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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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嘉市的雨水还未停歇,窗外的天色晦暗,把室内的光线压得更加低沉。

沈韵瑄的短信刚发过来,屏幕上还残留着她冷静克制的字句——如初己习惯朋友间这种不动声色的关心,但心头的潮汐远难平息。

她翻开邮箱,却始终等不到客户的回复,只余各类杂志社群的小红点不断弹出,逼人不得不正视现实的焦灼。

杂志社楼里比往常更喧闹。

文案与美编围在会议桌旁,争吵着版面与预算,如初站在半开的门口,只觉空气里浮着某种无形的压力。

她收拾完昨日的校对稿,末了回头望了一眼——桌面左右堆着旧文件夹,最底下是一只褪色的棕皮纸袋,印着十二年前的日期和父亲的名字。

她蹲下身,用手指拨开纸袋,里面是几张发黄的信纸。

字迹清秀而急促,是她小时候熟悉的那一款。

过去的记忆不请自来:林书远总在深夜里留信,说自己出差南方,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那之后,他渐渐淡出家门,如初和母亲的生活被噤声的空洞包裹——她从未想过,父亲会留下什么痕迹在昭然若揭的现实里。

她靠桌坐下,将纸袋里的信一字一字摊开,读得格外小心。

第一封信里,林书远说临嘉的未来像这个城市的晨光,总有一天会照亮他们的生活。

他絮絮叨叨地谈工作,说杂志页面的灰色边界让他想起如初最爱画的水彩画。

第二封,提到他在某个港口旁看到了名叫“纸鸢”的小茶馆——希望有一天能带她一起去,但那天始终没有到来。

雨点敲打窗沿,时而急促,时而微弱。

如初捧着信纸,模糊地想起林书远的侧影与他一贯决绝的选择。

那些信很短,只在字里行间落下浅浅的歉意,但此刻却如重锤,打在她心头。

她知道,自己的坚韧总来自某种无法填补的空洞,只是从未正视。

社里来了新同事,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将信纸重新装好放进包里,神色有些茫然地走出办公室——韩肖正靠在走廊的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建筑模型。

看见如初出来,他微微皱眉:“广告那边还是不肯松口?”

如初点了点头,声音轻微,“只能调整明天的版面了。”

他没有多说,只把手里的模型递过去,“试试把这一组楼宇***社封的构图里,看能不能做出点新意。”

他的语气很平和,带着某种笃定。

如初低头端详小小的模型,建筑线条冷硬而简洁,正如韩肖。

“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他问。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纸袋,低声道:“翻到了一点旧东西,和家里的事有关。”

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站在她身边。

两人望向窗外的城市,老旧楼群和新区天际线交错,雨幕下模糊不清。

如初突然转头,“你觉得,人真的可以原谅过去吗?”

韩肖捏紧了手心里的模型,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

“不一定要完全原谅吧,有时候能带着那些东西继续走,也算是一种和解。”

她没有再问,只微微笑了。

韩肖的回答虽朴素,却似乎在这片被雨水洗刷过的城市里,更接近了真实。

会议快开始了。

韩肖陪她走到会议室外,轻声道:“如果手头有什么难过的事,还是可以说。

一些东西,也许搁得久了会轻一点。”

如初点头,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心头的酸涩并未消失,却带着一点不同的重量。

午后,沈韵瑄打来电话。

她的嗓音透着旧疾,问如初要不要一起去给母亲买药。

两人约在老城区的菜市场见面,灰色雨棚下,鱼贩的吆喝与药铺的陈香交织。

韵瑄见面时只说了一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随即沉默地走在前头。

如初终于开口:“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那些信吗?

父亲写的。”

沈韵瑄停下来,望着市场深处那间旧药铺,说:“记得啊,你那时候总翻着写字台,不肯让你妈看到。

其实你很在意他留下的东西。”

如初攥紧雨伞柄,低声说:“那些信今天又浮出来了。

我突然有点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他才离开。”

沈韵瑄眉间多了几分柔软,她把药递过去,“有些事追久了,会伤筋骨。

但如果你想找,就别都憋在心里。

先做你能做的,别太苛刻自己。”

两人走在清冷雨巷,脚步声绵长。

菜市场的灯逐渐点亮,空气里浮起些许明朗。

韵瑄帮如初挑药后,一首陪她逛到老城区边缘,偶尔聊起社里的事,偶尔什么也不说。

回家路上,如初翻查着那纸袋里的地址——似乎有一张港口的老照片,背后写着“临嘉港—纸鸢”。

她决定,至少去一趟那个地方。

夜色渐深,楼下窗户里透出点点橘黄。

她坐在床边,摊开所有信纸和照片。

手机屏幕亮起,是韩肖发来的消息:“明天设计讨论完,陪你去港口吧?”

如初倚在窗边,城市雨声如常,却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父亲的影子在信纸的边角浮现,未来的脚步无声潜行。

在夜色和旧信纸的交错里,她下定决心要找出林书远离开的真实理由——不单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能将那些空缺填补或接受。

临嘉市的雨还在下,明天的路,也许会有些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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