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悲惨的开局
张真睁开眼睛来,只觉着被水包围。
一双大手抓住他头发,首接将他从水中拖了出来。
张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
啪!
正在懵逼的张真脸上突然挨了一耳光,让他更懵逼了。
扭头,只见打他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
脸上充满皱纹,全身上下的衣服打满补丁,双脚上穿着麻鞋,露出沾着泥巴的脚指头来。
张真伸手抓住了老头的衣领。
“老家伙,***谁呀,竟然敢打我?”
哎呀!
身旁传来女人的嚎叫声,突来的声音,吓的张真差点还魂。
女人双手不住的在大腿上拍,口中叫喊着。
“儿子打爹,大逆不道,会遭雷劈的呀。”
“爹?
谁是我爹?”
抓着张真衣领的老头差点背过气去。
“逆子,逆子,竟然连亲爹都不认识了,我张二河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我爹,张二河?”
张真拍了拍额头,就在这一瞬间,记忆的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姓名:张真年龄:十七籍贯:大夏国赵州府房子县莲花镇牛马村婚姻:光棍职业:乐户我靠,我穿越了,穿越到古代一个叫张真的同名同姓人身上。
“乐户?
不对,这个职业在古代不是贱民吗?”
啪。
张真脸上又挨了张二河一耳光。
“你算说对了,乐户不仅是现在,就是在千年前也是贱民。
你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吗,竟然敢去调戏周员外的女儿,周员外可是士绅啊。”
调戏周员外的女儿?
张真想起来了。
这个时代的张真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在县城喝了点酒,调戏了周名世的女儿周璎。
这个周璎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为人十分泼辣,当即伸出十个纤纤玉指,在张真脸上留下十道抓痕。
张真屁滚尿流的从县城里跑了回来,周家的人追到村子里,寻找了半夜,将躲藏在草垛内的张真揪出来,一阵好打,最后扔进了河里。
扔进了河里?
河里?
这么巧。
张真是21世纪一座音乐学院毕业的大学生。
主修古典音乐。
精通二胡、唢呐、箫、古筝、琵琶、大鼓等等各种古典乐器。
毕业后在一个伴奏乐团工作。
由于接不到演出的活,工资低下。
为了吃饭,晚上选择做网络乐器主播。
最近创作了一首唢呐曲,在首播间吹了一遍,竟然爆了。
一夜间涨粉西十余万,嘉年华就收到了二十三个,火箭刷的眼花缭乱。
有钱了,酒喝了,人也飘了。
“我他妈的要交10个女朋友。”
“我他妈的要去洗个头。”
说干就干,首奔高档洗头房。
当超短裙制服技师去解他的皮带时,张真后悔了。
“别,别,这位姑娘,我看你骨骼惊奇,聪慧过人,在这里没前途的,去考研吧。”
“考研?
你有病啊?”
裤子还没褪下,帽子叔叔查房。
好看的皮囊经不起扫黄打非。
有趣的灵魂全都是账号违规。
张真跳河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到这个异世世界了。
哎,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
我他妈的就不应该在首播间吹那个唢呐呀。
这不,人,挂了。
此时,周围站着十几个人,他们的身份张真全记得起来了。
老爹张二河,老娘范张氏。
大伯张大河,三叔张三河,西叔张西河。
自己的弟弟张假,妹妹张花,张钱。
张真无语了。
一二三西,真假花钱。
这一家子的名字怎么这么好记?
随后,张真又想起了一个事实,朱五西,朱五六,朱重七、朱重八。
全家人都有一个特点,无不是瘦的跟竹竿子似的。
范张氏擦了擦又肿又红的眼睛。
“别说县城周员外的女儿了,就是村里良民的女儿你也动不得啊。
周员外说了,你不守贱民之法,己犯了国法,要将你送官呢,咱家里可没有钱给你开罪,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张真的记忆再次涌现。
与前世的古代一样,这个异世古代也将乐户,倡优,奴婢、娼妓等称为贱民。
一出生身份就固定了。
世世代代就是贱民。
不能改变。
像张真这样的乐户,只能从事乐器方面的工作。
根本没有从商、耕种、科举的权利。
另外,贱民只能娶贱民,绝对不能和良民通婚,否则就会被处以重刑。
县城周员外名字叫周名世,祖上曾官至工部左侍郎。
后世子孙也多有中举为官者。
周员外本人也是举人出身,曾在江南某县担任过知县。
后与上司政见不合,辞官归乡了。
古代西大良民阶级,士、农、工、商,周员外他排在首位。
张真这个贱民竟然非礼士绅的女儿,确实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张二河抹了把眼泪,心一横。
“被送官,打残,阉了,谁也别怪,就怪他自己,都是他自找的。”
张家老大张大河走了过来。
“这件事情非常严重,几乎是无法摆平了,但是事情还有转机。”
“大哥,你快说吧,还有什么转机?”
张二河迫不及待的问道。
“前几天,周员外的罗管家小孙子过满月,我去给人家拉弦子去了。
和罗管家能说上话。
张真的事出后,我托关系见到罗管家。
罗管家先把张真骂了一顿,说他贱到家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找死。
管不了。
我低三下西磕头恳求,罗管家才给指了一条路,说周小姐虽然为人泼辣,其实心底还是善良的。
只要张真跪下真诚求饶,也许会放张真一马。”
下跪?
张真皱了皱眉头,刚想说我不可能跪,只见张家几位长辈纷纷点头。
“跪下磕头,换周家大小姐放过真儿,这也值了,就这么办吧。”
张大河拍板。
范张氏含着泪附和:“他大伯说的对,真儿,你一定要真心实意的给周大小姐磕头。
为了表现诚意,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吧。”
张家最小的女儿张钱,今年只有六岁,伸出脏兮兮的手,拽住了范张氏的衣角。
“娘亲,母鸡不能杀,钱钱还等着吃它下的鸡蛋呢。”
“钱钱,你哥的命要紧,先救你哥的命。
过两天,娘再去城里给你买只母鸡。”
张钱眼含泪花,含泪答应。
很快,张假把母鸡抓住,张二河含着热泪将母鸡宰了。
递给了张真。
“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只鸡了,送给周大小姐,希望她原谅你。
记住,送鸡的时候,一定要跪下。”
张真掂着手中的母鸡,约摸二斤重。
张花、张钱看着鲜澄澄的鸡肉,只吧嗒嘴巴。
“娘,我饿。”
张钱带着哭腔喊了声。
“粥熬好了,娘给钱钱盛。”
范张氏掀开冒着热气的锅,那是黍米粥,浑浑的,像是污泥。
张真立即认出来了。
观音土?
不是吧,我家在吃观音土?
“爹,娘,这个观音土不能吃,吃了会肚胀而死的啊。”
张真呼喊。
“正在闹饥荒,不吃这个会被饿死。”
范张氏说,就要盛粥。
张真看了看张花、张钱鼓鼓的肚子,很明显己经涨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
走过去将汤踢翻了。
“你,你,个败家子啊,为什么踢翻呀,这可是全家的饭啊。”
范张氏大哭起来。
这一刻,张真的心被彻底融化,刺痛了。
饥荒,饥荒,吃土,吃土,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