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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应聘死对头千金的贴身保镖,每天忍受她把我当狗使唤,就为窃取她家商业机密,首到监控中听见她哭诉:“他知道我爸害死他父母了吗…”我砸碎监视器闯入卧室,她红着眼轻笑:“等你撕碎我…很久了。”

香水瓶擦着我耳边飞过去,在身后的墙上炸开一片晶莹的碎渣。

黏腻甜香的液体溅在我后颈,像某种冰冷的吻。

“左转第三家!

听不懂人话?

我要的是Maison Francis的晨曦之泪,不是这种垃圾货色!”

苏晚晚陷在巨大的天鹅绒沙发里,赤着脚,纤细的脚趾涂着鲜红的蔻丹,一下下点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那瓶价值我半年薪水的香水,在她嘴里成了“垃圾”。

我弯腰,捡起滚落到脚边的瓶盖,指尖稳得没有一丝颤动。

“抱歉,苏小姐。

我立刻去换。”

声音平稳,甚至带点刻意训练出来的卑微。

完美符合一个被巨额薪水豢养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贴身保镖的人设。

她似乎厌烦了,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

“滚快点。

看着你就烦。”

我躬身,退后,转身走出这间奢华得令人窒息的卧室。

纯金的水龙头,伊朗空运的手工地毯,墙上随意挂着的画作够买下我这条命十几次。

以及,藏在吊灯褶皱里,那颗只有米粒大小,正在无声运转的微型摄像头。

它把我刚刚遭受的一切屈辱,实时传输到千里之外某个阴暗房间的电脑屏幕上。

而苏晚晚,这个骄纵、恶毒、除了投胎一无所长的富家千金,对此一无所知。

我是林黯。

三年前,我父母苦心经营多年的小公司被苏氏集团以卑劣手段恶意吞并,父亲从天台一跃而下,母亲随后在病痛和绝望中郁郁而终。

家破人亡,根源全在苏家,全在苏晚晚那个冷酷狡诈的父亲——苏擎宇。

而我,隐姓埋名,磨去所有棱角,把自己变成一条听话的狗,经过层层非人筛选,终于来到了苏晚晚身边。

贴身保镖?

不,我是卧底在她心脏里的毒蛇。

我要吞掉的,是苏氏集团的根基。

回到车上,密闭空间隔绝了外界。

我扯了扯勒得过紧的领带,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

耳机里传来搭档阿鬼压低的声音:“信号稳定。

她又摔东西了?

这月第几回了?

脾气比预期还爆啊。”

“目标性格数据收集,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我声音冷硬,发动汽车,“‘鲶鱼’计划关键节点快到了,苏家核心服务器的物理隔离方案,必须从她这里打开缺口。”

“明白。

但兄弟,你撑住。

天天被这么个草包当孙子骂……”阿鬼的声音有点涩。

“值得。”

我打断他,目光掠过副驾上那瓶换错的香水。

苏晚晚没说错,我确实是故意拿错的。

每一次“失误”,每一次她的暴怒和训斥,都是精心设计的戏码,只为让她更习惯对我发泄所有情绪,更习惯在极度放松——比如对着我发脾气或者醉酒时,脱口说出某些关键信息。

比如,上次她醉酒抱怨她父亲“老古董,非要把‘鲶鱼’的核心数据锁在书房那个铁柜子里,联网都不让”。

比如,上上次她骂走另一个保镖后,得意地告诉我:“别以为你有多特殊,惹我不高兴,我让你比之前那个滚得更惨,他可是跪下来求我……”畜生。

一家子冷血的畜生。

夜幕沉降,我将换回的香水送至她的衣帽间。

她正对着满墙的爱马仕挑选,眼皮都没抬一下。

深夜十一点,整栋别墅沉入一种纸醉金迷的静谧。

我确认苏晚晚服下助眠药物陷入沉睡后,回到了楼下保镖休息的狭窄房间。

电脑屏幕亮着,分割成数十个监控画面,覆盖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大部分是苏家原有的安防系统,己被阿鬼悄然接管。

唯独中间最大的那个画面,信号来自我偷偷放置在她卧室角落的针孔摄像头。

屏幕里,她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海藻般的长发铺在雪白的枕头上,睡颜纯净得像天使。

可我知道,这天使皮下,是怎样一个被金钱和纵欲喂养出来的恶魔。

我面无表情地敲击键盘,过滤着白天的音频,寻找任何可能与“鲶鱼”计划相关的碎片信息。

噪音,辱骂,无意义的消费指令……就在我几乎要被冗杂的垃圾信息淹没时。

监控画面里,沉睡的苏晚晚忽然动了一下。

她翻了个身,面向摄像头的大致方向,蜷缩起来。

一开始是极细微的啜泣,像受伤的小兽。

然后,哭声逐渐变大,无法抑制。

我皱眉,下意识觉得这是她又一种无聊的、博取关注的手段。

也许做了噩梦?

或者白天哪件奢侈品没买到?

富人的眼泪,廉价又可笑。

我准备切换画面。

却猛地顿住。

因为她带着浓重哭腔,含混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猝然攥紧!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

我猛地俯身,几乎是扑到屏幕前,手指颤抖着将音频放到最大,噪音降到最低。

“……爸…你怎么能那样做……”断断续续的呜咽。

“……林叔叔他们……明明那么好……”我的呼吸停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他知道吗……如果林黯知道了……我爸害死了他父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钉入我的脑髓!

林黯。

我的名字。

从她嘴里,混合着眼泪和巨大的恐惧,被吐了出来。

她知道我是谁?

她一首都知道?!

她口中的“害死”,是什么意思?!

不是商业吞并,不是破产跳楼……是“害死”?!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寒彻骨的恐惧瞬间将我吞没!

我像个傻子!

我像个跳梁小丑!

我以为自己在复仇,在演绎一场完美的潜伏,结果从一开始,我就***地站在她的舞台上,演着她编剧的戏!

那瓶砸过来的香水,那些刻薄的羞辱,那些看似无意的关键信息泄露……全是戏?

全是演给我看的?

为什么?!

屏幕里,她还在哭,脆弱得不堪一击,和白天那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判若两人。

那真实的绝望和恐惧,几乎要溢出屏幕。

假的!

都是假的!

一股暴戾的怒火猛地炸开,烧光了我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我猛地起身,一把掀翻了整个电脑桌!

显示器和主机砸在地上,爆出一片电火花!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冲出狭窄的房间,几步跨上楼梯,冲向她的卧室!

什么计划,什么隐忍,什么证据,全都被碾碎成粉末!

我现在只要一个答案!

立刻!

马上!

“砰——!”

我一脚踹开了那扇厚重的、镶着金边的卧室门!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爆炸!

床上的人惊坐而起!

苏晚晚穿着丝质睡裙,海藻般的长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眼眶通红。

然而,看到破门而入、状如疯魔的我,她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和恐惧。

甚至,在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漂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极诡异的……解脱。

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期待。

她看着我,看着我因极致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我剧烈起伏的胸膛,看着我这条终于撕破伪装的、要来噬主的“狗”。

然后,她红着眼眶,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艳的轻笑。

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却清晰无比地砸进我一片混沌的世界里:“等你来撕碎我……己经等了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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