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半夜,男友发来消息,“我爸查了你的生辰八字,说你克我,分手吧。
”我醉后跑去他家祖坟,对着他爹的墓碑一通输出,骂他封建迷信,
醒来却发现身边躺着个陌生男人,而我正睡在一口被撬开的空棺材里,男人慢悠悠地坐起身,
掸了掸身上的土,“骂够了?我就是你前男友那个死得早的爹。
”1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我惨白的脸。顾衍的消息就那么一行字。“我爸查了你的生辰八字,
说你克我,分手吧。”我却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分钟,直到眼睛发酸,
才猛地把手机扣在桌上。“克他?他怎么不说他命里带贱呢?
”闺蜜林悠悠往我杯里倒满了酒,“别气了,为这种男人不值得。来,喝!
醉了就什么都忘了。”我举起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
也点燃了我压抑的怒火。我和顾衍在一起三年,从大学到步入社会,我陪他吃过泡面,
挤过地铁。我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结果呢?一句轻飘飘的“生辰八字不合”,
就抹杀了我三年的青春。还是他那个死了快十年的爹说的。我越想越气,酒精上头,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悠悠,顾衍他家的祖坟在哪儿?”林悠悠被我吓了一跳,
“微微你疯了?你要干嘛?”“我去给他爹上上课,讲讲什么是唯物主义,什么是封建糟粕!
”林悠悠拦不住我,最后只能不放心地打车陪我一起去了西郊的墓园。正是午夜,
墓园里阴风阵阵,乌鸦的叫声凄厉得像恐怖片配乐。我仗着酒劲却一点都不怕,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然后一路找到了顾家那块风水最好的墓地。墓碑上,
“先考顾公廷州之墓”几个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
剑眉星目很是英俊。可惜英年早逝,思想也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我把买来的一瓶二锅头“咚”地一声顿在墓碑前,拧开盖子,先给他满上。“叔叔,
我叫沈微,是你儿子顾衍的女朋友,哦不,前女友了。”“您知道吗?
您儿子就因为您一句托梦还是算命的屁话,跟我分手了!”“您说我克他?我怎么克他了?
我让他从一个三本的学渣考上了研究生,这叫克?”“我陪他吃糠咽咽菜,给他洗衣服做饭,
把他照顾得白白胖胖,这也叫克?”“您自己死得早,就见不得儿子过得好是吧?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叔叔!”我越说越激动,对着墓碑一通疯狂输出,
从盘古开天骂到宇宙洪荒,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用上了。林悠悠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最后只能捂着脸,假装不认识我。骂累了,我酒劲也彻底上来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抱着冰冷的墓碑就睡了过去。2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凉意冻醒的。
我睁开眼发现周围一片漆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身下硬邦邦的,
硌得我骨头疼。我这是在哪?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摸到了一圈光滑的木质边缘。
借着从头顶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惊恐地发现,我竟然睡在一口棺材里。
一口被撬开了盖子的,空棺材。“啊——!”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就要往外爬。
可我刚一动,就感觉身边好像还有个人。我僵硬地转过头。黑暗中,
一个男人的轮廓慢慢坐了起来。他动作却慢条斯理,优雅得掸掉高档西装上的灰尘。
月光恰好从棺材盖的缝隙里落在他脸上。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轮廓深邃,鼻梁高挺,
薄唇微微抿着。哪怕沾着泥土,也掩盖不了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压迫感。最重要的是,
这张脸和墓碑上的照片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成熟,更有气场。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彻底懵了。男人掸完身上的土,侧过头来看我,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缓缓响起。“骂够了?
