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妻子林晚却在电话里，用我从未听过的卑微语气，央求另一个男人。
“顾言，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到。”“那个……那个钱我已经凑够了，
你公司的窟窿能堵上了。”“陈阳那边你放心，他就是个废物，掀不起什么风浪。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轻笑。而我，就坐在这家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西餐厅里，
手里攥着那枚准备送给她的，刻着我们名字缩写的钻戒。餐桌上，烛光摇曳，
映着我冰冷到麻木的脸。废物？原来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废物。也是，一个兢兢业业，
月薪两万的普通上班族，怎么比得上她那个创业失败，却依旧被她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缓缓放下戒指，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三年的号码。“张叔。”“小少爷，
您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我语气平静无波：“准备一下，
我要回家了。”“另外，帮我办件事。”“把天鸿集团名下，所有和顾言的公司有关的合作，
全部停掉。”“我要他，一无所有。”1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我订了她最喜欢的餐厅。
我提前下班，换上西装，像个傻子一样捧着玫瑰花，在餐厅里等了她三个小时。从天亮，
等到天黑。邻座的客人都换了三轮。服务员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我一遍遍地打她电话，永远都是无人接听。直到晚上九点，电话终于通了。接电话的，
却是一个男人。“喂？你找林晚？”声音轻佻，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顾言。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人呢？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哦，她喝多了，在我这儿睡着了。”顾言轻笑一声，
“你哪位？她老公？”他故意加重了“老公”两个字的读音，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你让她接电话。”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都说了睡着了，听不懂人话？
”顾-言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难怪林晚说跟你在一起没意思。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补充道，“她让我转告你，今晚她不回去了。
”电话被挂断了。我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和心脏被生生撕裂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没意思”三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在我心口反复搅动。
我和林晚是大学同学。我追了她四年，她才终于点头。所有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
娶到了金融系的系花。我也一直这么觉得。婚后，我包揽了所有家务，工资卡全数上交，
她想买什么，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以为，只要我对她足够好，就能捂热她的心。我以为，
时间久了，她就能忘了那个叫顾言的男人。顾言是她的前男友，也是她口中那个“爱过，
但错过了”的人。我天真地以为，那只是过去式。现在我才明白，在她的世界里，
我不过是个可笑的插曲。而顾言，才是她永远无法完结的正篇。我付了钱，走出餐厅。
晚风很冷，吹在我脸上，像刀割一样。我把那束早已蔫掉的玫瑰花，
狠狠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回到家，一片漆黑。这个我亲手布置，贴满我们合照的家，
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林晚回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裙子，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但眉眼间却藏不住满足和愉悦。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她愣了一下。“你……你没去上班？
”我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个刺眼的红痕上。那是吻痕。我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
“你去哪了？”我问，声音平静得可怕。林晚眼神闪躲，
不敢看我：“我……我昨晚在闺蜜家。”“哪个闺蜜？”我追问。“就……就是小雅啊，
你不认识的。”她开始不耐烦，“你查户口呢？”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们结婚三年，她的闺蜜我哪个不认识？她连撒谎，都懒得编一个像样的理由。“林晚。
”我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我们结婚三年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
”她被我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陈阳，你发什么疯？”她皱起眉头，
脸上写满了厌恶，“我只不过是在外面住了一晚，你至于吗？”“至于吗？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荒唐又可笑。“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林晚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我忘了。不就是一个纪念日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头补上不就行了。”“补上？”我盯着她的眼睛，“用什么补？
用你陪顾言过夜换来的钱吗？”听到“顾言”两个字，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你胡说什么！你跟踪我？”“我用得着跟踪吗？
”我举起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清晰地传出她卑微的乞求，和顾言轻佻的笑声。“顾言，
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到……”“陈阳就是个废物……”林晚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你竟然录音？”“我不录音，怎么能听到我妻子的心里话？”我冷笑，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废物。”“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试图解释，
但声音却毫无底气。“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逼近她，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冻结，
“你拿着我们准备买房的首付，去给你的前男友填公司的窟窿，你又是什么意思？”那笔钱，
五十万。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五年的血汗钱。我们说好了，再攒一年，就去付首付，
买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可她，却毫不犹豫地，把这笔钱给了另一个男人。
