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沈砚的白月光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胃疼,好想有人给我煮碗粥。
”他立刻扔下切到一半的蛋糕,拿着车钥匙匆匆出门。我看着蜡烛燃尽,平静地提出离婚。
沈砚嗤笑:“除了爱我,你还有什么资格提条件?”后来我继承亿万家产,
成为他求而不得的招标对象。他跪在暴雨里嘶吼:“黎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头?
”我晃着红酒杯轻笑:“除非时光倒流——”“除非我那根被林薇薇骗走的肋骨,
原样长回来。”第一章 纪念日的那碗粥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当晚,蛋糕上的蜡烛才烧到一半。
蛋糕是我亲手烤的巧克力胚,用心筛选了进口可可粉,确保口感浓郁却不甜腻。
淋上他最喜欢的海盐芝士奶盖,顶端用糖霜画了个歪歪扭的“砚”字,
旁边挤了三十六颗蓝莓,一颗代表一个月。为了这些蓝莓,
我跑遍了三个超市才找到大小均匀、色泽深紫的果子。有点傻气。
但沈砚去年吹灭蜡烛后抱着我说,晚晚,以后每一年都要吃你做的蛋糕。那时他眼里的温柔,
让我天真地以为这就是永远。烛光摇曳,映着他对面那张无可挑剔却心不在焉的脸。
晚餐我准备了他最喜欢的法式羊排,配以迷迭香和蒜蓉,香气弥漫在整个餐厅。
但他似乎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口,就一直在看手机。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
他正拿着餐刀,比划着要从哪里切下第一刀。
屏幕上是特别关心的提示音—那是他专门为林薇薇设置的铃声,清脆的鸟鸣声,
与我普通的提示音截然不同。他动作顿住,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握着的餐刀柄,
银质刀具砸在骨瓷盘沿,当啷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他点开屏幕,
速度快得带风。我看着他的脸色从纪念日晚餐的漫不经心,到一瞬间的蹙眉,
最后沉淀为一种清晰的焦灼。是林薇薇。他的白月光,心口那颗经年不愈的朱砂痣。
那个即使嫁给别人,也永远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影子。“怎么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平静得有些异常,仿佛早有预料。他不答,拇指快速在屏幕上敲字。打完一行,
似乎觉得不妥,删掉,直接起身。“薇薇胃病犯了,疼得厉害,家里没人,我得去看看。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车钥匙在他指间叮当作响,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
“蛋糕……你自己先吃,别等我。”那根代表“岁岁年年”的蜡烛烧到了尽头,烛泪堆叠,
最后一点火光挣扎了一下,噗地熄灭,留下一缕细细的青烟,
和满室甜腻到发苦的巧克力香气。餐桌上,我花了整整一下午准备的菜肴渐渐失去温度。
中央那瓶空运来的朱丽叶玫瑰开得正盛,是他助理订的,程式化得像酒店摆设。
我记得第一年他还会亲自去花店为我选花,后来就变成了助理的任务清单之一。
我坐在长桌这头,看着对面那把已经空了的椅子,突然想起一个月前,我发烧到38.5度,
给他打电话,他说在开会,让我自己吃点药。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他陪林薇薇去挑婚纱了—虽然她最终没有嫁给那个相亲对象。
空气里只剩下时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十分钟。
我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刷新了一下。林薇薇的动态赫然出现在顶端。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图片。灯光调得暧昧昏黄,背景隐约是某个装修精致的厨房料理台,
一只属于男人的手出镜,指骨分明,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我今早刚为他调过时间。
他正小心搅动着锅里袅袅冒着热气的白粥。配文是十分钟前发的:“胃疼到死去活来,
还好有人心疼。[可怜]”我盯着那张图,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原来不是急着去救人。是急着去为她洗手作羹汤。我记得去年我急性肠胃炎住院,
他想来陪床,林薇薇一个电话说心情不好,他就把我丢给护工,去酒吧陪她喝酒到深夜。
我慢慢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对面。蛋糕上的糖霜“砚”字已经有些化了,蓝莓也滚落了几颗,
砸在桌布上,留下紫红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我伸出手,指尖碰了碰蛋糕胚,
已经凉透了。就像我这三年,一厢情愿捂着一块石头,以为总能焐热的婚姻。我拿起餐巾,
慢慢擦干净指尖沾到的奶油,然后拿起我的手机,找到沈砚的对话框。打字,删除。再打字。
最后只发了极其简单的五个字。我们离婚吧。发送成功。几乎是下一秒,
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铃声尖锐地划破餐厅的死寂。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沈砚”两个字,
过了很久,直到铃声快要歇止,才接起来。“黎晚,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他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背景音里隐约有关门声和风声,
他大概是从林薇薇家里出来了,“今天日子特殊,薇薇她一个人在国内无依无靠,
胃出血不是小事,我只是过来看看……”“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准备好。”我打断他,
声音平直,没有起伏。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通常这种时候,
我应该是委屈的,质问他为什么纪念日要丢下我,或者哭着控诉他不在乎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地通知他,我要离婚。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
他那点因为被打断而不耐烦的情绪,转成了一种近乎轻蔑的嗤笑。“黎晚,”他叫我的全名,
语调拖长,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离婚?离了我,你拿什么生活?
