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儿子后，我将他藏在身后，成了杀伐果断的商界新锐。我用尽手段与他争抢地盘，
让他节节败退。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宿敌。
直到他意外看到一张照片——他视若珍宝的“对手”，
正温柔地抱着一个与他童年如出一辙的小男孩。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足，吹得我指尖发凉。
我对面，钟杰的脸色比这冷气还冷。“慕总，好手段。”他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我抬眼，
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眼睛曾是我青春期所有梦的主角，如今只剩下商人的精明和对我的厌恶。
“钟总过奖。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我把面前的合同往前推了推，动作不大，
意思很明显。城南那块地，我拿下了。从他手里抢过来的。他盯着我，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三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在短短时间内崛起，
还敢三番两次地虎口夺食。所有人都说，我是他钟杰命中注定的克星。他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想保护好自己孩子的母亲。会议结束，我踩着高跟鞋走出大楼。
助理小陈跟在我身后，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云姐，我们又赢了！钟杰那张脸，
黑得跟锅底一样，太解气了！”我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解气吗？或许吧。
但更多的是疲惫。每次和他交锋，都像是在撕开自己还未愈合的伤口。回到家，
我脱掉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慕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星的妈妈。“妈妈！”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客厅里跑出来，扑进我怀里。
我弯腰抱起他，在他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属于孩子身上的奶香味瞬间包裹了我，
驱散了一整天的疲惫。“星今天乖不乖？”“乖！我画了画！”他献宝似的举起一张画纸。
上面是三个手牵手的小人，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还有一个……画得歪歪扭扭，
但能看出是个男人。“这是妈妈，这是星，这是……爸爸。”星指着那个模糊的男人形象，
小声说。我的心被针扎了一下。我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星，妈妈和你说过，
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是我编造了五年的谎言。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有一丝失落。我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宝贝。妈妈不能告诉你，
你的爸爸，就是那个在电视上被我抢走生意的“坏人”。我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永远不能。晚上，我给星讲完睡前故事，回到书房处理工作。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慕小姐，五年了，玩够了就该回来了。老夫人想见你。
”我的手一紧，手机屏幕被我按得发烫。老夫人。钟杰的母亲，那个当年甩给我一张支票，
让我永远离开她儿子的女人。我删掉短信，把手机扔到一边。回来？我凭什么要回去。
当年我怀着身孕，身无分文地被赶出那座城市，像一条丧家之犬。
是腹中的星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不是以一个被抛弃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能与钟杰并肩，甚至超越他的强者身份。我做到了。
可她现在又想做什么？第二天，公司楼下，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钟杰的母亲，周雅女士，
正优雅地坐在后座，隔着车窗看着我。我目不斜视地从车前走过。车门开了，
周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贯的居高临下：“慕云，我们谈谈。”我停住脚步，
没有回头。“我以为我们五年前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关于钟杰。也关于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疲惫，“上车吧，我不会吃了你。”我犹豫了一下，
拉开了车门。车内，是昂贵的香薰味道，和我格格不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报复钟杰？
”她开门见山。“报复？”我扯了扯嘴角，“周女士，你想多了。我只是个商人，逐利而已。
”“是吗？”她审视着我，“你把他逼到墙角，让他输掉几十亿的项目，只是为了逐利？
”“不然呢？为了让他记住我？”我笑了一下，觉得有些荒谬。周雅沉默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年轻的钟杰，眉眼飞扬，意气风发。
“他这几年，过得不好。”周雅的声音低了下去，“自从你离开后，他再也没真正笑过。
他把自己变成了工作的机器。”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所以呢？
”我把照片推回去，“这是你们钟家的事，与我无关。”“我希望你离开这座城市。
”周雅说，“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比五年前多十倍。只要你消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周女士，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五年前，我走投无路，
你那点钱或许还有用。但现在，”我凑近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引以为傲的钟家，
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说完，我推开车门，下了车。身后，周雅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她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也绝不退让。
只是我没有想到，钟杰会用另一种方式，闯入我的生活。钟杰最近很烦躁。
一个叫慕云的女人，像凭空出现一样，在商场上处处与他作对。她手段狠辣，眼光毒到，
总能精准地抢走他看中的项目。他派人去查她的底细，得到的结果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只知道她三年前在国外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然后就带着一笔巨款杀了回来。她的过去，
一片空白。“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钟杰揉着眉心，百思不得其解。
助理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新的调查资料。“钟总，这是我们能查到的，
关于慕云回国后的所有公开活动记录。”钟杰不耐烦地翻着，
都是一些商业酒会和财经论坛的照片。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那是一张抓拍。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公园，慕云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没有了商场上的冰冷，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正仰着头，冲她笑，露出一口小米牙。钟杰的呼吸停滞了。那张脸……他猛地站起来，
冲到办公室的休息间，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相册。他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是他五岁时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小西装，一脸严肃地看着镜头。
钟杰把相册拿到办公桌上，和助理递来的那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一模一样。除了笑容，
那张小脸，简直就是他的翻版。“这孩子……是谁？”他的声音在发抖。
