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眼泪电视剧

寻眼泪电视剧

作者: 凉拌糠咽菜

悬疑惊悚连载

苏晓林深是《寻眼泪电视剧》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凉拌糠咽菜”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1 序章:光晕下的裂痕颁奖晚宴的喧嚣如同潮一波波涌将舞台中央的林深紧紧包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投射下无数跳跃的光让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台一张张宾客的脸在他视野里融化成一片模糊的、晃动的色像是浸了水的油唯有那持续不断的、雷鸣般的掌异常清晰地穿透一传入耳“林深先生的作拥有一种罕见的穿透”主持人洪亮而富有激情的声音在偌大的会场里回“他不仅能精准地...

2025-10-26 20:50:31

1 序章:光晕下的裂痕颁奖晚宴的喧嚣如同潮水,一波波涌来,

将舞台中央的林深紧紧包裹。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投射下无数跳跃的光斑,

让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台下,一张张宾客的脸庞,

在他视野里融化成一片模糊的、晃动的色块,像是浸了水的油画,

唯有那持续不断的、雷鸣般的掌声,异常清晰地穿透一切,传入耳中。“林深先生的作品,

拥有一种罕见的穿透力,”主持人洪亮而富有激情的声音在偌大的会场里回荡,

“他不仅能精准地捕捉光影的瞬息万变,更能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敏锐,剥离事物的外壳,

直抵灵魂最幽微的深处!可以说,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视觉艺术家之一!

”强烈的聚光灯束,精准地打在他和身旁的苏晓身上。

苏晓今天穿着一袭深海蓝色的露肩丝绒长裙,衬得她脖颈愈发纤细挺拔,

裸露的肩头和肌肤在强光下泛着珍珠般柔和而莹润的光泽。她似乎感受到了林深的目光,

微微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那笑容温婉、幸福。林深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

更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他俯下身,在一片更加热烈的掌声和此起彼落的快门声中,

在她光洁微凉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天才摄影师和美艳女明星,在任何人看来,

这都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是爱情与才华最完美的结合。

2 第一章:雨夜与终结那场彻底改变他们命运轨迹的暴雨,在一个月后的深夜,

毫无征兆地滂沱而至。从一场慈善晚宴离开时,苏晓就显得与往常不同,异常的沉默。

她甚至拒绝了林深习惯性递过来的那支烟,只是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体微微紧绷,

目光始终投向车窗外那个被密集雨帘扭曲得光怪陆离的霓虹世界,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车内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与车外喧嚣的雨声形成鲜明对比。

林深双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以最高频率疯狂摆动,

勉强划开一波又一波汹涌扑来的水幕,视野依旧模糊不清。“晓晓,你到底怎么了?

从晚上出来就不对劲。”林深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晓猛地转过头来,脸色在仪表盘微弱光线的映照下,苍白得吓人,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里面盛满了林深从未见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

那绝不是对雨天路滑的普通担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仿佛被无形之物扼住喉咙的惊惧。

“他……他又在看着我了!”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尖利得有些刺耳,带着明显的哭腔,

手指紧紧地、几乎是痉挛般地攥着身前的安全带,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通过你的眼睛!阿深,我感觉到了!他现在就在看着我们!是陈瞬!”“陈瞬?

晚宴上那个心理学教授?”林深皱起眉头,

努力回忆着那个举止略显古怪、眼神过于锐利的男人,“他只是有些特立独行,

别把他那些神神叨叨的话放在心上。”“他不是古怪!他是魔鬼!”苏晓激动地打断他,

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他刚才……他刚才靠近我,

跟我说了句话……”“什么话?”“他说……‘回家的路很长,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旅程’。

”她转过头,眼神里是一种林深从未见过的、近乎空洞的恐惧,

仿佛已经预见了某种无法逃脱的结局。林深觉得她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

加上陈瞬那故弄玄玄的话语,导致有些神经过敏了。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别胡思乱想,他就是那种喜欢装神弄鬼的人。

我们马上就到家了。”但苏晓的呼吸非但没有平复,反而开始变得愈发急促和浅薄,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把车停下,阿深……求你了,现在就停下!

