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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这个名字被我吃掉了的《刚骂完领导写的歌是坨我一睁眼就成了异世界音乐牛》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主要角色是齐悦,摇滚,阿牛的男生生活,大女主,爽文,逆袭,穿越小说《刚骂完领导写的歌是坨我一睁眼就成了异世界音乐牛由网络红人“这个名字被我吃掉了”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35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1 18:30:5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刚骂完领导写的歌是坨我一睁眼就成了异世界音乐牛
“姜哲,你他娘的再说一遍?”王总,一个脑满肠肥,
戴金表能把手腕子勒出三道红印的男人,正指着我的鼻子。他那张油腻的脸上,
愤怒和不可思议搅和在一起,像一碗馊了的猪油。我靠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手里还端着一杯凉透了的咖啡。“我说,”我喝了口咖啡,砸吧砸吧嘴,
用一种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不紧不慢地重复,“王总,您亲自操刀写的这首新主打歌,
就是一坨屎。结构不通,旋律不顺,歌词不详。除了能证明您有钱请得起录音棚,
它一无是处。”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小助理吓得脸都白了,缩在墙角,
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盆栽里。王总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他胸口剧烈起伏,
像是台老旧的鼓风机。“你……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滚蛋!”他抓起桌上的纯金摆件,
看样子是想砸过来,但掂量了一下,估计是舍不得,又重重地放下了。我站起来,
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衬衫,把咖啡杯稳稳地放在桌上。“正合我意。”我冲他笑了笑,
“跟一坨屎打交道久了,我都快忘了香水是啥味儿了。”说完,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走出宏伟大厦,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我叫姜哲,入行十年,业内人称“金牌制作人”。
经我手的歌,十首有八首能火。不是我多牛逼,是我至少知道,一首歌得先是个人听的东西。
不像现在这些玩意儿,全是他娘的资本堆出来的垃圾,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罐头,
连个拉环都懒得给你安。我烦透了。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该死,
下个月的房贷怎么办?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刚把烟头扔进垃圾桶,一抬头,
就看见一辆泥头车跟喝了假酒似的,歪歪扭扭地朝着人行道冲了过来。
我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司机驾照是买的吧?……疼。浑身上下都疼,跟散了架似的。
我挣扎着睁开眼,刺眼的不是医院的无影灯,而是一种……柔和的,带着点香味的烛光?
我躺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周围是一圈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都跟看猴儿似的围着我。这是哪?玩cosplay呢?还是哪个剧组拍戏,
把我当道具给捡回来了?还没等我开口,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那是一种极其单调的调子。一个音符,被拉得巨长,跟一条扯不断的宽面条似的,
中间夹杂着几声气若游丝的合唱,听上去就像一群快断气的老头子在集体便秘。我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噪音污染也不是这么个污染法吧?哪个行为艺术家搞出来的阴间活儿?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开口了,
声音跟他娘的那背景音乐一样,
能急死人:“迷途的羔羊……啊……神……的……光辉……可曾……照亮……你的……心房?
”我当时就毛了。这语速,赶上树懒打哈欠了。我撑着地坐起来,环顾四周。高大的石柱,
穹顶的壁画,燃烧的香薰,还有那帮跟奔丧一样的白袍人。“我说哥们儿,
”我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你们这拍的什么戏?中世纪神棍主题?这背景音乐能换换吗?
听得我前列腺都快发炎了。太特么的……神圣了。”我本来想说“阴间”,临时改了个口。
结果,我话音一落,那催眠一样的音乐,停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直勾勾地盯着我。刚才那个说话跟慢放似的老头,胡子都在抖。
“你……你说什么?”他指着我,手指哆哆嗦嗦,“你竟敢……竟敢亵渎‘天国圣咏’!
