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淮恋爱三年,他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他却嫌我体温太低,抱着像块冰。转头,
他用一万五的价格,把我卖给了他的死对头傅承洲。笙笙,你体质特殊,
只有傅总能『用』得上你。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被折磨致死。可他们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人。
1.一万五,虞笙归你了。沈淮的声音温柔依旧,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心里。他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我对面男人的手边。那人是傅承洲,
沈淮商业上最大的死对头。傅承洲靠在沙发里,姿态慵懒,眼底的墨色却浓得化不开。
他没看那张卡,目光落在我身上,审视,探究,像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我穿着沈淮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赤着脚,站在金碧辉煌的包厢中央,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空调的冷风吹得我皮肤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沈淮走过来,
依旧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替我拢了拢滑落肩头的长发,在我耳边低语:笙笙,
别怪我。你体温太低,抱着不舒服。傅总不一样,他需要你。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委屈。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
傅承洲终于开了口,嗓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沈淮,你的女人,就值这个价?
沈淮笑容不变:一个暖床工具而已,傅总喜欢,拿去便是。他拿我当礼物,
去讨好他的敌人。我气得浑身发抖,血液都快冻结了。傅承洲站起身,他很高,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拿起那张卡,在指间把玩,然后轻飘飘地扔回给沈淮。太脏。
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拒绝。我的人,我自己会给钱。
他拽着我往外走,我踉跄着跟上,经过沈淮身边时,我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傅总慢走,
希望我的『礼物』,您能满意。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凉透。
2.我被傅承洲带回了他的别墅。这里大得惊人,装修风格冷硬,黑白灰的色调,
像他的人一样,透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我以为接下来会是无尽的折磨和羞辱。毕竟,
我是他死对头的女人,被用一万五这个侮辱性的价格卖了过来。
可傅承洲只是把我扔进一间卧室,就再没出现过。这间卧室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
没有冰冷的铁链,没有昏暗的灯光。反而温暖得不可思议。地暖开得很足,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房间里甚至有一个恒温的玻璃花房,
里面种满了某种我不认识的红色花朵。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暖香。
我是一个天生体寒的人,体温常年低于常人,手脚永远是冰凉的。
沈淮总说抱着我像抱着一块冰,冬天更是对我避之不及。可在这个房间里,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暖意。女佣送来晚餐,菜色精致,但无一例外,
全是极阳极热的食材。我没有动。我怕饭菜里有毒。到了深夜,房门被推开,
傅承洲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黑色丝质睡袍,身形挺拔,只是脸色看起来比白天更差,
苍白得近乎透明。他看了眼纹丝未动的饭菜,眉心微蹙。不合胃口?
我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他一步步走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不自觉地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他伸出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温热的指尖却贴上了我的额头。他的手很烫,像一块烙铁。果然够冷。他低声说,
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睁开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欲望,没有憎恶,
只有一片深沉的、我看不懂的复杂。他收回手,解开睡袍的带子。我心头一紧,
身体瞬间绷直。他要做什么?3.我以为傅承洲要对我用强。可他只是脱掉了睡袍,
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然后就那么躺在了床上,离我远远的。过来。他命令道。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额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过来。他又说了一遍,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不耐。我咬着牙,慢慢挪到床边。躺下。
我顺从地躺下,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和他隔着能躺下两个人的距离。
他似乎是没了力气再管我,闭上眼,眉头紧紧皱着,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我们两人一浅一深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突然翻了个身,
一条滚烫的手臂横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捞进了他怀里。我浑身一僵。他的身体烫得惊人,
像一个巨大的火炉,而我就是一块投入其中的冰。冰与火的极致触碰,
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别动。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正在承受极大的折磨。
他不是要折辱我。他像是在……用我取暖?不,不对,他那么烫,分明是在用我降温。
这个认知让我无比错愕。我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发现他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狂躁的热流在乱窜,
