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演员死亡替身

替身演员死亡替身

作者: 逸竹先生

悬疑惊悚连载

“逸竹先生”的倾心著一种冰冷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小说《替身演员:死亡替身》的主角是冰冷,一种,小这是一本悬疑惊悚,推理小由才华横溢的“逸竹先生”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08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9 01:08:4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替身演员:死亡替身

2025-11-09 06:00:24

第一章:杀青之死我叫陈默。在影视城,这个名字就是个笑话。一个扮演死尸的人,

偏偏叫“沉默”。他们说我天生就该吃这碗饭。不是说我长得有多倒霉,用副导演的话说,

是“身上有种认命的松弛感,死得特别有说服力”。过去七年,

我咽过气、瞪过眼、抽搐过、也安详过。刀子、绳子、毒药、枪子儿……我死过的次数,

比大多数人谈过的恋爱都多。今天这场戏,是勒毙。《边缘危机》第三十七场,废弃摄影棚。

冰冷的钢丝套上我脖颈的瞬间,我还是会本能地绷紧肌肉。“放松,陈默!

你现在是个被突然袭击的流浪汉,不是准备角力的拳击手!”导演的声音透过喇叭,

带着不耐烦。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身体。

对手演员——扮演连环杀手的特约——在我身后,我们排练过无数次。他猛地发力,

钢丝嵌入皮肉,带来真实的窒息痛感。我的眼球开始发胀,视野边缘泛起黑斑,

双手徒劳地在颈间抓挠,喉咙里发出那种绝望的、破风箱似的“嗬嗬”声。这不是演技,

这是生理反应。我倒地,身体蜷缩,腿无意识地蹬踹,直到导演那声“卡!

”像赦令一样响起。片场瞬间活了过来。灯光师调整着灯位,录音师收起吊杆,

凶手演员笑嘻嘻地把我拉起来,拍着我的背:“没事吧,默哥?勒狠了?”我摆摆手,

说不出话,只是贪婪地呼吸着混合着灰尘和电线胶皮味的空气。化妆师小雅跑过来,

用湿棉片小心地擦拭我脖子上那道紫红色的勒痕。“啧啧,真够狠的。”她小声嘟囔,

眼神里带着点同情。这是我今天“死”的第三次,终于过了。杀青。

拖着散了架的身体回到那个位于影视城角落、专门给我们这些底层演员用的公共休息室时,

天已经擦黑。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廉价发胶的混合气味。

几个武行大概又结伴出去喝酒了,只剩下满地的烟头和胡乱堆放的动作护具。

我把自己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旧沙发,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闭上限,

眼前还是那条越来越近的钢丝。“听说了吗?‘明清街’那事儿?”门外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是几个收工回来的场务。“哪个?就前几天死那个临时演员?”“对,就那个,

被人抹了脖子那个。邪门得很呐……”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影视城这么大,

几十个剧组同时开工,磕磕碰碰,意外纠纷,甚至偶尔的暴力事件,都不算新闻。

“……听说死状特别怪,躺那儿,手还指着房檐角,跟演戏似的。”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手指向房檐角?这个画面太熟悉了。我坐直身体,

努力在疲惫混沌的记忆里搜索。三个月前,《侠影迷踪》……我扮演一个被灭口的家丁,

在巷战中被“镜魔”从背后割喉。那场戏,导演为了追求所谓的“宿命感”和画面构图,

要求我倒地后,手指要戏剧性地指向天空——最终定格,就是斜上方的飞檐一角。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像细小的虫子,开始在我脊背上爬。我甩甩头,

试图驱散这荒谬的联想。巧合,一定是巧合。影视城的建筑风格就那样,死前指个方向,

也不算多独特的创意。我起身,走到属于我的那个锈迹斑斑的储物柜前,

想换下这身散发着汗臭和血浆味的“流浪汉”戏服,赶紧回我那个租来的小隔间。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柜门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旧纸墨和一丝若有若无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动作僵住了。

柜子里很乱,塞着平时换洗的衣物、一些没来得及扔的旧剧本和空水瓶。

但就在那堆杂物最上面,平放着一张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纸。那是一张复印的分镜草图。

纸张已经泛黄,边角卷曲,但上面的铅笔线条依然清晰。画的是一个古装男子倒在巷中,

脖颈处有明显的伤口,他的头歪向左侧,一只手紧捂着胸口,

另一只手……食指清晰地指向画面上方的飞檐一角。正是《侠影迷踪》里,

我“死”的那场戏的分镜图。这张图,怎么会在这里?它应该早就随着剧组解散,

被当成废纸处理掉了才对。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图的背面,用红色的记号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小字:“第一次排练,完美。”排练?