我就是你前男友那个死得早的爹。”我的大脑瞬间宕机。诈……诈尸了?我因为骂得太狠,
把他从坟里骂出来了?我两眼一翻,很干脆地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我已经不在棺材里了。
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周围是陌生又奢华的房间。床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戴着白手套的老管家,见我醒来,恭敬地鞠了一躬。“沈小姐,您醒了。先生在楼下等您。
”我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先生?哪个先生?”“顾廷州先生。
”顾廷州……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男人。我不是在做梦?我掀开被子,
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外面是修剪整齐的巨大花园,远处是连绵的山脉。这根本不是我家,
也不是医院。我真的被一个“死人”绑架了。换好管家准备的衣服,我忐忑不安地走下楼。
客厅里,那个自称顾廷州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姿态闲适。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头发微湿,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性感。
完全没有半点刚从土里爬出来的样子。他见我下来,抬了抬眼皮,“醒了?坐。
”我僵硬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鼓起勇气问。他轻笑一声,放下咖啡杯,“你觉得呢?”“我……我觉得你是人,
鬼没有影子。”我看到他身后被阳光拉长的身影,稍微松了口气。“那不就得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沈微,二十三岁,南城大学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做文案,
月薪六千。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不好,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他把我查得一清二楚。
3我瞬间警惕起来,“你调查我?”“不只是你。”他靠在沙发上,眼神变得有些冷。
“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和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有了解。
”“所以生辰八字不合是你编的?”我立刻抓住了重点。“不是编的。”他摇了摇头。
“我确实找人算过,说你的命格极硬极煞,寻常人镇不住,容易被克死。”我气得发笑,
“所以你就让你儿子把我甩了?”“不。”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是让他离你远点,别耽误你。”我愣住了。这是什么神仙逻辑?“他配不上你。
”顾廷州语气平淡,却十分笃定。“顾家这点家业,他还撑不起来。心性、手段、魄力,
他一样都没有。跟着他,你只会受苦。”我被他这番话搞得更加迷糊了。
“那你……你既然没死,为什么要装死?还住在坟里?”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快得让我抓不住。“一些陈年旧事,不方便说。”他话锋一转,“倒是你,胆子不小。
敢跑到我坟头骂我。”我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那是喝多了……”“骂得不错。”他竟然还夸上了,“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很有水平。
”我:“……”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就在这时,别墅外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紧接着,
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是顾衍。他脸上带着宿醉的憔悴和焦急,
在看到我时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微微,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一夜!”然后,
他看到了沙发上的顾廷州。顾衍的表情瞬间从焦急变成了惊恐,再到难以置信。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指着顾廷州,声音都在发抖。“爸……爸?!
你……你不是死了吗?!”顾衍的尖叫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顾廷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仿佛眼前这个见了鬼的儿子是团空气。“鬼吼鬼叫什么,没规矩。
”他淡淡地开口。顾衍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傻在原地。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
确定不是幻觉后,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爸!真的是你!你没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冲到顾廷州面前,一脸的激动和混乱。顾廷州这才放下杯子,冷漠地看着他,“我没死,
你很失望?”“不不不!我怎么会失望!我……我太高兴了!”顾衍语无伦次,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向我。“微微,你怎么会和我爸在一起?
昨天晚上……”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这堪比电影情节的一幕,顾廷州已经替我开了口。
“她昨天在我那儿住了一晚。”他说的“我那儿”,自然指的是那口棺材。
顾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从震惊到怀疑,最后定格在一种混杂着愤怒和屈辱的铁青色。
“爸,你什么意思?她是你儿子的女朋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前女友。
”顾廷州纠正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被你主动抛弃的前女友。
”顾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那不是你说的她克我吗!”“我说了,你就信?
”顾廷州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十足的压迫感。“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
”4“我……”顾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我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试探你,
你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陪你三年的女孩。顾衍,你就是这么点担当?”顾廷州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顾衍脸上。顾衍的头越垂越低,满脸羞愧。我站在一旁,
心情复杂。虽然被顾廷州当成了一个考验他儿子的工具,但不得不承认,他骂得真爽。
“滚出去。”顾廷州下了逐客令。“在我改变主意,把你腿打断之前。”顾衍浑身一颤,
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怨毒地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客厅里又只剩下我和顾廷州。气氛有些尴尬。“那个……既然误会都解开了,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小声问。他重新坐回沙发,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走?
去哪儿?”“回家啊。”“然后呢?等着顾衍回去纠缠你,
还是等着你那个需要换肾的母亲因为没钱做手术而耽误病情?”我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你怎么知道……”我妈有尿毒症,一直在靠透析维持,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肾,
但手术费和后续的治疗费用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件事,我只告诉过顾衍一个人。“我说过,
我了解你的一切。”顾廷州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包括你的家庭。”我的心沉了下去,
一种被完全掌控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攥紧了拳头。“很简单。
”他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有两百万,足够你母亲的手术费和后续治疗。
”我看着那张卡,呼吸都停滞了。两百万,这个数字对我来说,遥远得像个梦。“条件呢?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懂。“做我的女人。”他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
表情没有丝毫波澜。我却像是被惊雷劈中。“你……你说什么?
