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砚白从小睡一个摇篮车。他总说我的耳朵像奶糖,从小就爱咬。
高中时他把我堵在楼梯间:“再让那个男生碰你耳朵,我就当着全校亲你。
”大学他每晚钻我被窝,嘴唇贴着我耳廓:“乖,就咬十分钟。
”直到我在他手机里发现无数张我睡着的照片。周砚白红着眼睛跪下:“宝宝,
我控制不住...”“从三岁起,想咬你耳朵的念头就刻在DNA里了。
”---1蝉鸣撕扯着午后的空气,沈安安蹑手蹑脚摸进家门,像只偷油的小鼠。客厅没人,
她刚松了半口气,一道沉冽的声音就从身后砸了过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站住。
”她脊背一僵,定在原地。周砚白靠在房间门框上,短袖T恤的领口有些松垮,
露出半截清晰的锁骨。他眼神没什么情绪,扫过她汗湿的鬓角,最终落在她空荡荡的耳垂上。
“耳朵,”他走近,气息拂过她头顶,“怎么回事?”沈安安下意识捂住左耳,
那里刚打过耳洞,还隐隐作痛,最重要的是,上面什么饰品都没有。“没……没怎么啊。
”周砚白没说话,伸手,指尖还没碰到,她就缩了一下。他眼神沉了沉,
直接拨开她颈侧的碎发。耳垂上,那个小小的、新鲜的耳洞暴露无遗,
周围还带着一点未散的红肿。空气凝固了几秒。“谁陪你去的?”他问,声音低得危险。
“林薇……”她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他像是没听见,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处红肿,
带着薄茧的指腹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男的,女的?”“……男的,是林薇的表哥,
在、在珠宝店实习……”沈安安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他的指尖太烫,眼神也太沉。
周砚白忽然笑了,很轻,带着点冷意。他俯身,温热的唇毫无征兆地贴上她敏感的耳廓,
牙齿不轻不重地碾过那枚新鲜的耳洞。“呃!”沈安安腿一软,
被他提前伸出的手臂牢牢箍住腰。“沈安安,”他贴着她的耳朵,气息灼热,
“我有没有说过,这里……”他的牙齿轻轻磕碰了一下耳骨,“除了我,谁都不能碰。
”她浑身过电般一颤,记忆被蛮横地拽回一年前,高中教学楼的昏暗楼梯间。
他也是这样把她堵在墙角,眼底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浓黑,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再让那个篮球社的家伙碰你耳朵,我就当着全校的面亲你。
我说到做到。”2从那以后,她连体育课都只扎最严实的马尾。“疼……”她带着哭腔,
不知道是耳朵疼,还是被他吓的。周砚白顿住,收敛了力道,
转而用舌尖轻轻舔舐那处细微的伤口,像野兽安抚受伤的幼崽。
可禁锢着她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知道疼还敢让别人碰?”他声音闷在她颈窝,
压抑着翻涌的躁动,“消毒了没有?药呢?”她摇头,又赶紧点头,脑子一团乱麻。
他叹了口气,打横将她抱起,走进她的房间,翻出医药箱,动作熟练地给她消毒、上药。
棉签触碰伤口带来轻微的刺痛,但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僵住——他低下头,
唇瓣再次贴上耳垂周围完好的皮肤,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然后含住,吮了吮。“周砚白!