排练什么?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刻竖了起来。

先前听到的关于“明清街命案”的流言,与眼前这张诡异的分镜图,猛地重叠在一起。

这不是巧合。有人在看着。看着我的每一次“死亡”。并且,在用鲜血,一笔一划地,

将它们复刻成真。我捏着那张泛黄的分镜图,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里。休息室里,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头顶那盏接触不良的日光灯管发出的、持续不断的滋滋声。那声音,

像极了一条毒蛇,在黑暗中悄然吐信。第二章:水缸里的回响那张分镜图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坐立难安。“第一次排练,完美。”“排练”这个词,像毒蛇的尖牙,

反复噬咬着我的神经。谁在排练?排练什么?用活人,用死亡,来排练我的戏?

我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破旧的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汗水浸湿了后背,不是因为热,

而是因为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我必须知道,“明清街”那个死者的细节,

到底和我记忆中的戏有几分相似。直接去问警察?我一个演死尸的,拿什么去问?

只会被当成疯子或者变态打发走。我想到了一个人——阿杰。他是影视城里的“包打听”,

一个混迹在各个剧组底层,靠倒卖消息、介绍零活儿为生的老油条。

他消息灵通得像长了顺风耳,但代价是,你得付出点什么。

我在影视城后门那条油腻的小吃街找到了他。他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喝劣质白酒,看见我,

眯缝着小眼睛笑了:“哟,默哥,杀青了?听说今天死得挺逼真。”我没心情寒暄,

直接坐到他对面,压低声音:“阿杰,打听个事,‘明清街’那个……”我话没说完,

他了然地摆摆手,左右看了看,身体前倾,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就知道你得问这个。邪门,

太邪门了。”他咂咂嘴,“死者叫刘三,就是个混日子的临演。死法跟你猜的差不多,

抹脖子。但怪就怪在姿势——”我的心提了起来。“——那哥们儿躺得那叫一个标准,

头歪左边,右手捂着脖子根,左手食指翘着,直愣愣指着‘悦来茶馆’二楼那个翘角飞檐。

发现他的清洁工都说,那模样,不像死了,倒像……像戏还没演完。

”我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掐进了掌心。分镜图上的画面,和阿杰的描述,

严丝合缝地对上了。“还有没有……别的细节?”我的声音有些发干。

阿杰神秘地凑得更近:“有!听说他捂着脖子的手指缝里,卡着个小东西。”他顿了顿,

似乎在享受吊人胃口的快感,“一片碎了的、染血的仿古玉片。啧,跟真的道具似的。

”仿古玉片!在《侠影迷踪》那场戏里,我扮演的家丁,胸前确实挂着一个假的玉佩道具!

倒地的瞬间,我下意识捂脖子的动作,确实可能碰到它!剧本里没写这个细节,

这只是我即兴的、微不足道的表演习惯!一股寒意彻底攫住了我。这不是模仿,这是复刻。

连我自己都几乎忘记的细节,都被精准地还原了。“谢了,阿杰。

”我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塞给他,站起身,腿有些发软。“默哥,”阿杰在我身后,

语气带着点难得的认真,“这事儿邪性,沾上了甩不掉。你自己……小心点。

”回到我那间狭窄的出租屋,我反锁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在地上。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我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有一个疯子,

一个藏在阴影里的“导演”,正在用真实的人命,一场一场地“重拍”我的死亡戏码。

他是谁?他为什么选中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

刘三……我对他有点模糊的印象。在《侠影迷踪》剧组,他好像演过一个跟在我身后,

因为我动作慢而推搡了我一把的小混混。戏外,

他似乎也因为我占了他放行李的地方嘟囔过几句。一点微不足道的摩擦。

难道这就是他被选中的原因?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个“导演”不仅在复刻我的戏,还在替我“清算”那些曾有过节的人?接下来的两天,

我像惊弓之鸟。在剧组,我观察着每一个和我接触的人。递水给我的场务老张,

眼神是否多停留了一秒?帮我补妆的小雅,笑容背后是否藏着冰冷?

