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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满是灰尘的纸箱旁边,喉咙突然一阵发紧。

熟悉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

我心里一慌,手忙脚乱地摸向口袋——那里常年装着我的哮喘急救药。

可拧开盖子倒出药片的刹那,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掌心躺着的不是白色的急救片,而是几片淡黄色的维生素,圆圆的,在昏暗中泛着陌生的光。

“怎么会……”

我咬着牙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

打完120后我给陈屿打电话,他没接。

用力敲门,可地下储藏室平时连个路过的人影都没有。

最后,我在救护车来之前绝望地等死。

在死后的那段混混沌沌的时间里,我的灵魂漫无目的的飘着。

许多生前的画面在我眼前如电影般的回放。

我看到昨天林薇薇来公司找我,说要借纸巾,我随手把包递给了她。

她当时在我座位旁翻找了好一会儿,还笑着说“你的包真能装”。

结果反手把她常吃的维生素换做我的救命药!

我想起那天林薇薇凑过来,特意问我:“小棠,你这哮喘要是犯了没药,会不会……很危险啊?”

我无助又绝望地看着林薇薇杀死我的全过程。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杀人了。

两年前,陈屿的奶奶在一场车祸中没了性命。

那天下午,老人像往常一样去菜场买菜,走在那条监控稀少的窄巷里时,被一辆闯红灯的车猛地撞飞。

当下就已经没了气息。

后来调查时才知道,那段路刚翻新过,监控还没调试好,只有路过的人记下了肇事车的车牌——是我的车。

可那天我正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车会出现在那里,全是因为前一天林薇薇来找我借车,说晚上要开长途去参加聚会。

我当时昏昏沉沉的,没多想就把备用钥匙给了她。

她还车时,我迷迷糊糊听见她说“车洗干净了,油也加满了”,根本没起身检查。

事故发生后,陈屿红着眼冲来找我。

他抓着我的胳膊质问。

“为什么?我奶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撞死她?”

我烧得头晕。

却还是拼命解释车被林薇薇借走了,不是我开的。

他脸上的怒气刚消了些。

林薇薇突然哭着跑过来,拉着陈屿的胳膊说:“阿屿,你别信她!我昨天把车还她后,明明看到她气冲冲地开车出去,嘴里还念叨‘老太婆就是碍事’。”

她说着,还拉来两个“证人”。

一个说见过我昨天下午开车经过附近,另一个则添油加醋说前阵子撞见我跟老人吵架,对方骂我‘连个老人都容不下,迟早遭报应’,当时还劝了我两句。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陈屿心上。

前几天我确实和奶奶为婚礼细节争执过两句,虽然当天就和好了,可在他眼里,倒成了我“记恨行凶”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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