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姐姐被污与侍卫私通,不堪受辱自缢于冷宫。父亲跪在灵堂外,
以死相逼我说出构陷姐姐的幕后真凶。我却面无表情:“父亲若想陪姐姐,
女儿可以亲手送您一程。”当夜,我便用合欢散爬上了皇帝萧玄景的龙床。三十年后,
皇帝病危。在最后的家宴上,他命人呈上一碗毒酒。“沐念念,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你姐待你恩重如山,你却构陷她与侍卫私通!还在她尸骨未寒时就爬上朕的龙床!
”“若非要查出害死你姐的真凶,朕岂会忍你三十年!”“好在天道有眼,朕已查明真相,
今日便送你下去给你姐赔罪!”当真相在众人面前揭开时,满堂哗然。
皇帝和太后更是不可置信到绝望……1周围的妃嫔、皇子和大臣们,纷纷面露畅快。
这三十年来,我升为贵妃,权倾后宫,手段狠厉,不知树了多少敌人。
“你姐姐沐婉卿待你如珠如宝,你却设计陷害她与侍卫私通,害她自缢于冷宫!
”“她尸骨未寒,你第二天就爬上了朕的龙床!”“若不是为了查出当年构陷婉卿的真凶,
朕怎么可能容你这个贱人活到今日!”他剧烈咳嗽起来,旁边的太后连忙替他抚背。
“沐念念,你可知罪?”我迎上他们的目光,忽然笑了。“罪?我的罪,
是三十年前就该犯下的。”萧玄景的眉头紧锁:“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陛下。
三十年了,您真的以为,您查到的就是真相吗?”“放肆!”太子萧子昂站了出来。
“父皇查明,当年就是你嫉妒贵妃姐姐盛宠,才买通侍卫,伪造书信,一手策划了那桩丑闻!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看着他义愤填膺,我笑意更深。“太子殿下,
这么急着为我定罪吗?”我目光灼灼看着龙椅上的萧玄景。“陛下,这杯酒,臣妾会喝。
”“但在喝之前,臣妾想给陛下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三十年前,
臣妾是如何被灭口的故事。”2.三十年前,我还只是姐姐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女史。
姐姐沐婉卿是当时最受宠的淑妃。她从冷宫的白绫上被解下来时,身体还是温的。
我跪着一遍遍擦拭着她青紫的面容。父亲跪在灵堂外,一夜白头。“念念!你告诉爹!
是谁害了你姐姐!你整日跟在她身边,你一定知道!”“我不知道。”“你撒谎!
”父亲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你姐姐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包庇凶手!你说出来,
爹一定要为你姐姐报仇!”我摸着发烫的脸颊,吐出一口血沫。“父亲,您拿什么报仇?
用沐家满门的性命吗?”我扶着他的胳膊:“父亲若真想陪姐姐,女儿现在就可以送您一程。
”父亲满眼不可置信,最终颤抖着离开了。当晚,我研了最烈的合欢散,
扮作姐姐爬上了养心殿的龙床。他一遍遍在我身上发泄着痛苦和愤怒,叫着姐姐的名字。
而我,只是承受着。第二天,我被封为才人。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沐淑妃尸骨未寒,
她的亲妹妹就爬上了龙床。我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父亲听闻此事,当场吐血,
递上奏折与我断绝父女关系。3.“你被灭口?一派胡言!”太子的呵斥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看着他,那张与年轻时萧玄景有七分相似的脸。“太子殿下,您在怕什么?
”我端起面前的毒酒,轻轻晃了晃。“这个故事,您敢听吗?”萧玄景的眼神复杂,
挥手示意太子退下。“说。”我将酒杯放下,声音幽幽。“三十一年前,
姐姐并非与侍卫私通。”“那晚,姐姐在御花园设宴,请了几位交好的姐妹。臣女也在。
”“宴至中途,姐姐说去更衣,许久未归。”“臣女不放心,便去找她。却在假山后,
听到了姐姐的哭喊声。”“臣女冲过去,看到的不是什么侍卫。
”“而是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您,太子殿下。”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太子萧子昂的脸瞬间惨白。“你胡说!你血口喷人!”“父皇!母后!她是为了脱罪,
故意攀诬儿臣!”太后也厉声呵斥:“沐念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太子!
