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爸妈没有丝毫犹豫,将我迷晕,绑上了手术台。
医生冰冷的刀锋即将落下时,我那个权势滔天的未婚夫周聿安破门而入。他救下了我,
我以为他是我的神明。他却擦去我脸上的泪,残忍地低语:“别哭,我只是想看看,
为了你那个废物弟弟,你的家人能有多狠心。”“现在看来,他们不配做我的亲家。
”他当着我爸妈的面,撕毁了我们的婚约,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我在地狱里。
1周聿安的背影消失在手术室门口。那扇门合上的声音,像地狱关上了闸。
整个空间死寂一片。我爸妈脸上的谄媚笑容僵住了,一秒,两秒。然后,
那僵硬的肌肉开始扭曲,震惊转为滔天的暴怒。所有的怨毒,瞬间调转方向,全部对准了我。
“姜晚!”我爸一声怒吼,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扫把星!
周家是我们全家的救命稻草!你为什么不乖乖躺着?”我妈扑到手术床边,不是关心我,
而是捶打着我的腿。“你弟弟的命就不是命吗?你现在肾也没捐,婚约也毁了,
你要我们全家去死啊!”她的哭嚎尖锐刺耳。“你还有什么用?你还有什么用!
”主刀医生皱着眉,不耐烦地扯下口罩。“还做不做了?不做病人就推出去了。”我爸一听,
如梦初醒,赶紧点头哈腰。“不做,不做了,医生,我们不做了。”周家都不要我们了,
手术费谁来出?我像一件被丢弃的垃圾,被人从冰冷的手术台上推了下来。麻药的后劲还在,
我浑身发软,腹部隐隐作痛,那是被按压的痕迹。我被推出了医院大门。冷风一吹,
我打了个哆嗦。我爸妈跟在我身后,他们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憎恶。“从今天起,
你别再进我们家门。”我爸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周家看不上我们,都是因为你!
我们姜家不能再被你连累了。”我妈指着我,声音发狠。“我们没你这个女儿!你滚!
”他们说完,转身就走,步履匆匆,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我看着他们决绝的背影,
心脏一寸寸变冷。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为了撇清关系,
他们可以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夜色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刺得我眼睛生疼。周聿安那句“他们不配做我的亲家”,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在我脑子里反复搅动。他不是救我。他只是在用最高傲的姿态,
审判我的家人,然后,连同我一起,丢进深渊。手机震了一下。是我弟姜浩发来的短信。
“姐,你真恶心,为了不给我捐肾,连周家的婚事都搞砸了。我们全家都被你害惨了。
”恶心?我看着这两个字,突然笑出了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滚烫。是啊,我真恶心。
我怎么会以为,这群吸血的恶鬼,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会是我的神明。我爸的咆哮还在耳边。“周聿安给的那笔钱怎么办?那一百万!就因为你,
全打了水漂!”原来,他们早就把我卖了。一百万。我的命,我的婚姻,在他们眼里,
就值这个价。我彻底心死。2没了周聿安的庇护,姜家的天,塌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我租住的廉价单身公寓,很快就被不速之客踹开了门。几个满身横肉的男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金链子大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姜成海是你什么人?”“我……”“欠我们的钱,
什么时候还!”我被他甩在墙上,后脑勺重重一磕,眼冒金星。我这才知道,
我爸拿着周聿安给的彩礼,去赌了。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现在,
周家退婚的消息传开,债主们立刻就找上了门。找不到我爸妈,他们就找到了我。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三天之内,拿不出钱,就卸你一条腿!
”他们在我狭小的公寓里打砸一通,扬长而去。第二天,我爸妈就找到了这里。
他们不是来救我,是来逼我。“噗通”一声,两个人齐刷刷跪在我面前。“晚晚,妈求你了!
”我妈抱着我的腿,哭得涕泗横流。“你去找周聿安,你去求求他!只要他一句话,
那些人就不敢动我们了!”我爸也老泪纵横,扇着自己的耳光。“是爸混蛋!爸不是人!
