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傅
瓶子胸脯一挺：“不是我，还是你打死的？”
老头说：“不是我打死的，是你。
可你是怎么打的？
一个小孩这么大能耐？”
瓶子说：“用石头。”
老头点点头：“用石头，没羽箭啊！
你还会什么功夫？”
瓶子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什么功夫都不会，就是能抛石头，能上树，多高的树，我都能爬上去。
我的一只眼睛就是从树上掉下来扎瞎的。”
“哦！
可不是嘛！”
老头这才细看，小孩的眼睛可不瞎了一只嘛！
“小孩！
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一只眼睛。
我要让你的瞎眼不仅重见光明，还要让它成为火眼金睛。”
能治好我的眼睛？
那这个老头还真没有白救。
他激动地说：“老爷爷！
你会治眼睛，那快给我治治啊！
我以后找我妈去。
我妈看到我眼睛瞎了一只，会认不出我的。”
老头拍了拍瓶子的脑袋：“治你的眼睛要利用神功，要等机会，要天时地利人和，要等到一个几年不遇的‘鬼天气’，只有在‘鬼天气’我才能传授神功。”
闹了半天，他还是治不了。
瓶子很失望。
“你叫什么名字？
从哪里来，跟谁来的？”
老头问道。
瓶子看着老头，只见老头白发披肩，白须垂胸，一副仙风道骨。
还没等回答老头的问题，就觉得头晕目眩，头重脚轻，身子发软，一下扑倒在地。
老人赶紧弯腰把他扶起：“怎么还给我磕头啊？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给你磕头才是啊！
哦！
我明白了，是来拜师学艺的吧？
那好吧！
我也正寂寞，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吧！
先教给你两套功夫吧！
一套是眼嘴耳鼻喉上的功夫，一套是身手拳脚上的功夫，你先学哪一套？”
学功夫？
油瓶来了精神，头也不那么晕了，但很快他就没了兴趣，他听爷爷说过，山里有高人，会功夫，还给他讲过很多大侠行走江湖的故事。
看这老人疯疯癫癫的，一定是个高人，还愿意教他，正好。
可学功夫要很长时间的，还回不回家了，爷爷在家一定很着急，再说肚子还饿着呢！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老人看瓶子疲惫的样子，说：“徒儿！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饿了？
先回家吃饭，学艺不忙，吃饱了，歇好了再说。”
吃饭？
回家？
瓶子说：“老爷爷！
家在哪？”
老人说：“不要叫我老爷爷。
我有那么老吗？
要叫师傅。”
还不老？
瓶子看着老人的长胡子：“师傅？
家在哪啊？”
“就在跟前。”
老人伸手往前一指。
瓶子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哪里是家呀？
家什么样，家跟前有什么，他还记不住吗？
他说：“这不是家。”
老人挠了挠脑袋：“不是家？
胡说！
我家在哪我还不知道吗？”
瓶子泄了气：“你说你家呀？”
老人说：“当然。
你以为说你家呢？
对了！
你家在哪，叫什么，到这里来干嘛，跟谁来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瓶子说：“我叫瓶子。
自己出来的，我家在转山镇榆林村，离这不远吧？”
老人很惊讶：“不远？
你是一个人从榆林村走来的？
佩服！
为了拜师学艺真是不辞劳苦啊！
就冲你这种精神，为师也一定好好教你。”
一听这话，好像他家离这里很远啊！
他的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
“我找不到家了，可怎么回家呀？”
老人急了：“惦记回家，那能学好功夫吗？
你就说你想不想学艺了吧？
要学就住下好好学，不学就赶紧回家。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才收你为徒的，谁愿意教你是咋的？”
瓶子还哪有心思学艺呀？
他恨不得一下就回到家。
“师傅！
你能找到我家吗？
把我送回家吧！”
老人很失望的样子：“回家容易，你实在想回家，我送你回去。
可惜了！
我还以为你心挺诚的呢！
以为我的神功能够传承下去了呢！
结果是空欢喜了一场。
不过，回家也得吃完饭再走啊！
走！
先回家吃饭去。”
老人一手拎起一只狼，向前走去。
一只狼有百十斤，老人拎着，却轻飘飘的，如同无物。
看来老人真有点功夫。
是啊！
回家也得先填饱肚子啊！
瓶子跟在老人后面。
老人健步如飞，瓶子没有一点力气，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老人走出去了很远，回头看看，瓶子好像还在原地踏步。
老人返回来，把手中的狼放下，一把把他夹在腋下，又一手拎起一只狼，快步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一个洞口。
老人钻了进去。
又走了一会，前方开阔起来，好像进入了一个房间。
老人把狼放在地上，然后把瓶子放在一个凳子上。
凳子的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盆子。
老人把盆子盖一一打开，露出食物。
“这是狼肉，那是兔子肉，你爱吃啥就吃啥。”
瓶子看看，狼肉，兔子肉，一大块，一大块的，都是熟的。
他饿了，抓起一个兔子腿就啃了起来。
桌子上还有大碗，碗里盛着水。
连吃带喝，一会儿，瓶子就吃个差不多了，浑身有了力气，这才顾得上把屋里打量一番。
他感到屋里的摆设，桌子，用的碗筷，盆子，样子都怪怪的，和他家里，和他见过的都不一样。
他好奇地问道：“师傅！
你就住在山洞里啊？”
老人嗤笑一声：“这是山洞？
你说我住在山洞？
你懂不懂啊？
这是古墓，古墓，你懂不懂？”
“不懂古墓就是死人住的地方。”
什么？
死人住的地方，不就是坟吗？
住在坟里的还是人吗？
瓶子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老人：“师傅！
你是人吗？
是不是鬼呀？”
“我是鬼？
哈哈哈哈！”
老人大笑起来，样子十分的恐怖。
瓶子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战栗。
老人说：“你别害怕，师傅不是鬼。
古墓不是我的坟，是古人的坟，是古代王公贵族的墓穴，现在是我的栖身之地。”
瓶子还是心里发毛，不想再待在坟里，恨不得一时离开。
他站起身：“师傅！
你送我回家吧！”
老人摇摇头，一脸的失落：“你不想跟师傅学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