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国际超算中心首席顾问,我穿成了侯府庶出三小姐。 闲来无事,
我给丫鬟算了她失窃的簪子在厨房第三块砖下。 三日后,
盛京府尹亲自登门:“下官按姑娘卦象破了十年悬案...” 半月后,
皇帝最宠爱的九皇子提着滴血的剑闯进我院子: “算算本王何时死?
” 我瞥了眼他周身翻滚的紫气:“殿下若现在不回西北,三日后必遭血光之灾。
” 他狂笑离去,当夜八百里加急:西北军情告急。 盛京的天,一夜塌陷。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侯府后院这片最僻静角落的芭蕉叶。
沈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意识从那些纷繁复杂的卦象推演中剥离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腥气和旧书卷特有的霉味。这间书房,或者说,
她这具身体原主——永宁侯府庶出三小姐沈微的书房,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足够安静,
安静到足以让她这个异世来的灵魂,慢慢适应没有超级计算机的日子。
身为前世国际超算中心的首席顾问,她的工作本就是建立模型,推演无穷可能性。穿越而来,
这项能力似乎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异,成了这种近乎本能的卜算之能。天地万物,
在她眼中皆是数据流,而她,能捕捉其中的规律与轨迹。
“小姐……”贴身丫鬟春晓红着眼圈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显然又凉透了的药,
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奴婢那支银簪子,
真的找不到了……那是奴婢娘留下的唯一念想……”沈微抬眼。春晓的数据流在她眼前展开,
带着丢失重要物品的焦躁与悲伤,气机指向东南,混杂着灶火与湿土的气息。
几乎不需要刻意推算,一个清晰的坐标已然浮现。“去小厨房,从门口往里数,东南角,
撬开第三块地砖。”沈微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久未开口的沙哑,“簪子就在下面。
”春晓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小、小姐?您怎么……那地方奴婢每日打扫,
从未见松动……”“去。”沈微闭上眼,不再多言。脑力过度使用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
这点小事,若非看这丫头忠心,她懒得耗费心神。春晓将信将疑地去了。不过一刻钟,
外面就传来她压抑不住的惊呼,接着是噔噔噔跑回来的脚步声,小丫头冲进书房,
手里紧紧攥着那支失而复得的银簪,脸上又是泪又是笑:“小姐!小姐!真的!真的在!
您真是神了!您怎么会知道……”沈微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春晓立刻捂住嘴,
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从前小姐只是沉默寡言,病弱孤僻,自从月前那场大病醒来后,整个人都不同了。
具体哪里不同,春晓说不上来,只觉得小姐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偶尔瞥过来时,
仿佛能看透人心。她小心翼翼地退出去,满心欢喜地摩挲着失而复得的簪子,
自然也没注意到,沈微微微蹙起的眉头。这点小事,按理说该如石子投湖,
泛起几圈涟漪就该沉寂。然而三天后的下午,这片侯府最安静的角落,
却被一阵不寻常的喧哗打破。管事嬷嬷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进来通报,
声音都变了调:“三、三小姐!盛、盛京府尹赵大人……亲自登门,说要、要见您!
”沈微正在翻阅一本这个世界的星象杂书,闻言指尖一顿。数据流扰动,官运,
带着强烈的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她放下书卷,整理了一下素色的衣裙,
缓步走出书房。院子里,永宁侯沈坤和她那位嫡母王氏已经先到了,
两人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和一丝惶恐。盛京府尹,正四品官,掌管京畿治安刑名,
地位特殊,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点名要见一个不起眼的庶女?赵府尹年约四旬,
面白微须,此刻却全然没有平日的官威,见到沈微出来,竟不等侯爷引见,抢先一步上前,
对着沈微便是深深一揖!这一揖,把永宁侯和王氏都揖傻了。“下官赵文渊,拜见三小姐!
”赵府尹声音激动,甚至带着点颤抖,“蒙三小姐神卦指点!
那困扰下官足足十年的漕银失窃案,竟、竟真的告破了!案犯乃一积年老吏,藏匿赃银之地,
与小姐卦象所示分毫不差!就在西郊乱葬岗往东三百步,一株枯死的老槐树下的废井中!