”“天国圣咏?”我乐了,“就刚才那玩意儿?一个调子能拖三十秒,高不高,低不低,
跟心电图拉平了似的。这也配叫音乐?我看叫‘天国送终’还差不多。”我这人,
嘴就是这么贱。在原来的世界得罪甲方,到这儿,看样子是把神仙给得罪了。
老头的脸彻底黑了。“渎神!”他吼了一嗓子,那发音古怪,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但看他那要吃人的表情,肯定不是夸我帅。“把他抓起来!这个被魔鬼侵蚀灵魂的渎神者!
”两边立刻冲上来几个壮汉,穿着轻飘飘的白袍子,动作倒挺麻利。一人一边,
就把我从地上架了起来。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动。这身体虚得跟纸糊的一样。
我被拖着往外走,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穿越了?就因为我骂了王总的歌是屎?
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还是定向打击。我被拖到一个小黑屋里,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屋里只有一个小窗户,透进点月光。我靠着墙坐下来,开始捋思路。第一,
我肯定不在地球了。第二,这个世界的人,审美有点大病。第三,我好像因为说真话,
又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这该死的人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那个白胡子老头,而是一个年轻女孩。她也穿着白袍,但明显干净利落得多,
手里端着一碗水和一块黑乎乎的饼。她把东西放在地上,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点好奇,还有点……同情?“看什么看?”我饿得肚子咕咕叫,没好气地问。
她被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我……我叫齐悦。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齐悦?”我点点头,这名字还行,不带那些俗气的字眼。我拿起那块黑饼,
硬得跟石头似的,啃了一口,差点把牙给崩了。“你们这儿的圣歌,一直都这样?
”我含糊不清地问。齐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圣歌是神赐予的旋律,
是用来洗涤灵魂的,当然……一直都是这样。”“洗涤灵魂?”我嗤笑一声,
“我看是把脑子都洗成白开水了吧。一点起伏变化都没有,听久了人都会变成傻子。
”齐悦的脸白了白,赶紧说:“你别乱说!被听见就糟了!”“怕什么,反正都进来了。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又费劲地啃了口饼,“我问你,你们这儿,除了这种‘圣歌’,
还有没有别的音乐?”齐悦想了想,摇了摇头:“音乐,就是赞美神明的。除了圣歌,
还能有什么呢?”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音乐的荒漠。一个审美被彻底阉割了的世界。我,一个靠音乐吃饭的人,
到了一个把屎当成满汉全席的地方。这特么的,比被王总开除,还要绝望一万倍。
在小黑屋里待了两天,除了齐悦每天来送一次石头饼和凉水,就再也没人搭理我。我琢磨着,
这帮神棍可能是想把我饿个半死,再拖出去搞个什么“净化仪式”。第三天,门终于开了。
进来的还是那个白胡子老头,身后跟着两个守卫。他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坨已经不新鲜的垃圾。“渎神者,”他用他那标志性的慢速英语……哦不,
慢速异世界语说道,“念在神明仁慈,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跪下,亲吻圣殿的地面,
发誓永不再用你污秽的言语玷污圣咏,你将得到宽恕。”我靠着墙,站都站不稳,
但气势不能输。“让我跪下?”我笑了,“可以啊。你先给我示范一下,
什么叫‘不污秽的音乐’。你唱个小星星,要是能唱在调上,不拖得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
我立马给你跪下。”老头的胡子又开始抖了。“冥顽不灵!”他气得够呛,
“把他带到‘静思崖’,让他好好感受一下神恩的浩荡!”然后,我就被架了出去。
所谓的“静思崖”,就是神殿后山的一块光秃秃的悬崖。除了风大点,啥也没有。
守卫把我往悬告边上一扔,就走了。临走前还撂下一句话:“在这儿饿上三天,
什么魔鬼都能给你驱出去。”我算是明白了,这帮人搞精神控制是一套一套的。先饿你,
再冻你,最后让你在绝望中自己说服自己,承认他们那套鬼话理论。可惜,他们找错人了。
我姜哲,啥都吃,就是不吃精神控制这套。我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开始盘算。
这个身体的原主,好像也是个叫姜哲的家伙。记忆很模糊,只知道是个流浪到这儿的外地人,
因为饿晕了才被神殿的人捡了回来。也就是说,我在这儿,没身份,没背景,没钱。
纯纯的黑户。唯一的“资产”,就是我脑子里那些能让这个世界抖三抖的音乐。可问题是,