”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衫面料,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别闹,

晓晓,这里是高架桥,绝对不能停车。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林深耐着性子安抚,

目光紧盯着前方模糊而危险的路况。“不!不能回家!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我们要回家!

”她的声音开始失控地拔高,带着崩溃边缘的哭腔,“他就是在等我们回家!那里也不安全!

哪里都不安全!”就在这时,因为前方车辆尾灯在雨幕中忽明忽暗,林深出于安全考虑,

下意识地、非常轻微地点了一下刹车。或许这只是车辆在湿滑路面上的正常反应,

但在苏晓此刻高度敏感、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下,这微不足道的顿挫,被无限放大,

解读为一个明确而致命的信号。“你为什么要刹车?!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吗?他要干什么?

他要对我们做什么?”她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林深,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怀疑,

另一只手则疯狂地探身去按中控台上那个红色的一键启动按钮,试图强行熄火!“晓晓!

你干什么!快住手!”林深大吃一惊,急忙用一只手格开她,

另一只手拼命稳住剧烈晃动的方向盘。苏晓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狭小密闭、仿佛被无形目光穿透的空间,

被一个疯狂的念头彻底主宰——必须让他停下来!

必须切断这和外界、和陈瞬之间的一切联系!她不再试图去按按钮,而是突然调转方向,

用尽全身力气扑过来抢夺林深手中的方向盘!“停车!快停车!让我下去!

我不能让他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疯了!晓晓!快松手!危险!”林深猝不及防,

一边死死握住如同活物般扭动的方向盘,一边试图用身体阻挡她,口中大声呵斥,

希望能唤醒她的理智。争夺,在湿滑无比的方向盘上激烈地发生。力量在方寸之间角力。

轮胎在积水的路面上瞬间失去了所有抓地力,发出刺耳欲聋的、如同垂死哀鸣般的尖叫!

整个世界,在林深的感知中,猛地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抛起,

然后是天旋地转的翻滚。

促的、被巨大撞击力强行掐断的惊叫……这些声音混合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

构成了林深意识被无情拖入无边黑暗前,最后接收到的声音。

当他从漫长而混乱的昏迷中挣扎着、一点一点恢复意识时,

首先感受到的是头部如同被斧头生生劈开的剧烈痛楚,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这份煎熬。

他费力地、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随即,

便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沾满了油污和灰尘的毛玻璃。

光线、色彩、大致的形状都还存在,他能感知到明暗的变化,能看到移动的轮廓,

但所有的边界都模糊不清,所有的细节都融化在了一片令人绝望的混沌之中。

他能看到护士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在床边移动,

但无法分辨她的脸庞;他能看到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但无法看清窗户的框架和外面的景物。

“林先生,您醒了?”一个温和但透着职业性冷静的女声在床边响起。

林深努力地想要聚焦视线,看清说话的人,

却只看到一团晃动的、带着一点点粉色唇彩模糊光晕的肉色轮廓。

“我……我的眼睛……”他的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接下来是一系列精密而令人身心俱疲的检查。最终,

主治医生来到了他的病房。医生的脸,在林深此刻的视野中,

也只是一团较为稳定的、戴着反光眼镜的模糊色块。“林先生,我们很遗憾。

”医生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您因脑部遭受剧烈撞击,

视觉皮层及相关联合皮层的特定区域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您患上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感知障碍——面孔遗忘症,或者说,

是更广泛意义上的视觉识别障碍。

”医生试图用最通俗的语言向他解释这残酷的现实:“您的大脑,

并非接收不到来自眼睛的视觉信号,

而是无法将这些信号‘解读’、‘整合’成有意义的、可以被识别的图像,

尤其是对于像人脸这样复杂且需要高度认知参与的图像。

您看到的……可能只是模糊的色块和轮廓,无法构成‘面孔’的概念。同样,

对于文字、复杂的图案、甚至一些日常物品,您的视觉认知也会存在严重的困难。

”不仅仅是面孔。他试图看书,曾经熟悉的纸页上,那些排列整齐的文字,

如今变成了蠕动着的、无法分辨其意义的黑色污点;他打开电视,

中的自己——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扭曲的、勉强能辨认出属于“林深”这具身体的肉色影子,