你那个一个月五千块还得看人脸色的破工作?”他像是找到了底气,
语气越发刻薄凉薄:“结婚三年,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像个菟丝花一样缠着我活着。
除了爱我,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嗯?”“别闹了,乖乖在家待着。
我这边处理完就回去。”他说完,或许觉得已经彻底碾碎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
直接挂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嘟嘟嘟——像是一场审判的终槌。我握着手机,
慢慢放下。窗玻璃映出我的影子,苍白,模糊,眼底却有什么东西,在彻底死去之后,
又冷静地重新凝结起来。除了爱他?是啊。这三年,我世界里只剩下爱他这件事。
爱得迷失自我,爱得卑微如尘。所以他忘了,结婚前的黎晚,
从来就不是什么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他也忘了,我父亲姓钟,钟氏集团的钟。
那个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回去,再也不会借助其力量的家族。第二章 隐形的千金结婚三年,
沈砚从未见过我的家人。我告诉他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信了,
甚至因此更加觉得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他怎么会知道,我是钟家最叛逆的小女儿,
因为拒绝商业联姻,与父亲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父亲一怒之下断了我所有经济来源,
声称除非我低头认错,否则永远别想回家。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为爱放弃一切很浪漫。
我用自己的积蓄租了间小公寓,找了份设计的工作,虽然薪水微薄,但活得硬气。
遇到沈砚时,他正处在创业初期,眉宇间总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我爱上他眼里的光,
那种想要征服世界的野心。我们挤在四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吃泡面,他抱着我说:“晚晚,
等我成功了,一定给你最好的生活。”后来他真的成功了,沈氏集团蒸蒸日上。
我们搬进了豪宅,请了佣人,但我却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尤其是林薇薇回国后,
他整个人都变了。现在想来,或许他从未变过,只是终于不需要再伪装了。挂断沈砚电话后,
我站在原地良久,直到腿脚发麻。然后我回到房间,从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深处,
翻出一部老式手机。三年没有开机,没想到居然还有电。我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
等待片刻后,拨通了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晚晚?
”那头传来父亲苍老却难掩激动的声音,“是你吗?终于肯给爸爸打电话了?”我喉头一哽,
三年来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声音有些颤抖:“爸,我...”“怎么了宝贝?受委屈了?
沈砚那小子欺负你了?”父亲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我早就说过那家伙配不上你!
你非要...”“爸,”我打断他,深吸一口气,“我想回家。”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然后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好,回家。什么时候?我让司机去接你。”“现在。
”我说,语气坚定,“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您的帮助。
”第三章 重生我没有立刻搬出和沈砚的家。一方面,我需要时间筹划;另一方面,
我想看看当沈砚发现他口中的“菟丝花”其实是参天大树时,会是什么表情。
第二天沈砚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他看上去疲惫不堪,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你昨天说的离婚,我就当没听见。”他把外套扔在沙发上,
语气不容置疑,“薇薇昨天情况很不好,我陪她到医院凌晨才回来。
”我正坐在客厅的窗前看书,头也没抬:“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在准备了,你签个字就好。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一声:“黎晚,你哪来的钱请律师?还是说,
你找到下家了?”我放下书,终于抬眼看他。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眉眼,
如今看来只剩虚伪和冷漠。“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他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大步走过来,
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书扔在地上:“我告诉你,离婚不可能!我沈砚丢不起这个人!
”“是因为丢人,还是因为舍不得钟家的投资?”我轻声问,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明显一愣,
眼神闪烁:“什么钟家?”“沈氏最近资金链紧张,急需一笔巨额投资。
而你最近在接触的钟氏集团,恰好对我的离婚很感兴趣。”我慢条斯理地说,
看着他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你...你怎么知道?”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谁告诉你的?
”我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觉得,为什么钟氏会突然对投资沈氏感兴趣?
”沈砚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恍然大悟,然后是轻蔑:“黎晚,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还真是费尽心机啊。居然去打探我的商业机密,还编出这种谎话?”他摇摇头,
语气讽刺:“你以为假装和钟家有关系,我就会高看你一眼?别做梦了。”我不再解释,
只是拿起另一本书,继续阅读。沈砚站了一会儿,见我不再理他,愤愤地上楼去了。那一刻,
我知道,游戏开始了。第四章 晟曦资本一个月后,沈氏集团顶楼会议室。气氛凝重。
“沈总,这是‘星汇天地’项目的最新招标方案,请您过目。
”项目经理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放在沈砚面前。沈砚揉着眉心,眼底带着疲惫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