我是你儿子的……”“前女友。”他又一次打断我,“而且,我对他很失望,
正考虑要不要换个儿子。”我被他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说不出话。他是在开玩笑吗?
可他的表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你昨天不是在电话里哭着说自己很旺,不信可以试试吗?
”他忽然提起另一件事。我一愣,随即想起来,
那是另一个被甩的姐妹喝醉后打给联姻对象他爸的电话,我当时还当段子听。等等,
他怎么会知道?“你的手机,昨天掉在了我……旁边。”顾廷州指了指他自己,
“林悠悠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我嫌吵,帮你接了。”我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所以,
我不但在他坟头蹦迪,他还听到了我闺蜜在电话里吐槽他儿子,
顺便把我的糗事也全抖落了出去?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既然你这么想证明自己,
不如就拿我试试。”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深邃的眸子锁住我,“看看你到底是克我,
还是旺我。”他的气息笼罩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雪松味。我心跳如鼓,脑子乱成一锅粥。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救命钱,一边是这个神秘、危险,辈分上是我前男友他爹的男人。
我该怎么选?5我最终还是拿了那张卡。我没有选择。我妈的病拖不起了。
顾廷州似乎早就料到我的答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他让管家给我安排了房间,
就在他卧室的隔壁。“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栋别墅。
”我成了他豢养的金丝雀。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米虫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
有专门的厨师为我准备三餐,有穿不完的名牌衣服和用不完的奢侈品。除了没有人身自由。
顾廷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别墅,他似乎很忙,偶尔回来也只是在书房待着。
我们之间交流很少,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情人,更像在看一件有趣的收藏品。
我把钱给我妈打了过去,骗她是我中彩票了。我妈在电话里喜极而泣,
让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则因为这牢笼般的生活而惴惴不安。这天晚上,
我正准备睡觉,房门被敲响了。是顾廷州。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
露出结实的胸膛,头发还在滴水。他径直走进我的房间,目光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的书桌上。那里放着我从家里带来的几本专业书。“还在看这些?
”他随手翻了翻。“嗯,不想把专业丢了。”我小声回答。“没出息。”他嗤笑一声,
“做我的女人,还用得着自己去当个小文员?”他的话带着刺,扎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我的工作,我的梦想。”我忍不住反驳,“不偷不抢,我不觉得有什么没出息的。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的顶撞。“梦想?”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的梦想值多少钱?能给你母亲换肾吗?”我被他噎得哑口无言,脸色煞白。是啊,
在现实面前,梦想一文不值。他很满意我的反应,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被他逼到墙角,
退无可退。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他。“记住你的身份,沈微。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你的身体,你的时间,都属于我。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我屈辱地闭上眼。“睁开。”他命令道。我倔强地不肯。他突然低笑一声,凑到我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脾气还挺犟。不过,我喜欢。”他的唇,轻轻擦过我的耳垂。
我浑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就在我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我,
转身朝门口走去。“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做我的女伴。”他丢下这句话,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靠着墙,身体缓缓滑落,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个男人,
是个恶魔。他精于掌控人心,总能轻易地挑动我的情绪,让我又怕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6第二天,造型师和化妆师一早就来到了别墅。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布,
穿上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红色晚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容。镜子里的女孩,
美得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顾廷州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惊艳,
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还不错。”他淡淡地评价,然后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臂弯里。他的手臂坚实有力,隔着西装布料,
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宴会是在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举行的,
来往的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顾廷州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或者说,
是“死而复生”的顾廷州。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窃窃私语。
“那不是顾家的顾廷州吗?他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天啊,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没见过啊,长得真漂亮。”顾廷州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带着我,
径直走向宴会的主人。“李董,好久不见。”顾廷州笑得意味深长。
李董在看到顾廷州的那一刻,脸色骤变,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没拿稳。“顾……顾廷州?