五官如同融化在面庞上。而最残酷的、日复一日的刑罚,

来自于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张苏晓的遗照。

镜头无数次深情描摹、刻印在心底、连最细微的表情纹路和眼中光彩都了然于心的挚爱面容,

如今,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团较为明亮的、带着温暖色调和隐约微笑弧度的、美丽的色块。

他伸出手,指尖剧烈地颤抖着,触摸着冰冷光滑的相框玻璃,却再也无法看见她的笑容,

无法凝视她盛满星辰或忧伤的眼睛,无法感知她的一切生动。那个完整的、鲜活的苏晓,

从他的视觉世界里,被彻底、残忍地抹去了。他的艺术生命,随着这清晰世界的轰然崩塌,

彻底终结。他的世界,

变成了一个由模糊形状、流动色彩和无名肉体构成的、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监狱。

而唯一的狱卒,是他自己那台曾经精密无比、如今却残破不堪的大脑。更可怕的是,

苏晓留在他记忆中的最后印象,在这无法辨认的遗照和日渐模糊、失真的回忆双重夹击下,

也开始慢慢地褪色、剥落。3 第二章:遗物与真相的碎片出院后,

林深将自己彻底放逐在曾经充满爱与灵感、如今却死寂如同坟墓的家中。空气中,

似乎还顽固地残留着苏晓常用的那款茉莉花淡香水的味道,清甜而幽远,

但这熟悉的味道如今只能勾起更深、更尖锐的痛苦,如同钝刀割肉。他开始像疯了一样,

系统性地、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整理苏晓所有的遗物。衣柜里她按照颜色排列的衣裙,

梳妆台上她琳琅满目的化妆品,

过、甚至在上面写过笔记的书籍……他一遍又一遍地触摸着这些冰冷的、不再有生命的物件,

粗糙的指尖划过丝绒、玻璃和纸张的表面,仿佛想从这些沉默的见证者身上,

重新汲取妻子早已消散的温度,抓住她曾经如此真实、鲜活地存在过的确凿证据。

这个过程缓慢而折磨,每一次触碰都是一次凌迟。汹涌的回忆如同失控的洪水,泛滥成灾,

将他淹没。失去,变成了一种阵痛般的、周而复始的折磨。每一次回想与苏晓相处的细节,

都像是在已经勉强结痂的伤口上,重新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五年前。那时,他的摄影展《表象之下》刚刚开幕,

评论界不吝赞誉,称他拥有“剥离伪装、直抵核心”的魔鬼般的镜头语言。然而,

在庆功宴的喧嚣散去之后,林深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对着最后一张未能展出的照片发呆——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光影处理得极尽完美,

技术无可挑剔,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灵魂性的东西,无法真正触及内心。

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创作瓶颈与自我怀疑:他能看穿市井小民的悲欢离合,

能捕捉政商名流笑容背后的伪善与算计,

却似乎无法真正“抓住”某种他渴望的、极致而纯粹的美,一种能穿透灵魂的美。正是那时,

经纪人将一份合作邀约放在了他堆满样片的桌上:“苏晓——新晋影后,公认的缪斯,

艺术展现力很绝,据说可塑性极强。这次好好拍,money不会少的。”摄影棚内,

光线调试得恰到好处。苏晓在助理和化妆师的簇拥下入场。她身着一条简洁的黑色吊带长裙,

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

奇妙地融合了少女的纯真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成熟女性的颓靡气质。

她礼貌地对林深微笑,那笑容标准、耀眼,无可挑剔,

却像一层精心打磨过的、光滑无比的琉璃,完美地隔绝了所有真实的温度与情绪,

让人无法靠近。拍摄正式开始。苏晓在镜头前展现出惊人的专业素养,收放自如,

时而天真烂漫,仿佛不谙世事;时而冷艳高贵,如同冰雪女王。每一个表情的转换,

每一个姿势的拿捏,都精准无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表演,足以让任何摄影师满意。

只有林深,透过昂贵的相机取景器,眉头越锁越紧。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而是一个由无数个完美碎片精心拼凑起来的、名为“苏晓”的、华丽而空洞的符号。

