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您看,这就是全部的资料了。”
对面的男人,姓王,头顶半秃,戴个金丝眼镜,手腕上的大金表晃得我眼晕。他把一叠文件推过来,动作很客气,眼神里全是算计。
我没碰那叠文件。
我靠在沙发里,盯着他。看了大概十秒。
“王总,你撒谎了。”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每个字都很清楚。
王总的笑僵在脸上。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你左手的婚戒有很深的划痕,但你的右手,从中指到小指,指甲边缘有明显的啃咬痕迹。这是长期焦虑的表现。一个婚姻幸福的男人,不会这样。”
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你桌上的家庭合照,后面压着一张五星级酒店的房卡套。照片里你老婆笑得很开心,但她的视线,没有落在你身上,而是看着镜头外。那说明拍照的人,才是她当时关注的重点。”
王总的脸色开始发白。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你给我的文件里,说你怀疑你老婆和一个健身教练有关系。但你提供的所有‘证据’,时间点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有人故意摆拍给你看。你不是来请我查你老婆出轨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想借我的手,拿到一份‘合法’的证据,去跟你老婆离婚,并且让她净身出户。因为真正出轨的人,是你。照片里的那个健身教练,是你花钱雇的。你那个情人,等不及了,对吧?”
办公室里死一样地安静。
王总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掉。他放在桌上的手,抖得像筛糠。
半晌,他泄了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江先生……你,你是怎么……”
“我脑子好。”我站起来,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活儿我不接。我不帮***做事。费用你照付,三万,一分不能少。这是看在你浪费我半小时生命份上的精神损失费。”
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叫江川,一个私家侦探。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靠的不是跟踪,不是***,是我的脑子。
我妈说,我五岁那年,在公园被雷劈了。大难不死,从此就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大脑跟超级计算机一样。医生检查不出来毛病,最后只能归结为“奇迹”。
这“奇迹”,让我能记住我见过的每一张脸,听过的每一句话,甚至能复原出三年前某个下午,街角咖啡店里一杯拿铁的拉花是什么图案。
我靠这个本事吃饭,专门处理一些别人搞不定的烂摊子。找人,查账,戳穿谎言。对我来说,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