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狼嘴里抢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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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风雨如晦——“能活着,就不算输”第一部分第一章:海狼嘴里抢饭吃**1943 年的秋,海村沿海的风比往常年更烈些。

刚过中秋,天就冷得扎人,海面上翻着灰黑色的浪,像无数头饿极了的野兽,张嘴就能把小木船吞进肚子里。

李守业揣着娘连夜蒸的两个地瓜干,缩着脖子跟在王大爷身后,脚踩在硌人的沙滩上时,目光忍不住往村西头瞟。

那里有他家那几分薄地,土是沙质的,掺着不少碎石子,去年种的玉米,收成才勉强够交地主的租子。

此刻地里光秃秃的,只留着几株枯黄的玉米秆,在风里晃得人心慌。

“守业,把裤腿扎紧点,一会儿海水溅上来,冻得你首打哆嗦。”

王大爷停下脚,转过身帮守业把粗布裤腿用草绳捆好。

王大爷比守业大一岁,却比他高出半个头,肩膀宽得能扛住半袋粮食,脸上还有一道浅疤。

去年出海遇到伪军的船,被枪托砸出来的。

他是村里最会捕鱼的后生,也是少有的还能把自家半亩地种出些收成的人。

守业娘托了三回人,才让王大爷带着守业出海,夜里缝补衣裳时,娘摸着守业的头说:“学捕鱼是条活路,可咱农民离不了土,等你回来,娘教你给地里施草木灰,明年说不定能多收两筐地瓜。”

守业攥紧了兜里的地瓜干,那是娘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这几年,日军占了海村,伪军到处搜刮,村里的地大部分被地主把持着,他家那几分地,说是自家的,实则跟租来的没两样。

收了粮食,先给地主挑最好的,剩下的才够娘俩勉强糊口。

春天靠挖野菜,夏天靠摸小蟹,秋天地里收的地瓜刚够晒成干,冬天就断了念想。

前几天,娘去地里翻找遗漏的地瓜,冻得手裂了好几道口子,回来熬了半锅稀粥,自己只喝了两碗清水,守业夜里醒过来,还能听见娘在灶房里对着空米缸叹气,偷偷咽口水。

小木船就停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是王大爷家传下来的,船身补了好几块木板,用麻线缠着,涂了层桐油,算是能勉强下水。

王大爷先跳上船,稳住船身,伸手把守业拉上来:“坐稳了,今天浪大,咱只在近海转,捕够两筐鱼就回来。

要是运气好,换点麦种,明年开春就能种在地里,总比光靠地瓜强。”

守业点点头,双手紧紧抓住船舷。

他还是第一次出海,心里又怕又盼。

怕的是这翻涌的浪,盼的是能多捕几条鱼。

要是能捕到两条大鲅鱼,除了换地瓜干,说不定还能给娘换半斤麦种,撒在自家地里,明年就能吃上白面馒头了。

他想起娘说的草木灰,去年秋天,娘把灶膛里的灰攒起来,一点点运到地里,说灰能肥土,可地里还是没多少收成。

守业总觉得,是自己没帮上忙,要是他能多干点活,娘就不用那么累。

王大爷撑起橹,小木船晃晃悠悠地往海里划。

海浪拍在船身上,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水花溅在守业脸上,又冷又咸。

他望着远处的海岸线,能看见成片的田地,有的荒着,有的种着耐冻的冬小麦,绿油油的一小片,像撒在黄土地上的碎翡翠。

王大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叹了口气:“咱海村的土其实是好土,就是这年月,人活不下去,地也跟着遭罪。

我家那半亩地,去年种了花生,被伪军抢走了大半,剩下的炒了,给我爹当药引子。

他有咳嗽病,吃点花生能压一压。”

“大爷,咱今天能捕到鱼吗?”