他看不透那璀璨眼眸背后隐藏的思绪,触摸不到那完美仪态之下真实的心跳与温度。

他忽然抬手,对全场工作人员说:“休息一下。”然后径直走到苏晓面前,平静地注视着她,

目光锐利如刀:“苏小姐,你很完美。无可挑剔的完美。但抱歉,完美的面具,我拍腻了。

”苏晓脸上那如同面具般的职业笑容,几不可察地微微僵硬了一瞬,

眼底闪过一丝极快掠过的、难以解读的情绪。第一次合作,在外人看来或许不算失败,

但林深知道,那远非他想要的东西。一种固执的、艺术家特有的偏执驱使着他,

他再次向苏晓递出了第二次邀约,

地点在一个私人的、没有任何闲杂工作人员打扰的、更为狭小和安静的影棚。这一次,

没有华服,没有浓妆,甚至没有复杂的布光。苏晓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衬衫,

素面朝天,安静地坐在一张高脚凳上,像是卸下了所有盔甲的战士。林深也没有急于拍摄,

他只是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与她随意地聊天,话题从天马行空的电影角色,

聊到遥远模糊的童年趣事,再深入到对孤独、对死亡、对存在意义的看法。

苏晓的回答时而机敏,时而深沉,

时而甚至会流露出一些与她年龄和明星身份不符的、沉重的沧桑感。林深全神贯注,

试图捕捉她话语间隙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肌肉的牵动,眼神的流转,

但那偶尔闪现的真实情感总是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般,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无法捕捉,

更别提用镜头凝固。他几次下意识地举起沉重的相机,又缓缓放下,总觉得时机未到。

“林摄影师,”苏晓忽然轻轻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以及更深层的、无法掩饰的疲惫,“你好像总想拿着你的相机,像手术刀一样,

从我身上挖出点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也许,你想多了,我里面本来就是空的呢?

并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宝藏。”“不,”林深坚定地摇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

牢牢锁定她,“空的容器,不会折射出如此复杂、如此变幻莫测的光。你在害怕,苏晓,

你害怕被真正地看透,害怕那个隐藏在完美表象之后的、真实的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句话,像一根无比精准的针,轻轻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刺破了苏晓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沉默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下,

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抬起眼,而此刻,

她眼神里那层琉璃般坚硬光滑的光泽似乎淡去了一些,

流露出一种真实的、带着些许脆弱和无助的茫然,像是迷路在浓雾森林里的精灵。

就在那一瞬间,林深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指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般,猛地按下了快门!

清脆的快门声,在寂静的影棚里格外清晰。那张照片,后来成了他们关系的决定性转折点。

照片里的苏晓,素净,未施粉黛,眼神迷茫而脆弱,带着一种孩童般的无措,

与她平日明艳四射、光芒万丈的公众形象判若两人。

她没有对这张近乎“失态”的照片发表任何意见,没有要求删除,

反而默许了林深进一步的、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们开始秘密交往。

林深像一个最富有耐心和好奇心的探险家,彻底沉迷于解开“苏晓”这座庞大而复杂的迷宫。

他带她去烟火气十足的市井小巷,捕捉她看到街头热气腾腾的小吃时,

眼中一闪而过的、纯粹的渴望;他在暴雨如注的天气带她到空旷无人的海边,

拍下她被冰冷雨水彻底淋湿、头发粘在脸上,

显得无比狼狈却开怀大笑的瞬间;他在她深夜独自蜷在沙发里研读剧本时,

偷偷记录下她因为投入角色而蹙眉沉思的专注侧影。他看到了她作为明星光环下的深深疲惫,

听到了她内心深处对平凡自由的真切渴望,

也感受过她因为压力而偶尔失控的小脾气和深夜莫名涌出、无法解释的泪水。

他正在一点点拂去尘埃,一步步接近那个真实苏晓的过程中,他们如同磁石般相互吸引,

深深地、地相爱了。林深爱她的每一面。他倾尽全力,为她建造了一个看似坚固安全的港湾,

在这里,她可以暂时卸下明星沉重耀眼的光环,喘息片刻。他用镜头和爱意,

共同创造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而温暖的宇宙,

贪婪地记录下所有他能够触及的、闪烁着微光的“苏晓”碎片。而苏晓呢?