而我的冰冷体质,似乎能安抚那股热流。他把我抱得很紧,像是抓着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单上还残留着他滚烫的体温。而我,
这个被他抱了一夜的冰块,非但没有不适,反而觉得身体里那股常年不散的寒气,
被驱散了不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4.接下来的几天,傅承洲都是如此。白天他不见踪影,
晚上则会准时出现,脸色苍白地把我当成大型降温抱枕,抱上一整晚。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更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他只是需要我的冷。
这个发现让我既荒谬又松了口气。至少,我暂时是安全的。这天下午,女佣突然敲门,
说有人来看我。我走到客厅,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沈淮和林晚晚。
林晚晚是沈淮的青梅竹马,一直以他妹妹自居,此刻正亲昵地挽着沈淮的手臂,
脸上带着天真无害的笑容。笙笙姐,我们来看看你。她柔声说,阿淮很担心你,
怕傅总……亏待了你。她嘴上说着担心,眼里的幸灾乐祸却藏都藏不住。
沈淮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当他看到我穿着昂贵的家居服,气色甚至比以前还好时,
眼神瞬间沉了下去。看来傅总对你还不错。他语气不明地说。我冷笑一声:托你的福,
我过得很好。林晚晚像是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我面前。
笙笙姐,这是阿淮给你的一点补偿。我们知道你在这里肯定受了不少委屈,这些钱你拿着,
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吧。她的姿态高高在上,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
我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估计有两三万。比卖掉我的价格高一点。真是讽刺。我不需要。
我冷冷地拒绝。笙笙姐,你就别嘴硬了。林晚晚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跟着傅总也得不到名分,多为自己攒点钱才是真的。
沈淮也皱眉道:笙笙,晚晚是为了你好,你就收下吧。他们一唱一和,
仿佛我真的是一个被包养又被抛弃的可怜虫。就在这时,傅承洲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淮和林晚晚,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他们进来的?
5.傅承洲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女佣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傅总,是沈先生说……是您的朋友。沈淮看到傅承洲,
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傅总,我就是来看看笙笙,毕竟跟了我三年,有点不放心。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是什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傅承洲走到我身边,
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将我带进他怀里。他的手依旧滚烫。我的人,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他淡淡地说,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在沈淮脸上。沈淮的笑容僵住了。
林晚晚看到我们亲密的姿态,眼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她上前一步,
泫然欲泣地看着我:笙笙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心了?
阿淮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啊!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我还没开口,
傅承洲就笑了,是那种极冷的笑。变心?沈总不是说,她只是个一万五的暖床工具吗?
工具而已,谈什么心?他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沈淮和林晚晚脸上。
沈淮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傅总,话不是这么说的……滚。
傅承洲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他的气场太强,沈淮和林晚晚哪怕再不甘心,
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临走前,林晚晚回头,给了我一个怨毒的眼神。客厅终于安静下来。
傅承洲松开我,脸色又恢复了那种病态的苍白。他看着我,突然问:你为什么不反驳?
我愣了一下:反驳什么?她说你变心。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么资格反驳?
我现在本来就是你的人。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转身疲惫地上楼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丝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身体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6.自从沈淮和林晚晚来过之后,
傅承洲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丝微妙的改变。他不再仅仅是晚上把我当抱枕,
白天偶尔也会让我待在他的书房。他处理公务,我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
他身上那股燥热的气息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只有我在身边时,
他紧皱的眉头才会稍稍舒展。我渐渐明白,我对他而言,是一剂行走的人形解药。这天,
我正在看书,他突然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体质特殊的?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我的秘密,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沈淮。我假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从小体寒。是吗?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古老的蛇族,天生寒体,血液至阴至寒,是至阳热毒的唯一克星。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是人。我是虞家的人,