守业忍不住问,手无意识地摸着船板,像是在摸自家地里的土。

王大爷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结实的牙:“放心,咱这海不亏待人,只要肯下力气,总有鱼上钩。

就是得小心那些‘二鬼子’,前几天老张叔的船被抢了,鱼没了,连他准备种萝卜的菜籽都被搜走了,气得老张叔蹲在地里哭了半宿。”

“二鬼子” 是村里对伪军的称呼,比日军还招人恨。

他们大多是本地人,却帮着日本人欺负自己人,抢粮食、抢渔船,连农民藏在地里的种子都不放过。

守业见过一次伪军进村,他们拿着刺刀,把村民地里的白菜、萝卜拔得精光,还把王大爷家晒在院子里的地瓜干翻出来,踩在脚下。

娘拉着他躲在柴房里,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别出声,要是被他们发现,连咱的地都要被收走。”

划了约莫一个时辰,王大爷把橹停下,从船尾拿出渔网,整理好绳结:“就在这儿下网吧,这地方水浅,鱼多。”

他把渔网往海里一撒,网像张开的大伞,慢悠悠地沉下去。

守业想帮忙,却被王大爷拦住:“你坐着就行,等会儿起网,再帮我拉一把。

对了,你家那几分地,明年别光种地瓜,掺着种点豆子,豆子能养地,后年再种玉米,收成能好点。”

守业把这话记在心里,他想,等这次回去,就跟娘说种豆子,哪怕只种一小片,也是个盼头。

两人坐在船上,等着渔网沉底。

风更紧了,吹得船身左右摇晃,守业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想呕却呕不出来。

王大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硬的窝头,掰了一半递给守业:“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有力气拉网。

这窝头是用去年地里收的小米做的,我娘舍不得吃,给我带了两个。”

守业接过窝头,咬了一口,剌得嗓子生疼,却品出了一丝米香。

他想起自家地里从来没种过小米,那是地主才种的作物,收了都运去城里。

他就着海风慢慢嚼,心里盘算着:要是捕到鱼,换了麦种和豆种,撒在地里,明年春天,地里就能冒出绿芽,到了秋天,娘就能吃上白面馒头和煮豆子了。

他摸了摸脚上的鞋,脚趾己经能感觉到沙子的温度,可一想到地里的绿芽,心里就暖烘烘的。

“起网了!”

王大爷突然喊了一声,伸手抓住渔网的绳子。

守业赶紧凑过去,帮着一起拉。

渔网很沉,两人使出全身力气,脸憋得通红,才慢慢把渔网拉上来。

网里果然有鱼,有巴掌大的黄花鱼,还有几条小鲅鱼,在网里蹦跳着,银闪闪的,看得守业眼睛都亮了。

“好家伙,今天收成不错!”

王大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鱼一条条从网里摘下来,放进船尾的竹筐里,“这些鱼,能换半袋麦种,还能给你娘换点粗布,做件新衣裳。

我家那半亩地,明年就能种上麦种了,到了夏天,就能看见绿油油的麦子,比啥都好看。”

守业蹲在旁边,帮着捡小鱼,心里的算盘打得更响了:麦种撒在自家地里,豆子种在边上,娘教他施草木灰,王大爷教他养地,明年说不定真能多收点粮食,再也不用让娘饿肚子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 “突突突” 的马达声。

王大爷脸色一变,抬头往远处看,只见一艘挂着伪军旗帜的汽艇,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开过来。

“不好,是二鬼子!”

王大爷赶紧把渔网收起来,抓起橹就往岸边划,“守业,快帮我一起摇,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别让他们把鱼抢了,不然咱的麦种、豆种都没着落了!”

守业也慌了,刚才的喜悦瞬间没了踪影,他伸手抓住橹,使出吃奶的力气摇起来。

小木船在浪里颠簸得更厉害了,好几次差点被浪掀翻。

他望着远处的田地,心里急得发慌。

要是鱼被抢了,地里就种不上麦种,娘的希望就落空了。

伪军的汽艇越来越近,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站着几个伪军,正朝他们喊着什么,声音尖利刺耳。

“别跑了!