她爱林深试图理解她全部的努力,爱他镜头下那个既熟悉又让她感到一丝陌生的自己,

那像是另一个被她隐藏起来的灵魂。林深是她混乱、喧嚣、充满表演的世界里,

一个稳定而温暖的坐标,是她唯一愿意让其靠近那片内心深处“迷雾”的人。是什么时候,

她开始出现那些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异常呢?林深在痛苦的回忆中搜寻着线索。有时,

他们正在深情对视,她会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阿深,你此刻看到的,真的是我吗?

是完整的我吗?”有时,她会在万籁俱寂的半夜突然惊醒,浑身冷汗,

然后紧紧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抱住他,声音带着未散噩梦的惊悸,

喃喃道:“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一直看着。”当林深担忧地追问是谁,

看到了什么,她又总是迅速地摇头,用“只是做噩梦了”或者“最近压力太大,

有点疑神疑鬼”来含糊地搪塞过去,眼神闪烁,不愿深谈。整理遗物的过程,

如同一次漫长而残酷的精神酷刑。直到他的指尖,

到那个被苏晓小心翼翼珍藏在衣柜最深处、一个暗格里的、带着精密密码锁的陈旧檀木盒子。

密码?会是什么?他首先尝试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对。机器发出无情的错误提示音。

他又尝试了苏晓的生日,依旧不对。最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冥冥中的直觉,

输入了他第一次为她拍摄那张她最喜欢的肖像的日期。“咔哒”一声,清脆而微弱,

锁舌弹开,盒子应声而开。盒子里并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和地区的、图案精美的漂亮邮票她曾说喜欢收集这些方寸之间的世界;一叠他们热恋时,

互相传递的、上面写满了悄悄话的、已经边缘泛黄的纸条……而在所有物品之下,

还有一个隐蔽的夹层。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夹层,手指触摸到了两样东西。

一个触手冰凉、材质奇特、非金非木、表面流淌着一种奇异哑光色泽的金属小盒,

大小刚好能贴合掌心握住。盒盖上刻着极其细微、复杂、他无法看清也无法理解的纹路,

手指抚过时,能感觉到一种类似精密电路板的微凸质感。旁边,

静静地躺着一个老式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色U盘。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如同密集的鼓点,撞击着他的胸腔。他拿出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金属小盒,

一种莫名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一丝黑暗期待的复杂情绪,如同冰冷的藤蔓,

瞬间攫住了他的全身。他几乎是踉跄着,找到苏晓那本他从未擅自翻看过的私人日记本,

用高倍放大镜辅助,几乎是趴在书桌前,

如同一个虔诚而焦急的考古学家在破译某种失落的古老文字,

、却因书写时极度的恐惧而变得扭曲、潦草、甚至有些字迹重叠破碎的字迹:“三月十五日,

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像冰冷的、粘稠的黏液缓缓爬过皮肤,恶心又恐怖。

不是从窗外,不是从门外,是更近的地方……是当阿深抱着我,

温柔地、专注地凝视我的眼睛的时候。偶尔,就那么一瞬间,

他眼中熟悉的、让我安心的暖意会骤然消失,

被一种完全陌生的、冰冷又贪婪的、如同评估物品般的的东西取代。

那眼神像一条无形的毒蛇,缠绕着我的脖颈,

窥探着我心底最深的、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角落。我浑身发冷,那不是我的丈夫!绝不是!