”她脸红得要滴血,伸手推他。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那里心跳擂鼓。
“补偿。”他理直气壮,眼底是尚未褪尽的暗色,“以后这里,只有我能咬。
”沈安安有时候会觉得,周砚白对她耳朵的执念,大概真的刻进了基因里。
记忆最早能追溯到三岁,两家父母聚会,把他们并排放在同一个摇篮车里。据周妈妈笑着说,
别的宝宝都在啃手指,只有周砚白,歪着小脑袋,
固执地、一遍遍地用没长齐的牙去啃沈安安那只白嫩嫩、肉呼呼的小耳朵,啃得她咯咯直笑。
上了小学,他认字学的第一个词是“耳朵”,学会写的第一个名字是“安安”。
每次沈安安被欺负或者不高兴了,他不会说漂亮话,只会凑过去,
小心翼翼地咬一下她的耳尖,然后把自己最喜欢的糖果塞进她手里。初中情窦初开的年纪,
有男生嬉笑着想摸沈安安的马尾,不小心碰到了耳朵。第二天,那男生鼻青脸肿地来上学,
问及原因,只惊恐地摇头,一个字不敢多说。而周砚白,那天晚上抱着她,
在她耳边咬了很久,含糊地嘟囔:“我的。”那时候她不懂,只当是哥哥对妹妹的过度保护。
直到高中,他把她堵在楼梯间,那滚烫的呼吸和近乎凶狠的威胁,才让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
这种占有欲,早已变质。3高考结束,填报志愿。周砚白比她高两届,
已经在本市最好的大学读了两年了。她的分数足够去任何她想去的远方。
父母老师都期待她报考更有名的学府。周砚白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出分那晚,
他抱着枕头站在她卧室门口,眼神黑漆漆地望着她:“我睡不着。
”没人能拒绝那样的周砚白。表面上冷静自持,是校园里万众瞩目的高岭之花,
可只有沈安安知道,他会在深夜抱着被子,像只被遗弃的大狗,把脸埋在她颈窝,
低声说:“安安,别走太远。”最终,她所有的志愿,都填在了他所在的城市,
甚至是他隔壁的学校。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周砚白笑了,是那种真正从眼底漾开的笑意。
他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然后抵在门上,从眉心到鼻尖,细细地吻,最后停留在耳边,
厮磨着,用气声说:“真好。”大学报到,他以“哥哥”的身份,理所当然地接手了一切。
铺床、整理物品、熟悉校园,他做得井井有条,也彻底断绝了任何雄性生物靠近她的可能。
他那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和警告。室友们羡慕地说:“安安,你哥哥对你真好。
”沈安安只能干笑。她们不知道,这位“好哥哥”晚上是如何赖在她床上不走的。
大学城附近的公寓,是周砚白用自己积攒的奖金和部分家里支持租下的,
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她。两间卧室,其中一间基本成了摆设。熄灯后,他总会抱着自己的枕头,
精准地摸进她的房间,掀开被子躺进来,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的腰,将她捞进怀里。然后,
温热的唇精准地找到她的耳朵。“乖,”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就咬十分钟。”4起初,她真的信了。后来才发现,这十分钟可以无限延长。
从他含住她耳垂的那一刻起,时间就失去了意义。他并不粗暴,只是极有耐心,用唇瓣摩挲,
用舌尖描画,用牙齿轻轻地碾磨。从耳廓到耳垂,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细致地照顾到。
呼吸灼热,尽数喷洒在最敏感的地带,让她浑身酥麻,脚趾都蜷缩起来,
只能软软地陷在他怀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周砚白……够了……”她试图推他,
手腕却被他轻轻扣住,压在枕边。“不够。”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某种压抑的痛苦,
“永远都不够。”有时候,他只是这样抱着她,安静地“咬”着,直到两人呼吸平稳地睡去。
有时候,比如今晚,在发现耳洞事件后,他的动作会带上一种不易察觉的焦躁和惩罚意味,
更重,更磨人。“以后还让别人碰吗?”他含糊地问,牙齿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耳珠。
“不……不敢了……”她带着哭腔回答,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他似乎满意了,力道放缓,
舔去她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像安抚,又像标记。这种紧密到近乎窒息的联系,
沈安安习惯了,甚至沉溺其中。直到那个周末。周砚白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学科竞赛集训,
封闭式,三天。出门前,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反复叮嘱:“按时吃饭,锁好门,
晚上给我视频。”最后,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警告,“离那些不相干的人远点。
”她点头如捣蒜。他不在的第二天,沈安安发现自己一本很重要的专业书落在了公寓。
折返回去取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想着周砚白可能帮她收起来了,便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整洁得近乎刻板,东西很少。书桌上,他的笔记本电脑还连着电源。她犹豫了一下,
走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把书扫描成了电子版。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触摸板,屏幕亮起。
需要密码。她试了他的生日,不对。试了自己的生日,屏幕解锁了。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桌面很干净,除了必要的软件,只有一个文件夹,命名是简单的“A”。鬼使神差地,
她点开了那个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缩略图。她点开第一张,呼吸骤然停止。
照片上,是她。在睡觉。侧躺着,碎发遮住半边脸颊,
耳朵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白皙柔润。她颤抖着手,滑动鼠标滚轮。一张,又一张。
全都是她。在不同时间,不同角度,睡着的样子。有些是在家里的床上,
有些是在公寓的沙发上,甚至有几张,是在高中时期,她趴在自己书桌上小憩的照片。
5拍摄的距离极近,焦点无一例外,都集中在她的耳朵上。那些照片的光影、构图,
都透露出拍摄者极大的耐心和……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专注。仿佛她的耳朵,
是他世界里唯一需要聚焦的中心。最后几张,是昨晚他“咬”完她耳朵,她累极睡去后拍的。
他甚至还拍了特写——她耳垂上那个新鲜的耳洞,以及周围被他吮吸出的、暧昧的淡红痕迹。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她猛地向后踉跄一步,撞在书桌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伴随着毛骨悚然的恐惧。这不是宠爱。
这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清脆地敲击在死寂的公寓里。沈安安浑身一颤,
