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刚走到苏媚家院门口，她身子突然一软，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林小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显然是刚才受了惊吓，又脱了力。
抱着苏媚往院里走时，林小天脑子飞快转着：等会儿张婆婆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您孙女晕在我怀里了，我没对她做啥，就是路过救了她”吧？
万一老太太误会，拿起拐杖打他，以老太太那把年纪，别再闪了腰。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苏媚，睫毛垂着，脸色苍白，呼吸却还算平稳。
这丫头也真是心大，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晕过去，不怕他是坏人？
推开虚掩的院门，果然看见张婆婆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手里握着拐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小天心里一紧，刚才想好的说辞全忘了，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空气静得能听见灯泡晃悠的“嗡嗡”声，林小天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开口认错，张婆婆却慢悠悠地站起来，拐杖往地上一点：“还愣着干啥？把小媚抱屋里去，床在里间。”
林小天愣了愣，没敢多问，赶紧抱着苏媚往屋里走。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旧木床，他小心翼翼地把苏媚放在床上。
还没来得及盖被子，张婆婆就端着一杯温水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小搪瓷盆，里面放着毛巾。
“你先出去等着，我给她擦擦脸。”
张婆婆把他往门外推，林小天只好退到院子里，靠在墙上，心里还是犯嘀咕。
老太太咋不问问情况？
难道早就知道了？
没等多久，张婆婆就掀开门帘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小药箱。
她坐在小板凳上，指了指对面的石头墩：“坐吧，跟你说点事。”
林小天坐下，看着老太太打开药箱，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瓶药，都是他之前给开的。
“其实，我早知道你是个靠谱的。”
张婆婆突然开口，声音慢悠悠的，“小媚这丫头，每次从你诊所回来，都跟我念叨你。” “说你***手艺好，不占她便宜，还总给我算便宜药钱。”
林小天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应该的，您和苏媚姐日子过得不容易。”
“不容易也不能麻烦别人。”
张婆婆叹了口气，眼神落在里间房门上，“前几天我就瞧着村里那几个混混不对劲，总在夜市附近晃悠，就跟小媚说让她别去摆摊了，可她不听，说要给我攒买药的钱。”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林小天，“昨天我还跟小媚说，要是真遇到事，就找你帮忙。”
“我瞅着你这小伙子，比村里那些嚼舌根的强多了。”
林小天心里一暖，刚想再说点啥，张婆婆又道：“刚才小媚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还好你来了，不然……”
话说到这儿，老太太声音有点发颤。
“您别担心，以后我每天都去夜市那边看看，保证苏媚姐没事。”
林小天赶紧表态，看着老太太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酸。
张婆婆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药箱收拾好，又端起刚才那杯温水，往屋里走：“我去看看小媚醒没醒，你要是饿了，厨房有早上蒸的馒头，自己拿。”
林小天没动，靠在墙上，想起昨天相亲的事。
李婷那边肯定黄了，他妈要是知道，少不了要唠叨他。
可现在看着苏媚房间的灯光，又觉得没什么可惜的。
等了大概半个钟头，里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苏媚扶着门框走出来，脸色好了点，就是眼神还有点懵。
“林、林大夫，谢谢你……”她声音小小的，还带着点沙哑。
“醒了就好，喝口水。”
张婆婆把温水递过去，又对林小天说，“小天，今天别走了，在这儿吃晚饭，小媚做的面条好吃。”
林小天刚想推辞，苏媚就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期待：“是啊，林大夫，尝尝我的手艺吧。”
他看着苏媚的眼神，到了嘴边的“不了”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们了。”
苏媚立刻笑了，转身往厨房跑。
张婆婆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林小天，嘴角偷偷往上扬。
晚饭时，苏媚一个劲地往林小天碗里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吃。
张婆婆偶尔插两句话，问他诊所的生意，问他家里的情况，气氛倒也热络。
吃完晚饭，林小天帮着收拾了碗筷，刚要告辞，手机突然响了，是他妈打来的。
“小天，昨天相亲咋样？李婷那姑娘对你印象挺好的，说想再约你见一面。”
林小天看了眼旁边的苏媚，她正低头擦桌子，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说：“妈，我跟李婷不合适，以后别再给我介绍了，我想再想想。”
挂了电话，林小天转头，正好对上苏媚看过来的眼神，她赶紧低下头，耳朵尖却红了。
张婆婆在旁边笑得眼睛都眯了：“小天啊，以后没事就常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林小天挠了挠头，笑着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