”“四月二日,雨。我找到了。就在阿深右侧太阳穴稍微靠后的位置,发际线边缘,

那个几乎感觉不到的、微小得像一粒沙的凸起。不仔细触摸根本无法发现。

他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他藏起来的东西,就是这个吗?……我趁他沉睡时,

用手机最微弱的光凑近照看。那不是普通的痣或者疤痕,一个类似微型芯片的东西,

几乎与他的皮肤和皮下组织融为一体,天啊……它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日记后面明显被用力撕掉了几页,只留下狂乱而绝望的划痕,

仿佛书写者当时处于极大的精神痛苦和恐慌之中。“四月十日,雷雨夜。我偷偷查到了,

那是陈瞬博士主导秘密开发的脑机接口的一部分,

源于一项名为‘视觉神经信号解码与交互’的尖端科研项目。

对外宣称是为了帮助盲人重见光明,或者让士兵在复杂战场上共享视觉信息,

实现终极协同作战。可为什么阿深会有这个?他从未提起过……”“五月十五日,

我无意间窥见了‘视界’俱乐部的冰山一角……天哪,那是什么地方?!

各个视角的偷拍、猎奇甚至更不堪入目的视频,他们在共享偷来的视觉!

像一群躲在阴暗处的吸血鬼,交换着彼此从无辜者那里掠夺来的隐私、记忆和感受!

原来陈瞬是如此的道貌岸然!他们是视觉的窃贼!我必须做点什么,

必须在他彻底毁掉阿深之前,在我……在我自己彻底崩溃之前,毁掉这一切!

”U盘里的内容,更是将他瞬间推入了更深的、绝望的冰窟。

那是苏晓明显压抑着剧烈恐惧和急促喘息、刻意压到最低的录音,

背景里还有细微的、仿佛电流不稳定造成的滋滋噪音,

更添几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个偷偷备份下来的东西有没有用…我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陈瞬…不,是阿深,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他好像知道我在偷偷调查他…他的研究根本不是什么视觉辅助或者治疗,是入侵!是掠夺!

是犯罪!‘视界’俱乐部…那是个魔窟,他们在进行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践踏人性的交易,

他们把别人的生活和最私密的记忆当成娱乐消遣和谋利的工具…我好害怕…阿深,你醒醒啊,

你看看我,你看看你眼睛里到底住了谁!

…救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救救阿深……”录音在这里,

被一种突兀的、仿佛是外力干扰的杂音切断,戛然而止,只剩下无尽的、象征死亡的忙音,

以及之后彻底的、令人心悸的寂静。巨大的悲痛、被欺骗的愤怒、无尽的疑惑,

还有对那个名为“陈瞬”的男人的刻骨恨意,像无数条带着剧毒的蛇,

瞬间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蜂拥而出,死死地缠紧了林深的心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眼前阵阵发黑。苏晓生前所承受的恐惧和绝望,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和颤抖的声音,

无比真实地、沉重地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

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撞击在他此刻无比脆弱的灵魂上。

“贴近右侧太阳穴”、“集中全部意念于视觉感知”、“感受某种无形的连接”的零星提示,

他怀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如同与恶魔做交易的决绝,

将那个名为“眸匣”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金属小盒,紧紧贴附在自己右侧的太阳穴上,

那个苏晓日记中提到有微小凸起的位置。瞬间,

一股绝非人类肉体与精神所能承受的、撕裂般的剧痛猛地炸开!

仿佛有无数根烧得通红的铁针,硬生生地撬开他的颅骨,野蛮地插入他柔软的大脑组织,

并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搅动!他眼前并非陷入黑暗,

爆发出无数扭曲、破碎、仿佛自带尖叫的、令人疯狂的色彩和线条构成的、高速旋转的旋涡!

他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椅子上重重滚落在地,

身体像触电般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迅速涣散。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那狂暴的旋涡彻底撕碎、沉入永恒黑暗的绝对边缘,

那一切混乱骤然平息、收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他不再是林深。

他感觉自己轻盈地漂浮着,彻底失去了身体的实感和重量。视野是模糊晃动的、密集的雨帘,

冰冷的雨水直接打在“他”的脸上或者说,是打在这具身体此刻拥有的视觉感官上。

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材高大的男性背影,正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

异常用力地、带着一种残忍的决绝,

将一个正在微弱挣扎的、穿着米色风衣的熟悉身影是苏晓!

死死按在已经扭曲变形的汽车引擎盖上。雨水混合着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深色液体,

从冰冷的引擎盖上蜿蜒淌下,如同绝望的泪痕。然后,那个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或是感受到了某种注视,缓缓地、极其刻意地回过头来。

视线——也即是林深此刻共享的“视线”——与车内后视镜里,

那个因极度惊恐而睁大到极限、脸色惨白如同死灰的“自己”的目光,

短暂地、残忍地交汇了。一张脸!