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惊恐地望向房门。周砚白推门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提前结束集训的些许疲惫和看到她在家时的意外惊喜:“安安?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又扫过亮着的电脑屏幕,
以及屏幕上那张她耳垂的特写照片。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安安……”他上前一步,
声音有些发紧。沈安安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退,脊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陌生和难以置信。
“那些照片……”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周砚白……你……你变态!”最后三个字,
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周砚白的心脏。他的脸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比她的还要白。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总是沉静看着她、带着温柔和占有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破碎。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到她面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别碰我!”沈安安尖叫着躲开,
眼泪终于决堤。6周砚白的手僵在半空,手指剧烈地颤抖着。他看着她缩在墙角,
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自己,那眼神彻底击垮了他。“咚”的一声闷响。
他毫无征兆地跪了下来,双膝重重砸在地板上。
这个从小到大都冷静、骄傲、从未对任何人低过头的少年,此刻在她面前,
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他抬起头,眼眶红得骇人,里面迅速积聚起水光,
声音嘶哑得几乎撕裂:“宝宝……我控制不住……”他仰视着她,眼泪终于承受不住重量,
滚落下来,划过苍白的脸颊。“从三岁起……想咬你耳朵的念头……就刻在我DNA里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哽咽着,语无伦次,
……可是我改不掉……安安……我试过……真的试过……”他像个丢失了最珍贵宝物的孩子,
绝望又无助,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他,坦白那深植于骨髓、无法剥离的渴望。
沈安安怔住了,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周砚白。DNA?
这个词太过沉重,也太过……骇人听闻。
可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那份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痛苦和挣扎,
看着他因为极度恐惧失去她而颤抖的肩膀,那些冰冷的恐惧和恶心,
竟奇异地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覆盖——是震惊,是茫然,
还有一丝……细细密密的、扯着心脏的疼。7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他压抑的、破碎的喘息声。
她看着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肩膀微微颤抖,那从来挺直的脊梁此刻弯折出一个脆弱的弧度。
眼泪不断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砸在地板上,也砸在她的心尖上。他不再试图靠近,
只是仰着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她,像等待最终审判的信徒。
“那些照片……”沈安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砚白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高……高一。
你趴在课桌上睡着那次。”他垂下眼,不敢再看她,“后来……就停不下来了。
”高一……那已经是四五年前。在她对此毫无察觉的岁月里,他一直在用这种方式,
隐秘地记录着关于她耳朵的一切。这个认知让她脊背发凉,可看着他此刻狼狈卑微的样子,
那寒意里又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为什么……”她艰难地问,“为什么是我的耳朵?
”周砚白猛地抬起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迷茫和痛苦:“我不知道……安安,我真的不知道。
”他抬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指节泛白,“从我有记忆开始,它就在那里……看着它,
靠近它,感受它的温度和柔软……是唯一能让我平静下来的事情。如果太久碰不到,
我会焦躁,会失控……像犯了毒瘾。”他深吸一口气,眼泪流得更凶:“我知道这不对,
不正常……我查过很多资料,
我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可能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痴迷症,
与特定对象身体部位相关的、无法自控的强烈冲动。
根源可能深植在潜意识甚至……生理层面。我努力控制过,
用别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可是没用,安安,真的没用……”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几乎变成乞求:“别怕我……求你了……别不要我……”沈安安站在原地,
身体依旧僵硬,心却乱成了一团麻。恐惧、恶心、同情、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她撕裂。她想起从小到大,他无数次凑过来咬她耳朵的场景,那时只以为是亲昵,
现在回想,每一次,他的呼吸似乎都比正常人更灼热,他的眼神深处,
都藏着她不曾读懂的、挣扎的暗涌。8他是一直背着这样的枷锁,在她身边长大的吗?
那个在外人面前完美无缺、冷静自持的周砚白,
内里却藏着这样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无法控制的秘密。她看着他跪在那里,
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这是周砚白啊,是从小护着她、纵着她,
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周砚白。他可以为了她和欺负她的人拼命,可以记得她所有喜好,
可以在她生病时整夜不睡地守着。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两件事最重要:她和她的耳朵。
这份爱太畸形,太沉重,也太……可怜。她该怎么办?逃开吗?像他说的那样,觉得他恶心,
远离他?这个念头刚升起,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她做不到。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砚白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