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嬉闹追逐,一派繁华景象。
茶楼里,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地讲着前朝英雄事迹,听客们拍手叫好。
然而,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城西贫民窟,一间破败的屋子里,老妇人抱着高烧不退的孙儿,声泪俱下。
隔壁,汉子捶胸顿足,他的妻子已经没了气息。
短短几日,瘟疫像无形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席卷了京城。
太医院内,院判李长庚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他面前跪着一众太医,个个面色惨白。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李长庚怒吼,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院判大人息怒,这瘟疫来势汹汹,症状古怪,实在是……前所未见啊!”一个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
“前所未见?那要你们何用!皇上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李长庚怒目圆睁。
“院判大人,不如……张榜求贤?”另一个太医小心翼翼地提议。
李长庚拂袖而去:“哼,一群庸医!”皇榜贴出,应者寥寥。
“这瘟疫,怕是没救了。”
“听说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谁还敢去送死?”“唉,可怜了那些百姓……”人群中,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年轻人,默默地看着皇榜。
他身材颀长,面容清隽,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他叫林清远,一个游方郎中。
“这位小哥,你也想揭榜?”旁边一个老者问道。
林清远点了点头。
“唉,年轻人,还是别去送死了。”
老者叹了口气。
林清远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径直走到皇榜前,撕下了皇榜。
“大胆狂徒!竟敢擅揭皇榜!”守卫的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在下略通医术,愿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
林清远不卑不亢地说道。
“就你?”士兵上下打量着他,“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人命关天,岂容儿戏?”林清远的声音提高了些。
“带走!”士兵懒得跟他废话。
林清远被带进了皇宫。
太医院内,李长庚正焦头烂额。
“启禀院判大人,有人揭了皇榜。”
一个太医匆匆来报。
“哦?快带他进来!”李长庚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林清远被带了进来。
“你就是揭榜之人?”李长庚打量着他。
“正是。”
林清远拱手道。
“你可知这瘟疫的厉害?”李长庚问道。
“略知一二。”
林清远回答。
“哼,大言不惭!”李长庚冷笑一声,“你可知,若是治不好这瘟疫,会有什么后果?”“知道。”
林清远平静地回答。
“好,我且问你,你有什么办法?”李长庚问道。
“现在还不能说。”
林清远摇了摇头。
“不能说?”李长庚提高了声音,“你是在戏弄老夫吗?”“大人息怒,在下需要亲自查看病人,才能对症下药。”
林清远解释道。
“哼,给你七日时间,若是控制不住瘟疫,你就提头来见!”李长庚拂袖而去。
“七日……”林清远喃喃自语。
他知道,这七日,将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七日。
林清远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偏僻的院落。
“这哪是给人住的地方?”随行的太医小声嘀咕。
林清远没有理会,他放下药箱,开始整理带来的书籍。
深夜,他悄悄离开了住处,来到了城西贫民窟。
这里,已经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房屋破败,街道上弥漫着恶臭。
哭喊声,***声,此起彼伏。
林清远走进一间屋子,一个老妇人正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大娘,节哀顺变。”
林清远轻声说道。
老妇人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
林清远仔细检查了孩子的尸体,又询问了老妇人一些情况。
他发现,这些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发病前,都喝过同一口井里的水。
“难道是水有问题?”林清远心中一动。
他来到那口井边,仔细观察。
井水看起来很清澈,没有任何异样。
林清远舀了一碗水,闻了闻,又尝了尝。
“果然有问题!”林清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水里,被人下了毒!而且,这毒,还不是一般的毒。
林清远回到住处,连夜翻阅古籍。
终于,在一本残破的古书上,他找到了关于这种毒的记载。
“噬魂散……”林清远喃喃自语。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者初期只是感到疲惫乏力,随后便会高烧不退,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好狠毒的手段!”林清远握紧了拳头。
第二天,林清远再次来到太医院。
“怎么样?可有眉目了?”李长庚问道。
“回大人,这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林清远说道。