、冷静得近乎诡异、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评估猎物般残忍笑意的陌生男性的脸!

这张脸,如同世界上最锐利、最冰冷的雕刻刀,

瞬间凿穿了他脑海中那层永恒的、令人绝望的毛玻璃障壁,

深深地、带着血腥和死亡气息地烙印了进去!陈瞬!“呃啊——!

”这恐怖的幻觉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林深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张大嘴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声,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刚从溺毙的边缘被拉回,

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剧烈的头痛依旧如同余震般残留,胃里翻江倒海,他猛地侧过头,

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涕泪交流。身体的极致痛苦,

此刻远不及心灵所受到的巨大震撼与冲击。那张脸!凶手的脸!

苏晓录音里反复提到的、那个魔鬼陈瞬的脸!他强忍着几乎要炸开的眩晕和一阵阵恶心,

挣扎着、手脚并用地爬到电脑前,利用残存的、对光线和大致轮廓的感知能力,

配合语音辅助软件,将那张清晰得可怕、如同鬼魅般刻在脑海里的脸,

每一个细节——对方眼角的细微皱纹走向、眉骨的具体形状、鼻梁的弧度,

而栗的笑容的精确嘴角弧度——都极其详细地、分毫不差地描述给警方合作的模拟画像专家。

他甚至能凭借那瞬间的深刻印象,说出对方面部肌肉那种不自然的紧绷感。然而,

现实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负责此案的警官,

一位与他父亲林国栋共事多年、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老刑警,

看着那张根据林深描述绘出的、清晰无误指向知名心理学教授陈瞬的模拟画像,

只是深深地、充满了无力感地叹了口气,将画像轻轻放在桌上,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气充满了怜悯与无奈。“小林啊,你的心情,叔叔完全理解。苏晓是个多好的孩子,

发生这种事,谁都难受,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但是……”老警官斟酌着用词,尽量不刺激他,

“单凭一个……一个你声称在‘幻觉’或者‘梦境’中看到的情景,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据此重启调查,更别说去传唤陈瞬教授了。他是知名学者,

在社会上声誉极高,影响力不小。她有什么作案动机呢?最关键的是,事发当晚,

他有非常确凿的、无可争议的不在场证明,

他当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研讨会。”老警官的目光带着长辈的关怀,

业性的、不容置疑的无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医生出具的诊断报告也说得非常清楚了,

你需要绝对的静养。会不会是巨大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混合了你的……视觉障碍,

大脑产生了一些……自我保护的、但不太真实的感知和记忆?听叔叔一句劝,

先好好休养身体,别让林老局长再为你担心了。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

想办法继续生活下去。”希望,如同阳光下脆弱的肥皂泡,被现实轻易而彻底地掐灭了。

警官的不信任与合理解释,将他最后一丝依靠公义寻求真相的念头也无情斩断,

将他彻底推向了孤立无援的绝望深渊。

那张通过邪恶“眸匣”获得的、唯一的、清晰无比的凶手面孔,

成了他沉沦在这永恒模糊世界里,唯一能紧紧抓住的、带着血腥气和诅咒意味的浮木,

也是他复仇之路的起点。他再次抬起颤抖的手,

一下自己右侧太阳穴后面那个微小的、几乎与皮肤和骨骼融为一体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凸起,

眼中燃烧起偏执而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既然法律和光明无法给他正义,

无法给惨死的苏晓一个应有的交代,那么,

他就用这双偷来的、浸满了罪恶与痛苦的“眼睛”,

亲自踏上这条为妻复仇的、“寻眼”的不归路。哪怕前方是更深的地狱,

他也要拖着仇人一起坠落。4 第三章:堕入黑暗与阿芷的警告除却警方的不信任,

更让林深心寒的是父亲林国栋的态度。“够了!”林国栋用力顿着拐杖,

脸上是痛心与不容置疑,“这就是一场意外!雨天路滑,苏晓情绪失控导致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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