就连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帮我整理威亚绳索的武行小王,他低垂的眼帘下,又隐藏着什么?

看谁都像,看谁又都不像。这种无处不在的猜疑,比直接的威胁更折磨人。第三天下午,

我正在一个现代剧剧组扮演车祸现场的背景板,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打断了拍摄。“码头那边出事了!”“真的假的?

淹死了?”“听说是个美术指导,

“民国码头”、“美术指导”、“淹死”、“水缸”……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我猛地从地上坐起来,顾不上导演的呵斥,冲到人群边,抓住一个相熟的灯光师:“哥,

码头那边……怎么回事?”灯光师脸色发白,

显然也被吓到了:“就……就‘民国码头’景区,拍《黄浦风云》那个组的美术指导,

姓李的,被人发现淹死在拍落水戏备用的那个大水缸里了。更邪门的是……”他压低声音,

带着一丝恐惧,“听说他脖子上,缠着一卷老电影胶片!”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夜歌》。我扮演的那个被谋杀的电影放映员。溺毙。水缸剧本里是水塘,

但水缸……何其相似!。脖子上缠绕着象征意义的电影胶片!第二个了。我推开人群,

发疯似的跑回出租屋,甚至来不及换下那身沾满灰尘和假血的戏服。

我颤抖着在床底那个装杂物的破纸箱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夜歌》那份已经被翻烂了的剧本。

我飞快地翻页,手指划过一行行文字,

被发现的那一页:场景:废弃影院后院水塘……放映员阿贵的尸体漂浮在浑浊的水面上,

面色青紫。他的脖颈间,缠绕着一截暗褐色的、已然报废的35毫米电影胶片,

像一条诡异的索命绳……“嗬……”我倒抽一口冷气,剧本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

掉在地上。一模一样。连“胶片”这个独特的、带有强烈象征意味的凶器细节,都一模一样。

李指导……我认识他。在《夜歌》剧组,他因为我试戏时不小心,

把他一件精心做旧的长衫道具蹭上了污泥,当着全组人的面,用极其刻薄的语言羞辱过我。

又是微不足道的摩擦。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地喘着气,

却感觉不到一丝氧气。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我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两个了。已经有两个人,

因为与我合作过,因为与我有过微不足道的摩擦,用我曾“演绎”过的方式,真实地死去了。

那个藏在暗处的“导演”,他的“死亡剧集”才刚刚开始。而我不知道他的剧本里,

还有多少集。更不知道,属于我的“杀青”,会以哪种方式,在何时到来。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透过没有窗帘的窗户,