助理愣了一下：“报告上说，是慕云的儿子，叫星。”“星……”钟杰喃喃自语，
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慕云，你到底瞒着我什么？那个晚上，钟杰失眠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张照片。那个孩子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他想起五年前，
慕云不告而别。他发了疯一样找她，却只得到她跟着一个富商出国的消息。
他以为她是为了钱背叛了自己。原来，不是吗？原来，她离开他，是去生下了他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他脑子里疯狂地生根发芽。他必须去证实。立刻，马上。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去幼儿园接星。刚走出幼儿园大门，
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钟杰那张冷峻的脸。我的心猛地一沉，
下意识地把星往身后拉了拉。“慕总，好巧。”钟杰下了车，视线却越过我，
落在了星的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渴望。
“不巧。我来接我儿子。”我冷冷地说，拉着星想绕过他。“他就是星？”钟杰却跟了上来，
蹲下身，试图与星平视。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星躲在我身后，
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
”钟杰的身体僵了一下。“我们……是朋友。”他回答，目光却没有离开星的脸。“钟先生，
请你让开。”我加重了语气，将星完全护在身后。我能感觉到钟杰的视线像X光一样，
要把我们看穿。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压迫感。“慕云，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关于孩子。”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强作镇定，
拉着星就要走。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他的手很烫，力气大得惊人。“慕云，你别逼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里面是翻涌的怒火和一丝……委屈？“放手！”我挣扎着。
我们的拉扯引来了路人的侧目。星被吓到了，小声地哭了起来。“妈妈……”听到星的哭声，
我瞬间冷静下来。我甩开钟杰的手，抱起星，用最冰冷的声音对他说：“钟杰，我警告你，
离我的孩子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真正见识一下，什么叫鱼死网破。”说完，
我抱着星，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钟杰还站在原地，像一座孤寂的雕塑。
回到家，我把星哄睡着，自己却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他找来了。他看到星了。
我辛苦维持了五年的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了。我该怎么办？带着星离开这里？可我的事业，
我的一切都在这里。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逃了。手机响了，是钟杰。我挂断。他又打来。
我再挂断。第三次，他发来一条短信。“我在你家楼下。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这个疯子。
我抓起外套，冲了下去。楼下的花园里，钟杰站在一棵桂花树下。晚风吹过，
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他看到我，掐灭了手里的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开门见山，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递给我。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最后一栏，父子关系成立的概率，99.99%。我的世界，
在那一瞬间崩塌了。“你……”我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他竟然去偷星的头发！“现在，可以谈谈了吗？”他的声音沙哑。我看着他，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五年的委屈，五年的隐忍，在这一刻全线崩溃。“谈什么？
谈你当年是怎么听信你母亲的话，认定我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
还是谈我一个人在国外，挺着大肚子，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一句句地质问，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嘶吼。钟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怀孕了……”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我狠狠地甩开他。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道你高高在上的母亲告诉你，我拿着她的钱，
跟别的男人跑了！”“不是的！”钟杰急切地辩解，“我妈她……她只是说你家里急需用钱，
她帮你一把，但你必须离开我……我以为……我以为你选了钱……”“我选了钱？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钟杰，你看看我。你看看现在的我。你觉得，
我像是会为了区区几百万就放弃你的人吗？”他看着我，说不出话。是啊，现在的慕云，
是能跟他分庭抗礼的商界新贵。她怎么可能会为了钱放弃感情。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当年，你母亲找到我，说我配不上你。她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滚。我没要。
”我擦掉眼泪，声音恢复了冰冷，“我走，是因为我发现我怀孕了。我不想我的孩子，
出生在一个不被期待的家庭。我不想他有一个看不起他母亲的奶奶。”“所以，我走了。
我一个人，生下了星，养大了他。这五年，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你现在凭什么，
凭什么一纸报告，就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钟杰的身体晃了晃，
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真相。“对不起……云云……对不起……”他喃喃地说，眼眶红了。
他想抱我，被我用力推开。“别碰我。”我看着他，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冰，“钟杰，
从你选择相信你母亲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结束了。星是我的儿子，只是我一个人的。
跟你，跟你们钟家，没有任何关系。”我转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回到家，我靠在门上，
身体无力地滑落。我知道，钟杰不会放弃。一场新的战争，即将开始。这一次，
战场不再是商场，而是我的心。从那天起，我的生活被一个叫钟杰的男人彻底打乱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星去幼儿园，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楼下，
车头还扎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钟杰靠在车边，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
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云云，早上好。”他冲我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面无表情地拉着星，
从他身边走过。“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星小声问。“一个奇怪的叔叔，
我们不要理他。”钟杰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追上来：“云云，我送你们去幼儿园。”“不必。
”“那……我送你去公司？”“我有车。”他捧着那束花，跟在我们身后，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到了幼儿园门口，他把花递给我。“送给你。”我没接。“钟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