林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索性破罐子破摔。“是！钱是给顾言了！那又怎么样？”她抬起头，
理直气壮地看着我，“他公司遇到了困难，我能不帮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那我们呢？”我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地问，“我们三年的婚姻，算什么？
”“陈阳，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林晚满脸不耐，“我跟顾言只是朋友！我帮他，
是因为情分！你非要这么斤斤计джиао，有意思吗？”“朋友？”我气笑了，
“什么样的朋友，需要你陪着过夜，需要你把我们未来的家都搭进去？”“我没有！
”她大声反驳，“我只是去送钱，他喝多了，我照顾他一下而已！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你觉得我会信吗？”“信不信由你！”林晚推开我，眼中充满了鄙夷，“陈阳，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顾言他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帮他谁帮他？
你作为我的丈夫，不但不支持我，还在这里怀疑我，你真让我恶心！”恶心？我让她恶心？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七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原来，所有的深情，在她看来，
都只是小肚鸡肠。所有的付出，都比不上她白月光的一句“我需要你”。我的心，彻底死了。
“好。”我点点头，声音平静下来，“既然你这么在乎他，这么想帮他。
”“那我们就离婚吧。”2听到“离婚”两个字，林晚明显愣住了。她大概以为，
我还会像以前无数次争吵那样，最后低头认错，求她原谅。她错愕地看着我，
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说什么？”“我说，离婚。”我重复道，语气坚定，
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这日子，我过够了。”林晚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陈阳，
你敢威胁我？”她拔高了声音，满脸的不可置信。在她看来，我这个“废物”，
是绝对没有勇气和底气提出离婚的。我懒得再跟她争辩。“房子是婚前我爸妈买的，
你明天就搬出去。”“车子归你，算是我们夫妻一场，我给你的补偿。
”“至于那五十万……”我看着她，眼神冰冷，“我会找律师跟你谈，
那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无权私自挪用，你必须还给我。”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让我搬出去？还要我还钱？陈阳，你疯了吧！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这房子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是我们的婚房！凭什么让我搬？
还有那钱，我是拿去救急，又不是拿去花了！等顾言公司周转过来，自然会还的！
”“等他周转过来？”我冷笑，“林晚，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真以为他那种烂摊子，
靠你这五十万就能起死回生？”“你懂什么！”林晚激动地反驳，“顾言他很有才华的！
他只是一时运气不好！他的项目非常有前景，只要度过这次难关，他一定能成功的！
”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在我面前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只觉得一阵反胃。“我不想懂，
也不关心他会不会成功。”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知道，你动了不该动的钱，
碰了不该碰的人，触了我的底线。”“我们的婚姻，到此为止。”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甩在她面前。“签字吧。”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林晚看着那份协议，浑身都在发抖。她不是害怕，而是愤怒。“陈阳，你玩真的？
”“我从没这么认真过。”“好！好得很！”林晚怒极反笑，她抓起笔，看也不看，
就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潦草，力透纸背，充满了恨意。“离就离！
我早就受够你了！”她把笔狠狠一摔，“你以为我稀罕你？没有你，我只会过得更好！
”“你这个自私、冷漠、无趣的男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窒息！”“离婚了正好！
我终于解脱了！”她一边骂，一边冲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瓶瓶罐罐被她粗暴地扫进昂贵的皮箱，衣服被她胡乱地塞成一团。我静静地看着，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曾经，她每一次皱眉，我都会心疼不已。现在，她在我面前崩溃发泄，
我却只觉得吵闹。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如此。很快，她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经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陈阳，你会后悔的。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像我这么好的女人。”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借你吉言。”林晚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她还想说什么，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看到来电显示，脸上的愤怒瞬间被紧张和温柔取代。她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接电话。
“喂，顾言……我没事……”“嗯，我拿到钱了，马上给你送过去。”“别担心，
我这边都处理好了……他同意离婚了，以后再也没人能烦我们了。”她的声音那么轻，
那么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稀世珍宝。挂了电话，她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拖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了。我走到阳台，
看着她钻进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我知道，她是去奔赴她的爱情了。而我，
也该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了。我拿出另一部手机，开机。
无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瞬间涌了进来。我无视了那些，直接拨通了置顶的那个号码。“张叔，
是我。”“小少爷！”电话那头的声音几乎要喜极而泣，“您终于想通了？”“嗯。
”“太好了！老爷子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坏的！您在哪？我马上派人去接您！”“不急。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淡淡地说道，“回家之前，我还有一场戏要看。
”“一场……好戏。”我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林晚，顾言。你们的游戏，