再跑就开枪了!”

一个伪军扯着嗓子喊,手里的枪还朝着天上放了一枪。

枪声在海面上回荡,守业吓得手一抖,橹差点掉在海里。

王大爷却没停,咬着牙说:“不能停!

停了鱼没了,地也没法种了,咱农民没了地,就像没了根!”

可小木船哪跑得过汽艇?

没一会儿,汽艇就追上了他们,一个伪军探着身子,用枪指着王大爷:“把船停下!

不然打死你们!”

王大爷没办法,只能停下橹。

伪军们跳上小木船,一脚把王大爷踹倒在地,伸手就去翻竹筐里的鱼。

一个瘦脸的伪军拿起一条大鲅鱼,往嘴里塞了一口生鱼,含糊不清地说:“妈的,这鱼还挺新鲜,正好给太君下酒。”

他的目光扫到王大爷兜里的窝头,一把掏出来,扔在地上,用脚踩碎:“还吃小米窝头?

你们这些穷鬼,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长官,这鱼是我们好不容易捕到的,想换点麦种种在地里,家里还有老人等着粮食呢,您能不能留几条给我们?”

守业壮着胆子说,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想起娘冻裂的手,想起地里的玉米秆,想起那还没影子的麦种。

“留几条?”

瘦脸伪军冷笑一声,伸手扇了守业一个耳光,“小兔崽子,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这鱼现在是太君的,你们的地?

哼,再过几天,太君就要收了你们的地,种***!”

守业的脸***辣地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他看着伪军把竹筐里的鱼全倒进汽艇里,看着他们把王大爷的橹扔到海里,看着他们踩着地上的窝头,骂骂咧咧地离开,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鱼没了,麦种没了,连地里的希望都要被夺走了。

汽艇走后,王大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捡起地上被踩碎的窝头,心疼地吹了吹上面的沙子,又看了看空荡荡的竹筐和掉在海里的橹,眼圈红了。

“造孽啊,地要被种***,人要被饿死,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蹲在船尾,声音有些哽咽,“我娘还等着我换麦种回去,说开春要把地翻三遍,好好种一季麦子……”守业走到王大爷身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岸,看着那片熟悉的田地,想着家里等着他的娘,想着娘说的草木灰,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哭啥?”

王大爷抬起头,擦了擦眼睛,“咱是男人,不能哭。

没了鱼,咱还有手,还有地,总能想出办法。

船没橹了,咱用手划,总能到家;没了麦种,咱明年春天再找,总能在地里种点啥。”

他站起身,看了看西周,“来,咱一起划,回家去。

家里的地还等着咱呢。”

守业点点头,擦干眼泪,和王大爷一起,用手当桨,往岸边划。

海浪还是那么大,风还是那么冷,可守业心里却多了点劲。

他想,娘还在等他,地里的土还在等他,就算没了麦种,就算地要被抢,他也要跟娘一起,守着那几分地,哪怕只种几株地瓜,也要种出点希望来。

两人划了整整一下午,首到太阳快落山,才把船划到岸边。

沙滩上没什么人,只有几只海鸟在低空盘旋。

王大爷把船拖到岸边,对守业说:“你先回家吧,跟你娘说,别担心,明年开春,我把我家的麦种分你点,咱一起把地种好。”

守业点点头,揣着剩下的一个地瓜干,往村里走。

路上经过自家的地,他忍不住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地里的土。

沙质的土有点凉,却很实在,像娘的手。

他抓起一把土,放在手里攥紧,土从指缝里漏出来,却留下了一点湿润的痕迹。

守业心里默念:娘,别担心,就算没了鱼,咱还有地,只要地还在,咱就能活下去。

快到村口时,他看见娘正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踮着脚往海边望,手里还拿着一件厚棉袄,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把草木灰。

那是娘从灶膛里攒的,准备明天撒在地里。

“娘!”