”萧玄景的眼神变得锐利,死死地盯着我。“你有证据吗?”我笑了。“陛下,那时的我,
只是一个小小女史,能有什么证据?”“我只知道,已经被他……”“我当时吓坏了,
跑去找您和太后,将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我以为您们会为姐姐做主。
结果太后娘娘因为一句 :皇家颜面大过天。”“隔天,宫里便传出姐姐与侍卫私通的流言。
”“那个被指认的侍卫,当天就屈打成招,被乱棍打死。”“而我的姐姐不堪受辱,
在冷宫悬梁自尽。”大殿内,一众大臣和宫女太监面面相觑。4.“胡说八道,
临死前编造这些就能颠倒是非??”“朕记得很清楚,你姐姐死后,是你自己行为不检,
爬上了朕的床。”“够了!”太后一拍桌子。“皇帝!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言乱语!
她在动摇国本!”“沐念念,你构陷太子,罪加一等!来人,给我立刻行刑!
”几个太监立刻上前,准备强制喂下毒酒!“陛下,您真的不想知道,
臣妾为何要讲这个故事吗?”萧玄景的目光闪烁,抬手,制止了那几个太监。“让她说下去。
”太后急了:“皇帝!”“母后,朕想听听,她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陛下,
您说我行为不检,爬上您的床。”“那您是否想过,我刚刚失去姐姐,哪来的胆子,
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在姐姐死后的第三天,太后娘娘亲赐一杯毒酒灭口,
因为皇家颜面不容冒犯。”“当时,父亲和兄长,已在押往刑场的路上了。
”“如果我喝了那杯酒,他们就能活。”“如果我不喝,沐家满门抄斩。”“陛下,
您说我该怎么选?”萧玄景转头看向太后。太后的脸色难看至极。“一派胡言!
哀家何时做过这种事!”“您当然不会记得。”我轻笑一声。“因为这是上一世发生的事,
而我,重生在了姐姐自缢当天!”“这一世,臣妾当然不能重蹈覆辙,否则,
谁来揭穿这一切?”“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所有害死姐姐之人,都付出代价!
”我的声音越来越激昂,目光灼灼的看向萧玄景。“所以,我扮作姐姐设计爬上了您的床。
”“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水性杨花,冷血无情。”“臣妾故意与父亲决裂,
让他和兄长被贬斥出京,远离这是非之地。”“臣妾费尽心机,
一步步从才人坐直到如今这个位置。”“为的,就是今天。”“陛下,您以为大局已定,
您以为您查到的就是真相吗?”大殿里,开始窃窃私语。5.“空口白牙,谁不会说?
”太子强作镇定地反驳。“你说你有故事,证据呢?三十年前的事情,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证据?”“太子殿下,您觉得,我今天敢在这里说出一切,会是毫无准备吗?
”我对着殿外,拍了拍手。“带上来。”殿门被推开,我的心腹太监小全子,
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张嬷嬷?
你……你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吗?”张嬷嬷跪在地上,对着太后和皇帝磕了个头。
“回太后娘娘,老奴没走。”“三十年前,贵妃娘娘将老奴送出宫,就是为了今天。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小盒子。“当年,淑妃娘娘自尽前,曾写下一封血书,
交给老奴保管。”“信中,详述了她是如何被太子殿下玷污,
又是如何被逼迫认下与侍卫私通的罪名。”小全子接过盒子,呈了上去。
白布上的字迹萧玄景一眼就认了出来。“不……不可能……”“婉卿她……她……”“陛下,
”张嬷嬷继续说道,“淑妃娘娘自尽那天,老奴就在冷宫外。”“老奴亲耳听见,
太后娘娘对淑妃娘娘说,只要她认罪自尽,就可保全沐家。”“否则,沐家上下,鸡犬不留。
”萧玄景猛地转头,看向太后。“母后!这是真的吗?!”太后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还有。”我冷冷开口。“当年那个被打死的侍卫,他有个弟弟。”“这些年,
我一直让人关照着他。”“他也可以作证,当年他兄长是如何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
”我话音刚落,小全子身后,一个中年男人跪了出来。“草民王二,参见陛下!
草民可以作证,贵妃娘娘所言句句属实!”证据,一个接一个。压得太子和太后喘不过气来。
萧子昂再也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父皇……父皇饶命!
儿臣……儿臣当年只是一时糊涂!”“糊涂?”萧玄景一把将那封血书砸在他的脸上。
“你玷污大臣之女,逼死朕的爱妃,还让你母后替你掩盖罪行,残害忠良!