这个世界的人,不认啊。他们觉得那种单调乏味的哼哼是天籁,我脑子里那些东西,
在他们听来就是魔音。整个世界都是甲方,而且是那种审美低下还自以为是的甲方。
这活儿还怎么干?我在崖上吹了两天冷风,饿得眼睛都发绿了。就在我琢磨着想,
要不要干脆跳下去,看看能不能再穿越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崖边。是齐悦。
她提着个小篮子,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你……你还好吧?”她把篮子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壶热水。我去,这简直是救命的粮草。
我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差点没噎死。“慢点吃。”齐悦递过水壶。
我灌了几口热水,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了。”我看着她,真心实意地说。
“你……你为什么不怕呢?”她蹲在我身边,小声问,“他们都说你是被魔鬼附身了,
说的都是疯话。”“疯话?”我把剩下的馒头吃完,擦了擦嘴,“我说那圣歌难听,是疯话?
”齐悦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没说话。我明白了。她也觉得那玩意儿不好听,但她不敢说。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人有正常的审美,只是没人敢把“皇帝的新衣”这事儿说破。
“你家是干嘛的?”我问她。“我家……是开乐器行的。”她声音更低了,
“就在圣殿山下的城市里。不过……快开不下去了。”“为什么?”“因为……神殿规定了,
所有的乐器都必须按照‘圣器’的规制来制作。声音要悠长,不能有杂音,不能太响,
不能有……变化。”她掰着手指头数,“我家祖传的手艺,是做一种叫‘百灵琴’的乐器,
声音清脆,能弹出很快的调子。可神殿说那是‘靡靡之音’,不准卖。现在,
店里只剩下那些没人要的‘圣器’了。”我听懂了。又是垄断,又是行业标准。
用“神”的名义,把所有有创造力的东西全都扼杀掉,只留下他们允许的那一种。“你,
”我看着齐悦,突然有了个主意,“想不想让你家的乐器行,重新开张?”齐悦愣住了,
看着我,眼睛里全是迷茫。“怎么……怎么开张?没人会买百灵琴的。”“如果,
我能让所有人都疯抢百灵琴呢?”我凑近她,压低了声音,“如果,我能写出一首曲子,
用你的琴弹出来,比那破烂圣歌好听一万倍,能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跟着唱。你信不信?
”齐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她显然是被我的话给震住了。在她眼里,
我可能就是个疯子。但我从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被压抑了很久的火苗。
那是对一成不变的厌倦,和对新事物的渴望。“我……”她犹豫了很久,最后,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信!”很好。
我找到了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合伙人。虽然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没关系。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能打的帮手。我需要的,是一个能把我的想法变成现实的工具人。还有,
一个能带我下山的向导。“那好,”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计划的第一步。
想办法,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想从静思崖溜出去,比我想象的要简单。
这帮神棍压根就没觉得我会跑。在他们看来,一个又饿又虚的渎神者,除了跪地求饶,
没第二条路。齐悦在天黑后,偷偷送来了一套平民的衣服和一些干粮。
我换下那身脏兮兮的囚服,趁着守卫换班打瞌睡的空档,
跟着她从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溜下了山。月光下,我们一路小跑,
直到看见山脚下城市的灯火,才松了口气。“我家就在前面。”齐悦指着一条安静的街道。
跟着她七拐八拐,我们来到了一家铺子前。门脸上挂着个歪歪扭扭的牌匾,
上面写着“齐家老号”,门口罗雀,看着就一股子倒闭气息。推开门,
一股陈旧的木头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铺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乐器。说是乐器,
其实更像是一堆设计失败的木工半成品。我随手拿起一个,长得像个放大了的琵琶,
但只有一根弦。“这是什么?”我问。“这是‘圣弦’。”齐悦介绍道,“神殿指定的乐器。
弹奏的时候,能发出最纯净的长音。”我拨了一下那根弦。
“嗡——”一声沉闷又单调的声音响起,跟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震得我耳朵疼。“纯净?