“什么?”李长庚一惊,“你可有证据?”“大人请看。”
林清远拿出了一包药粉,“这是从井水中提取出来的。”
李长庚接过药粉,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
“这……这是什么?”李长庚问道。
“噬魂散。”
林清远回答。
“噬魂散?”李长庚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人试药。”
林清远说道。
李长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找来一个死囚,将药粉喂了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死囚便出现了和瘟疫病人一样的症状。
“这……这真是噬魂散!”李长庚惊呼。
“大人现在相信了吧?”林清远问道。
“相信,相信……”李长庚连连点头,“那……那可有解药?”“有。”
林清远说道,“不过,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
“好,好,好!只要能解毒,什么药材我都给你找来!”李长庚激动地说道。
林清远开出了一张药方。
李长庚立刻派人去抓药。
药抓回来了,林清远开始熬制解药。
浓浓的药味,弥漫在整个太医院。
“这小子,真的能行吗?”一个太医小声问道。
“谁知道呢,死马当活马医吧。”
另一个太医回答。
解药熬好了,林清远亲自端着药,来到了疫区。
他给每一个病人,都喂下了药。
奇迹发生了。
服药后,病人们的病情,开始逐渐好转。
“神医啊!真是神医啊!”百姓们跪在地上,感激涕零。
“林大夫,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林清远的名字,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李长庚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高兴,又嫉妒。
高兴的是,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
嫉妒的是,林清远抢了他的风头。
“哼,走着瞧!”李长庚心中暗暗说道。
瘟疫得到控制,京城百姓欢欣鼓舞。
然而,林清远却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投毒之人,还没有找到。
幕后主使,还在逍遥法外。
“林大夫,你在想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清远回过头,看到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他身后。
“你是?”林清远问道。
“在下陆炳,御史台御史。”
男子拱手道。
“原来是陆大人,失敬失敬。”
林清远还礼。
“林大夫不必客气,这次多亏了你,才救了京城百姓的性命。”
陆炳说道。
“陆大人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清远谦虚地说道。
“林大夫,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炳犹豫了一下,说道。
“陆大人请讲。”
林清远说道。
“这噬魂散,极为罕见,一般人根本弄不到,林大夫是如何知道的?”陆炳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早年曾跟随一位高人学医,这位高人,对各种毒药,都有研究。”
林清远解释道。
“原来如此。”
陆炳点了点头,“林大夫,你可知道,这投毒之人,会是谁?”“在下不知。”
林清远摇了摇头。
“林大夫,你真的不知?”陆炳盯着他的眼睛。
“陆大人,我只是一个郎中,对朝廷之事,一无所知。”
林清远说道。
“林大夫,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炳说道。
“陆大人,我只想救人,不想参与任何纷争。”
林清远说道。
“林大夫,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陆炳冷笑一声。
“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清远皱起了眉头。
“林大夫,你救了京城百姓,但也得罪了一些人。”
陆炳说道。
“得罪了谁?”林清远问道。
“李长庚。”
陆炳说道。
“李长庚?”林清远一愣,“他为什么要害我?”“因为你抢了他的风头,挡了他的路。”
陆炳说道。
“我挡了他的路?”林清远不解。
“林大夫,你有所不知,这李长庚,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陆炳说道,“他是当朝王爷赵恒的人。”
“赵恒?”林清远心中一惊。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赵恒,当今皇上的亲叔叔,权倾朝野,野心勃勃。
“林大夫,你现在明白了吧?”陆炳说道,“这瘟疫,很可能就是赵恒一手策划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清远问道。
“为了制造混乱,动摇皇上的统治。”
陆炳说道。
“这……”林清远倒吸一口凉气。
“林大夫,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我合作。”
陆炳说道。
“跟你合作?”林清远问道,“怎么合作?”“帮我找到赵恒的罪证。”
陆炳说道。
“我?”林清远指着自己,“我只是一个郎中,怎么可能找到他的罪证?”“林大夫,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找到噬魂散的。”
陆炳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陆大人,你太高看我了。”
林清远苦笑道。
“林大夫,这不是高看,这是信任。”
陆炳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林清远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