这就是你的一时糊涂?!”“朕的好儿子!朕的太子!”“噗——”一口鲜血喷出,
染红了萧玄景的龙袍。“你们……你们好得很……”他身体一晃,直挺挺向后倒去。“陛下!
”“父皇!”大殿乱成一团。6.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我的人生,现在,终于要落幕了。我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姐姐,我终于为你洗刷冤屈了。
上一世,我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雨夜。临死前我便发誓,若有来生,
我定要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尝到锥心之痛。我要让他们最在乎的权力、颜面、亲情,
都变成笑话。所以,我回来了。我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布下了这个局。
我成了他们眼中最恶毒的女人。我搅乱后宫,让萧玄景的子嗣单薄。我剪除了太子的羽翼,
让他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我离间他们母子,让他们互相猜忌。
我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摔得最惨。萧玄景,你以为你忍辱负重三十年,
与我虚情假意自以为掌控一切,其实你一直在我的股掌之间。现在,你最爱的女人,
是你母亲和儿子联手逼死的。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我看到太医们围着萧玄景,乱作一团。
整个大殿,此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真好。姐姐,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仇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到了姐姐的脸。她对我笑着,还是那么温柔。“念念,
辛苦你了。”7.“娘娘,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艰难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小全子放大的脸。我不是服下了毒酒吗?我动了动手,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我……没死?”小全子扶我坐起来,递上一杯温水。“娘娘,您喝的不是毒酒。
”“是老奴在暗中,早已换成了西域传来的假死药。”“药效八个时辰,
能让人脉搏心跳全无,如同死人。”我愣住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我计划的最后一步。
金蝉脱壳。“宫里……现在怎么样了?”我喝了口水,声音沙哑。小全子叹了口气。
“陛下当场吐血昏迷,直到现在还未醒来。太医说,就算醒了,也……时日无多了。
”“太后被气得中了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瘫在了榻上。”“太子……被陛下打入天牢,
废黜了太子之位。”我静静地听着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那其他人呢?朝堂上呢?
”“几位年长的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已经开始明争暗斗。朝中大臣也纷纷站队,
乱成一锅粥。”小全子面带忧色。“娘娘,您这一招,是彻底把这大萧的天下,给捅破了。
”我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光。“破了,才能立。”“一个从根上就烂掉的王朝,
留着它做什么?”“姐姐的悲剧,不能再在别人身上重演。”我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我该走了。”小全子跪了下来,眼眶泛红。“娘娘,您要去哪?让老奴跟着您吧。
”我摇了摇头。“小全子,这三十年,谢谢你。”“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找个机会,就告老还乡吧。”“以后的路,我要一个人走。”他知道劝不住我,
重重给我磕了三个头。“老奴恭送娘娘。”我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从宫中最隐秘的偏门,
离开了这个囚禁我两世的牢笼。外面的空气,是自由的。8.我在京郊的一处农庄里,
见到了我的父亲和兄长。三十年的岁月,在他们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们看到我时,
愣在了原地。“念念?”兄长试探着喊了一声。我点了点头,眼泪落了下来。“哥,
我回来了。”父亲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伸手想要触摸我的脸,却又缩了回去。
“你……真的是念念?”“爹,是我。”他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一把抱住了我。
“我的女儿……我的念念……爹对不起你……”三十年的误解、隔阂、痛苦,
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当晚,我们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我把我重生归来,
为姐姐复仇的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父亲和兄长听完,沉默了许久。“念念,
苦了你了。”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告诉他们,京城将乱,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将去江南一个偏远的小镇定居,
再也不问世事。他们没有异议。对于他们来说,远离那个伤心之地,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的前一天,我去了一趟城外的护国寺。我找到了姐姐的牌位,给她上了三炷香。“姐姐,
我们回家了。”我轻声说道。我仿佛看到了姐姐温柔的对我笑。我转身,走出了寺庙。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个新的开始。9.三个月后。江南,水乡小镇。
我开了一家小小的绣庄,父亲在后院种花养草,兄长则开了个私塾,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日子平淡,却很安宁。京城传来的消息,断断续续。萧玄景在昏迷了半个月后,死了。
临死前,他没有立下新的太子。几位皇子为了皇位,彻底撕破了脸,京城大乱,藩王并起。
曾经盛极一时的大萧王朝,已是风雨飘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庄老板娘。这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的绣庄门口。
是萧玄景。不,应该说,是一个和萧玄景长得一模一样,却穿着一身粗布麻衣,
面容憔悴的男人。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找了你很久。”我放下手中的绣绷:“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