在我脸上投下变幻不定、光怪陆离的光影。我蜷缩在阴影里,

感觉自己就像剧本上那个等待被发现的、漂浮的尸体。第三章:无声的观众恐惧是一种气味。

它像冰冷的铁锈,混着陈年灰尘,黏在影视城的每一个角落。自从确认了李指导的死法后,

这种气味就如影随形,钻进我的鼻腔,附着在我的皮肤上,洗不掉,甩不脱。两个人了。

刘三,李指导。他们都和我合作过,都和我有过微不足道、甚至算不上仇怨的摩擦。

这不再是巧合,这是一个模式。一个以我的“死亡表演”为蓝图,

以真实人命为代价的、血腥的模式。那个藏在暗处的“导演”,他不仅仅是在复刻戏码,

他还在替我“挑选”演员。那些曾与我有过交集,

曾对我流露过一丝恶意或仅仅是不耐烦的人,都可能成为他死亡剧本上的下一个名字。

我必须找出他。在他写下第三个名字之前。我开始行动,

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偏执的警惕。我依然是那个沉默的陈默,

但内里已经绷紧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钢丝。我的眼睛变成了扫描仪,

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身边每一个可能接触到“我的死亡”的人。场务老张,

负责整理和看管剧组的杂物仓库,里面堆满了各个剧组遗弃的服装、道具,

包括那些可能被当成废纸的处理掉的分镜图和旧剧本。他有足够的便利接触到“素材”。

他五十多岁,总是骂骂咧咧,对所有临时演员都呼来喝去。在《侠影迷踪》剧组,

他曾因为我搬道具箱慢了一步,把一杯滚烫的茶水泼在我脚边。他有动机吗?或许,

但那种粗暴的恶意,似乎缺乏“艺术家”的精细。化妆师小雅,

她负责让我在镜头前“死”得更好看,或者更难看。她熟悉我的每一寸“伤口”,

知道血浆该涂在哪个角度最逼真,知道窒息时颈动脉该用什么颜色的油彩勾勒。她温柔,

甚至对我有些过分的同情。但这同情,会不会是一种更高级的、观察“作品”的姿态?

她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我,记录下那些连我自己都忽略的死亡细节吗?导演助理阿斌,

一个怀才不遇的年轻人,脑子里塞满了各种惊世骇俗的拍摄想法。

他曾经拿着《夜歌》的剧本,兴奋地跟我讨论“如果胶片不是缠绕,而是勒进皮肉里,

效果会不会更震撼?”他痴迷于暴力美学,眼神里有时会闪烁着我无法理解的狂热。

他有创作的欲望,也有接触剧本和分镜的便利。是他吗?他想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

实践他那些无法在银幕上实现的想法?还有那个总是坐在监视器后面,掌控着一切,

对我的“死法”拥有最终裁定权的导演本人?他会不会厌倦了虚假的表演,

想在我的死亡剧场里,寻找最极致的、无法复刻的真实?看谁都像凶手。

休息时他们聚在一起抽烟聊天,

过来的零星话语——“昨天那场爆炸戏效果绝了”、“新来的女演员腿真长”——在我听来,

都像是某种加密的、关于死亡排练的暗号。他们的每一次对视,每一个无意间扫过我的眼神,

都让我脊背发凉。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外面挤满了无声的观众。

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在缸里惊恐地游弋,而那个拿着鱼饵和渔网的人,就藏在他们中间。

疲惫和压力像跗骨之蛆。晚上,我靠着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

但梦里全是钢丝、血水和漂浮的尸体。白天在剧组,我精神恍惚,

几次差点在简单的动作戏中出错。连小雅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在一次补妆时小声问我:“默哥,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太累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摇摇头。我不敢信任任何人。线索。我需要更实在的线索。

那个“导演”是如何获取那些详细的、甚至包含我即兴表演细节的分镜图和剧本的?

这些东西在剧组解散后,通常会被当成废纸处理掉。我想起了阿杰的话。或许,

该从这些“废纸”的流向查起。这天下午,没有我的戏份。我溜达到了影视城边缘,

那个巨大的、如同怪兽内脏般的综合仓库。这里存放着各个剧组暂时不用或永久遗弃的物资,

由老张和他手下的几个场务管理。仓库大门敞开着一条缝,

里面堆满了蒙尘的家具、破损的布景板和摞得像小山一样的道具箱。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油漆和尘土混合的沉闷气味。老张不在,可能又躲到哪里偷懒喝酒去了。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这是个机会。我闪身进去,

借着从高窗透进来的、被灰尘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线,在杂物堆里艰难地穿行。

我的目标是存放纸质资料的区域——那些被遗忘的剧本、通告单、以及……分镜图。

在一个堆满废弃灯架和电线卷的角落,我看到了几个半人高的硬纸箱,

上面用马克笔潦草地写着“《侠影迷踪》 - 废稿”、“《夜歌》 - 废弃”等字样。

就是这里!我蹲下身,迫不及待地打开标记着《侠影迷踪》的箱子。里面是杂乱无章的纸张,

废弃的剧本修改稿,印着演员信息的旧通告单,

还有一些打印出来后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场景参考图。我疯了一样地翻找着,

灰尘呛得我直咳嗽。没有。没有我那场戏的、背面写着“第一次排练,完美”的分镜图。

我又打开《夜歌》的箱子,同样一无所获。难道被拿走了?还是我找错了地方?我喘着粗气,

靠着冰冷的纸箱坐下,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汗水混着灰尘,在我脸上淌出几道泥印。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嗯,对,就那些没用的旧剧本和分镜,

