办？！
她看着安陵容己经被侍寝管事姑姑引着往热气腾腾的浴房去了，再看看围上来讨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宫人们，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浴房里水汽氤氲，弥漫着安陵容自己提前调好的清冽梅花冷香。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安陵容闭着眼，由着宝鹊和姑姑给她搓洗。
“小主这身段儿，这肌肤，啧啧，”有了安陵容的赏钱，侍寝姑姑这次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提点，“侍奉皇上啊，贵在知情识趣。
万岁爷是龙体，可也是男人，小主别太拘着了，有时候…主动那么一点点，反而更得圣心呢。”
她递了个“你懂的”眼神，含蓄又露骨。
安陵容适时地飞起两朵红霞，睫毛微颤，声如蚊呐地“嗯”了一声，娇羞满分。
心里却在疯狂刷屏：主动？
呵，上辈子是害惨了才当鹌鹑！
这辈子…非得薅下你几根龙毛来！
食髓知味是吧？
等着！
宝娟好不容易撒完钱，捏着快被汗浸透的小瓷瓶冲到浴房门口，刚想掀帘子，就被宝鹊叉腰拦住了。
宝鹊下巴一抬，小脸上写满“小主现在归我管”：“宝娟姐姐，小主发话了，沐浴更衣有我和姑姑就行啦！
您刚发完赏钱怪累的，小主心疼您，让您歇着，甭进去忙活了！”
宝娟的脸唰地白了，看着那紧闭的门帘，再看看宝鹊那防贼似的眼神，心彻底凉了半截。
春恩车吱呀呀碾过寂静的宫道，最终停在养心殿后殿。
安陵容像个高级卷饼似的被裹在锦被里，由两个大力太监吭哧吭哧抬进了东暖阁那张金光闪闪的龙床。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低沉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脸。
烛光下，一张清丽小脸不施粉黛，眼神却不像前世那般怯懦躲闪，反而带着点小鹿般的清澈好奇！
皇帝瞧着这张不算绝色但清清爽爽的脸，尤其是那双不再躲闪、带着点懵懂水光的眼睛，倒是比下午御花园惊鸿一瞥时更顺眼些。
他刚想开口说句“不必害怕”，就见被卷里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小手。
那小手带着沐浴后的微凉和湿润，像尾灵活的小鱼，没去碰他威严的龙爪，也没去拽他尊贵的龙袍，而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碰了碰他搭在床边的手背。
皇帝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那只温热的大手就反握住了那只微凉的小手。
入手果然一片沁凉。
“手这样凉？”
皇帝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嗯，姑且算是对小菜的关怀？
春恩车把安陵容“咣当咣当”送回了延禧宫。
安陵容魂还飘着呢，不是因为皇帝，而是因为……[叮——！][恭喜宿主！
成功承宠，激活‘多子多福’生子系统！
终极目标——][生！
生！
生！
只要生不死，就往死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