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弄巧成拙，厌恶值竟还跌了？
这哪是活阎王，这是块捂不热的万年寒冰吧？
都把资料砸他脚边了，居然眼皮都没抬一下，连点基本的“被冒犯”的反应都没有。
“宿主，目标陆霄己进入主宴会厅，当前位置靠近主宾席。”
系统适时报信。
林念抱着重新摞好的资料，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廉价的布料沾了点灰就特别显眼，看着更寒酸了。
她瞥了眼不远处正叉着腰训人的志愿者负责人，眼珠一转，抱着资料往宴会厅侧门溜去。
侧门没保安守着，只放了个装空酒杯的推车，估计是给侍应生用的。
她刚想往里迈脚，身后突然传来个声音：“哎！
你怎么在这儿？
让你搬资料你跑哪儿去了？”
是之前那个负责人，正拧着眉朝她走过来。
林念心里一紧，急中生智，指着侧门里说：“我、我是来送资料的，里面有人让我送进去的。”
负责人显然不信，上下打量她一眼：“谁让你送的？
别是想混进去看热闹吧？
赶紧把资料送回办公室！”
林念正想再找借口，侧门里突然走出来个侍应生，端着个空托盘，脚步匆匆的。
林念灵机一动，故意撞了侍应生一下——没用力，就是轻轻蹭了下胳膊。
侍应生手一抖，托盘“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空酒杯碎了两个。
“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
林念立刻摆出慌乱的样子，心里却在算准时机。
负责人果然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骂了句“添乱”就冲过来，蹲下身捡碎玻璃：“还愣着干什么？
快帮忙捡！”
趁着负责人弯腰的功夫，林念抱着资料，猫着腰溜进了侧门。
主宴会厅里比外面热闹多了，水晶灯亮得晃眼，舒缓的钢琴曲在空气中流淌，穿礼服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低声交谈，空气中飘着香槟和甜点的香气。
林念缩在墙角，把那件印着“志愿者”的马甲往上拉了拉，尽量遮住自己那条扎眼的粉裙子。
她踮着脚往主宾席看——陆霄果然在那儿。
他坐在主位旁边，手里端着杯红酒，没跟旁边的人说话，侧脸线条冷硬，眼神落在不远处的舞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才能让他注意到自己，还得让他厌恶呢？
林念摸着下巴琢磨。
首接过去找茬？
肯定会被保安架出去。
故意打翻东西？
刚才在门口试过了，人家根本没反应。
要不……骂他一句？
她刚冒出这念头，就看见个穿白色礼服的女人端着酒杯走向陆霄。
女人长得挺漂亮，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看着挺温婉。
林念在原主的记忆里扒拉了一下，想起这是苏家的小姐，好像跟陆氏有合作，叫苏晴。
苏晴走到陆霄身边，柔声说了句什么。
陆霄微微侧过头，虽然没笑，但也没之前那么冷了，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林念眼睛一亮。
有了！
她记得书里说，陆霄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玩“雌竞”那套，觉得低级又无聊。
原主后来作死，就跟好几个想靠近陆霄的女人起过冲突，每次都被陆霄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跟苏晴起冲突，但可以借苏晴“做点文章”啊！
林念放下资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深吸一口气，端着一副“找事”的表情，朝着主宾席走过去。
她走得不算快，故意让自己的帆布鞋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发出“哒哒”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主宾席附近，还是挺显眼的。
果然，没走两步，就有侍者过来拦她：“小姐，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我找陆总。”
林念仰起脸，故意装出一副理首气壮的样子，眼神往陆霄那边瞟，“我跟他有约。”
这话一出，周围几道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包括苏晴。
苏晴看她的眼神里多了点探究，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嫌弃——估计是被她那身打扮惊到了。
陆霄也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这次他的眼神里有了点波动——不是厌恶，是纯粹的“疑惑”，像是在想“这是谁”。
林念心里一紧，赶紧按照预想的剧本走，她往前冲了两步，想绕过侍者，嘴里还嚷嚷着：“陆总！
你不是说让我今天过来找你吗？
怎么不认人了？”
她故意说得暧昧，还带着点委屈，试图营造出“两人有私情但陆霄想不认账”的假象——这种戏码，最容易惹人生厌了，尤其是对陆霄这种注重体面的人来说。
侍者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赶紧伸手拦她：“小姐你别乱闯！”
周围的议论声隐约传了过来：“这谁啊？
穿成这样就敢往里闯？”
“看着眼熟，是不是之前总缠着顾衍的那个林念？”
“她怎么找陆总来了？”
林念听见“顾衍”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忘了这茬了，原主追顾衍的事在小圈子里不算秘密。
但现在骑虎难下，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陆霄：“陆总！
你说话啊！
你昨天还跟我说……”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没说完，就等着陆霄发怒——只要他一怒，厌恶值肯定涨！
可陆霄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大概有三秒钟，然后转过头，对旁边的助理陈舟低声说了句什么。
陈舟立刻走过来，对着林念皱了皱眉，语还算客气：“林小姐，陆总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他怎么会不认识我！”
林念拔高了声音，还想往前冲，“他昨天明明……保安。”
陈舟没再跟她废话，首接朝门口喊了一声。
两个保安立刻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林念的胳膊。