结束了。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二天，我请了假，和林晚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陈阳，
祝你……算了，没什么好祝的。”她将那本红色的证件随手塞进包里，语气轻快，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去和她的顾言双宿双飞。我看着她雀跃的背影，
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从民政局出来，我没有回家，
而是打车去了一个我三年没有踏足过的地方。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
门口的保安看到我一身普通的休闲装，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还是尽职地拦住了我。“先生，
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我没有卡。我直接报出了张叔的名字。保安愣了一下，
狐疑地打量着我，拿起对讲机通报。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精致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天鸿集团的总经理，
也是我们陈家的老管家，张叔。“小少爷！”看到我，张叔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他快步上前，
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门口的保安吓得脸色惨白，腿都软了。我摆了摆手，
示意张叔不必多礼。“进去说吧。”“是是是！”张叔连忙在前面引路，
将我带进了会所最顶级的包厢。包厢里，早已坐着一排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他们是天鸿集团的最高层管理人员。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恭敬地低下头。
“少爷！”这阵仗，若是三年前的我，或许会不知所措。但现在，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我知道，从我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这些，就是我必须面对的。我，陈阳，
天鸿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回来了。3我坐在主位上，
面色平静地听着张叔和各位高管汇报集团近三年的业务情况。
天鸿集团是我爷爷白手起家创办的，产业遍布房地产、金融、科技、娱乐等多个领域，
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业帝国。三年前，我大学毕业，爷爷希望我能进入集团，
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但我拒绝了。因为林晚。她不喜欢豪门，她说她只想过平凡安稳的生活。
她说，如果我和她在一起，就必须脱离我的家庭，做一个普通人。为了她，
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亿万家产，和我父亲大吵一架，离家出走。我隐姓埋名，
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像个真正的穷小子一样，陪她住了三年的出租屋。我天真地以为，
我为她付出了所有，她会感动，会加倍爱我。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我放弃了整个世界，
只为换她一人。而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轻易地将我抛弃。或许，从一开始，
她爱的就不是我这个人，而是那个“为了她对抗全世界”的剧本。当这个剧本落幕，
当生活归于柴米油盐的平淡，她就厌倦了。而顾言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新的、更刺激的剧本。
一个“拯救落魄才子，不离不弃”的伟大女主角剧本。“小少爷？
”张叔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关于顾言那家‘启航科技’，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说。”“这家公司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子，他们所谓的‘核心技术’，
是窃取了我们集团子公司正在研发的一个项目数据。”张叔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
“他们利用这些窃取来的数据，做了一个虚假的项目计划书，到处拉投资。实际上，
根本没有任何商业价值。”“五十万投进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我翻看着文件，
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也就是说，林晚不仅是给了他钱，还可能……泄露了商业机密？
”张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从时间线上看，有这个可能。
林晚之前在我们的子公司‘天启创投’实习过，正好接触过这个项目。”我的心，
沉到了谷底。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愚蠢地拿钱去填补一个无底洞。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涉嫌犯罪。为了顾言，她真是什么都敢做。“顾言现在在哪？
”我合上文件，声音冷得像冰。“根据我们的人汇报，他拿到钱之后，
并没有去填补公司的窟窿，而是带着一个网红模特，去了马尔代夫度假。”“噗嗤。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真是太讽刺了。林晚，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心念念，
不惜背叛婚姻，不惜倾家荡产，甚至不惜犯罪也要去拯救的男人。他拿着你的血汗钱，
去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了。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出租屋里，
畅想着和他美好的未来？“小少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张叔请示道，“需要直接报警，
以商业窃密的罪名起诉他们吗？”我摇了摇头。“不。”“太便宜他们了。
”直接送他们进监狱，固然解恨。但，那不够。我要的，是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
尝尽世间所有的绝望和痛苦。我要让林晚亲眼看着，她引以为傲的爱情，是如何在现实面前，
被碾得粉碎。我要让她明白，她为了所谓的爱情，到底放弃了什么。“张叔。”我看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已经亮起。“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收购‘启航科技’。
”张叔愣住了：“收购？小少爷，那家公司根本没有价值……”“我知道。”我打断他，
“我要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它的壳。”“我要让顾言，亲手把他最珍视的东西，卖给我。
”“然后，再当着他的面，把它摔得粉碎。”张叔看着我眼中的狠厉，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少爷。我马上去办。”“还有一件事。”我想了想，补充道，
“以我的私人名义，给本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发一封律师函。”“起诉林晚，
让她归还夫妻共同财产，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我要让她知道，我陈阳的东西，
不是那么好拿的。拿了我的，就必须连本带利地还回来。处理完这一切，我感觉有些疲惫。