”他越说越激动,几乎要手舞足蹈:“十年悬案啊!下官……下官真是……无以为报!
特备薄礼,聊表谢意!”身后衙役抬上来的几个箱笼,打开一看,竟是绫罗绸缎,金银锞子,
还有几匣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首饰。满院寂然。永宁侯张着嘴,看看赵府尹,
又看看自己那个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三女儿,半天没找回自己的声音。王氏脸色煞白,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一个庶女,怎么会和朝廷命官、十年悬案扯上关系?还……算卦?
沈微坦然受了这一礼,目光扫过那些谢礼,数据流显示对方诚意十足,并无虚假。
她只淡淡开口:“赵大人恪尽职守,心念旧案,方是破案关键。小女子不过偶有所得,
随口一提,当不得大人如此重谢。”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指点了一下今天天气如何。
可这话听在永宁侯和王氏耳中,不啻惊雷!偶有所得?随口一提?就能破十年悬案?
赵府尹却连连摆手:“三小姐太过谦了!此乃神技!神技啊!
”他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留下永宁侯府一地的寂静和一堆扎眼的箱笼。从那天起,沈微在这侯府的待遇,
悄无声息地变了。月例银子足了,饭菜热了、好了,连带着春晓走在路上,
都能得到其他下人带着敬畏的问候。永宁侯看她的眼神复杂难明,王氏则彻底沉了脸,
几次想拿捏,都被沈微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然而,盛京这潭水,却因赵府尹那日的举动,
开始暗流涌动。起初只是些小官小吏,或是家中失窃,或是寻人寻物,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求上门来。沈微闭门不出,只让春晓传话,十卦九准,名声渐渐传开。
后来,便开始有些身份微妙的人,趁着夜色遮掩,悄悄从后门而入。有丢了要紧账本的富商,
有想打听丈夫外室位置的官夫人,甚至有一次,来了一位身着斗篷、气度不凡的老者,
求问的是子嗣前程。沈微根据对方提供的数据生辰八字、近期动向等略作推演,
给了几句模棱两可却直指关键的批语。那老者听完,沉默良久,留下一个沉甸甸的锦囊离去。
春晓后来偷偷打开看过,里面是满满一袋金叶子。“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小丫鬟如今对自家小姐已是死心塌地。沈微却只是摩挲着指尖。厉害么?
不过是处理信息的能力远超这个时代罢了。但盛京的数据流,最近变得越来越紊乱、躁动,
尤其是西北方向,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色与兵戈之气,
正伴随着一道炽盛如烈日、却又缠绕着浓黑死气的紫微星气,缓缓逼近。她知道,
平静的日子,快要到头了。半月后的一个黄昏,雨刚停,天际还挂着残虹。
院门被人“哐当”一声,极其粗暴地踹开!木质门扉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碎裂。
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凛冽的杀气,踏着院内积水的青石板,
一步步走了进来。来人一身玄色亲王常服,衣摆却沾染着已然发暗的血迹,
手中甚至提着一柄出鞘的长剑,剑尖犹自滴落鲜红的血珠,
在他身后蜿蜒出一线触目惊心的红。他面容极其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但此刻那双凤眸中却翻涌着近乎疯狂的暴戾与一种深入骨髓的厌倦。
周身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紫色王气,正如烈焰般熊熊燃烧,然而在那紫气深处,
一道狰狞的黑线死死缠绕,预示着极凶的血光之灾。“你就是那个会算卦的侯府庶女?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久居人上、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目光如冰冷的刀锋,
刮过沈微的脸,“来,给本王算算,本王何时死?”春晓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永宁侯府的其他下人,更是躲得远远的,无一人敢上前。
来的是九皇子,当朝陛下最宠爱的嫡幼子,封靖王,掌西北兵权,性格暴戾,杀名在外!