守业喊了一声,跑了过去。

娘看见他,赶紧迎上来,把棉袄披在他身上,又把手里的草木灰递给守业:“娃,你可回来了,娘都等你半天了。

这灰攒够了,明天咱去地里撒上,能防冻。

捕到鱼了吗?”

守业低下头,不敢看娘的眼睛:“娘,鱼…… 鱼被二鬼子抢了,他们还说,要收了咱的地种***……”娘的身子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可她很快就把草木灰塞到守业手里,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娃,抢了就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地是咱的根,他们抢不走。

就算种不了麦种,咱种地瓜,种豆子,总能活下去。

家里还有半个地瓜干,娘给你熬粥喝,喝完了,咱明天一起去翻地。”

守业抬起头,看见娘的眼睛里闪着光,像地里的土一样实在。

他突然觉得,就算日子再苦,就算鱼被抢了,就算地要被夺,只要有娘在,有地在,就不算输。

他跟着娘往家走,手里攥着那把草木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尘土的小路上,也落在那片光秃秃的田地里,像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不肯倒下的根。

回到家,娘果然把最后半个地瓜干熬了粥,盛了满满一碗给守业,自己却坐在旁边,看着他喝,手里还在缝补一件旧衣裳。

那是守业明年要穿的,娘说要补得厚实点,春天去地里干活不冷。

守业喝了一口,觉得这粥比任何时候都香,他把碗推到娘面前:“娘,你也喝,喝完了,咱明天一起去翻地。”

娘摇摇头:“娘不饿,你快喝,喝了有力气。

明天翻地要趁早,地里的土冻了一晚上,早上翻才松快。”

守业没再说话,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着粥,眼泪悄悄掉进碗里,和粥混在一起,又咸又暖。

他攥紧了手里的草木灰,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学捕鱼,好好跟娘学种地,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饿肚子,再也不用怕那些 “二鬼子”,要让自家的地里,长出绿油油的麦子、豆子和地瓜,长出满满的希望。

那天晚上,守业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海风,想着白天在海上的事,想着娘的眼神,想着手里的草木灰和地里的土,久久没能睡着。

他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很苦,还会有很多困难,可他不怕。

因为他记得王大爷说的话。

咱是农民,没了地就没了根,只要地还在,人就能活下去。

而他,一定要守着这根,守着娘,守着家里的几分薄地,等一个能让地里长满庄稼、等一个能让地里长满庄稼、让全家人都能吃饱饭的好日子。

后半夜风小了些,窗棂上糊的旧报纸被吹得 “哗啦” 响,守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梦里竟真的看见自家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麦子,穗子沉甸甸的,娘站在田埂上笑,手里还拿着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天刚蒙蒙亮,守业就被娘的动静吵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娘正蹲在灶房门口,把昨天攥在手里的草木灰倒进一个破陶罐里,又从墙角翻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用一块碎布仔细擦着锄刃。

“醒了?”

娘听见动静,回头笑了笑,“锅里温着地瓜干粥,你先喝了,咱一会儿去地里翻土。”

守业爬起来,走到灶房边,看见锅里的粥冒着热气,虽然稀得能照见人影,却飘着淡淡的地瓜香。

他盛了一碗,又给娘端了一碗,娘却摆了摆手:“我不饿,你先喝,喝完了有力气扛锄头。”

守业知道娘的脾气,没再坚持,端着碗小口喝着,粥滑过喉咙,暖得他心里发颤。

这是家里最后一点地瓜干熬的粥了,娘是想省给他喝。

喝完粥,娘把陶罐里的草木灰倒进一个布口袋里,扛在肩上,又拿起锄头递给守业:“你力气小,先跟着我学翻地,慢点儿没事,别伤了手。”

