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墨般的黑,静是无声静。
白以菱紧抱双臂,满脸泪痕。孤独、害怕、紧张、恐慌布满全身。此时此刻,似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白以菱一人。
她没有方向没有目标,胆战心惊的往前走着。
许久许久....
一个熟悉的背影,突然出现。
白以菱一喜:“夜墨荀!”
夜墨荀目光平淡的看了白以菱一眼后,没理会,转身,朝着远处的黑夜走去。
白以菱心中一痛,顾不上脚下模糊不清的路,朝着夜墨荀的方向,奔跑而去。
“夜墨荀!别丢下我!”
白以菱边跑边追,可她没注意到,她追的越紧,夜墨荀远去的速度,越是极快。就在白以菱再次喊出‘夜墨荀’的时候,夜墨荀彻底消失在黑夜里。就像是与黑融合,再也寻不到丝毫印记。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白以菱的心也在这一瞬,同夜墨荀一起消失。
她蹲在地上,脸埋在双腿之间,抽泣着说道:“求求你,别丢下我.....”声音中是满满的哀求乞怜。
突然耳边传来娇炀轻柔的声音:“白以菱,我不会丢下你。”
“是娇炀?”
白以菱抬起头,却看不见娇炀的身影。站起身四处寻:“娇炀,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身边。”
“可...我看不到你。”
“你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娇炀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有些无奈。
睁开眼睛?
我这不是一直都睁着眼睛吗?莫不是,又在做梦?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在做梦,却能神志清醒的能与梦境之外的事物沟通。就像现在,梦里的她与梦外的娇炀顺利的沟通上,没有障碍。
当白以菱睁开含有泪痕的双眼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精致的俏脸。
“现在看到我了吗?”娇炀有些戏谑的问道。
白以菱苦涩的点点头:“看到了。”
娇炀从茶几上拿过纸巾盒,抽出一张放到白以菱的手中:“眼泪,还是要自己擦的。”话说的无情,眸中尽是温柔。
此时白以菱的心情是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又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双手用力的擦了一把脸。
再拿开手的时候,露出的却是喜眉笑眼:“还没到吗?”她的嗓音有些许沙哑,但轻快。
大灾大难都经历过的白以菱,怎么会因为一个梦,忘记吃烤串呢?
娇炀无奈的笑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到了。”突然面露疑惑的继续说:“刚才送餐的是烧烤店的小李,他什么时候改送餐了?”说着话将黑猫笼子放在地上,然后把装有烤串的塑料袋放在了茶几上。
“应该是太忙了,人手不够了吧。”白以菱不假思索的回应着,又搓着手兴奋道:“吃好吃的时候,千万不能提不喜欢的....,饿死我了。”她一边打开塑料袋,一边嘟囔着:“荀荀也喜欢吃烤串,只不过是我太抠了不带他去。现在好了,有钱了,自己开十个八个烧烤店都不成问题了.....”
娇炀并没打断白以菱的话,微笑着耐心的听着她的絮叨,还时不时的插上一句。
其实,人在难过的时候,不需要所谓的安慰,而是更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何况,她知道白以菱与夜墨荀之间并不会就此结束。因为....有她娇炀在,也不可能结束。
她不会轻易放走白以菱喜欢的一切,包括人。
白以菱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拿着牛肉串,好奇的看了一眼娇炀,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吃呀?”
“我不饿。”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白以菱终于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每次和娇炀吃外面的东西,她好像都只是象征性的吃那么一点点。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吃太多。”娇炀也没打算隐瞒,只是白以菱以前没问,她便没说。
“为啥不能?”
“吃完肚子不舒服。”
“哦,消化系统太金贵,干不了这些脏活。”白以菱说着话,看向黑猫时,视线正好和黑猫撞个正着:“你的大头好像想吃。”
白以菱说完,就要把手中剩下的羊肉串递给黑猫。
突然,娇炀喊道:“别给它吃!”
白以菱被娇炀的一声喊,吓的赶紧缩回手:“为啥不能吃?”
想问这个问题的还有黑猫夜墨膺。
从娇炀说完‘除之’那两个字之后,夜墨膺不得已必须要隐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忍小命交代。
直到刚才有人送来烤串的那一刻,夜墨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塑料袋。虽说这样有些有失身份,但此时失身份的是猫,不是夜墨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