他刚刚回京,据说入宫面圣时都与陛下发生了激烈争吵,此刻显然是在盛怒之下。
沈微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平静地迎上那双疯狂的眼。数据流剧烈冲突。紫气贵不可言,
兵权在握与死气近期致命威胁激烈对抗,
西北方向的数据节点军事布防、敌方动向出现巨大空洞和错误标记。
她甚至没有让他提供任何生辰信息,只淡淡开口,声音清冷,
在这落针可闻的院子里异常清晰:“殿下此刻若不立刻动身返回西北,三日之内,
必遭血光之灾,性命堪忧。”狂。无比的狂。一个深闺庶女,
对着一位刚刚浴血归朝、手握重兵的亲王,断言他三日内必死?院子里所有暗中窥视的人,
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永宁侯闻讯赶来,恰好听到这一句,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
靖王萧衍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哈!
好!好一个性命堪忧!本王纵横沙场,杀人无数,还没人敢说本王会死!”他笑声猛地一收,
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住沈微,带着审视与极度的不屑:“妖言惑众!若三日后本王不死,
你待如何?”“殿下若死,与我何干?殿下若不死,”沈微目光依旧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在他眼中,这怜悯格外刺眼,“那便是西北数万将士,
以及边境三城百姓,替殿下死了。”萧衍瞳孔骤缩!西北!她提到了西北!
他今日与父皇争吵,正是因为接到密报,怀疑北狄有异动,主张立即返回坐镇,
而父皇却听信某些文臣之言,认为他小题大做,欲留他在京享福,顺便……夺他部分兵权。
这庶女,如何得知?是猜的?还是……她真的看到了什么?“你好大的胆子!
”他手中染血的长剑抬起,剑尖几乎要碰到沈微的鼻尖,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沈微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静静地看着他周身那翻滚的、预示着他若滞留京中将导致西北防线崩溃、生灵涂炭的数据流。
“言尽于此。”她垂下眼帘,不再看他。萧衍死死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半晌,
猛地收回长剑,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血腥与怒气,大步离去,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回荡在院子里:“本王就等着看,三日后,是你死,还是我亡!”当夜,
盛京依旧沉浸在一片繁华喧嚣的夜色中。靖王府邸。萧衍卸去染血的衣袍,泡在温热的水中,
试图驱散连日奔波的疲惫和今日积聚的怒火。那个庶女的话,如同魔咒,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三日之内……性命堪忧……”“西北数万将士……边境三城百姓……”荒谬!他甩甩头,
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女子!然而,内心深处,一丝莫名的不安,如同水底暗草,悄然滋生。
他对危险的直觉,无数次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就在这时,
书房外传来一阵极度慌乱、几乎破了音的通报:“王爷!八百里加急!西北军报!
”萧衍猛地从浴桶中站起,水花四溅。他披上外袍,冲出浴室,
一把夺过亲卫手中那封插着三根羽毛、代表最紧急军情的信报。撕开火漆,迅速浏览。
信是他的心腹副将,在他离营后暂代军务的秦将军所写,字迹潦草,带着血迹!
“北狄王庭联合三大部落,集结二十万铁骑,于三日前深夜,绕过我军常规巡逻路线,
自苍风谷奇袭!我军措手不及,赤焰、飞熊两营苦战一日,全军覆没!副将周遇殉国!
现敌军兵分两路,已连破两处边堡,兵锋直指陇安、朔方、云初三城!情势万分危急!
恳请王爷速归!!!”落款日期,是两天前!而苍风谷,正是他离营前,认为布防薄弱,
多次要求增兵,却被朝中某些人以“劳民伤财”、“北狄无力南侵”为由驳回的地方!“砰!
