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老板老马还是老样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柜台后打哈欠。
"稀客啊。
"老马眯眼认出他，"还是老规矩？
"陈涛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走向最里面的角落。
这个位置被书架环绕，是大学时他和王琳最爱来的地方。
他刚坐下，王琳就拎着笔记本电脑出现了。
"我查了一夜资料。
"她开门见山，"鑫瑞公司确实存在过，2009年注册，2012年注销。
主营业务是...废旧电子设备回收。
"陈涛皱眉："这和我爸的服装生意完全不搭边。
""更奇怪的是，"王琳调出一份档案，"公司有三个合伙人：你父亲陈建明，一个叫赵瑞的，还有..."她顿了顿，指着第三个名字："李国华，就是我们报社的现任社长。
"陈涛愣住了。
世界这么小？
"我查了工商资料，公司注销原因是经营不善。
但就在注销前一个月，公司账户有一笔两千万的转账记录，收款方是海外空壳公司。
"王琳压低声音："我觉得，你父亲可能卷入了一起洗钱案。
"就在这时，老马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瞥见王琳电脑屏幕上的名字，突然"咦"了一声。
"李国华？
这人前几天还来过呢。
"老马挠挠头，"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一起，坐在你们这个位置。
"陈涛和王琳对视一眼，同时问道："他们聊了什么？
""没听清，但李国华给了对方一个牛皮纸袋。
"老马回忆着，"对了，戴眼镜那人左手缺了一根小指。
"等老马离开后，王琳快速在电脑上搜索："缺小指...找到了！
赵瑞的早期档案里提到，他年轻时工伤失去过左手小指。
"所有线索忽然串联起来——鑫瑞公司的三个合伙人，在公司注销多年后仍有联系，而其中一人刚刚去世，另一人正在调查此事。
"我们需要见见这位赵瑞。
"陈涛说。
王琳却摇头："太危险了。
我建议先从我社长入手，毕竟我还能以工作名义接触他。
"她调出报社的内部活动日程："巧了，今天下午社长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我可以搞到邀请函。
""你要带我混进上流社会的派对？
"陈涛挑眉，"我连领带都不会打。
""不用打领带。
"王琳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们需要的是后台的工作证。
"下午五点，当宾客们陆续进入酒店宴会厅时，陈涛和王琳穿着维修工制服，推着工具车走进了员工通道。
王琳的记者证在这个时候格外好用。
"社长习惯在演讲前独自待在贵宾室休息。
"王琳带着陈涛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我们有十分钟时间。
"贵宾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李国华打电话的声音："...赵瑞你冷静点，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陈建明的儿子在查？
那就按计划进行...""...那份文件绝对不能见光..."陈涛正要细听，身后突然传来保安的声音："你们两个！
在这里做什么？
"王琳反应极快，一把将陈涛拉进旁边的清洁间。
隔着门缝，他们看见李国华急匆匆走出贵宾室，脸色阴沉地朝电梯方向走去。
"看来，"王琳轻声道，"我们触到某些人的神经了。
"陈涛看着手机里刚刚录下的音频片段，意识到父亲的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而这场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