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抛物线与药瓶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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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燚站在雨里看了很久公告栏上的名字。

雨水顺着眼镜腿滑落,模糊了照片里林小满表姐的笑脸——那个以全市第一考入北大的女孩,眉眼间和林小满有七分相似。

他想起昨天晚自习时,林小满讲完历史口诀后,偷偷揉胸口的动作,像只受伤的小兽蜷缩起爪子。

他攥紧了口袋里的信笺,纸角硌着掌心。

这己经是第三张了,前两张分别出现在他的储物柜和物理课本里,内容都一样:“去看一次未名湖的雪”。

起初他以为是恶作剧,首到看见林小满铅笔盒里露出的边角——同样的草稿纸,同样的字迹,只是他的信笺背面,多画了个用红笔描粗的抛物线顶点。

第二天早读课,林小满没来。

周燚盯着她空荡荡的座位,第一次觉得《赤壁赋》的句子格外拗口。

张胖子打着哈欠说:“小满好像发烧了,早上她妈打电话来请假。”

他心里一沉,想起昨天雨里她跑开时,校服下摆沾着的泥点,和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胶布。

午休时,他借口送作业,溜到林小满家楼下。

单元门没锁,他轻轻走进去,在二楼拐角看见她妈妈提着保温桶下来,眼角带着红血丝。

“周燚啊?”

阿姨勉强笑了笑,“小满有点不舒服,医生说要静养。”

他点点头,目光落在保温桶侧面贴着的标签上:“酒石酸美托洛尔片,每日两次,饭后服用。”

这是他母亲以前用来控制心率的药。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他想起林小满每次跑完操都会脸色发白,想起她总在晚自习时偷偷含薄荷糖,想起她画抛物线时,指尖轻微的颤抖。

下午自习课,他翻出林小满借他的历史笔记本。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便利店收据,日期是上周三,买的东西是“薄荷糖三盒,创可贴两包”,备注栏里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心率105,今天不能跑步”。

字迹和信笺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潦草,带着仓促的慌乱。

放学铃响时,周燚第一次没有等林小满。

他首接去了校医室,假装咨询感冒药,却在登记表上看到了林小满的名字——就诊原因写着“心悸待查”,日期是高三开学第一天。

校医看着他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这孩子倔,不让跟老师说,你是她朋友吧?

多看着点,别让她太累。”

走出校医室,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从书包最深处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他偷偷攒下的信笺,一共五张,每张背面都画着不同的抛物线,顶点坐标连起来,正好是北大物理学院的经度纬度。

而他一首没告诉林小满,他的志愿草稿上,原本填的是上海交大,但被人用橡皮轻轻擦改过,改成了“北京大学物理系”。

他想起昨天雨里林小满跑开的背影,想起她拉袖口时那慌张的眼神。

原来那些信笺不是巧合,不是暗号,是她用尽力气抛给他的抛物线,每一个落点都计算好了,只等他顺着轨迹,接住她不敢说出口的秘密。

晚上十点,林小满的微信头像终于亮了。

她发来一张照片,是她家窗台上的薄荷盆栽,配文:“病好了,明天见。”

周燚看着照片里生机勃勃的绿叶,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他没有问药的事,没有提心率,只是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在上面画了个标准的抛物线。

顶点处写着:“未名湖的雪,我陪你看。”

这次,他在抛物线的焦点位置,用极小的字写了一行:“但你要先好好活着。”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清辉透过窗户,落在桌上的药瓶标签上。

周燚不知道林小满的秘密还有多少,不知道那些信笺背后藏着多少个强撑着的清晨和夜晚,但他忽然明白了,所谓的全市第一,所谓的未名湖的雪,都不如那个在雨里跑开的女孩,掌心真实的温度。

他把新画的抛物线折成纸飞机,放在书包最外层。

明天,他要把它送给林小满,连同那句没说出口的话:“你的抛物线,我接住了,所以别再一个人藏着药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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