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奇菜蔬，初试牛刀
“你……你……”她指着龙敏，又指着襁褓中安睡的苏沐，舌头打了结，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建国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他高大的身躯激动得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阿敏，太好了，孩子没事，你也没事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他想上前扶住妻子，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龙敏的眼神。
那不再是往日里逆来顺受的温顺与疲惫，那双眸子像是被灵泉洗过，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却又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静和锋芒。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掌控一切的眼神。
龙敏没有理会婆婆的惊疑，也没有回应丈夫的激动。
她的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却无比亢奋。
那股源自空间的暖流，正持续不断地修复着她亏空的身体。
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建国，去烧点红糖水来。
我饿了。”
“哎！
好，好！
我马上去！”
苏建国如蒙大赦，慌忙转身冲向了厨房。
张翠花还想说什么，龙敏的目光己经冷冷地扫了过来：“妈，孩子刚睡着，您要是心疼您大孙子，就让他也清静会儿。”
她口中的大孙子，自然是苏哲。
张翠花被她这眼神一刺，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那些刻薄的、质问的话，竟然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悻悻地瞪了一眼龙敏，转身走出了这个让她感觉处处透着诡异的房间。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龙敏侧头，看着身边瘦弱的儿子苏哲。
他正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和妹妹，小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欢喜。
“哲哲，饿不饿？”
龙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
苏哲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重重地点头，又怕妈妈担心，小声说：“妈，我不饿，你快喝糖水。”
儿子的懂事，像一根针，扎得龙敏心尖发疼。
她闭上眼睛，心念一动，意识再次沉入了那个神奇的空间。
还是那片一亩见方的黑土地，还是那口氤氲着白雾的灵泉。
这一次，龙敏的“意识体”不再是漫无目的地飘荡，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就是这片空间的主人。
她的“脚”踩在黑土地上，一种温润、厚重、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感觉，从“脚底”传来。
这土壤黑得发亮，捏一把似乎能攥出油来。
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混杂着草木清香的泥土芬芳，吸入一口，整个灵魂都舒坦了。
这就是鸿蒙息壤？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这等神土，若是用来种东西……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
家里己经揭不开锅了，儿子面黄肌C，刚出生的女儿嗷嗷待哺，她自己也需要营养。
钱！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可种子呢？
龙敏的意识在现实与空间中飞速切换。
她想起来了，厨房的瓦罐里，还放着用布包包着的一小包白菜种子，那是准备开春了在屋后菜地里种的。
“进来！”
她心中默念。
下一刻，那个小小的、打了补丁的布包，就凭空出现在了空间的黑土地上。
龙敏心中狂喜，她用意识解开布包，将那些干瘪的菜籽均匀地洒在土地上，然后又引来一捧灵泉水，轻轻浇灌下去。
奇迹，在她的“注视”下，以一种颠覆常理的方式上演。
只见那些菜籽落入鸿蒙息壤，几乎是瞬间就破土而出，抽出嫩绿的幼苗。
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舒展叶片，那绿色鲜嫩欲滴，仿佛上好的翡翠。
紧接着，叶片开始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形成一个紧实的菜心。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工夫，一片生机勃勃的白菜地，就出现在了龙敏面前。
这些白菜，个头比寻常的要大上一圈，菜叶肥厚，通体翠绿，没有一丝虫眼或黄叶。
最奇特的是，每一片菜叶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光晕，那是灵气充裕的表象。
发了！
这次真的要发了！
龙敏激动得浑身颤抖，她强压下心中的狂喜，用意识“采摘”了五颗最大的白菜。
心念一动，她猛地睁开眼。
现实世界里，五颗硕大、新鲜、还带着“露珠”（灵泉水汽）的白菜，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床边的地面上，将原本破旧的房间映衬得都多了几分生气。
这时，苏建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走了进来。
“阿敏，快，趁热喝……”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白菜，手里的碗都差点端不稳，“这……这……这菜是哪来的？”
龙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脸上却一片平静。
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后山。
我刚躺着，心里总觉得饿得慌，就想起以前听村里老人说过，后山那个山坳里，秋天会长野白菜。
我……我就去看了看，没想到真有。”
这个谎言漏洞百出。
一个刚生完孩子、差点大出血死掉的产妇，怎么可能跑到后山去摘菜？
但苏建国看着妻子虽然脸色苍白、却精神奕奕的模样，再看看地上那水灵得不像话的白菜，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无法理解妻子的变化，更无法理解这些白菜的来历，最终，他选择了不去深究。
“你……你身子刚好，怎么能乱跑！
下次要什么，我去！”
他把碗递给龙敏，嘴里埋怨着，眼神里却全是心疼。
龙敏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着。
滚烫的糖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寒意。
“建国，”她抹了抹嘴，看着丈夫，“天快亮了，你把这几颗白菜拿去镇上卖了吧。
卖了钱，给孩子买点奶粉，再割点肉回来。”
“卖菜？”
苏建国一愣，随即点头，“行！
这菜长得这么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天还没亮透，苏建国就背着一个大背篓，装着那五颗白菜，匆匆出了门。
龙敏则躺在床上，一边照顾着女儿，一边用意识在空间里又种下了一茬又一茬的蔬菜。
她发现，只要自己的精神力足够，就可以不断地催生。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流逝。
临近中午，苏建国几乎是冲回来的。
他满脸通红，不是累的，是激动的。
一进门，他就把门插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一层层打开。
一沓崭新又零散的票子，出现在龙敏面前。
有大团结，也有五块、两块、一块的。
“阿敏，你猜……猜卖了多少钱？”
苏建国的声音都在发飘。
龙敏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二……二十块！
整整两百块！”
苏建国把钱塞到龙敏手里，激动得语无伦次，“镇上国营饭店的采购员，一眼就看上了！
他说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白菜，尝了一口菜叶子，当场就全要了，还说以后有多少要多少！”
二十块！
龙敏的手都在抖。
在这个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西十块的年代，二十块，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家庭疯狂的巨款！
她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丈夫从背篓里拿出来的东西——一罐在供销社里贵得吓人的麦乳精，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一袋雪白的富强粉，甚至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水果糖。
“哲哲，来，吃糖！”
苏建国把糖递给儿子。
苏哲看着那块晃眼的五花肉，又看看手里的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却还是先抬头看向龙敏，首到龙敏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放进嘴里。
那股久违的甜味，让孩子的眼睛瞬间笑成了月牙。
一家人正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