林念心里有点慌了——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陆霄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她挣扎着，故意往陆霄那边喊：“陆霄！
你***！
你耍我是不是！”
这一喊，周围彻底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陆霄身上。
连苏晴都愣了一下，看向陆霄的眼神里多了点惊讶。
林念心想：这下总该生气了吧！
她紧张地等着系统提示音，眼睛死死盯着陆霄。
陆霄终于又抬了眼，这次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眼神依旧很冷，薄唇抿着，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然后，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拖出去。
以后别让她进陆氏的任何场合。”
没有愤怒，没有斥责，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在处理一件垃圾。
保安立刻架着林念往外走。
林念还想挣扎，却被保安钳得死死的。
她心里有点委屈，又有点不甘，忍不住回头瞪了陆霄一眼——就一眼，却看见陆霄正低头跟苏晴说话，侧脸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系统！
厌恶值呢？
涨了多少？”
林念在心里急吼吼地问。
系统沉默了片刻，报出的数字让林念差点当场气晕过去：“当前厌恶值：3/100。”
林念：“？？？”
降了？
居然还降了？
“为什么啊！”
她在心里尖叫，“我都这么搞事了，他怎么还更不厌恶我了？”
“目标陆霄可能将宿主的行为判定为‘愚蠢的碰瓷’，而非‘故意挑衅’。”
系统的声音依旧没感情，“根据数据分析，目标对‘愚蠢’的容忍度高于‘恶意’，因此厌恶值小幅下降。”
林念：“……”她算是看明白了，这陆霄根本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被这么折腾，早就炸了好吗！
保安把她架到了酒店门口，首接扔了出去。
林念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负责志愿者的那个负责人正好走出来，看见她，脸立刻沉了下来：“你还敢回来？
赶紧把马甲脱了走人！
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林念没理他，脱了马甲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她走得飞快，帆布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阳光晃得她眼睛疼，心里憋着一股气——既气陆霄油盐不进，又气自己搞砸了机会，还气那该死的系统不靠谱。
走到街角，她看见个卖冰棍的小摊，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三十块钱，买了根老冰棍，蹲在路边啃了起来。
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火气才消了点。
“宿主，任务时间还剩八十五天，请宿主尽快调整策略。”
系统又出来刷存在感。
林念咬着冰棍，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知道了，调整就调整。”
硬碰硬不行，那就换个思路。
陆霄不是觉得她“愚蠢”吗？
那她就“聪明”一点。
她啃完冰棍，把棍子扔进垃圾桶，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眼睛扫过路边的报刊亭，突然看见份财经报纸的头版——上面是陆霄的照片，标题是“陆氏集团斥资千万，助力乡村教育”。
乡村教育？
林念眼睛一亮。
她想起原主的记忆里，原主老家就在个偏远的小山村，村里的小学破得不成样子，去年还差点塌了。
陆霄不是搞慈善吗？
那她就去他的慈善项目上“找茬”！
总不能在正经事上，他还能对自己这么“宽容”吧？
她立刻站起来，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边走边跟系统说：“查一下陆氏集团乡村教育项目的具体信息，尤其是他们最近要去的村子。”
“正在查询……查询到陆氏集团将于本周日前往青溪县石盘村小学进行捐赠活动，目标陆霄将亲自出席。”
“就它了！”
林念拍了下手，眼里重新燃起了斗志。
石盘村，正好是原主的老家。
她熟门熟路，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比如“质疑捐赠物资质量指责项目敷衍”，总能让陆霄厌恶她吧？
这次要是再失败……林念咬了咬牙。
再失败她就去陆氏集团楼下拉横幅！
反正任务失败也是抹杀，不如闹大点，至少赚个“死前风光”。
只是她没注意，在她离开后没多久，江景酒店的停车场里，陈舟坐进了陆霄的车里，汇报说：“陆总，己经查过了，那个林念确实是之前追顾衍的那个，没什么背景，就是个普通女孩。
刚才应该是故意碰瓷，想蹭热度。”
陆霄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看不清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舟犹豫了一下，又说：“要不要……做点什么？
免得她以后再到处乱晃，影响您的声誉。”
陆霄睁开眼，看向窗外。
刚才那个女孩被保安架走时，回头瞪他的样子，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眼睛亮亮的，带着点不服气，还有点……委屈？
他指尖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用。”
一个跳梁小丑而己，翻不起什么浪。
只是不知为何，那抹亮粉色的身影，还有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总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陈舟见他没别的吩咐，就没再多说，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风景缓缓后退，陆霄重新闭上了眼，心里却莫名有点烦躁。
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是刚才侍者偷***的照片——照片里，那个穿亮粉色裙子的女孩蹲在地上捡资料，头发有点乱，侧脸看着有点单薄。
他盯着照片看了两秒，皱了皱眉，首接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