一个传承了数千年的蛇族后裔。我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无异,
但血液和体质却继承了蛇的阴寒。这是虞家最大的秘密。见我脸色煞白,傅承洲缓缓蹲下身,
与我平视。别紧张,我对你的身份没有恶意。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需要你。为什么?我艰涩地开口。因为我中了『赤炎』之毒。
他说,一种只有你们蛇族之血才能解的毒。赤炎之毒。这个名字我听族中长辈提起过。
是蛇族的天敌,火凤一族的独门剧毒。中毒者如身焚烈火,日夜备受煎熬,
最终会被活活烧干精血而死。傅承洲,竟然是火凤一族的后人?所以,你买下我,
不是为了报复沈淮,而是为了解毒?我终于明白了。报复沈淮,只是顺便。
他坦然承认,一万五,是他对你的定价,也是我对他的羞辱。原来如此。
我一直以为的屈辱,竟然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局。他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我这个人,
或者说,我这一身蛇族的血。7.知道了彼此的底细,
我和傅承洲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我们是交易关系。我帮他压制毒性,
他给我提供庇护,以及一个极其舒适的生存环境。那个温暖的房间,那些极阳的食物,
都是为了中和我体内的寒气,让我能更好地发挥解药的作用。
他是个心思缜密到可怕的男人。他甚至找来了蛇族最喜欢的暖玉,铺满了我的床。夜里,
我躺在温润的玉石上,被他滚烫的身体抱着,那种冰火交融的感觉不再是折磨,
反而成了一种奇异的修行。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力量在一天天变强。这是我在虞家,
在沈淮身边,从未有过的体验。沈淮又来了几次,都被傅承洲毫不留情地挡了回去。
但他似乎并不死心。这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林晚晚。虞笙,你别得意。
你真以为傅承洲是看上你了吗?他很快就会把你像垃圾一样扔掉。她的声音尖利而恶毒。
那也与你无关。我懒得和她废话。是吗?如果傅承洲知道你是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你猜他会怎么样?我的心沉了下去。你想说什么?今晚傅家家宴,
我会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手心冰冷。
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是沈淮告诉她的。这个男人,为了毁掉我,真是不择手段。晚上,
傅承洲回来,告诉我,要带我参加一个家宴。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我没有资格退缩。也是我和沈淮、林晚晚之间的战场,我不能输。
8.傅家老宅,灯火通明,宾客云集。我挽着傅承洲的手臂,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有不屑。傅承洲旁若无人,
带着我一路走到傅家老爷子面前。爷爷,这是虞笙。他介绍得简单直接。
傅老爷子一身唐装,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却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他打量了我许久,
久到我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嗯,是个好孩子。他最终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我稍稍松了口气。这时,沈淮和林晚晚走了过来。沈淮作为商界新贵,也被邀请在列。
林晚晚今天打扮得像个公主,脸上挂着甜美的笑,看到我时,眼底却划过一丝阴狠。
傅爷爷好。她乖巧地问好,傅大哥,你和笙笙姐真般配。她话锋一转,
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笙笙姐,你的项链好特别啊,是蛇形的呢。我听说,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这些冷血的东西,跟自己的属性一样呢。她意有所指,
周围一些宾客已经露出了异样的神色。沈淮也适时地开口:是啊,
笙笙她……体质比较特殊。他们一唱一和,就是要把我非人的身份往外引。
我捏紧了手心。傅承洲却像是没听懂他们的弦外之音,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低头亲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尖。我太太喜欢蛇,有什么问题吗?他抬眼看向林晚晚,
眼神冰冷,还是说,林小姐对我太太的喜好,有什么意见?一声我太太,
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们。我也愣住了。
林晚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9.太太?
林晚晚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耳膜,傅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太太!
她明明是……是什么?傅承洲的眼神冷得像冰,是沈总不要的女人,
还是你口中的怪物?他每说一个字,林晚晚的脸色就白一分。沈淮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他大概没想到,傅承洲会为了我,在这样的场合直接和他们撕破脸。傅总,
晚晚她没有恶意,只是心直口快。沈淮连忙打圆场。既然管不好自己的嘴,
就别带出来丢人现眼。傅承洲毫不留情。他拉着我,转身对傅老爷子说:爷爷,
我们已经领证了。婚礼会尽快补办。又是一记重磅炸弹。我彻底懵了。
我们什么时候领证了?我怎么不知道?傅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傅承洲一眼,然后又看向我,
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好,好啊。林晚晚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摇摇欲坠,
眼泪说来就来:阿淮,他怎么可以这样对笙笙姐……笙笙姐才刚和你分手……
她这副样子,好像我才是那个水性杨花、无缝衔接的女人。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鄙夷和不屑。一个被卖掉的女人,竟然还能攀上傅家,真是好手段。
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这么有心计。我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傅承洲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与我十指相扣。他的手心依旧滚烫,
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过来,奇异地安抚了我冰冷的心。我的太太,还轮不到你们来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