”萧衍一拳砸在身旁的红木柱子上,柱子发出沉闷的响声,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
他脸色铁青,牙关紧咬。真的!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不是他个人的血光之灾,
而是整个西北防线崩溃在即!若他此刻还在京城,按照原计划三日后参加那个劳什子宫宴,
那么等到西北彻底沦陷、战报传来时,一切都晚了!陇安、朔方、云初,三城十几万军民,
将尽数葬送!他萧衍,就成了千古罪人!那庶女说的“血光之灾”,应在此处!他若不走,
不仅是西北将士和百姓的死,他本人也必将因贻误军机、丧师失地被问罪,
甚至可能……赐死!“好一个……性命堪忧……”萧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再无犹豫!“传令!”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
“亲卫队即刻集合,一炷香后,随本王出发,奔赴西北!”“持我令牌,
通知京�大营刘统领,点齐一万轻骑,携带十日干粮,连夜开拔!后续粮草,
让他想办法以最快速度运上来!”“再去宫里……不,不必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此刻进宫解释,只会被拖延。他直接扯过纸笔,飞快写下一封奏折,言明军情紧急,
不及面圣,先斩后奏。马蹄声如同骤雨,撕裂了盛京宁静的夜。靖王萧衍,
带着他的亲卫和随后赶来的京畿轻骑,如同一条黑色的怒龙,冲出城门,朝着西北方向,
疾驰而去。消息像长了翅膀,在天亮之前,传遍了盛京的每一个角落。“听说了吗?
九殿下连夜带兵出城了!”“西北打起来了!北狄偷袭,咱们损失惨重!”“我的天爷!
幸亏九殿下回去了!不然……”“等等,你们还记得永宁侯府那个三小姐的预言吗?
她说九殿下若不回去,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嘶——!你的意思是……这、这应验了?
!”“不是殿下个人的血光,是咱们大梁西北边境的血光啊!”“神了!真的神了!
”恐慌、后怕、以及对那个神秘庶女无以复加的震惊,如同瘟疫般在盛京蔓延。早朝时分,
金銮殿上。皇帝看着靖王那封先斩后奏的奏折,
以及随后而来的、证实了西北紧急军情的详细战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满朝文武,
鸦雀无声。那些之前反对增兵西北、弹劾靖王拥兵自重的文官们,此刻更是噤若寒蝉。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终于爆发,将龙案上的镇纸狠狠摔在地上,“边关军情,
竟不如一个深闺女子看得明白!”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了站在下方,
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永宁侯沈坤。永宁侯府,一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原本门可罗雀的侯府侧门,如今车水马龙。求卦的,打探消息的,
甚至只是想来看看这位“神算”三小姐是何模样的,络绎不绝。帖子雪片般飞来,
礼物堆满了库房。王氏气得摔碎了好几套心爱的茶具,却再也不敢对沈微有丝毫怠慢,
甚至带着一丝恐惧。嫡姐沈芊看沈微的眼神,更是复杂难言,嫉妒中掺杂着难以置信的畏惧。
沈微的院落,却依旧保持着异样的平静。她坐在窗前,
看着庭院中被昨夜风雨打落的海棠花瓣。春晓在一旁兴奋地清点着各方送来的礼单,
小脸通红:“小姐!您看!这是户部侍郎府送来的!这是镇国公府的!
连宫里……宫里好像都有人递话出来呢!”沈微端起一杯清茶,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过于平静的眉眼。盛京的天,确实塌了。旧的秩序、固有的认知,
被一个他们眼中微不足道的庶女,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撕开了一道裂口。但这,
仅仅是个开始。她“看”向西北方向,那里数据流依旧混乱而惨烈,
但那股属于萧衍的炽盛紫气,已经如同利剑般插入其中,
开始强力地梳理、对抗、扭转……而盛京上空,更多复杂、诡谲的数据流,正从四面八方,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悄然汇聚而来。风雨,欲来。她的指尖,
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划过一道清晰的轨迹。这盛京,乃至这天下,这盘棋,
因为她这枚意外落下的棋子,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西北大捷的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
在半月后席卷了整个盛京。靖王萧衍,不仅以雷霆之势稳住了濒临崩溃的防线,
更在陇安城外设伏,大破北狄主力,阵斩北狄左贤王,缴获辎重无数。北狄元气大伤,
至少十年内无力南侵。捷报传回,举国欢腾。然而,盛京的暗流,非但没有因此平息,
反而愈发汹涌。那场险些导致国门洞开的危机,如同一根尖锐的刺,
扎在皇帝和所有知情者的心头。而精准预言了这一切的永宁侯府三小姐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