”我把那玩意儿扔回桌上,“我看是纯粹的折磨。就这一根弦,能弹出个什么花来?
我用脚趾头在钢琴上乱踩都比这好听。”齐悦的脸有点红,
小声说:“圣歌……本来就不需要太多变化。”“行,行,你们神圣,你们厉害。
”我摆摆手,懒得跟她争这个,“你说的那个百灵琴呢?拿出来我看看。”齐悦眼睛一亮,
转身跑进后院。不一会儿,她抱着一个蒙着布的琴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布揭开,
一把精致的乐器出现在我眼前。它有点像吉他,但琴身更小巧,线条流畅,
上面有六根粗细不一的弦。“这就是百灵琴。”齐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它能模仿上百种鸟儿的叫声,所以才叫这个名字。”她坐下来,把琴抱在怀里,
试着弹了几个音。“叮咚……叮……”声音清脆悦耳,确实比那坨“圣弦”强了一百倍。
但……也就那样。调子是准的,音色也不错,可弹出来的东西,
还是那股子慢悠悠、有气无力的味儿。“停。”我叫住了她。她疑惑地看着我。
“你弹的这是什么?”“是……是一首古老的民谣,叫《月光下的思念》。”“思念?
”我乐了,“我听着跟犯困差不多。你这琴,不是这么弹的。”我走过去,
从她手里接过百灵琴。掂了掂,分量还行。我仔细看了看琴弦和品格,心里大概有了数。
“你,”我指着齐悦,“去找点工具来。锤子,凿子,还有最细的钢丝。再找几块小铁片。
”“你要干什么?”齐悦一脸不解。“给它做个小手术。”我拍了拍琴身,
“让它从一只百灵鸟,变成一头会咆哮的狮子。”齐悦虽然不懂,但还是照做了。
接下来的半天,我就在那个破铺子里叮叮当当。我把百灵琴原本的羊肠弦,
换了三根更坚韧的钢丝弦。又用铁片和木头,在琴身上装了几个简陋的“拾音器”——当然,
这里没电,这玩意儿纯粹是用来增加共鸣和金属质感的。我还调整了品格的间距,
让它更适合按和弦。齐悦就在旁边看着,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震惊,
最后变成了彻底的呆滞。她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糟蹋”一把琴。等我忙活完,
天已经黑了。一把全新的,“魔改版”百灵琴,或者说,一把极其粗糙的木吉他,诞生了。
“你……你把它弄坏了。”齐悦看着面目全非的琴,声音都快哭了。“坏了?”我嗤笑一声,
“是新生。”我把琴背在身上,找了张凳子坐下,深吸一口气。十年没这么玩过了。我左手,
在琴颈上,用力按下了第一个和弦。一个简单的,Am和弦。然后,我的右手,
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扫了下去!“铮——!!!”一声巨响,跟炸雷一样,
在小小的铺子里炸开!那不是悠扬,不是清脆。那是粗暴的,是带着金属撕裂感的,
是充满了力量和侵略性的声音!齐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耳朵,脸色惨白。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我手里抱着的不是一把琴,而是一个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我笑了。对,就是这个味儿。打败,破坏,然后重生。“小姑娘,”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砸场子了。”“砸……砸什么场子?”“神殿,
不是要搞什么‘圣乐大典’吗?”我拨动琴弦,发出一连串沉闷有力的分解和弦,
“我们就去那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特么的,才叫音乐。”圣乐大典,
是这个城市一年一度的盛事。说白了,就是神殿搭个台子,
让一群神棍和所谓的“音乐家”上去,轮流演奏他们那些催眠神曲。谁演奏得最“虔诚”,
最“神圣”,谁就能拿到神殿的赏赐。赏赐是啥?一大笔钱,
还有一个“圣殿首席乐师”的头衔。对我来说,头衔半点用都没有,钱才是关键。我和齐悦,
靠着她家剩下的一点积蓄,报了名。报名处的老头看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我背上那把“奇形怪状”的魔改百灵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姓名。”“姜哲。
”“乐器。”“这个。”我拍了拍我的琴。“……这叫什么?”我想了想,“叫‘咆哮’。
”老头笔尖一顿,抬头瞪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不耐烦地在报名册上写下了“姜哲,