可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一家人?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滚。”我只说了一个字。“晚晚,你弟弟还在医院等着钱做透析啊!
”我妈尖叫起来。“你要逼死我们全家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他们在我门口哭了整整一天,引来了所有邻居的围观。我被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
刺得遍体鳞伤。最后,我妥协了。不是为了他们,
是为了让我自己从这场无休止的纠缠中解脱。我去了周氏集团。那栋耸入云霄的大楼,
像一个巨大的怪物,俯瞰着脚下所有渺小的生物。我没有资格进去。保安拦住了我。
“滚远点,这里不是你要饭的地方。”我什么也没说,就在大楼前的广场上,
直直地跪了下去。我要见周聿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笨,也最决绝的办法。第一天,
风吹日晒,我的膝盖失去了知觉。第二天,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浇透了我的全身,
我冷得像一块冰。第三天,我开始发烧,视线阵阵发黑,全凭一口气撑着。
我成了这座城市的笑柄。路人对我指指点点,拍下照片发到网上。
#豪门弃妇跪求复合# 的词条,一度冲上同城热搜。尊严,被碾碎成泥。第四天清晨,
一排黑色的车队从我面前呼啸而过。为首的那辆劳斯莱斯,车牌号我熟悉得能刻进骨子里。
后座的车窗降下了一半。我看到了周聿安那张冷漠英俊的侧脸。他没有看我。一眼都没有。
车窗又缓缓升了上去,绝尘而去。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身体和精神,
同时达到了极限。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再次醒来,是在中午。阳光刺眼,
我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像一条被丢弃的死狗。一双精致的红色高跟鞋,停在我面前。
我费力地抬起头。是苏晴。我名义上的继妹,我爸再婚后,那个女人的女儿。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妆容精致,光鲜亮丽。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真难看。
”她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慢条斯理地填上数字,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扔在我脸上。
“周哥哥让我带给你的。”支票轻飘飘地落下,上面的数字,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50,000”。五万块。打发一个乞丐,都嫌少。苏晴笑得甜美又残忍。
“周哥哥说了,你,还有你那吸血鬼一样的一家子,都让他觉得恶心。”“这五万块,
买你永远消失在他眼前。”我的身体在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我撑着地面,
想要站起来,却一次次跌回去。苏晴蹲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低语。“别以为周哥哥在手术室救你,是因为爱你。”“他只是在找一个替代品。”她说完,
站起身,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胜利者的背影。替代品?什么替代品?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口翻滚。我抓起那张支票,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撕得粉碎。
碎纸屑像雪花一样落下。我看着它们,麻木地笑了。3我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残破的身体,
一步一步离开那个让我受尽屈辱的地方。我没有回家,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我的家。
我回到我的小出租屋,买了去往南方一座陌生城市的火车票。我要离开这里,
彻底告别过去的一切。走之前,我需要整理我仅有的东西。几件旧衣服,几本专业书。
还有一个小木箱,是我妈,不,是我的养母,一直锁着不让我碰的东西。
她说里面是她年轻时最宝贵的东西。我以前信了。现在,我只想看看,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找不到钥匙,直接用锤子砸开了那把生锈的锁。箱子打开,
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首饰,只有一沓泛黄的信件,
和几件男人的旧衣服。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苍劲有力。
收信人是我的养母,刘琴。我拆开信,里面的内容,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阿琴,