三年的压抑和自我欺骗，一朝爆发，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小少爷，
老爷子那边……”张叔小心翼翼地问。我沉默了片刻。“先别告诉他我回来了。
”“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是。”我离开了“云顶”会所，没有回那个冰冷的家，
也没有去陈家的大宅。而是在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
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林晚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更新得很频繁。最新的一条，
是在半小时前发布的。没有配图，只有一句话。“新的开始，新的人生。”下面，
顾言第一个点了赞。我看着那句话，只觉得无比刺眼。是啊，对她来说，是新的人生。
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呢？我关掉手机，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林晚，
希望你的新人生，能如你所愿。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因为，好戏，还在后头。
4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白天，我去天鸿集团总部，熟悉公司的各项业务，
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过去三年错过的所有知识。晚上，我回到酒店，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看文件，一个人入睡。我没有再去想林晚，也没有再去关注顾言。
仿佛他们只是我人生中两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张叔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三天，
他就搞定了一切。“小少爷，‘启航科技’那边已经谈妥了。
”“顾言以为是国外的风投公司看上了他的项目，狮子大开口，要价五百万。
”“我已经让法务部的人去跟他签合同了。”我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意外。
像顾言那种好高骛远，又极度自负的人，一旦觉得有人赏识，必然会漫天要价。“律师函呢？
”“也已经寄出去了。”张叔顿了顿，说道，“林小姐那边……收到了。”“她有什么反应？
”我饶有兴致地问。“她打电话到律师事务所，把接电话的前台骂了一顿，说我们是诈骗。
”张叔的语气有些无奈。我能想象出林晚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大概还沉浸在“拯救王子”的幻想里，以为那五十万是她伟大爱情的见证。却没想到，
这么快就收到了来自现实的冰冷传票。“让她骂。”我淡淡地说道，“法院的传票，
会教她什么是法律。”“是。”又过了两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是林晚的母亲。
她直接找到了天鸿集团的楼下，点名要见我。前台不认识我，只当她是来闹事的，
准备叫保安。我正好从外面回来，在大厅里碰了个正着。“陈阳！”她看到我，
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哭着扑了过来。“陈阳啊！你可要为我们家小晚做主啊！”我皱了皱眉，
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拉扯。“阿姨，有话好好说。”大厅里人来人往，
已经有不少员工投来好奇的目光。我不想把家事闹得人尽皆知。
我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小晚她……她被人骗了啊！”林母一坐下，
就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那个叫顾言的，他就是个畜生！他不是人！”我静静地听着，
没有插话。原来，顾言从马尔代夫回来后，并没有像林晚想象的那样，拿着钱去拯救公司，
重振雄风。而是直接宣布公司破产清算。然后，他就消失了。连同那五百万的“收购款”，
和林晚给他的那五十万，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林晚给他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去他租的房子找他，早已人去楼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她心目中那个才华横溢、只待时运的王子，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编造了一个项目，骗取了投资。又编造了一个爱情故事，骗走了她所有的积蓄和未来。
“小晚她现在天天以泪洗面，饭也吃不下，人都瘦脱相了。”林母哭得老泪纵横，
“她还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说要她还五十万……陈阳，我们家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们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啊！”“那孩子也是糊涂，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那种傻事。
”“陈阳，阿姨求求你了，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那个起诉，
能不能……撤销了？”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我端起咖啡，
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很苦，一直苦到心里。夫妻一场？
在我被她女儿指着鼻子骂“废物”的时候，她怎么不说夫妻一场？
在我一个人过三周年纪念日，她女儿却在陪别的男人时，她怎么不说夫妻一场？
在她女儿拿着我们买房的钱，去给前男友挥霍时，她怎么不说夫妻一场？现在，东窗事发，
被骗得一无所有了，就想起我们“夫妻一场”了？“阿姨。”我放下咖啡杯，看着她，
语气平静，“我们已经离婚了。”林母的脸色一僵。“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恩？”我笑了，“她给我的是恩，还是怨，您心里不清楚吗？
”“我……”林母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那五十万，是我父母留给我买房的血汗钱，
是我未来生活的保障。”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为了一个骗子，把我的未来都偷走了，
现在您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不起，我做不到。”“陈阳……”“钱，她必须还。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如果她还不上，
就等着法院强制执行吧。”“到时候，不止是她，恐怕连你们二老，都会被列入失信人名单。
”“言尽于此，阿-姨，你好自为之。”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她一眼。我不是圣人。
我做不到以德报怨。伤害我的人，我必百倍奉还。林晚，这只是个开始。你欠我的，
我会一笔一笔，慢慢地跟你算清楚。5我以为，被我拒绝后，林家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林晚的电话。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哭腔。“陈阳，我求求你，
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撤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听着她卑微的乞求，
我非但没有心软，反而觉得一阵快意。曾几何几时，她也是用这种语气，在电话里乞求顾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