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吞天魔功与功德章
功德金光带来的暖意与初生魔元的阴寒诡异地交织，不仅修复了肉身，更仿佛一种催化剂，让他对脑海中那两门帝级魔功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尤其是《吞天魔功》。
玉简中的精神体再次浮现，这一次传递的信息更加清晰，也颠覆了朱砂最初的认知。
“吞天之名，非是囫囵吞噬万物之粗鄙……其核心，在于‘炼神’。”
冰冷的意念流淌过朱砂的心神。
原来，《吞天魔功》真正的恐怖之处，并非简单粗暴地掠夺气血魂魄来堆积修为——那只是最浅显、最容易走火入魔的下乘用法，最终会因吞噬过多杂乱意念而精神崩溃，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它的本质，是以吞噬而来的“资粮”为薪柴，淬炼、壮大修炼者自身的神识（精神力量）！
通过一种玄奥的功法运转，将吞噬来的能量精华剥离、提纯，其中最精纯的部分用于滋养神魂，让神识早日凝练，突破界限。
而吞噬过程中附带的各种杂念、怨气、记忆碎片，则会被功法核心的“炼神”之效磨灭、净化，或者……转化为一种独特的“神识攻击”手段。
“神识强，则魔念不侵，万法由心。
神识若成，一念可吞天噬地，而非徒仗蛮力。”
这解释了为何帝级魔功如此难修，因为它对修炼者的心性、悟性要求极高，重点在于“控制”与“炼化”，而非“掠夺”本身。
稍有不慎，压制不住吞噬来的杂念，就会神识错乱。
“所以，我之前误打误撞，用最粗糙的方式吞噬了刀疤几人，本该被他们的死前怨念冲击成疯子……却因为功德金光……”朱砂若有所思。
功德金光，至阳至正，祥和纯净，恰好成了最完美的“净化器”和“稳定器”。
它在他识海外围形成了一层保护，不仅抵御了外来杂念的冲击，更仿佛一种“润滑剂”，让《吞天魔功》那凶险的“炼神”过程变得顺畅、安全了数倍。
他内视识海，发现那缕新生的魔元在功德金光的包裹下，温顺地旋转，一丝丝极其细微、但本质极高的能量，正被剥离出来，缓缓滋养着他脆弱的神魂。
而刀疤等人死前的恐惧、残暴等负面情绪，一接触到功德金光，便如冰雪消融，只留下最纯粹的精神能量本源。
“因祸得福……不，是因‘替天行道’得福。”
朱砂嘴角泛起一丝冷嘲。
这世界的天道，还真是“务实”。
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身上的伤口连疤痕都未曾留下，只有体内那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力量感，提醒着他一切并非梦境。
然而，现实的麻烦并不会因为力量的获得而消失，反而可能接踵而至。
几天后，刀疤及其两个心腹神秘失踪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深水埗的小圈子里传开。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人间蒸发。
这种离奇的消失，比当街砍杀更能引起恐慌和……某些人的贪婪。
刀疤的老大，名叫潇洒哥（或许和某个电影里的角色相似），是个比刀疤更狠辣、更有头脑的角色。
刀疤的失踪，他最初以为是仇家报复或者警方扫荡，并没太在意，少个手下而己。
但很快，有风声传来，说刀疤失踪前最后纠缠的人，是朱婉芳。
而朱婉芳那个原本平平无奇、据说被打成重伤的表哥朱砂，却好端端地出现在学校附近，身上连点淤青都看不到。
这事透着蹊跷。
潇洒哥坐在一间嘈杂游戏厅的办公室里，眯着眼，手指敲着桌面。
他不在乎刀疤的死活，但在乎面子，更在乎利益。
朱婉芳那个小丫头，他早就瞧着水灵，之前有刀疤那条疯狗在前面围着，他懒得下场。
现在刀疤没了，岂不是正好？
而且，朱砂那小子……有点邪门。
潇洒哥混迹江湖多年，首觉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
要么朱砂背后有人，要么……这小子本身有问题。
“去，给我盯紧朱婉芳和她那个表哥。”
潇洒哥对身边一个马仔吩咐道，“特别是那个朱砂，我要知道他每天干什么，见过什么人。”
“是，潇洒哥！”
……朱砂敏锐地察觉到了被人监视的感觉。
那是一种混浊的、带着恶意的视线，来自街角、来自对面楼顶、来自放学路上熙攘的人群中。
很业余，但很烦人。
是潇洒的人。
朱砂心中冷笑。
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功德”来源，这就有人送上门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手。
一来，刚刚吞噬刀疤几人的能量还在消化，功德金光辅助下的“炼神”需要时间沉淀；二来，潇洒不比刀疤那种街头混混，他是真正有地盘、有手下、在警方可能都挂了号的角色。
贸然动手，容易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他现在需要的是低调成长，熟悉力量，而不是立刻成为全港黑帮的焦点。
放学路上，朱砂和朱婉芳并肩走着。
朱婉芳明显也感觉到了不安，紧紧挨着朱砂，小声说：“表哥，最近好像总有人跟着我们……嗯，我知道。”
朱砂语气平淡，“别怕，没事。”
他看了一眼身边脸色苍白的表妹。
这个女孩，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里为数不多的羁绊，也是他第十世悲惨命运的见证者之一。
保护她，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弥补”？
更重要的是，潇洒的觊觎，让他找到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看来，得找个机会，和这位‘潇洒哥’好好聊聊了。”
朱砂心中暗道，“顺便，验证一下，‘清理’掉他这种级别的反派，天道会赐下多少功德？”
他的神识在功德金光的温养下，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一丝。
他能隐约感觉到，监视他的那几个小混混身上，缠绕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灰黑色的“业力”或者说“孽障”气息，远比普通路人浓郁。
而远处，潇洒哥所在的方向，那股灰黑色的气息更是如同一个小小的漩涡。
“真是……显眼的靶子。”
朱砂闭上眼，尝试按照《吞天魔功》的炼神法门，将神识微微延伸。
嗡——一种奇妙的感知扩散开来，虽然范围极小，只能覆盖周身十几米，但周围生命的“气息”强弱、甚至情绪的波动，都模糊地映照在他心间。
那几个监视者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格外“醒目”。
《吞天魔功》，炼神之效，初显锋芒。
朱砂睁开眼，眼底深处一丝幽光闪过。
他揽住朱婉芳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走吧，回家。
很快，就没人能骚扰我们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狩猎，即将开始。
而猎物，还茫然不知自己己被更危险的存在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