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不在人世。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这一生,
身不由己,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晚晚。”“晚晚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我走投无路,
只能将她托付给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有遵守承诺回来娶你。你可以恨我,但求你,
善待我的孩子。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能留住我一丝气息的念想。”信不长,我却看了很久。
我是被领养的。我的亲生父亲,和我的养母,曾是一对恋人。他抛弃了她,
然后又把他的女儿,塞给了她。多么可笑,多么讽刺。我终于明白,养母看我的眼神里,
为什么总带着那么复杂的恨意。她对我好,给我买新衣服,供我上大学,
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假象。关上门,她对我所有的苛责和打骂,都源于对我生父的恨。
她把我当成了那个男人的替身,一个可以随意发泄怨恨的工具。我存在的本身,
就是对她失败爱情的无情嘲讽。而我,却傻傻地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妈妈”。
把她对我所有的牺牲和付出,当成是母爱。我翻看着箱底。还有一封信,没有信封,
像是匆忙写下的。“阿琴,如果有一天,晚晚走投无路,请把这个地址给她。
那是我为她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即使只剩下一堆灰烬,也是她真正的归宿。”信的末尾,
是一个地址。“南城,老街,晚香居。”我看着“晚香居”三个字,心脏猛地一跳。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养母有一次喝醉了,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身上这股味儿,
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模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真让人恶心!”我从小嗅觉就异常灵敏,
身上似乎也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淡香。我一直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
那或许不是错觉。我的生父,信里说他一生身不由己。养母对他的描述,除了恨,
还有一种深深的敬畏和恐惧。他到底是什么人?“晚香居”又是什么地方?
我将信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震惊,茫然,然后是前所未有的释然。
我不再是谁的女儿,谁的姐姐,谁的未婚妻。我只是姜晚。从这一刻起,我为自己而活。
我看着窗外,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南城,晚香居。那里,有我的答案。
4我卖掉了身上唯一值钱的一条旧项链,凑够了去南城的路费。火车咣当咣当,
载着我远离了那座让我绝望的城市。南城是一座温润的水乡古城,
和我生长的北方城市截然不同。我按照地址,找到了老街深处。“晚香居”的牌匾,
歪歪斜斜地挂在一扇斑驳的木门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这里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
我推开门,吱呀一声,扬起一片灰尘。阳光透过布满蛛网的窗格照进来,
我看到了一间古朴的院落。院子里种着几株早已枯萎的植物,但空气中,
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复杂的香气。是陈旧木料的味道,是干枯香草的味道,
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这股味道,非但没有让我不适,反而让我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仿佛我天生就属于这里。院子正对着的是一间正房,里面像是一个实验室。墙边的架子上,
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和风干的植物标本。屋子中央,
是一套看起来非常古老,但结构异常精密的黄铜蒸馏设备。旁边的工作台上,
散落着大量的手稿。我走过去,拂去上面的灰尘。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用毛笔写就的香方。字迹飞扬,旁边还用现代化学分子式做着注解。我拿起一本手稿,
上面详细记录了一种名为“月下影”的香料提取过程。从原料的产地、采摘时节,
到蒸馏的温度、时间,再到不同香料融合的比例,每一个步骤都精确到了极致。
我这个大学化学系的高材生,看得叹为观止。我的生父,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香料大师。
我在这里住了下来。白天,我打扫院子,清洗那些蒙尘的设备。晚上,
我就着一盏昏黄的孤灯,研究那些手稿。我发现,我的嗅觉在这里被无限放大了。
我能轻易分辨出空气中每一种细微的气味,能从一本旧手稿上,闻到墨水和纸张之外,
