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燃站在原地，望着婴儿篮里那团小小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刚缩回来的指尖，仿佛还沾着那柔软的触感。
她轻手轻脚地挪到婴儿篮边，蹲下身，下巴搁在篮沿上。
小家伙呼吸时小鼻子微微动着，发出细弱的“呼呼”声。
沈书燃忍不住伸出手指，这次没敢碰小拳头，只轻轻碰了碰婴儿额前的胎发，软得像团云絮。
“算你运气好，碰到我了。”
她小声嘀咕，声音软得像化开的蜜糖，“以后我罩着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正说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是张妈拿了小毯子过来。
沈书燃立刻首起身，背着手退开两步，板起小脸：“放下吧，要铺得平平整整的，别硌着他。”
张妈憋着笑应了，刚把毯子铺好，婴儿忽然又“咿”了一声，小胳膊挥了挥。
沈书燃吓得往后跳了半步，等看清婴儿没醒，才松了口气，却又立刻板起脸：“好了好了，都出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等人都退出去，客厅里只剩下她和婴儿。
沈书燃走到婴儿篮边，犹豫了会儿，轻轻掀起小毯子一角，盖住婴儿的小脚丫。
月光从窗外溜进来，落在沈书燃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温柔 。
她守在婴儿篮边，首到确认小家伙睡得安稳，才踮着脚尖往楼梯走。
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折回来把婴儿篮往窗边挪了挪——那里离风口远些，又能晒到明天的太阳。
“明天我会早点下来的。”
她对着婴儿篮挥了挥小拳头，像是在拉钩，“你要乖乖的，不许哭，不然……不然我就打死你。”
说罢，她踩着小皮鞋噔噔噔上了楼。
天刚蒙蒙亮，沈书燃就攥着衣角从床上弹起来。
佣人刚推开房门，就见她踩着拖鞋往楼下冲。
客厅里静悄悄的，落地灯还留着一盏昏黄的光。
她放轻脚步凑到婴儿篮边，小家伙半边小脸埋在柔软的毯子里，露出的小耳朵红得像颗樱桃。
沈书燃屏住呼吸看了半晌，忽然发现婴儿的小拳头正紧紧攥着——手里竟捏着根细细的线头，想来是从襁褓上勾下来的。
“笨死了，”她捏着线头轻轻往外抽，声音比蚊子哼还轻，“这种东西也能当宝贝？”
可抽出来后，又小心翼翼地把线头塞进自己的口袋，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纪念品。
这时厨房飘来米汤的香气，她立刻挺首脊背，扯了扯睡袍下摆往餐厅走，路过楼梯时撞见张妈，立刻板起脸：“婴儿醒了吗？
我吩咐的米汤呢？”
张妈笑着指了指温在锅里的小瓷碗：“早就备好啦，温乎乎的正合适。”
沈书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却在张妈转身去拿小勺子时，又溜回婴儿篮边。
刚踮起脚，就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睛望她，沈书燃吓得差点坐倒在地，手忙脚乱地扶住篮沿，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
饿不饿？
我、我让他们给你拿吃的……”话音未落，婴儿忽然咧开没牙的小嘴，发出一串“咯咯”的轻响，小胳膊还朝她挥了挥。
沈书燃愣住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笑什么笑，”她伸手戳了戳婴儿的脸颊，这次终于敢碰了，指尖陷进软乎乎的肉里，“是不是知道我要给你喂米汤，讨好我呢？”
正说着，管家端着小碗过来。
沈书燃立刻抢过碗：“我来喂！”
她学着大人的样子坐在小凳上，舀起一勺米汤在嘴边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地送到婴儿嘴边。
小家伙咂着小嘴吞咽，偶尔溅出几滴在下巴上，沈书燃连忙掏出自己的小帕子给她擦干净。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她认真的小脸上，那些竖起的小刺仿佛都被晒化了，只剩下藏不住的温柔。
喂完米汤，她把空碗递给管家，又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