堆在角落里那个箱子。”是老张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擦屁股都嫌硬。”另一个声音响起,平和,甚至有些腼腆:“张叔,我最近想学着画点分镜,

找点废弃的参考参考,练练手。”这个声音……我浑身一僵,屏住呼吸,

悄悄从杂物堆的缝隙中望出去。站在仓库门口,正和老张说话的,

是那个总是沉默寡言、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笑容的武行,小王。

他手里拿着一个空的、准备装东西的编织袋,目光正扫向我所在的这个角落。老张挥挥手,

像是驱赶苍蝇:“行行行,拿去拿去,省得占地方。就那边那几个箱子,自己找吧。

”“谢谢张叔。”小王笑了笑,提着袋子,径直朝着我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来了!他来拿这些“废纸”!难道是他?这个看起来最不起眼,

最没有攻击性的小王?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蜷缩在阴影里,一动不敢动,

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我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他停在了那几个箱子前,

背对着我。我能看到他熟练地翻找着,然后,从《侠影迷踪》的箱子里,抽出了几张纸,

塞进了他的编织袋里。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清那是不是我见过的分镜图。

就在我死死盯着他的后背,试图找到更多证据时,一只厚重的手掌,

毫无预兆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喂!你鬼鬼祟祟躲在这儿干嘛?!”是老张!他去而复返!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过头。老张醉醺醺的脸凑得很近,满口酒气。而前方,

小王也被这声呵斥惊动,停下了动作,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越过老张的肩膀,

落在了我的脸上。平静,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那一刻,

我仿佛能听到空气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裂的声音。

第四章:镜中之魔老张那只油腻厚重的手还搭在我肩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耳后。

但我的全部感官,都凝固在小王转过来的那张脸上。没有惊慌,没有质问,

甚至没有一丝意外。他就那样平静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按照剧本准时入场的演员。

他手里还捏着刚从箱子里取出的几张纸,编织袋松松地垂在脚边。“张叔,”小王先开了口,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带着点替我说情的意味,“默哥可能是来找东西的吧?

我看他最近好像总在琢磨以前的戏。”老张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王,最终撤回了手,

嘟囔着:“找东西?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行了行了,都出去,我要锁门了!

”我几乎是机械地站起身,腿因为久蹲而发麻,一个趔趄。小王适时地伸手扶了我一把,

他的手指很有力,接触到我手臂皮肤的瞬间,我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默哥,小心。

”他说。我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老张骂骂咧咧地把我们俩“请”出了仓库,

哐当一声锁上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仓库外,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和小王并肩站着,

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像无数躁动不安的幽灵。“默哥,

”小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晃了晃手里的编织袋,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你也对这些旧资料感兴趣?”我的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我知道我必须说点什么,不能让他起疑,至少现在不能。“没……随便看看。以前演的戏,

有点忘了,想找找感觉。”这是个拙劣的借口,但他似乎接受了。“是啊,以前的戏,

很多细节确实值得回味。”小王点了点头,

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远处《边缘危机》剧组的方向,“尤其是……死亡的那一刻。

那种极致的状态,演过一次,就忘不掉,对吧,默哥?”他的语气平淡,

但“极致的状态”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

试图从那片看似平静的湖水里,找到一丝疯狂的涟漪。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坦然。“你呢?”我反问他,声音有些沙哑,

“你拿这些……做什么?”“学习啊。”他笑了笑,拍了拍编织袋,“我觉得那些设计很棒,

尤其是关于……‘结局’的设计。想学着画一画,看看能不能用在我自己的动作设计里。

”结局的设计。我的胃开始抽搐。“那你……慢慢学。”我几乎是挤出了这句话,

然后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转身就走。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无形的探针,一直黏在我的背上,

直到我拐过墙角。一离开他的视线,我立刻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地喘息,

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是他。几乎可以确定了。那个收集我所有“死亡”资料的人,

就是小王!那个平时帮我检查威亚、在我摔倒时第一个伸手拉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武行!

