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族企业我联姻了死对头周予辰。婚后三年相敬如宾，直到他白月光回国。

他扔给我离婚协议：“她身体不好，你成全我们。”我笑着签字，

当晚就找了年轻男孩庆祝恢复单身。第二天新闻头条爆了——周氏集团股价暴跌，

周予辰跪在我病房外求原谅。而我只是举起缠着绷带的手，

对镜头轻笑：“丧偶可比离婚方便多了。”灵堂的香火气，混杂着雨水打湿泥土的腥涩，

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口鼻间。黑白照片上的男人，眉眼依旧英俊，

带着周予辰特有的、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疏离感。只是此刻，这表情凝固在相框里，

成了绝佳的讽刺。我站在宾客的队伍末尾，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羊绒大衣，没掉一滴泪，

平静得像个局外人。周遭那些或真或假的啜泣、惋惜和窃窃私语，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模糊不清。“……周太太，请节哀。”一个不知哪家的远亲上前，握住我的手，语气哀戚。

我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周太太？很快就不是了。目光掠过灵堂正前方，

那个穿着重孝、背影僵直的男人。周予辰。我的丈夫，或者说，即将成为前夫的人。

就在三天前，他也是用这副冰冷的表情，将一份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彼时，

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而他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半点波澜。

“林溪回来了。”他顿了顿，像是刻意留出时间让我消化这个名字，“她身体一直不好，

受不得***。我们之间的事，该了结了。”“你了结的方式，就是让我给她腾位置？

”我记得自己当时还笑了一下，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指尖冰凉。他避开我的视线，

看着那份协议：“条件随你开。周氏集团的股份，房产，现金……只要你签字。”“呵。

”我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周予辰，我们结婚三年，在你眼里，

就只是一场可以随时用钱结算的生意？”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那句话：“算我欠你的。

你成全我们。”成全。多轻巧的两个字。抹杀掉三年时光，抹杀掉两个家族的利益捆绑，

也抹杀掉……那些我以为至少存在过的、相敬如宾背后的细微温存。我拿起笔，

没再多看那冗长的条款一眼，在末页签下自己的名字——沈清。力透纸背。“钱就不必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骤然放松，又因我下一句话而微蹙起眉的神情，

“留着给你的林溪买补品吧。毕竟，‘身体不好’。”扔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像一场决绝的告别。当晚，

我包下了城中顶楼视野最好的酒吧。音乐喧嚣，霓虹迷离，我靠在卡座里，

看着身边几个朋友叫来的、眉眼干净的年轻男孩，他端着酒杯，

有些无措又努力想讨好地对我笑着。“姐姐，为你恢复单身，干杯？

”他的声音带着青春的清亮。我举杯，与他轻轻一碰，仰头饮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

却浇不灭心口那点压抑了三年的、最后燃成灰烬的火星。庆祝恢复单身？不，我是庆祝，

终于可以亲手为这段荒唐婚姻，画上一个由我书写的句号。第二天，

我“意外”遭遇车祸的消息，和周氏集团股价开盘即断崖式暴跌的新闻，

同时引爆了各大媒体头条。狗仔们的长焦镜头，

精准地捕捉到了医院VIP病房外的画面——昔日矜贵倨傲的周氏掌权人周予辰，脸色惨白，

眼底布满红血丝，不顾形象地跪在冰冷潮湿的走廊地砖上，朝着紧闭的病房门，

一遍遍嘶哑地喊着我的名字。“沈清……沈清！你出来！我们谈谈！”“我知道错了！

求你……让我看看你！”记者们兴奋得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快门声此起彼伏，

几乎要盖过他的哀求。病房内，却安静得只剩下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靠坐在升起的病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左手臂打着厚重的石膏，被绷带悬在胸前。

右手慢条斯理地翻着助理刚送来的、关于周氏集团股价熔断的最新报告。门外周予辰的声音，

穿透隔音并不算太好的门板，隐隐约约传进来，聒噪得像夏末的蝉鸣。“沈小姐，

您看……”公关部经理站在床边，面色忐忑，欲言又止。我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静。

过了片刻，我放下平板，对旁边侍立的护士浅浅一笑：“麻烦，帮我把门打开吧。

”护士愣了一下，依言照做。沉重的病房门缓缓向内打开。门外的一切，

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眼前。跪着的周予辰，拥挤的媒体，闪烁的镜头。周予辰猛地抬起头，

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踉跄了一下。“沈清！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没看他，只是对挤在最前面的几个镜头，微微笑了笑。然后，

缓缓地，将自己那只缠满白色绷带、固定在胸前的左手，举到了镜头正中央。那姿态，脆弱，

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胜利意味。所有的快门声在这一刻诡异地停滞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等待着我这个“受害者”兼“前妻”的发言。我看着那些黑洞洞的镜头，

目光最后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脸色死灰的周予辰，唇角轻扬，勾起一个淡漠又惊心动魄的弧度，

声音清晰地穿透空气：“丧偶可比离婚方便多了，不是吗？”满场死寂。

周予辰瞳孔骤然紧缩，难以置信地瞪着我，那张曾经令我心动、也令我心死的俊脸上，

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我收回目光，

不再看门外那场由我亲手导演的、精彩绝伦的戏剧，对护士轻声说：“有点累了，关门吧。

”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将门外的一切喧嚣、悔恨、崩溃与算计，彻底隔绝。

***门缝合拢的瞬间，周予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记者们却像疯了一样试图冲破保镖组成的人墙，话筒和镜头几乎要怼到他的脸上。“周先生！

沈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周氏集团股价暴跌是否与您的婚变有关？

”“您下跪是因为愧疚吗？车祸是不是另有隐情？”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像淬了毒的针，

扎得他体无完肤。他听不清，也看不见，

耳边只有沈清那句轻飘飘的话在反复回荡——“丧偶可比离婚方便多了”。她不是开玩笑。

她是真的……希望他死。这个认知像一把冰锥，狠狠凿穿了他最后的心防。

他猛地推开身前的记者，踉跄着冲向电梯，逃离这个让他尊严扫地的地狱。而病房内，

我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抿了一口，语气平静无波：“通知下去，下午两点，

召开集团临时董事会。”“是，沈总。”助理低声应道，眼神里带着敬畏。下午两点，

周氏集团顶层会议室。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神色各异的董事。我踩着点走进来，

左手依旧吊着绷带，一身黑色西装套裙，妆容精致，气场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冽逼人。

周予辰坐在主位，脸色比上午在医院时更差，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但在触及我毫无温度的目光后，又颓然咽了回去。会议开始，

几位依附周予辰的董事率先发难，

矛头直指因“周总个人问题”导致的集团股价动荡和信誉危机。“当务之急是稳定股价，

挽回投资者信心！周总，您必须给董事会一个交代！”“没错，因为您的私生活处理不当，

导致集团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您难辞其咎！”周予辰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试图解释，声音干涩：“关于林溪……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和沈清……我们只是有些误会……”“误会？”我轻笑出声，打断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缓缓站起身，右手拿起遥控器，

打开了身后的巨型显示屏。屏幕上，

赫然是两份文件的扫描件——一份是周予辰给我的离婚协议，签名处，

我的名字清晰刺眼；另一份，

是周氏集团一份高度机密的、由周予辰主导签署的、存在重大漏洞的对赌协议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