乐器:咆哮”。比赛在三天后,地点是城中心的大广场。这三天,
我把自己关在齐悦家的后院,除了吃饭,就是练琴。这具身体太虚了,手指力量也不够,
按和弦都费劲。我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爬格子,练力量。齐悦一开始还担惊受怕,
后来见我每天弹的都是些不成调的音阶,胆子也大了起来。她会给我送饭,然后就蹲在旁边,
好奇地看我满是老茧的手指。“你弹的……到底是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基本功。
”我头也不抬,“任何牛逼的音乐,都是从这些最枯燥的东西开始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三天后,圣乐大典开幕。整个广场人山人海,跟赶集似的。
高台上,白胡子老头,也就是神殿的大长老,正襟危坐,旁边坐着一排所谓的“评委”。
比赛开始了。一个接一个的选手上台。他们用的乐器,无一例外,
都是“圣弦”、“圣管”之类的玩意儿。他们演奏的曲子,也无一例外,都是一个调调。
缓慢,悠长,毫无波澜。我听得直打哈欠。台下的观众,也大多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他们不是来欣赏音乐的,他们是来完成一个宗教任务。“下一个,姜哲!”终于到我了。
我背着我的“咆哮”,走上高台。台下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快看,就是那个渎神者!
”“他怎么也来了?”“他背的那个是什么?好丑……”台上的大长老也看见我了,
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厌恶。我没理会他们。我走到台中央,没用他们准备的凳子,
就那么站着。我试了试音,
那粗粝的金属声通过广场的扩音法阵这个世界还是有点魔法的,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台下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对着扩音法阵,
开口了。“在座的各位,下午好。”“我知道,你们听了一上午的催眠曲,
估计都快站着睡着了。”“所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不一样的东西。”“一首,
能让你们的脚趾头都跟着动起来的歌。”说完,我不再废话。我的手指,在琴弦上动了。
没有前奏,没有铺垫。上来就是最简单,最直接,最洗脑的旋律。我弹的是什么?
是《两只老虎》。但我用的是摇滚的和弦编排。强力和弦,节奏凶猛,简单粗暴。“铮!铮!
铮铮铮!”三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和弦,像三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台下的观众懵了。台上的评委也懵了。他们从来没听过这样的“音乐”!它不悠扬,不神圣,
甚至有点……野蛮!然后,我张嘴唱了。我没用什么美声唱法,就是扯着嗓子,
用最白话的方式吼了出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歌词简单得像童谣,
甚至有点傻。但是,配上那狂暴的节奏,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那是一种最原始的,
最纯粹的,能让人跟着点头,跟着抖腿的冲动!第一遍,所有人都傻站着。第二遍,
前排有几个小孩,开始无意识地跟着我的节奏晃脑袋。第三遍,我加重了扫弦的力度,
嘶吼着唱完了最后一句。然后,我猛地停住。一个干净利落的和弦收尾。整个广场,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像看一个从天而降的怪物。我站在台上,
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呆滞的脸,笑了。然后,我举起手,
对着所有人,比了一个国际通用,代表摇滚精神的手势。金属礼。一秒,两秒,
三秒……突然,人群中,一个小孩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再来一个!”这一声,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人群炸了。“那是什么音乐?我的天!