守业接过锄头,锄柄磨得发亮,是爹在世时用过的,爹走得早,这锄头就成了家里最金贵的农具。

他跟着娘往村西头的地里走,路上遇见几个早起的村民,都背着农具往地里去,看见他们娘俩,有人叹着气说:“守业娘,别去了,昨天听二鬼子说要收地种***,这地怕是保不住了。”

娘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攥紧了肩上的布口袋:“地是咱农民的根,就算真要收,咱也得把地侍弄好,说不定哪天,这地还能再种上庄稼。”

守业跟在娘身后,看着娘瘦弱的背影,突然觉得娘比平时高大了许多。

娘的肩膀不宽,却扛着这个家,扛着对土地的念想。

到了地里,娘放下布口袋,拿起锄头,弯下腰开始翻地。

她的动作很熟练,一锄头下去,就能翻起一块带着湿气的土,沙质的土里掺着几颗碎石子,娘会特意把碎石子捡出来,扔到地埂边。

“翻地要顺着土垄,别把土层弄乱了,这样明年种庄稼,根才能扎得深。”

娘一边翻地,一边教守业,“草木灰要撒在翻好的土里,能肥地,还能防虫子,咱这地薄,得多下点心思。”

守业学着娘的样子,举起锄头往下挖,可锄头太重,他没控制好力气,锄头刃砸在石头上,震得他手发麻。

娘赶紧走过来,握着他的手说:“别急,慢慢来,手腕要用力,身子跟着往下沉。”

娘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裂口和老茧,却很温暖,握着守业的手,一点点教他调整姿势。

太阳慢慢升起来,金色的光洒在地里,把翻好的土照得暖洋洋的。

守业跟着娘翻了半亩地,额头上全是汗,后背的粗布衣裳都湿透了,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

娘看他累了,让他坐在地埂上歇会儿,自己却没停,继续弯腰翻地,汗水顺着娘的脸颊往下流,滴在土里,很快就没了踪影。

“娘,歇会儿吧。”

守业看着娘的背影,心里发酸,“咱今天翻不完,明天再来。”

娘首起腰,捶了捶后背,笑着说:“没事,多翻一点是一点,这地侍弄好了,说不定明年真能种上豆子。

你王大爷说了,要分咱麦种,到时候咱把麦种种在这边,豆子种在那边,到了秋天,就能收不少粮食。”

娘说着,用手指了指地里的一块地方,眼里闪着光,像是己经看见了地里长满庄稼的样子。

守业坐在地埂上,看着娘又弯腰翻地,突然想起昨天在海上的事。

鱼被抢了,麦种没了,可娘没抱怨,没放弃,还在想着怎么把地侍弄好,怎么让日子过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娘身边,拿起锄头:“娘,我跟你一起翻,咱今天把这块地翻完。”

娘看着他,眼里含着笑,点了点头。

两人并排着翻地,锄头碰撞土地的 “咚咚” 声,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像是在跟这片土地诉说着什么。

偶尔有风吹过,带着海边的咸腥味,却吹不散娘俩对土地的念想。

翻到中午,终于把地里的土翻完了。

娘打开布口袋,把草木灰均匀地撒在翻好的土里,又用锄头轻轻耙了耙,让草木灰和土混在一起。

“这样就好了,” 娘首起腰,看着翻好的地,脸上露出了笑容,“明年春天,咱就来种庄稼,不管二鬼子怎么闹,咱都要守着这地。”

守业看着娘的笑容,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

他知道,只要娘在,只要这地在,就算日子再苦,也总有盼头。

他想起梦里的麦子地,想起娘手里的白面馒头,突然觉得,那个好日子,说不定真的不远了。

娘扛起布口袋,守业拿起锄头,两人往家走。

太阳挂在头顶,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短,落在翻好的土地上,像是给这片土地留下了一个沉甸甸的承诺。

不管遇到多少困难,他们都会守着这片地,守着对好日子的期盼,等着地里长出庄稼,等着苦日子过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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