为什么?他图什么?恐惧之外,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回忆着和小王有限的交集。

他话不多,但做事勤快,身手很好,据说是因为家境不好才一直留在底层做武行。

他偶尔会和我讨论动作戏,对我那些“死亡”时的身体反应表现过兴趣,

问过我“被勒住时到底是什么感觉”、“割喉的戏份怎么倒地方最真实”之类的问题。

我当时只当他是好学,甚至还颇为自得地跟他分享过“经验”!现在想来,那些对话,

根本就是他在为自己的“创作”收集第一手资料!我必须知道他都拿走了什么!

我必须找到证据!接下来的两天,我像影子一样跟着小王。

我利用我对影视城每一个角落的熟悉,远远地吊在他身后。他作息规律,除了上工,

就是待在武行宿舍,或者去健身房。他没有任何异常举动,那个编织袋被他带回宿舍后,

就再没见他拿出来过。直到第三天晚上。我看到他没有回宿舍,

而是拎着一个黑色的、看起来比之前那个编织袋更沉一些的包,

独自一人走向了影视城最偏僻的角落——那个早已废弃、据说闹鬼的“民国医院”拍摄楼。

这里年久失修,电路早就断了,平时连野狗都不愿意来。他来这里干什么?

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我,答案就在里面。我等他进去几分钟后,才借着夜色的掩护,

像贼一样摸到楼门口。木门虚掩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里面一片漆黑,

只有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投射进来,在地上留下斑驳诡异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木头腐朽的气味。我屏住呼吸,踮着脚尖,

沿着布满杂物的走廊缓缓深入。最里面一个房间的门缝下,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

是手电筒的光。我悄悄靠近,心脏跳得如同擂鼓。房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我凑上前,

透过缝隙,向里面望去。只看了一眼,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房间里,

小王背对着门口,蹲在地上。他的手电筒立在一旁,光柱打在对面的墙上。那面墙上,

贴满了照片和图纸。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全都是我。是我在《侠影迷踪》里被割喉的剧照,

是我在《夜歌》里漂浮的“尸体”定妆照,是我在无数部戏里以各种姿态“死亡”的瞬间。

有官方剧照,有现场工作照,甚至还有一些明显是偷拍的角度——我在休息室打盹,

我在路边摊吃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出租屋……而在这些照片旁边,

贴着对应的分镜草图、剧本片段。刘三和李指导死亡现场的偷拍照片虽然模糊,

但能看清大概姿势和环境也被打印出来,贴在相应的剧照旁边,旁边用红笔标记着“√”,

像是在核对作业。这哪里是学习?这分明是一个变态的“死亡艺术”展览馆!

一个以我的生命和他人死亡为素材的,血腥的创作墙!房间中央的地上,

铺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东西:一卷老旧的电影胶片,

一片染着暗红色污渍的碎玉片,还有一截……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钢丝。

正是《边缘危机》里,用来勒我的那种钢丝。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恶心得几乎要呕吐出来。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才能勉强站稳。就在这时,蹲在地上的小王,似乎完成了他的“鉴赏”,

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转过身,目光并没有看向门口,而是直接落在了我藏身的门缝上。

他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了然的、近乎温柔的平静。手电筒的光柱下,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陈默,”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弃楼里回荡,

带着一丝愉悦的回音,“你找到我的美术馆了。”第五章:艺术家的告白他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颅内激起惊涛骇浪。“美术馆”。

他称这个贴满我死亡瞬间、陈列着杀人证据的鬼地方为“美术馆”!我僵在门口,手脚冰凉,

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逃跑的本能还在尖叫,但双腿像灌了铅,

被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钉在原地。小王,不,这个陌生人,他向前走了一步,

手电筒的光束从他身后漫射过来,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扭曲,像一个从地狱爬出的剪影。

他没有逼近,只是站在那里,像个等待观众反馈的策展人。

“你……”我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让你看到,

陈默。”他张开双臂,姿态甚至带着一种虔诚,指向那面令人毛骨悚然的墙,

“我想让你看到,你的死亡,有多么美丽,多么……真实。”他用了“真实”这个词。

在充斥着虚假表演的影视城,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血腥的庄严。“那些导演,

那些观众,他们不懂。”他摇着头,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惋惜,仿佛在批评一群不识货的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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