残留的植物汁液的芬芳。我的天赋,在这里彻底觉醒。我决定,要重振“晚香居”。
这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找回我自己的根。我翻遍了所有的手稿,最后,
目光锁定在一个名为“忆江南”的残方上。手稿上说,
这是一款能唤醒人内心深处记忆的东方调香水。但配方只写了一半,后面是空白。
我看着那未完成的配方,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萌生。我可以用我所学的现代化学知识,
结合这些古老的技艺,将它完成。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实验。我根据手稿的指引,
在南城周边的山里,寻找到了需要的香料植物。
桂花、白兰、栀子、茉莉……我用那套古老的蒸馏设备,一点点提取它们的精油。
失败了无数次。有时候是温度不对,精油被破坏。有时候是比例不对,味道变得刺鼻。
我饿了就啃几口干面包,困了就在工作台上趴一会儿。终于,在一个雨后初晴的清晨,
我将最后一滴琥珀色的液体滴入融合的基液中。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
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不是单纯的花香。那是清晨带着露水的青草香,
是雨后湿润的泥土气息,是江南古巷里,石板路上飘过的淡淡水汽。它闻起来,
像一个悠长的梦。我成功了。我将这款香水命名为“忆江南”。我把它装进我找到的,
最干净的一个小玻璃瓶里。握着它,就像握住了我的新生。这是我的作品,我的希望,
也是我复仇的开始。5.我没有钱开店,更没有钱做推广。我唯一的资本,
就是“忆江南”本身。南城老街到了周末,会有一个小小的创意集市。我用最后一点钱,
租了一个最偏僻的摊位。一张小木桌,一块白布,
上面孤零零地摆着十几瓶我精心包装好的“忆江南”。周围的摊位都热闹非凡,卖手工艺品,
卖特色小吃。只有我这里,冷冷清清。“卖香水的?小姑娘,你这香水什么牌子啊?
没听过啊。”一个路过的大妈好奇地问。“阿姨,这是我自己做的,叫‘忆江南’,
您可以闻闻。”我递上一张试香纸。大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表情没什么变化。“闻着还行,
多少钱一瓶?”“三百。”“什么?三百?!”大妈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你这什么都没有的小作坊香水,敢卖三百?抢钱啊!”她摇着头走了。一整个上午,
我一瓶都没卖出去。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我真的错了?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个穿着旗袍,气质温婉的女人停在了我的摊位前。她看起来三十多岁,
目光落在我桌上的香水瓶上。“忆江南?”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好美的名字,
可以闻一下吗?”我立刻递上试香纸。她闭上眼睛,将试香纸凑到鼻尖,久久没有说话。
等她再睁开眼时,我看到她眼眶红了。“这个味道……”她声音有些哽咽,“像我小时候,
外婆家院子里的味道。”她一口气买走了五瓶。临走前,她对我说:“小姑娘,你的香水,
有灵魂。”她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不知道的是,她是一位在当地小有名气的生活美学博主。
当天晚上,她就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写下了一篇长文。《在老街的角落,
我闻到了一整个江南的雨季》。她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去堆砌,
只是真实地描述了她闻到“忆江南”时的感受。那种被瞬间拉回童年记忆的震撼,
那种被温柔包裹的感动。文章的最后,她写道:“如果你心里也有一段回不去的旧时光,
去闻闻它吧。”这篇文章,火了。第二天,我再去摆摊时,我的小摊位前,第一次排起了队。
“老板,给我来一瓶‘忆江南’!”“我闻了朋友买的,太好闻了,这味道简直绝了!
”“我失恋三个月了,闻到这个味道,突然就哭出来了,哭完感觉好多了。
”“忆江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南城的社交圈里流传开来。
能闻哭的香水”、“记忆的味道”、“前男友的白衬衫味”……各种各样的标签贴在它身上。
一周之内,我所有的存货都卖光了。我赚到了第一桶金。钱不多,
但足够我购买更好的原料和设备。我看着账户里的余额,第一次,
感觉到了掌握自己命运的踏实感。我开始扩大生产,并且注册了“晚香居”的商标。
我甚至开了一个小小的线上店铺。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走上正轨时,
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悄然而至。网上开始出现大量的负面评论。
“这个‘忆江南’就是三无产品,用了皮肤过敏!”“一股廉价的化学香精味,熏死人了,
不知道怎么火起来的。”“听说老板是个心机女,专门编故事骗钱的!”紧接着,
一篇名为《揭秘网红香水“忆江南”背后的肮脏真相》的黑稿,在各大平台迅速发酵。
文章里,把我描述成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