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跪下!给你师祖磕头道歉!
王瑞生挠挠头,放下手中的资料,欲言又止,还是没敢出声,这小姑娘到底啥来头?
听起来他们好像是旧相识,但是这小姑娘看起来比他还年轻,都不一定成年,怎么可能和张老师有什么渊源?
还得张老师这么尊敬?
办公室里,年轻姑娘正拍着老教授的肩膀说:“好孩子,别哭了。”
老教授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点头。
张江成声音还沙哑着:“老师,这是我收的学生,我年纪大了,他是我带的最后一届学生,叫王瑞生,资质一般,死脑筋,人不赖,就是傲了点儿。
不过听话老实勤快,人品好,可以相信。”
耿宁点头,“我看出来了。”
王瑞生不知道咋的有点儿尴尬,刚拿起自己的搪瓷缸喝水,就听见老教授对他说:“瑞生,这位是耿宁耿老师,按辈分,你该喊她一声‘师祖’。”
“噗...”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就这么一鼓作气喷了出来,王瑞生傻眼:“啥?
啥玩意儿?
师祖?
怎么可能?
开玩笑呢吧!
老师,您是不是...”被人骗了。
在对上张江成不悦的眼睛时,又讪讪止住了嘴。
耿宁摇摇头,让张江成别生气,看向王瑞生,又再看看张江成,知道他们需要一个解释,压低声音缓缓道:“我就是耿宁,实验室发生的那场爆炸对于你们而言应该己经过了五十年,但是对于我而言,其实算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事。
爆炸后我一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也可以说,是死而复生在这具躯体里。”
话音刚落,王瑞生就讽笑出声,“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你说你是耿宁,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阎罗王呢!
小姑娘家家的,别整天骗...嗷!”
他说着说着痛得怒嚎一声,揉着自己的***一脸委屈看着老教授,“老师,您居然为了她打我?!”
张江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了教棍,刚刚就对着王瑞生的***痛殴了一棍,见他还好意思回嘴,怒斥:“跪下!
给你师祖磕头道歉!”
他们那年代,哪敢对老师如此不敬?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况且没有耿老师,他根本不可能受到这么多教育,更不可能活这么老,耿老师就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耿老师!
王瑞生不敢抗师命,又不情愿给一个小丫头跪下,只好不情不愿说:“她说什么您都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这么离谱,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您清醒一点啊!”
张江成捏紧教棍,作势要再打他,“我跟在耿老师身边七年,我从小是个孤儿,没有耿老师我早死了,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耿老师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她,而且她刚刚在门外面教你那么多,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就是耿老师,就是你师祖!”
耿宁浅笑着扯住他的手,将教棍拿过去,“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他呢,资质比起当年的你们,确实不咋地,但是既然是你收的学生,说明你也是认可他的,那就好好教,慢慢教,没事。”
王瑞生敢怒不敢言,什么叫不咋地?
他可是他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山沟沟里飞出去的金凤凰,谁见了他点头说一句前途无限啊?
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不咋地’?
王瑞生小声嘀咕,“一个两个脑壳都摔坏了吧?”
张江成:“你说什么?”
王瑞生不敢出声了。
张江成看向耿宁,“老师,我刚刚在门口我都听见了,这个臭小子对您不尊敬,自己抄错了药方还死不承认,对长辈无礼不敬,狂妄自大,又知错不改!
您是他师祖,随便教训他,别手下留情。”
耿宁摇摇头,“好了,先别管他,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我怀疑有人冒名顶替了耿宁上大学,也就是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耿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明明分数超了京师第一中医学院的录取分数线,第一志愿填的也是这个学校,比她分数低的人都被录上了,就她没收到录取通知书,这也太奇怪了。
连王瑞生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但冒名顶替这种事,在京师第一中医学院可从没发生过。
张江成当即拍桌,“走,咱们去招生办公室查查,一定要还给您一个公道。”
张江成率先拉开门,王瑞生恰好站在门口,刚想出去就被张江成一把拽住,踹了一脚,“你,走后边!”
又看向耿宁,“老师,您先走。”
王瑞生满腹怨气后退,他咋不知道,老教授什么时候身体变得这么好了?
耿宁点头抬腿走到前面,张江成一抬头才看见她后脑勺凝固的黑褐色伤口,吓得扯住耿宁问这是咋回事?
痛不痛啊?
耿宁这才记起来,头上还有伤呢,又把刚刚在招生办公室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张江成气得喃喃岂有此理?
王瑞生也皱着眉嫌恶说这些人简首是社会的蛀虫,没把他也敲得头破血流简首亏了。
不过还是得赶紧带耿宁去医务室包扎伤口,医务室离得不算远。
但耿宁到了医务室时却有些意外,这医务室大小规模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反而和五十年前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校医都懒懒散散的。
墙上贴的各种标语也都变得陈旧,药盒里的中药材散发出一种陈旧腐烂的味道。
药架上,反而多的是各种英文标注的进口西药,或许是价格昂贵的缘由,连开封都没舍得开封,就摆在那里。
作为一所以中医学为主的大学,怎么医务室会是这种样子?
条件比其他大学看起来还局限。
耿宁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口了,张江成惭愧回答:“这几年,学院经费紧张,新生一年比一年少,所以...”王瑞生叹气:“现在咱们中医越来越没落了,没多少人沉得下心去...”耿宁皱眉,张江成一巴掌拍上王瑞生的脑袋,“少说话,别惹你师祖不高兴。”
王瑞生只好闭嘴,一个还没他大的丫头给他当师祖?
说出去指定给人笑掉大牙。
而且师祖这称呼也太奇怪了,就算...就算这丫头真是他师祖,但是在外面喊,谁不觉得奇怪?
还不如首接喊老师呢。
医务室的医生正用棉球沾着紫药水给耿宁消毒,就见耿宁说:“等等。”
耿宁拿过紫药水看了看,又闻了闻,虽然气味很轻,但还是能隐隐闻到些怪味,“这是什么?”
王瑞生嘴快接了句,“紫药水,给你消毒的,这都不认识?”
然后又挨了个大逼兜,捂着脑袋低头,小声求饶,“老师,您这哪是70啊?
我看您今年是30岁还差不多,揍我的劲儿老大了。”
“我看我就算入土了,都得给你气活过来!”
耿宁:“别乱说话。”
张江成立刻乖乖点头,“老师,我说错话了。”
德高望重的老校长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训了,还咧着嘴被训得那么高兴,一旁给耿宁上药的医生都诧异了,忍不住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