”“听得我脚底板发麻!”“虽然不知道唱的啥,但就是……带劲!”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脸上的表情,从麻木,变成了兴奋和激动!台上的大长老,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怒吼道:“魔音!这简直是魔音!来人,
把他给我轰下去!”几个守卫立刻冲了上来。但我不在乎。我看着台下那些开始骚动的人群,
看着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叫做“兴趣”的火焰。我知道,我赢了。第一颗炸弹,
已经成功引爆。我被守卫像拖死狗一样拖下了台。但我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有点想笑。
我听见身后的人群在骚动,在议论,甚至有人在大声争吵。这就对了。艺术这玩意儿,
不怕有人骂,就怕没人理。一潭死水,总得有人扔块石头进去。我就是那块石头,又臭又硬。
我被关回了神殿的小黑屋。这次,连送饭的齐悦都不让见了。大长老亲自来提审我,
还是那副哭丧着脸的表情。“说!你是哪个魔鬼教派派来的奸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仿佛已经给我定了罪。我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我说大长老,你们神殿是不是没别的事干了?
天天就研究谁是魔鬼?有这功夫,多研究研究怎么把那破圣歌改得好听点,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还敢狡辩!”大长老气得胡子乱飞,“你那种粗俗、狂躁的噪音,煽动人心,
败坏风气,就是魔鬼的语言!”“噪音?”我乐了,“行,就算它是噪音。可我问你,
为什么你口中的噪音,能让广场上那么多人兴奋?而你们高雅的圣歌,只能让他们打瞌睡?
”“那是因为他们愚昧!灵魂被你玷污了!”“别扯淡了。”我直接打断他,
“他们不是愚昧,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你们的圣歌,
想把这些全都抹掉,让人变成没有感情的木头。而我的音乐,是把这些东西重新还给他们。
高兴了就想跳,激动了就想喊,这才是人该有的样子!”大长老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来,
脸憋得通红。最后,他甩下一句狠话:“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你的魔音,
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说完,他气冲冲地走了。我躺在冰冷的地上,一点也不担心。遗忘?
开什么玩笑。洗脑神曲的威力,是你们这些搞古典的能想象的吗?《两只老虎》的旋律,
简单到三岁小孩听一遍就能记住。那强烈的节奏,更是像病毒一样,一旦钻进你的脑子,
就再也赶不走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我就听见了变化。看守我的两个守卫,
在门口聊天。其中一个,在不自觉地用手指敲着墙壁,敲出来的节奏,赫然就是“噔!噔!
噔噔噔!”另一个守卫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声哼哼:“两只……老虎……”刚哼了半句,
他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看了一眼四周。我躺在黑暗里,嘴角咧到了耳根。完了,
你们两个,已经被我污染了。接下来的几天,情况愈演愈烈。我虽然被关着,但外面的消息,
还是能零星地传进来。据说,城里的小孩,现在最流行的游戏,就是一边拍手,
一边唱“两只老虎”。大人们嘴上骂着“魔音”,可身体却很诚实,干活的时候,
走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哼出那个调调。甚至有人,开始偷偷地改造自家的乐器,
想模仿出我那把“咆哮”的声音。整个城市的音乐审美,被我一个人,用一首儿歌,
给强行掰弯了。大长老气得下令,全城禁止任何人弹唱《两只老虎》,违者重罚。
但这有什么用?禁令,只会让这首歌传播得更快,更广。它成了一种反叛的符号,
一种地下文化的象征。终于,在被关了七天之后,我的牢房门,再次被打开了。这次,
来的不是大长老,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城主。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人,
穿着华贵的衣服,身后跟着几个护卫。他屏退了左右,一个人走了进来。“你就是姜哲?
”他打量着我。我点点头。“那首《两只老虎》,是你作的?”我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